第一卷:衍界星河 第二十七章:千斤買骨!人言可畏!
朱雀院,一座佔地一畝左右的別院,房間之中燈火通明。
“這沙棘咎由自取,換作是我一定要殺了他!”今夜的黎未,穿着門派發放的絲質法袍。黑白相間,胸口處綉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朱雀。俏麗的臉蛋微微泛紅,說話間頗有些紅顏易怒的韻味。
“他已經得到懲罰,我與他的恩怨就此了結!”陳長安面色坦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黎未和秦漢二人。“對了,烈火兄弟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朝着大門張望,陳長安有些悻悻然的笑了笑,他實在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
“長安哥哥,你就是太實在了。今天那個叫肖石的傢伙,擺明了就是想替沙棘出頭,你還真應下了。你雖然能夠打敗沙棘,可肖石身懷靈器飛劍,你想打敗他我估計很難!”嘟着小嘴,像一個管家婆似的,絮絮叨叨。
“沒事,既然是挑戰,自然有挑戰的規矩。到時候若是不敵,我也不在乎多殺一人。”想起殺人,陳長安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迷霧森林的畫面,南陵王獨子吳關,從一個活生生的人,到最後連一塊白骨都沒有剩下。右手五指對搓,毒指鬼牙發出滋滋的響聲。
“對了!”陳長安想起正事,掏出掛在腰間的米黃色乾坤袋,手指一挑,一桶半人多高的木桶出現在房間之中。
“這是...辟穀膏!”秦漢盯着木桶目光如炙,嗔目結舌。
黎未則是如同一隻歡快的小母貓,圍在木桶周圍轉了幾圈,轉頭看向陳長安,笑魘如花。“這麼多的辟穀膏,足夠上千弟子一月的供養。長安哥哥你不僅將丹藥中飽私囊,還私自剋扣辟穀膏。不過,你上月給我和秦大哥的辟穀丹還剩下不少,現在又拿出這麼多辟穀膏,我們也用不完啊。”
剋扣辟穀膏,靈感還是來自於朱雀院那兩位守門的青年長老。那次,兩位青年長老當著陳長安的面扣下了三桶辟穀膏,直到現在他還是記憶猶新。
“這不是給你們用的!”楚北微微一笑,又將辟穀膏放回乾坤袋之中,將乾坤袋遞給秦漢。“這乾坤袋之中有二十桶辟穀膏和二十枚辟穀丹。”
“啊?”二人皆是大驚失色!“二十桶....”
秦漢掂量着手中的乾坤袋,沉吟道。“長安,你是想收攏人才,建立自己的勢力?”
“勢力?別鬧了!比落仙宮門規森嚴,禁止弟子私自拉幫結派,更何況我這個小小的雜役!一個月後我們就要前往南北戰場歷練。雖然我沒有經歷過戰爭,但戰場的殘酷也是知道一些,如果沒有一幫能夠信得過的人,與我們一起組成一個強大的團隊,那我們便只有被當成炮灰的份!”
“我們?”黎未看着陳長安,眼神之中露出一抹難以察覺得欣喜。“你也去嗎?長安哥哥。”
“沒錯,我明天回去之後先去趟靈獸宮,之後便要隨長老煉製復傷丹。一個月後,我帶着丹藥跟你們一起前往南北戰場,雖然我是去送丹,也要時時跟隨你們在一起,到時候....”
“就算是組成團隊,也用不了這麼多辟穀膏啊。”秦漢將乾坤袋收好,震驚之色依然掛啊在臉上。
“多?一桶辟穀膏所含的藥量,最多摺合一百枚辟穀丹。二十桶也就相當於兩千枚辟穀丹的藥量。傲月的宮邸現在還沒有人打掃,我準備介紹柴烈火成為傲月座下第一個精英弟子,往後還需要吸納更多的人。等你和黎未進階法身,也需要大量忠心的弟子。我現在只是打個提前量,籠絡一些人心罷了。”
“千金買骨?”秦漢驚呼一聲。
“沒錯!籠絡人心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這個世界上,人心最難測。要經過長時間的揣摩,才能大致推斷出某個人能不能交。所以,二十桶辟穀膏就當是驚起這一灘死水的巨石,有沒有浪先砸下去再說。”陳長安幽幽說道。
“長安,你將這麼多辟穀膏交給我,就不怕我私吞?”秦漢的心情有些激動。修行之人,對於世俗皇權已經不在乎了,對於世俗中的金銀也早已看淡。
可唯獨這丹藥不可或缺!所謂財侶。侶指的是雙修伴侶,這財自然是丹藥法寶之流。而且,財比侶重要。就像世俗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錢買米,自然是要餓肚子。餓着肚子怎麼有心情修鍊呢?
辟穀膏,是普通弟子的食物。每人每月只能分到拇指大小的一塊。可見其珍貴的程度。所以,陳長安將如此大量的辟穀膏給予他掌管,他心裏又怎能安寧?
