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世三國
()李霖睜開眼睛,望着床榻,眼中閃過一絲迷離,“自己不是死了么,怎麼會到了這裏。”李霖用手撫額,但印入眼帘的不是長袖T?,卻是一身武俠電視劇里的短打裝扮,怔怔的望着這身裝扮,忽然腦袋劇烈的疼痛起來,李霖大叫一聲:“痛死我也。”便昏了過去,倒下前彷彿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門外的下人猛然聽到主人房裏傳出一聲慘叫,慌忙推門小跑進了房間,望見躺在床上的主人,一時間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得自安。
當前跑進來的小廝忽然叫道:“快去找二老爺,就說大老爺昏倒了,請二老爺過來看看。”一幫人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立馬分出一人向二老爺的院落奔去,剩下的小廝和丫鬟,有去燒水的,有去請大夫的,更多的是在床榻前亂轉的。
“蹬蹬蹬”又是一陣小跑的聲音傳來,房間裏亂轉的眾仆總算是安定了下來,不一會只見一八尺二寸身着貼身短打的壯漢跑了進來,來人體格強壯,修長的身材下蘊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俊美的臉龐上掛着的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只是眼中的焦慮,疾奔的步伐無不顯示出來人心中的不安與焦躁,如沐春風的微笑此刻反倒更像是苦笑。
來人一進房間就看見床榻上昏迷着的李霖開口詢問道:“之前是誰在當值,大老爺怎麼忽然昏迷不醒了。”略帶威嚴的聲音讓眾仆心中打顫。
之前吩咐眾人的小廝說道:“回稟二老爺,之前大老爺在院中練武,而後滿臉愁容的回房說要休息,吩咐不讓打攪,吾等只能在房外等候,約摸兩刻鐘就聽到大老爺的呼喊,還請二老爺明鑒。”
那壯漢環視了周邊的僕役,眾僕役都是連連點頭,那壯漢便道:“你做的不錯,現在都出去,等大夫來了再來通報。”眾僕役唱了聲諾便都退出去了。
昏迷中的李霖腦袋就像無數根針在刺一般,頭痛欲裂,一幅幅畫面在腦中晃過,畫面閃現的速越來越快,不多時李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
那壯漢看着床榻上的李霖額頭冒汗,渾身如從水中撈出一般,回首對一醫者道:“大夫,我大哥患的是何病,昨日還健碩異常,怎麼忽然間就昏迷不醒了。”
那醫者收回搭在李霖脈搏上的手說道:“顏老爺並未有什麼大患,只是忽然不醒吾也不知為何,此世上看唯有華大夫才能知道。”
那壯漢緊張的抓住那醫者道:“那你為何說無有大患?”
那醫者並不着惱,只是淡淡一笑道:“原因雖是未知,但知其未有大患卻是可以的,顏老爺或晚間,或明早,最遲不會晚過辰時,到時顏老爺自會醒來,文老爺勿驚。”
聽到醫者如是說,那文姓大漢舒了口氣,放下那醫者,躬身深深一拜道:“多有得罪,還請大夫勿怪。”
那醫者笑道:“此乃人之常情,何怪之有。”說罷起身,理了理醫箱復對那文老爺道:“文老爺可差人與我回去,抓幾服藥,等顏老爺醒轉,再煎與顏老爺,可保顏老爺無甚大礙。”
那文老爺說道:“如此,還請大夫多多費心了。”說完轉身喝道:“來人,隨大夫迴轉,前去取葯。”門外僕役唱了聲諾便在門外等候。那醫者躬身一禮便出門而去了。
