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過去的事情
“時間被停止的時候，世間一切萬物都會處於靜止狀態。但是想必你們之中從以科學為第一生產力的世界來的人應該是知道的，在物理法則之中沒有絕對靜止，只有相對靜止。”古爍在房間之中給他的學生們講述着關於時間的課程，經過前幾天的折騰之後已經確定下來古爍的學生一共有十三個。但是在這房間裏面聽講的只有九個人。
澤特作為時間之神的候補，這一堂課他自然是要認真聽講。在他右手邊的是之前古爍從一個不知道是哪裏的世界帶來的休卡茲，據說這傢伙曾經是一支軍隊的軍師，但是最後戰敗而被斬首，死後被古爍選中。
按照從左往右的前後順序，休卡茲右邊那個叫索斐的傢伙似乎也是來自地球的，只不過他所在的地球和澤特所在的地球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索斐自稱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於是澤特猜測他和自己一樣只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被古爍選中了而已。而且看名字，索斐這個名字似乎是古爍給他取的，他原本的名字並不是這個，都是和澤特一樣的。
澤特身後的人叫孫圓，名字十分普通的一個傢伙，但是這傢伙明明是個男的卻長得那麼妖艷，簡直不讓那些女人活下去。聽說這傢伙是一隻妖怪，但是妖怪是什麼？那些神話傳說裏面的妖怪嗎？九尾狐之類的？他好像是因為某些原因惹怒了他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神仙而被那些神仙斬殺，然後就被古爍帶來這裏了。
坐在正中間位置的人穿着一身軍裝，澤特並沒有見過那身軍裝所以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來歷，但是既然穿着這樣一身現代化的軍裝的話最起碼這傢伙也是從近代地球來的吧？他的名字好像是叫什麼……三神樹崎？好奇怪的名字。這個名字應該是他自己的名字，畢竟古爍取名字不會取這樣的。而他也正符合了他軍人的身份，被敵人的子彈打穿了脖子而死去。
再往右邊的人看上去也十分普通，但是他自己說自己是混黑社會的，算是一個黑社會頭頭之類的存在吧。至於他是怎麼死掉的他自己並不願意說，就連問他的名字的時候他都回答自己沒有名字，只有姓——伍。古爍也沒有要給他取名的打算，所以大家也就直接叫他“伍”。
最後一排左手邊的是一位渾身散發著大小姐氣場的少女，但是與她氣場不同的是這傢伙一身不良辣妹的打扮。明明打扮是個不良卻在認認真真地聽着古爍講課，可能就連澤特都沒有她這麼認真吧？而她的名字也是由古爍取的——莉塔。據說這傢伙的家族是她那個國家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其經濟實力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整個世界。澤特覺得這種話要麼就是她那個世界原本就很小，要麼就是莉塔在吹牛。而這位大小姐還是整個家族這一代直系後代之中唯一的一個女孩，所以這傢伙從小到大都過着常人無法想像的奢侈生活。而當眾人問起這位大小姐她的死因的時候才發現——她沒有死。其餘的幾人都是在死了之後才被古爍選中帶來的，這位大小姐卻是在還活着的時候就被古爍選中而直接帶過來了。
同樣和莉塔一樣沒有死就被選中的還有最後一排右手邊的那名少女，她的名字叫源姬。這個名字既不是她原本的名字也不是古爍幫她取的名字。源姬是個膽小怕事的少女，和澤特他們說話的時候都壓低着聲音不敢加大一點音量，所以眾人都覺得和這孩子說話的時候很費勁。據說她原本並沒有成為古爍的學生的資格，古爍為了選擇出適合當他學生的人選之時進行了一場生存遊戲，源姬就是那最後生存下來的人。但是她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還是因為有另外兩個人在保護着她，按理來說真正的勝利者是另外兩人，但是他們兩個在最後都拒絕了古爍拋出的橄欖枝，源姬卻在這時主動請求古爍收自己做他的學生。於是源姬就這樣來到了她原本不應該接觸到的世界。
最後一個傢伙坐在莉塔和源姬中間，但是這傢伙並不是一個人——他是一隻狗。這傢伙名叫“綈勒”，一聽就知道是古爍取的名字。他原本是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着，但是在一天他遭遇了車禍……很俗套的劇情展開，死掉之後的他被古爍給予了重生的機會，只不過是作為一隻狗重生。不僅是狗，這傢伙有變身成為所有動物的能力，唯獨不可以變回人類的狀態。怎麼看都是古爍在故意為難他才不讓他變回人類的。
“絕對運動，相對靜止。知道這些的人有哪些？”古爍問完話之後便有人舉起了手，除了修卡茲和孫圓以外的人都舉起了手……還有一隻狗爪子。
古爍接著說：“你們知道的這些知識可以丟掉了——你們要知道，這些知識只能作用於科學宇宙，而魔法宇宙是不存在這些常識的。說到底你們之所以能夠在這裏就已經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事情了，所以你們給我記住一點——絕對靜止是存在的，但是不存在於科學宇宙。”
總而言之就是想要將在座的各位用幾十年構建起來的常識給全部摧毀。
澤特不以為意，古爍對他說道：“注意聽，這節課的主角是你，你可是要成為時間之神的。”
澤特只好點點頭，看來不好好聽課的話會被古爍給教訓的。
