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戰線(三)
周武順着甄晚秋的目光看過去,一個衣冠楚楚的俊俏少年三下兩下便從遠方飛遁而來。
“甄姑娘,這一遭,是在下輸了。”
那少年將左手搭在了右手上,恭敬地朝着甄晚秋舉個了個躬。
然後又朝着甄晚秋說道“只是,這飛劍是我以心頭精血祭煉的法寶,對於我意義實在重大,還望姑娘海涵,將飛劍還給在下。”
周武看着金鴻卓翩翩公子、文質彬彬,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幾乎是把先前偷襲甄晚秋的事情給徹底忘記了一般。
周武看着金鴻卓的正派模樣,聯想起來先前的飛劍偷襲,不禁感嘆果真不能以貌取人。
“哈哈,金鴻卓,你可真會講笑話啊。”甄晚秋怪笑兩聲,酸溜溜地說道。
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姑娘,為何發笑?難不成是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只是還請甄姑娘先將飛劍還給我,此飛劍對於我意義非凡,若是有所損壞,可能會使我大道無期啊。”金鴻卓言語之間情感真摯,好似受了欺負的老實人一般。
周武卻知道剛剛就是眼前這個金鴻卓偷襲了甄晚秋,心下給這個金鴻卓打上偽君子的標籤。
“哈哈哈,金鴻卓,你是修鍊練成傻子了吧!剛剛主動用飛劍傷我,現在就想這樣直接把飛劍要回去?白日做夢!
若是我沒有宗門長輩賜予的替身傀儡,只怕是半條命都沒了。真當我甄晚秋、我雷火教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捏嗎?”甄晚秋指着金鴻卓說道。
“哦,原來姑娘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啊。我早聽聞甄晚秋是雷火教聖女,無論容貌還是天賦、修為,都是在這大夏國首屈一指,故而起了試探的心思。再加上先前我並未動用全力,甄姑娘現在不也是安然無恙嗎?這也不過是一樁小事罷了。難不成……,姑娘倒因為這個記恨上在下了?”金鴻卓面帶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少和我來這一套。我直接明說了,你偷襲我這樁事情絕不可能就這麼完了。別的不論,單是我為了躲避你攻擊所用的替身傀儡價值便不低,你若是不能付出讓我滿意的代價,就別想將這法寶飛劍拿走了。”甄晚秋強硬地說道。
隨即,甄晚秋朝着牡鎖鈐牢和飛劍的方向看了一眼,牡鎖鈐牢的光芒更勝了幾分,顯然是甄晚秋又消耗靈力對它進行了加固。
金鴻卓搖了搖頭,說道:“甄姑娘是不是有些太過不講道理了。不是在下自誇,我在乾元劍宗幾乎是宗門天賦最高的幾人,若是你將我的法寶飛劍損壞,阻我大道,就不怕我宗門長輩的報復嗎?更何況,我的飛劍如果你不使用替身傀儡進行躲避雖然可能會受傷,但是卻絕不會致死。”
“你有宗門長輩,我就沒有了?若是你不肯付出代價,那自然沒得談了。這飛劍對我雖然沒用,但是以傷換傷到也不算是太虧。”甄晚秋說完,又伸出右手手指朝着牡鎖鈐牢和飛劍的方向又點了一下。
一個發著耀眼白光的光團朝着牡鎖鈐牢飄移過去,竟然透過了紅、黃、綠、藍四層薄薄的光幕進入到了最裏面,然後和金鴻卓的飛劍發生了碰撞。
飛劍的劍身先是搖晃了一番,然後整個劍身連同劍柄都一起震蕩起來,甚至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金鴻卓的眼睛越睜越大。直到飛劍和甄晚秋的光團相碰撞,他一口鮮血直接吐出,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粒療傷丹藥送入口中,才將傷勢緩和下來。
金鴻卓看着甄晚秋,問道:“這是什麼法術?”
法寶飛劍對於乾元劍宗的人幾乎是除了性命最為重要的東西,除非兩宗全面開戰,甄晚秋沒有可能將金鴻卓的飛劍損毀。牡鎖鈐牢雖然將金鴻卓的法寶飛劍控制在層層包圍之中,但是卻也在同時將其層層包裹保護起來。普通的攻擊根本沒辦法傷到牡鎖鈐牢之中的東西,所以他的飛劍暫時是安全的。再加上維持牡鎖鈐牢的靈力消耗並不太小,即使甄晚秋功力精深,靈力儲量超於常人,也總有用完的時候。到了那時候他自然可以隨意取回飛劍。
金鴻卓先前那般鎮定自若便是打定了這個主意,卻不曾想甄晚秋竟然有這麼一門可以透過牡鎖鈐牢對他的飛劍進行攻擊的法術,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了。
周武卻認得這門法術,這是一門頗為偏門的法術,名叫隔山雷。
明明是操縱靈力的法術神通,卻起了一個類似與武技的名字。隔山雷可以經過自己的靈力屏障而又不對其進行損壞。其實質上是邊破壞邊修復,只是隔山雷的破壞與修復的速度都很快,給人一種“透”過靈力屏障的假象。從而就能達到不損害靈力屏障,而對靈力屏障內物體和人進行攻擊的效果。
但是,這種構思精妙的神通威力並不大,合適的應用場景也並不多,所以往往並不被人重視。沒想到,竟然會被甄晚秋在這裏用到,簡直是恰到好處。
甄晚秋笑了笑,說道:“金鴻卓,金公子,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吧。”
“可以談,可以談。”金鴻卓陪着笑臉,不再是先前那副模樣,反而有些阿諛奉承。
“甄姑娘,我這剛好有一隻中階極限凶獸金翅鷹,原本是想宗門的前輩煉製成丹藥,現在獻給你作為賠禮如何啊?”
“哦,金翅鷹,倒是有些誠意,只不過還是有些不夠啊。”甄晚秋笑吟吟地說道。
“甄姑娘,中階極限的金翅鷹什麼價值,不用我多說了吧,比起你所用的替身傀儡高出太多了,還請甄姑娘不要太過分了。”金鴻卓表情突變,面色微沉,顯然是沒想到甄晚秋對於一隻中介極限的金翅鷹還不滿意。
“我聽說,金翅鷹這種凶獸,從來都是一公一母成對出行,如果你能拿出兩隻金翅鷹來,我就將你的飛劍還給你。”甄晚秋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