不知多久,李霖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長久,腦中的畫面也終於不在閃現,畫面中的記憶也慢慢的與本來的記憶融合在一起了,已經清醒的李霖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三國演義中可謂最勇猛的龍套,河北四庭柱之首,袁紹的左膀右臂顏良,顏公驥,虎牢關時袁紹曾大呼:“吾上將顏良文丑未至,但有一人在此,何俱華雄。”官渡之時更是打遍曹營無敵手啊,三合殺宋憲,一合斬魏續,二十合敗徐晃,打到曹營諸將栗然,直到被關羽偷襲刺死。當時曹操曾對關羽說,說那顏良"勇誅二將,連日諸將敗者及極多,勇不可當"."連日敗曹營諸將極多"說明顏良的武力表現不僅僅只是打敗徐晃,而是打敗極多曹營將領。如此可見顏良的勇武。
李霖躺在床上苦笑,論武力顏良在三國中分屬頂尖,論統帥河北諸將中連被曹操稱為五子良將的張頜也未必比得上他,袁紹帳中首將非顏良莫屬,如此莫名的成為顏良,心中還是有點鬱悶,李霖苦笑着想了想,自己以後就是顏良了,前世的李霖就隨風而去。
想罷顏良準備起身,可是一抬頭顏良楞住了,只見一八尺二寸身着貼身短打的壯漢站在床邊,強壯的體格,修長的身材下蘊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俊美的臉龐上掛着的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只是臉上的傷疤略顯猙獰,破壞了這種美好,眼中的焦慮與憂愁無不顯示出來人心中的不安與焦躁。
顏良看到心中一暖,開口說道:“二弟,你怎地在此。”
文丑看着準備起身的顏良,心中的不安與焦躁頓時拋諸腦後激動的說道:“大哥無事便好,大哥忽然暈倒,嚇煞文某了。”
顏良微微一笑說道:“有勞二弟費心了,某隻是偶感風寒,無甚大礙,休息幾日即可無礙,二弟大可放心。”
文丑笑道:“那大哥多休息幾日,郡中與軍中之事某替大哥代為處理即可,只是本初公延請我等之事大哥如何看待?”
顏良皺起眉頭想了片刻,腦中的記憶紛紛湧來,原來身處寒門的顏良雖居郡都尉與郡丞之位,但只因身為寒門的關係,在郡中地位甚是尷尬,除了軍中顏良文丑二人依靠勇武還能施展外,郡中其他事物確是被豪門掣肘,無法行事,近日那刺董出逃的,擁有四世三公家世的袁紹袁本初不知在何處聽聞二人勇武之名,發帖延請二人為門下督曹,顏良文丑二人大喜,門下督曹職位雖低,比之都尉與郡丞之位相差甚遠,但因袁本初四世三公的家世所帶來的權勢,二人想必也能水漲船高,遠勝此刻都尉與郡丞之位,原本的顏良次日本是打算慣例練武之後即招文丑商議棄官投奔袁紹的,只因太過興奮,練武時用力過度,本想休息片刻,但不知道為何,糊裏糊塗的便命喪黃泉,讓李霖來了個鳩佔鵲巢,現在聽文丑舊事重提,當下心中便有了計較。
顏良開口說道:“二弟,我等雖在郡中不甚如意,但比之那袁紹如今喪家之犬也要好過太多,雖說憑藉他四世三公的名望能夠東山再起,且如今朝廷動蕩,自蛾賊之亂自今,各地動亂不斷,哀鴻遍野,如今董卓又霍亂朝綱,荼毒天下,吾等雖不說如霍驃騎開疆拓土,但保境安民還是可以做到的,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啊。”
文丑聽罷,對顏良說道:“那大哥,袁紹處我等該如何回復啊,前時吾等可是答應前望應聘的啊。”
顏良聽后說道:“二弟勿急,畢竟只是口頭應答,想那使者還未迴轉南皮,我等即刻修書望袁紹處解釋一二,望本初公見諒。”
文丑說道:“那好,大哥,你先修養幾天,軍中某替大哥代為處理幾日,大哥安心修養便可。”
顏良笑道:“二弟客氣了,你我兄弟,何須如此,何況大哥並非弱不禁風,既然醒了,何須在修養,明日某就可二弟切磋一番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文丑見此亦是大笑,爽朗的笑聲使他俊美的臉龐更顯魅力。猙獰的傷疤反倒凸顯文丑的陽剛,文丑笑罷開口說道:“既然大哥無恙,那明日某可要好好的切磋一番,”
顏良說道:“必不負二弟所望,讓二弟盡興。”