“然後，現在要給你們展示的就是將時間停止之後的世界……”
一節課結束，澤特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有聽懂，每次古爍問他聽明白沒有的時候澤特都是機械性地點頭，然而到了下課的時候古爍竟然對澤特說：“你瞎點頭一節課幹嘛？沒聽懂就說沒聽懂啊，我又不會罵你。”
是不會罵，打不打就說不定了。澤特看着古爍手中那根金屬感十足的法杖暗想。
結束了課程的九人各自趴在座子上無精打採的，後面的莉塔突然問道：“你們誰聽懂了老師說的話了？”
沒有一個人回答，莉塔這才鬆了口氣說：“太好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沒聽懂呢。”
另一邊的源姬弱弱地舉起手說：“那個……我……我大概聽明白了……”
“誒？不是吧？”眾人都驚訝地看向源姬，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怎麼看都不是那種能聽得懂的人啊，為什麼唯獨只有她一個人聽明白了？
源姬接著說：“我大概聽明白了我可能不適合做老師的學生……”
眾人無言地看着她，這小傢伙還會說笑話？
源姬傻笑道：“我看大家有些死氣沉沉的，所以就開個玩笑……哈哈……哈哈哈……哈……”氣氛好冷，好尷尬，早知道源姬就不說話了，現在大家一定都把自己當做傻瓜看待吧？
孫圓在澤特身後戳了戳他的後背說：“澤特，我們沒聽懂不要緊的，你沒聽懂的話那就糟糕了啊——你可是要成為時間之神的，要是連你都聽不懂的話那該怎麼辦啊？”
澤特啐道：“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的，大不了到時候再死一次唄，又不是沒死過。”
“哈哈哈哈，說得還真是輕巧呢。”突然出現在教室之中的那黑白相間的身影是鈴，“但是很遺憾的是主人不可能會殺死你們，但會用更可怕的方式來懲罰你們。”
經過了一個月相處的他們與鈴已經比較熟悉了，在看見鈴出現之後莉塔立馬撲了上去：“鈴姐！我需要安慰！老師講的課太深奧了根本就聽不懂啊！”
鈴哈哈笑道：“聽不懂那是正常的，因為主人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們聽懂。”
“誒？！”眾人驚呼出來，為什麼是這樣？他們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之上不夠用而跟不上老師的課程。
“主人說了要先測試一下你們在聽不懂的時候會不會提出疑問，結果你們所有人都沒有，全部都裝作聽得很明白的樣子……主人現在很生氣哦。”鈴那一臉笑容的表情看不出來是在說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莉塔連忙問道：“那怎麼辦啊？鈴姐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鈴雙手一攤無奈說：“鈴也沒辦法啊，是你們自己惹主人生氣的，鈴就算想幫你們說情也沒有理由啊。”
那怎麼辦？該不會老師要直接將他們全部放棄了吧？他們所有人都是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一切而選擇了跟隨古爍的，要是就這樣被拋棄的話他們就沒有了容身之所了。
就在眾人擔憂之時，鈴又說道：“因為主人很生氣，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的課程全部由另外一個人來負責。”
另外一個人？是誰？話說還可以代課的嗎？神明之間也會有這種代班系統？
“那自然就是由我來代課咯。”眾人好奇之時，一串天籟之音傳進了眾人耳中，九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但是又感覺在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時候他們所有的煩惱全部都拋在了九霄雲外，擁有這般美妙聲音的人會是什麼人呢？
隨着一道光芒閃過，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身穿潔白長袍的美少女。是誰？眼前這人……好刺眼，好美麗，這個人真的是人類嗎？人類之中為什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存在？
九人都來自不同的時空，不同的種族，但審美觀卻大同小異，眼前這人不管放在他們誰的時空之中都絕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人。不要說是那幾個男生，就連莉塔和源姬都覺得自己已經被眼前這人徹底俘虜了。
那美人沖眾人粲然一笑說：“大家好，我叫水無月樹月，從今往後你們的課程暫時由我來負責，以後或許要相處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大家要和睦相處哦。”
哦……太美麗了，世間一切詞語都無法形容這人的美貌，但是眾人覺得要是為了她而付出自己的性命的話，他們一定在所不辭。
水無月樹月一拍手說：“大家，準備開始上課吧。各位回去坐好吧——不要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還要等着老師來一個個提醒哦……幼兒園的小朋友反而比較聽話吧？”
眾人乖乖坐回座位上去，果然這是一個看顏值的世界，水無月樹月這個人擺在那裏都比古爍有吸引力一萬倍。從今晚後會有什麼美好的課堂在等着他們呢？有點期待呢。
