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依洛娜的決意
澤特一邊吃着包子一邊對他的小師弟問：“你剛剛說的那件事，詳細告訴我一下，為什麼我一定要和琴姬做了不可？為什麼我和她做了才可以找到神奈子？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這個……不是很方便說，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對方有些為難道。
“我已經決定不會再相信你了。”澤特堅決道：“我知道你說的話就算聽上去再怎麼不情願，都是聽令於老師的，你的所有話都是老師的意思。而老師就是喜歡閑着沒事給我惹麻煩的那種類型，所以你說的話絕對都是對我沒有好處的。”
“別啊……澤特，你也知道我那是身不由己的，老師的命令我不可以違抗，但是這次我保證絕對是我出於自己的意願告誡你的。”
澤特要的油條和豆漿也送了上來，澤特端起豆漿喝了一口，喃喃道：“沒有糖……”
“什麼？什麼糖？”小師弟好奇道。
澤特見對面的桌子上正好放有一盒白砂糖，其他的桌子也都有白砂糖的盒子，唯獨自己這張桌子沒有，這是什麼運氣？
澤特從別的桌子上拿過糖盒子來一股腦就往豆漿裏面倒，那早餐店老闆見到澤特放了一碗豆漿放了半碗的白砂糖，這傢伙不怕得糖尿病嗎？
澤特拿着筷子在豆漿裏面攪拌了半天，剩餘的白砂糖還是沒能夠完全融化進去。
“不夠甜……”澤特喝了一口豆漿，甜味始終無法讓澤特滿意，這傢伙在那邊的世界待了半年都沒有能夠吃到自己喜歡的甜食，那個世界的食物實在是太單調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呢？”電話那邊的小師弟好奇問。
澤特說：“沒什麼，在吃早餐而已……你確定這次你說的話是真的出自你自身的意願？”
“絕對沒錯，我敢保證這次我這麼告誡你絕對不是老師的命令。”
澤特又將那些油條全部一起倒進豆漿裏面去，“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騙我，但是我想問一下——你是出自自身意願而這樣告誡我，老師也沒有這樣命令你，但是你敢保證老師的想法不是這個嗎？”
對方沉默了，他那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果然是這樣嗎？又想和我玩文字遊戲。”澤特冷笑道：“那麼能麻煩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想要我和琴姬做呢？有什麼原因呢？”
“……”澤特的小師弟還是沒有說話，他的小心思被澤特看穿了，他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忽悠澤特了。
“你確定不說嗎？”澤特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友善，他因為之前希莉亞的事情對於他小師弟的怨恨還沒有消散，這傢伙現在又不思悔改想要繼續坑害自己。
“說說說……我說還不行嗎？”澤特的小師弟連忙說道：“因為只要你們做了的話神奈子就會因為嫉妒而想要報復社會，然後她就會立刻派出那些怪物去破壞那邊的世界。”
澤特明白了，因為他的小師弟想要推進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所以才忽悠自己去和琴姬做，但是澤特並不願意這樣做，他對於琴姬確確實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害得琴姬失去了寶貴的第一次。
澤特又問：“那麼如果我不做的話會怎麼樣呢？你別忘了，如果我願意的話，就算改變既定事實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澤特說的話雖然有些虛張聲勢，但他確實擁有改變既定事實的能力，只不過之後他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不做的話，頂多也就是將神奈子破壞那個世界的時間推遲了一些，最終神奈子還是會派出那些怪物去破壞世界的。”
澤特夾起被豆漿泡得軟軟甜甜的豆漿放進口中，咬下一口之後油條裏面的豆漿瞬間被擠壓出來，澤特的口中便充滿了甜膩溫暖的豆漿。
“是嗎？那麼如果我可以在她還沒有派出怪物破壞這個世界之前就找到她的話，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未來嗎？”
澤特的小師弟愣了一下，他焦急道：“澤特！你想做什麼？你可別忘了，那個世界是被灰莉公主幹涉的世界，以你的力量想要強行更改那個世界的歷史的話，你就只有……”
“死路一條是嗎？”澤特平淡道：“我早就已經活膩了……自從成為了老師的學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在乎生命的長短了。原本我就思考着——一直這樣死皮賴臉地活着到底有沒有什麼意義呢？但是我沒有辦法找到可以值得我付出這條性命的事物，所以我才一直不願意去死，但是現在……我要拯救她，如果可以拯救她的話，就算獻出這生命我也無所謂。”