文丑笑道:“那好,今日天色已晚,某就先告辭了,明日某在校場等候大哥。”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
顏良忙起身,跟在文丑後面,直送到文丑出門方才迴轉。送別了文丑,顏良回到了房中,盤算起了今後的打算,袁紹是不可能去投靠的,就憑他得優柔寡斷,搞不好就送了自己與文丑的性命,但前期像曹操那樣依附袁紹反倒是可以的,歷史上曹操在挾天子與令諸侯之前,在天下人眼中只是袁紹的部將而已,沒有那巨大的政治聲望,曹操完全不可能擺脫袁紹的控制,自己看情況也只能先依附袁紹了,但想想又不對,曹操依附袁紹那是因為沒有地盤,之能依附袁紹,但自己有常山國在手,明年的諸侯討董,自己也可以以一方諸侯的身份參加,獲得大量的聲望,另外丁原死後并州無主,也正因為此,袁紹沒有分兵討伐,憑藉四世三公的巨大聲望傳檄而定并州,可以在丁原死後,袁紹篡奪冀州前奪取并州為根本,南向以爭天下。
顏良也不是沒想過投靠曹操或者是別人,但伴君如伴虎,自己的小命在別人手上捏着,實在不是什麼很好的事,歷來功高震主被殺的還少么,遠的不說,就說涼州三明,評定羌亂此三人功不可沒,可這三人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還有原本歷史上顏良的袍澤,殺敗公孫瓚白馬義從的先登將軍麴義,那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都說麴義恃才傲物,可那畢竟是後人說的,可事實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但功高震主,賞無可賞那到是真的了,畢竟以功勛論袁營第一將,麴義當仁不讓啊,所以把自己小命交給別人,顏良想想實在是害怕啊。想着想着顏良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融合之前顏良的記憶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之後送別文丑后也未進食便想着以後的出路,更是耗盡了精力,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次日,日上三桿,顏良醒了過來,打開門,望了望天空,頓時一驚,看日頭已經高升,軍中點卯想必已經過去,但想到和文丑的約定,想了想,開口道:“來人,備馬,某家要去大營。”院中小廝連忙應諾,轉身牽馬去了。
顏良洗漱一番,出的門來,只見小廝已經牽好了馬,侍立一旁,再旁邊是十幾騎侍衛,顏良看了看那馬匹,那馬頗為神駿,想來也是匹好馬,來到身旁,拉住馬韁,翻身上馬,輕磕馬腹,策馬而去,眾侍衛急忙跟上,一路絕塵而去。
不一會兒,來到西門大營外,只見大營外侍立着兩排軍士,皆強壯雄武,煞氣凌人,鎧甲筆挺,刀槍凜冽,閃發著寒光,箭塔上更是矗立着幾位弓箭手,冷冽的目光掃視着營前,警惕着可疑之人,端的是精銳非常。
顏良打馬來到營前,至十五步外,拉馬站立,緩緩像前,顏良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營前軍士看到顏良到來,皆是把兵器上揚,左手向右握拳行禮,顏良在馬上直立,握拳行禮,之後便策馬緩行,慢慢進入大營,眾侍衛也是連忙跟上,畢竟他們只是侍衛,不跟隨顏良,他們是進不去軍營的。
我來到中軍帳外,掀起帷幕,進到大帳中,只見文丑伏在大案上看着什麼,聽見聲音抬頭看來,見顏良緩步走來,原本憂愁的臉上閃發出笑容,上前說道:“某還以為大哥今日不會來大營了,原本想處理完公務再去找大哥的,想不到大哥到是先來了。”
顏良聞言,笑道:“某家怎會失信於二弟,想是昨日耗費量多精力,睡的有的點沉,耽擱了些許時光,還請二弟見諒,呵呵!!”