“你會放着辟穀丹不食,去食用全是渣滓的辟穀膏?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陳長安無話可說。二十桶辟穀膏能夠看清你秦漢的為人,那這個買賣也太值了。”
陳長安不在乎辟穀膏,甚至連辟穀丹都可以視為無物。不是他擁有多少辟穀膏,而是他根本就不用。他的食物是比辟穀丹要好上數倍的魔靈丹。
“放心吧,長安!這辟穀膏放在我這,至於怎麼用,全憑你說了算!”吐出一口氣,秦漢笑呵呵的說道。
“不必,黎未生在皇家,深諳御人之道。我想,這些東西若是由她來分派的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覺得呢?”說話間,看向黎未。
“我?...”
“我回來了!”還沒等黎未說話,門外響起柴烈火那粗狂的聲音。隨柴烈火進入小院的,還有兩位十八九歲的少年。“收起來!”知會一聲,陳長安起身迎了出去。秦漢將乾坤袋收好,跟在陳長安身後走出房間。
“長安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在朱雀院這麼多年來最好的一個兄弟。”說著,拉過那瘦弱的少年來到陳長安身邊。“方長,打個招呼啊。”
“師...師兄!”叫做方長的少年低着頭,畏畏縮縮。
“嗨!他就這樣,性子弱的跟娘們似的。不過他修為不低,已經是神遊九層,隨時隨地都會晉陞神變境。”柴烈火大大咧咧的介紹着。
“我可不是師兄,我只是往生殿丹房的雜役,若你不嫌棄,我們以兄弟相稱。”陳長安解釋道。
“師...兄和沙棘比武的事在朱雀院中都傳開了,雖然您只是一個雜役的身份,但在這朱雀院之中,可沒有人真敢將您當成雜役。”方長畏畏縮縮的說道。
“好吧,大家都認識了,日後到達南北戰場也好有個照應。”將柴烈火二人讓進房間。
交談兩個時辰后,眾人紛紛告辭離去。
四象院之中雖說都是普通弟子,好在佔地廣袤,每一名普通弟子都擁有一座同樣大小,同樣規格和佈局的小院。而這座小院,是黎未的居所。
“行了,你早些歇息吧。我走了!”陳長安招呼一聲,起身便要離去。
“長安哥哥!等一下。”黎未叫住陳長安,粉面桃花別樣紅,一幅欲語還休的模樣,貝齒咬唇。“長安哥哥,我...”到了嘴邊的話,止住了。
此時的黎未,心中複雜萬千。
“你要說什麼?”
“我...我父皇感念長安哥哥對我的救命之恩,以燕國皇家的名義,在燕京為奶奶建造一座廟宇並塑造金身,受燕國三十一行省,四百九十七郡香火!”
“...!”
聞言,陳長安微微愣神。“嗯!替我謝謝你父皇!還有事嗎?”
“沒...沒有了。”
“嗯,那我走了,一個月後再見!”說完,陳長安邁步朝院外走去,直至消失在黎未的視線之中。
“黎未呀黎未!就那麼幾個字,竟然說不出口,你還有什麼用!”陳長安走後,房間之中的地板遭了殃。只見黎未不顧形象的在房間中跳腳,時不時的拍拍自己的嘴巴...
行走了寬闊的街道之上,遠處是朱雀院內部的一座小城。一路走來,陳長安無不在感慨這朱雀院的廣袤浩瀚。這朱雀院之中,竟然還隱藏着城市,由此可見,單單一個朱雀院大到什麼程度。
雖已是夜晚,街道之上仍是燈火通明,三三兩兩穿着院服的弟子從陳長安身邊走過。無不是對其指指點點,附耳低語。
“看到沒有,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雜役,知道嗎?我親眼所見,沙棘大力碎骨掌打在他的後腦勺,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可見這人的身體強硬的何種地步!”一名弟子對着另外幾名弟子低聲說道。
“嘁,你知道什麼?若不是有那把靈器飛劍,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找沙棘師兄的晦氣。”另一名弟子發表自己的看法。
“是啊,我聽人說,他手裏那把靈器飛劍,是往生殿核心弟子南宮傲月送給他的。”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南宮師姐有一次受了重傷,被這小子的家人給救了,然後這小子就賴上南宮師姐了。我看吶,這小子根本就沒安好心。”
“是嗎?這麼說來,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噓,小點聲!讓他聽見就麻煩了。知道嗎?越是小人,那自尊心越強,不管你說好話還是壞話,聽到這種小人的耳朵里,都是會刺激到他卑微的自尊心的。”
“行了,我還真為沙棘師兄感到不值,輸在這樣一個小人物手裏。”
“......”
人言比刀劍,蚩真說的一點沒錯!
這些話,自然沒能逃過陳長安的耳朵。自從第一次進入丹爐煉體開始,不僅得他抗擊打能力在增長,五官感知能力也是在不斷地提升。
人言可畏!各種鄙夷的話語傳進他的耳中,卻只是微微一笑。
他不是為這些人而活,這些人的看法自然不能代表他所做的一切。任你風言風語漫天,陳長安依舊是昂首闊步,坦然面對。
有爭議是好事,流言蜚語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陳長安比他們強,比他們強的太多。而他能做的,置之一笑。“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回房去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