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待見
新片是民國武俠片，導演要求所有演員做武術訓練。從鍾巧雲的住處出來，唐沁就去了訓練室。下車之後，唐沁和錢文妤邊走邊聊很快到了訓練室的門口，裏面有人正在訓練，唐沁和錢文妤悄悄進去在角落坐下。
“這個動作我不行，我不是專業的武術運動員。”一個年輕的女演員說。
“你再試一遍，我在旁邊保護，保證不會出問題。”武術老師在勸她。
“練習就不要這麼較真了。”年輕女演員還是不願意。
“這個電影裏是用得上的。”武術老師耐心地解釋着。
“到時候用替身就好了，我這麼瘦弱，真打會飛出去的。”年輕女演員還是不肯。
武術老師嘆氣，年輕女演員又補了一句，“你看，那些大牌都沒來練。”
武術老師正無可奈何的時候唐沁站了起來。
“老師，剛才的動作我來做一遍。”
說完，唐沁在武術老師的保護下完成了對打側翻的動作。
“何海雅，我和你體重差不多，我能做你為什麼不能？”唐沁直視着年輕女演員問。
聽了唐沁的話，何海雅退縮地垂下視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來拍電影的，不是來練武的。”
唐沁直視着她，“電影可不是在鏡頭前面站一站，笑一笑，說兩句台詞就好了。”
“不是有替身嗎？”何海雅不服氣地小聲嘀咕着。
“是，替身可以幫你危險動作，但要是沒有基礎，你連最後擺個定格動作都可能出問題。小時候上過體育課吧？沒有熱身運動容易受傷知道的吧？想要在鏡頭裏漂亮出彩，這些就必需要做。”
武術老師在旁邊看着眼裏都透出了笑意，恨不得給她鼓掌。何海雅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但礙於是唐沁忍住不作聲。
唐沁看了看何海雅。五官精緻，身材婀娜，外部條件十分出挑，她應該是聽過了不少能紅的讚美聲音。
“唐沁姐，我不想做打星。”何海雅給唐沁面子叫了一聲姐。
“那你想做什麼？花瓶？”唐沁笑着戳穿她。
何海雅臉色一變，唐沁收起了笑，“你這不肯學，那不肯做，連做花瓶的資格都沒有！”
何海雅綳不住了，眼眶泛紅，有了淚光。
唐沁看向旁邊的錢文妤，“你趁早跟公司說換了新人來？”
何海雅瞪向唐沁，唐沁不管她，對武術老師說：“老師，開始吧。”
唐沁開始上武術訓練課，武術老師一招一式教得認真，她就一遍一遍跟着學，一點瑕疵都沒有才算過。唐沁這麼賣力，其他的演員都不敢偷懶。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唐沁練得滿身是汗，錢文妤走過來給她遞水，她們休息了一下就準備走了。
兩人走向大門，正好有人迎面走進來。唐沁看到來人停住腳步，對面的辛岑也是一愣。這部戲裏有兩個重要的女性角色，一個是唐沁的，另一個是辛岑的，兩人戲份差不多，說不出誰是絕對的女主角。
辛岑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沁，“唐沁，你不是懷孕了嗎？”
辛岑直白的話語引得整個訓練室的人都把視線放到了她們倆身上。大家都悄悄地看着熱鬧。
“那些都網上亂傳的。”唐沁鎮定地回答。
“哦，是放消息炒作啊。”辛岑看了唐沁一眼，“這部電影是很嚴肅的，我不允許那些烏煙瘴氣的消息模糊焦點。”
辛岑嚴肅地說完，繞過了唐沁走向武術老師。
站在辛岑身後的經紀人辛芷對着唐沁和錢文妤不好意思地笑，“她演戲演傻了，你們別往心裏去。”
唐沁一臉平靜。辛岑是科班出身，最近兩年又一直在拿獎，看不上唐沁這種半路出家的，唐沁心裏明白。
唐沁練完走了，辛岑去換衣服，訓練室角落的幾個演員小聲地聊着天。
“辛岑太狠了吧，一點都不給唐沁面子。”