文丑道:“大哥那裏話了,大哥稍待,待某處理些雜物,某兄弟再切磋一二。只是這雜物有些許繁瑣,還請大哥擔待。”
顏良道:“呵呵,二弟勿急,軍中事物一向是為兄在處理,二弟有所生疏也屬正常,待某家為二弟處理。”
文丑大笑道:“看某家真是糊塗,軍中本就是大哥為主,些許雜物,大哥自是手到擒來。”說完拉着顏良來到大案,顏良細看了下,原是糧草的分配,兵甲的維護以及日常的操練,日常操練還好,文丑每日都在做,他麾下的一營人馬,精銳異常,只是糧草的分配和兵甲的維護,文丑從未接觸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一會,顏良處理完公事便對文丑笑道:“二弟,日後必定要獨領一營,像這種瑣事,大可交與屬下處理,二弟只要清楚結果就好,為將者切不可為此耽誤心力,浪費精神,但一營之重全在糧草,所以二弟只要不定時的查一下糧草即可,兵甲的維護,二弟日常巡營自可一目了然,二弟多多注意。”
文丑開口道:“大哥所言。某家記住了,只是某與大哥情同手足,這分營之事,大哥且勿多言。”
顏良當即說道:“二弟所言差矣,吾等武將,當馳騁疆場,彰顯聲名,怎可如此兒女情長,某家還想與二弟馳名天下,讓大漢都知道吾等威名,豈可言此。”
文丑心中感激,連連點頭拉住顏良的手道:“他日必定與大哥揚名大漢,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我兄弟的威名,哈哈!!!”
顏良拉住文丑的手開心的說道:“二弟,吾等帳前切磋一番,看看吾等武藝有否進步。”文丑點頭應諾。二人牽手走出大帳,來到帳前,顏良開口道:“來人,抬兵器來。”
只見侍衛門兩兩一對,抬着顏良的大刀,文丑的鐵槍來到帳前,顏良文丑接過兵器,抖了抖,對視一眼,各自望兩邊走去,軍中士卒見都尉大人和司馬大人開始切磋了,紛紛前來,在校場圍了個方圓三十丈的圓圈,注視着場中的顏良和文丑。
顏良手執大刀,彷彿就想是自己的血脈一樣,想必是之前的顏良所慣用的兵器,已經和這身軀有了共振,想血脈的延伸一般,顏良手中大刀一揚,對着場對面的文丑,文丑大喝一聲,疾馳幾步,手中鐵槍一挺,如毒龍出洞,詭異且迅速的刺望顏良,由於附體的關係,且之前李霖從未練過武藝,雖有記憶的融合,但身手還是顯得有點生疏,望着毒龍般的鐵槍,顏良本能的大刀斜切,格擋住文丑的鐵槍,隨着文丑的不斷緊逼,顏良慢慢的從本能出刀,慢慢變的自然的出刀,多年練武,鍛鍊出的本能慢慢和李霖的精神融合起來,配合的越來越是默契,到最後顏良出刀更是天馬行空,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到三百合開外只聽‘當’的一聲后,兩人分離了開來。
文丑有點急促的說道:“大哥的武藝愈是精熟了,氣力也更大了,某家已經不是大哥對手了。”說罷有點落寞的望着自己的鐵槍。
顏良也是發現本來勢均力敵的兩人,因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反倒是力壓文丑,難道真的是因為穿越的緣故,自己的力氣也會越來越大?顏良有點期待了起來。隨即望着有點落寞的文丑,心中咯噔一下,怕給文丑留下障礙,妨礙文丑的成長,顏良倒提大刀,走向文丑,拍着文丑的肩膀說道:“二弟何須如此,你我兄弟何分彼此,一場輸贏而已,日後贏回來就是了。”
文丑聽罷,開心的說道:“大哥說的是,一場輸贏,對你我兄弟來說,算不的什麼。”
周遭的士卒見此,紛紛高喝起來,本來因為見到了一場頂級的切磋興奮不已,但看着有點尷尬的氣氛,都屏住興奮,到顏良安穩住文丑,都忍不住紛紛大呼了起來,顏良文丑望着袍澤,都開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