鈴嘆了口氣離開了教室，看來這群傢伙還不明白——水無月樹月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
……
“打住！”澤特突然開口阻止鈴說：“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那件事不要再提起！”
依洛娜和琴姬原本想多聽聽關於澤特過去的事情，但是鈴剛剛說到這裏澤特竟然就叫停了，她們兩人自然是不樂意的。
澤特見兩人眼神不善，但他還是堅持道：“總之不準繼續說下去，那件事可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黑歷史……那是我們師兄弟九人共同的黑歷史！”
哇，澤特越是禁止依洛娜和琴姬就越是好奇，但是鈴似乎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兩人只好作罷。
方便麵也吃完了，三人的肚子填飽了，雖然這東西吃起來沒有什麼營養價值，但是填飽肚子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琴姬不再詢問澤特過去的事情，不過從剛剛鈴說的那些事琴姬也得知了，原來澤特一開始也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感覺澤特不再像之前那樣遙不可及，澤特身上那一層神秘的面紗終於被揭開，露出了下面那張平凡的臉蛋。
澤特見琴姬在看着自己，他虛張聲勢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琴姬反而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就覺得現在的澤特……變得有些可愛了。”
“可……”依洛娜和澤特都被嗆到了，澤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和可愛這個詞語沾上邊。
鈴哈哈笑了出來：“可愛哈哈哈……確實很可愛，鈴一開始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就感覺這幾個人真的好有趣，明明以前都是那麼有趣的人現在全部變成了這副模樣……仔細一想都不知道多久過去了，物是人非……”
“物是人也是！”澤特糾正道：“那時候的我們都還互相不熟悉，所以都戴着虛假的面具在交流……現在的我們才是真實的我們。”
鈴一爪子拍在澤特的後腦勺上說：“瞎說，真以為鈴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性格啊？現在一個個就像是在公司裏面每天被龐大的工作量壓着還需要整日加班的社畜一樣。鈴都在考慮要不要讓主人給你們放幾百年的假先。”
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這群傢伙放個假都是以百年為單位計算。琴姬算是認識到了什麼叫種族限制了自己的想像力。
澤特那表情很明顯是心動了，他連忙說道：“當真？鈴姐你可別忽悠我啊。”
鈴笑道：“沒錯，鈴就是在忽悠你。”
“……”澤特翻了個白眼。
依洛娜拍了拍地板提醒說：“各位各位，先弄明白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現在要去把菲雅打敗，把那些怪物消滅掉！怎麼到現在只有我才意識到這件事啊？”
三人尷尬地笑道：“估計是吃東西吃飽了把這件事忘記了吧。”
澤特這才想起來還有關於菲雅身份的事情，於是他對琴姬和依洛娜解釋說：“對了，關於菲雅的事情我要給你們說一下——菲雅和琴姬，你們兩個雖然是雷迪安大陸的人，但是實際上你們兩個和地球人是同樣的祖先，你們那邊世界的人類就是由地球人的祖先去到了那邊的世界並繁衍下來的後代……”
澤特將關於那邊世界和地球之間的關係說了一遍，明白了這其中關係的琴姬也弄明白了為什麼澤特不親自動手將菲雅打敗了——因為他要是出手的話就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秩序，然後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災難。
琴姬之前誤會了澤特，以為澤特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自私的傢伙……琴姬對澤特愧疚道：“澤特，對不起……我之前錯怪你了。”
“錯怪我？”澤特可不知道之前他在琴姬心中被想像成了一個多麼沒救的渣男。
琴姬也將自己之前想的那些事情告訴了澤特，但澤特並沒有在意，他說道：“這倒沒有什麼的，反正人活着肯定要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再說了你之前那麼認為我但是在重逢的時候竟然沒有上來把我揍個半死已經很不錯了。”
“還真是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呢。”琴姬不禁笑了出來。
鈴在一邊解釋說：“不不不，你別誤會了——澤特只是單純地懶得生氣而已。這傢伙脾氣好不是因為心胸寬廣什麼的，而是因為生氣的話會覺得很累，所以這傢伙遇到事情很少生氣。”
“不用什麼事都詳細的解釋啦！”澤特苦笑不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