“當然了，論靠山還是辛岑厲害，鍾總覺得女朋友不合適可以換一個，但是辛老闆總不能說換一個女兒吧。”
“是啊。”
“哈哈哈……還是爸爸靠得住啊。”
一上車錢文妤就說：“我去找找辛岑的時間表，以後會盡量避開她。”辛岑說話直接，錢文妤怕唐沁心裏不舒服。
“沒必要，沈導拍戲出了名的慢，我們要合作一年呢。”唐沁笑了笑，“而且她也沒說錯。”
錢文妤低頭看了看手機，立刻把辛岑的事拋在了腦後，“H牌問你下周有沒有時間參加他們的活動。”
聽了這話，唐沁眼前一亮，這個品牌公司爭取了很久都沒有合作機會，現在竟然主動來接觸。
“周五晚上，嗯，肯定沒問題。簡直天上掉餡餅啊！”
錢文妤太過興奮，自言自語起來，旁邊的唐沁卻冷靜下來。她想起了上午剛去見過鍾巧雲，心裏高興但也沉重。
“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錢文妤回完工作消息對唐沁說。
唐沁搖頭，“送我去醉廬吧。”
一聽到這個地點，錢文妤立刻點頭，給司機報了目的地。唐沁順路買了一點點心，到了之後就讓錢文妤先回去了。
唐沁拿着點心上樓，按了門鈴，門開了之後她走進去，看到客廳有人，她直接說：“致齊，我買了點心，是你喜歡吃的小籠包。”
坐在沙發上的人站起來轉身面對她，“你好，唐小姐。”
唐沁看到鍾致岩立刻停下了動作，她認錯人尷尬，鍾致岩也一樣。
“你好……”
“致齊在房間裏。”鍾致岩先解釋。
“好，”唐沁下意識地看向點心盒子，“我買了一點吃的。”
鍾致岩長腿跨出大步很快就到了唐沁面前，“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鍾致岩拆了盒子，拿出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裏。
“嗯，味道真好。”鍾致岩含糊不清地說著，又夾起了另一個。
“你慢慢吃。”唐沁環顧四周，“致齊……”
“致齊在那裏。”鍾致齊一邊吃一邊指了一下走廊盡頭的房間。
唐沁轉身走向那裏，敲了門聽見了鍾致齊的聲音。她打開門，鍾致齊坐在窗邊的椅子看書。
鍾致齊看到唐沁，說了一聲，“你來了。”
“嗯，給你帶了點吃的。”唐沁說完覺得不對，那些吃的應該都在鍾致岩的嘴裏了。
“放着吧，我待會再吃。”鍾致齊的聲音里透着疲憊。
唐沁鬆了一口氣，幸好鍾致齊沒胃口。
緊跟着唐沁，鍾致岩也敲門，他站在門口，說：“致齊，我先回去了，你身體不舒服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別操心了。”
“嗯。”鍾致齊看著鐘致岩應了一句。
鍾致岩關上了門，鍾致齊把手裏的書扔在一邊，站起來拿出煙盒抽煙。
唐沁走到鍾致岩身邊，“你身體不舒服？”
鍾致齊搖頭，“不想去公司，隨便扯了個謊，結果鍾致岩自說自話地跑過來裝模作樣地要照顧我。”
鍾致齊根本不把鍾致岩放在眼裏，所以放他一個人在客廳，自己在書房裏。
鍾家的事唐沁不好說，她頓了頓，說：“我過兩天要去學校，你有沒有什麼要我轉告宋老師的？”
鍾致齊的瞳孔一震，對着窗外嘆氣。
看到鍾致齊的表情唐沁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上次壽宴宋思賢大鬧，鍾巧雲肯定不會讓鍾致齊和宋詩韻有聯繫，鍾致齊正心情鬱結。
“告訴她……我一切都好。”想了一會兒，鍾致齊說。
唐沁點頭，“那我先走了。”
走到書房門口，唐沁被鍾致齊叫住，“唐沁，每次都是你幫忙，我和詩韻不會忘記的。”
唐沁心情複雜但最後還是選擇笑，“是互相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