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鷹衛 第十三章 耿長老
林允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決定。
他再次翻開了草木集，隨意翻動，好似是在尋找某種草藥，時而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半響，林允找到其中一味草藥，道：“上官，這圖冊上的草藥確實罕見，說起功用那更是無從談起。”
上官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態，耿長老是什麼人，那是大周供奉堂的煉丹師，地位在整個大周是超然的存在，連軍帥見到都要禮敬三分，雖不知耿長老此舉有什麼用意，但是若是這麼輕易就被人通過，那軍功也太好賺得。
“不過，小子從小隨家人在山中採藥捕獵，偶爾得到一本殘缺的古冊，其中剛好記載了三味和草木集中的藥草相仿，之前小子一時拿不準，所以多觀詳了一二，但也不知是否對錯，不過也想說出來和上官對應對應。”
軍士被林允之言也勾起了興趣，便道：“那你就說道說道。”
林允指着其中一頁，道：“陽鱗草，生長在氣候炙熱之地，葉有鱗紋，且質地堅硬，食之有強身健骨的效用，不過是否還有其他特別的用途，我卻不知了。”
林允在白虎的記憶中記得，白虎還是幼年時，無意中吞吃過這種草藥，奠定了強大的筋骨，很長一段日子裏，白虎都在四處搜尋這種草藥。
林允想來這種草藥功用微弱，需要大量實用，應該不會引起人的無端揣測，這般講訴也不會引起他人懷疑。
軍士按照編序找到了和林允對應的功能書冊，果然是陽鱗草。
“這小子福緣不淺啊。”軍士這般想到，並示意林允繼續。
看這軍士的態度，周圍圍繞的人就知道林允所言不假，皆是歡呼一片，此刻大家都似乎站在同一線。
林允不為所動，翻找了片刻。
“泣血藤，每逢月圓之夜，都會滲透出如血液般的紅色汁液，有很好的淬鍊氣血提升氣血之力的好處。”
當然林允此刻並不知，這些靈物都是無法直接服用的，白虎乃是妖獸之軀，只能胡亂吞服。
“雷擊木，天雷劈打而不死，可以制器也能製藥，其中的蘊含的生氣足以治癒錘死的重傷。”
林允挑選的三個靈草，都是那種效果不算太過驚人，又能解釋的草藥，為了不引起懷疑，這一番計量都是讓他頗費心神。
軍士將書冊一合大笑一聲：‘好好好，恭喜小兄弟，全對，雖稍稍有些出入，但功用及名稱都是準確無誤。’
軍士的言語瞬間讓周圍人嘩然一片。
“一百軍功啊，我的天，我要干十天才夠啊。”
“想不到我軍中還有這麼博聞的人。”
“為什麼我沒有得到過古冊。”
“剛好就是認得三味？我信你個鬼。”
軍士再次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的令牌，令牌上愕然寫着供奉堂三個字，背面是一個“耿”字。
少年們可能不知這個令牌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周圍也圍繞着不少軍士，當看到這個令牌后，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乖乖，這是要上天啊。”
軍士慎重的將令牌交給了林允，嚴肅道：‘此乃供奉堂供奉之一，耿長老的隨身令牌，你切莫丟失，可持令牌前往供奉堂拜訪耿長老，具體的事務我並不清楚，想來耿長老必有安排，但不管如何，這對你會定有莫大的好處，耿長老身份尊貴，即使是軍帥，也不是隨時都可以見得，你若討了耿長老歡心，剩下之事自不用我多說，我也好生羨慕啊。’軍士心中也一陣噓噓。
林允口中道謝，持着令牌離開了軍務處，身後的議論之聲將之拋諸腦後。
林允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雖然獲得了耿長老的令牌，甚至有可能獲得耿長老的青睞，這讓他有心喜，不過同時也要做好一點防範，畢竟白虎記憶的神秘之事實在太過駭人，若被人得知起了歹意，自己是完全不能抗拒的。
“反正固體丹還有數顆，這幾日想好好思量一下在去拜訪耿長老不遲。”
……
直到趙乾煜、王鐵柱回營這得知今日林允的一番際遇。
製藥營的存在只是煉製一些常用的止血、消痛的常用藥物，而煉丹卻大不一樣，武者所用的丹藥都是出自煉丹師之手，不同的丹藥對武者的功用各有不同，總體而言，好丹難求，千金難買。
趙乾煜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際遇，整個大周的煉丹師，只有寥寥幾人，而神鷹軍中的供奉堂，更是只有耿長老一人，若是林允機緣足夠，能夠成為一名煉丹師，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之後幾日，林允藉著要準備一些事務，以避免拜訪耿長老從而失了禮數為由，並未和趙乾煜等人前往重水湖。
而是獨自尋到荒野之處，開始繼續用《虎豹雷音》鍛煉趾骨。
五日後，固體丹終於顆粒無剩。
不過趾骨也在這五日之中，淬鍊只數達到七塊，比預料中多了一塊，只要不缺丹藥，想必用不了多久，整個腿骨都能淬鍊完成，到時，比起世家子弟而言，也不逞多讓。
通過不斷的觀想《虎形通神術》，林允發現其中居然隱藏了一門拳法，比起《虎魔練骨拳》要高深許多的拳勢拳法。
……
林允整理好衣甲，仔細的檢查了下，發現沒有問題之後，終於踏向了供奉堂的所在。
隨着靠近供奉堂，護衛的軍士也越發多了起來，這裏比起城池大多地方都顯得莊重。
每一名軍士都散發出弄后的氣血之力，讓林允生出一股只要心有歹念，立刻就會被斬殺的念頭。
臨近山頂，愕然出現一片廣闊的平地，一座紅黃交替的建築佔領了這一整片區域，建築四處雕刻着栩栩如生奇獸。
門口左右到是有別於許多連山城的建築，只是豎立着兩座人高的大鼎，鼎中不時飄出壇煙直有三丈之高，彷彿連接天地。
林允隔着很遠，也能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從建築之中飄出，香氣入體讓他渾身一陣舒適。
而建築丈長的門檐下掛着一張牌匾。
“供奉堂”林允心中默念。
……
不時，就有守衛軍士前來上前巡察。
林允在拿出耿長老的令牌后，便被人帶領入內，並吩咐到不可胡亂張望。
林允跟隨者軍士，忍不住好奇，乘其在前領路，擇偷偷的打量着身處之地。
供奉堂之內四處都是雕梁畫壁，瀰漫著無盡的雲氣在其中緩緩的流動，此地如人間仙域一般。
林允途經的亭台樓閣斗拱交錯，心道若是不太熟悉此地，很大的可能會迷失道路。
小橋山水奇樹皆在此生長的繁盛，怪石嶙峋讓林允讚歎真是巧奪天工。
……
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軍士便告別離開，只是吩咐林允在客室中等候，不可亂闖。
客室簡單不失別緻，只有簡單的幾張桌椅有序的排列在屋內。
一炷香后，林允到少了一些局促，開始打量，朝着門外看去，這裏更像一座洞府，許多地方都有巨大的石門關着，不知其中有何事務。
四處瀰漫著丹藥特有的香氣，時不時的有些飛鳥促足再此停留。
……
三個時辰
客室前終於到來一人，林允立刻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朝着來人深深行了一個長輩禮。
雖不知來者何人，但能出現在此地的，必然是耿長老無疑。
耿長老身形有些拘縷，並沒有如林允想像中那般模樣，他身穿灰色夾衫，雙手隨意的放在背後，臉上佈滿了皺紋，雙眼渾濁，行走之間彷彿需要人攙扶，只有一雙眸子，偶爾散發出一絲色彩。
“你就是林允？”耿長老聲音沙啞。
“回耿長老話，小子正是林允，今日特來拜訪耿長老。”
耿狄端視了林允片刻，便道：‘我已聽說你之事，只是從你持我令牌至今日已有五日，為何遲遲不能前來。’
林允早已準備后了說辭，便道：“小子至從得了長老令牌，心中欣喜難以平靜，只不過前不久，小子不慎跌入重水湖中受傷頗重，若是不顧一切來拜訪長老，恐在長老面前失了禮數，給長老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美了，所以就推遲了幾日，養好了傷勢才得以前來。”
耿狄往前邁了一步，在林允眼中，耿狄只是輕輕抬了一下腳，就跨越了不短的距離來到了他身前。
他深處老邁到如枯枝的手指，捏在了林允的手腕上，只是緩慢的動作就讓林允根本無法躲避。
耿狄探了探林允的脈搏良久，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色似乎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神色：“確實受過骨傷，到是所言不虛，不過我能感受到你筋骨凝鍊如鐵，血氣旺盛，連最難鍛煉的趾骨都已破障，不錯不錯。”
林允沒想到耿狄僅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虛實，心中波動劇烈，不過此刻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
“我聽說你在山中得到一本殘卷，才能得以識得我的草木集，不知這書冊還在，是否方便給我看看。”
“回耿長老話，此書是我早年隨爹在山中偶然得知，其中記載的東西殘缺不全，根本無所價值，只因娘乃是葯農，所以只是胡亂記在心裏。此刻這書冊早就不知道在何處，請長老莫怪。”
耿狄點點頭，彷彿並未過多懷疑：“也罷，你認識的三株靈草，只是氣血丹，淬體丹及中和生生丹的主葯，不算太稀奇，我瞧你也還順眼，以後你在這做個葯童吧。”
林允連忙施禮，感激道：“多謝耿長老。”
“你儘快將草木集盡數背住，我會命人將所有的書冊拿來，十日之後若是不能背出，莫要怪老夫懲戒與你。”
“長老之命，不敢怠慢，到時必不讓長老失望。”
耿長老不在多言，拘縷着身子離開了此地，林允見其離開，原本感激的神色立刻暗淡了下來，“感覺不妙啊，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了，若有不妥，當立刻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