“開什麼玩笑？而且就算你的這條命可能都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改變。”澤特不停地往嘴裏夾着油條說：“做了的話可能沒辦法做到，但是不去做的話就一定不可能做得到。就算只有一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是有可能成功，那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這麼一想不就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成功的嗎？”
“我都說了……”澤特的小師弟是真的急了，他並不是擔心澤特的性命會怎麼樣，他擔心的是澤特如果不按照老師安排好的路線走下去的話，他會因為自己的失職而被老師責罵的。
澤特掛斷了電話，他不打算繼續和小師弟說下去了，小師弟是站在老師那邊的人，自己把這些告訴他只不過是想通過他向老師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已。
“好吃。”澤特不停歇地吃完了早餐，結賬之後便離開了那早餐店。
澤特也沒有去別的地方閑逛，他直接回到了那李宇文的家中。此時的琴姬已然睡熟，澤特也不去打擾她，直接將錢包放在了床頭柜上便離開。
澤特已經下定決心了，他要自己親手做一個了解。
……
依洛娜的房間之中，昨天才從2179年回來的依洛娜美美地睡了一覺，明明對於她來說根本不需要睡眠的，然而依洛娜還是想要睡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感覺到放鬆。
而就在依洛娜睡得正香的時候，她的房門突然被打開，水無月樹月穿着一身粉紅色的可愛兔子睡衣走了進來。
依洛娜光是聽腳步就知道是自己的那混賬老爸進來了，但是依洛娜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依洛娜此時只想睡覺。
“起床了，懶豬。”水無月樹月將依洛娜的被子掀開，然而依洛娜就那樣抓在被子上被水無月樹月連帶着一起扔到了地上去。
依洛娜裹着被子蜷縮成一團，她連腦袋都不捨得露出來就那樣在被子裏說道：“能不能不要打擾我？我要睡覺……”
水無月樹月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我記得你是不需要睡眠的吧？”
“你別管我好不好啊？我累了幾十年了讓我好好頹廢一段時間不行嗎？”依洛娜好不容易才從2179年回來，她真的再也不想去經歷那種隨時隨地都要為自己的性命擔憂的生活了。
“是嗎？那你就睡吧……原本還想讓你去見你最想見的琴姬的。”水無月樹月說著就準備離開。
但依洛娜一聽見琴姬的名字立馬從被子裏面鑽了出來，她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對水無月樹月問：“你剛剛說什麼？你讓我去見琴姬？琴姬現在在哪裏？”
水無月樹月指着床示意依洛娜坐下，依洛娜連忙乖乖坐回去，水無月樹月這才不緊不慢地跟着坐下說：“原本我並不打算讓你去摻和這件事的，但是……這次是真的很危險了，如果你不去的話澤特很有可能就會死在那裏——是真的死，徹底涼了的那種死。而且現在琴姬也在那個世界，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依洛娜連忙說道：“那快點讓我去啊！我要去救他們！”
水無月樹月難得露出很嚴肅的表情，依洛娜便乖乖地閉上嘴聽着水無月樹月繼續說下去。
“以你現在的狀況去那邊的話絕對會死，毫無疑問。而且這次你去我沒有辦法將匕首借給你使用，就算帶匕首過去你也用不到。”水無月樹月沒有危言聳聽，他知道那邊發生的一切，他也知道如果將現在的依洛娜送過去的話基本上就是落地成盒。
雖然水無月樹月並不想插手那個世界的事情，古爍也讓他不要去管澤特。但是再怎麼說澤特也是自己的接班人，而且琴姬還是依洛娜所喜歡的人，水無月樹月自然不願意看到他們兩個就那樣死在那裏。所以這次他打算破例幫依洛娜拯救澤特和琴姬。
琴姬焦慮道：“那怎麼辦啊？老爸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琴姬和澤特？我不想看到他們兩個死……”
水無月樹月安慰道：“放心吧，我既然來找你說這件事那麼我就一定會幫你的。他們現在在地球，就是你剛剛回來的那個地球，不過時間是2014年的時候。”
2014年？依洛娜驚訝道：“難不成就是那個差點被怪物毀滅了全人類的2014年？”
水無月樹月說：“沒錯，而且操控那些怪物的人就是之前在2179年的時候消失了的神奈子。你也知道你要是去了的話是沒有辦法抵抗那些磁場的，到時候一個普通人的你去了那裏什麼都做不到，還會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那怎麼辦？老爸你那裏有什麼外掛沒有？多少錢一天的？快賣我幾個。”依洛娜急得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水無月樹月微微一笑說：“當然有，還記得你的體內仍然殘存有一部分澤特的力量嗎？”
依洛娜當然記得，昨天她剛剛回來的時候還問了水無月樹月要不要將這份力量還給澤特，但是水無月樹月卻說暫時不需要，難道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候？
水無月樹月深處纖細的手指在依洛娜額頭上一點，依洛娜體內被引出一股力量，那邊是屬於澤特的那份力量。那股力量被水無月樹月團在手中揉捏着，就好像是在捏橡皮泥一樣。
不久之後，那股力量被水無月樹月捏成了一根長長的棍子，水無月樹月對着虛幻的能量吹了一口氣，那能量隨後浮現出實體，是一根深紫色的不規則法杖。
水無月樹月將那法杖遞到依洛娜手中說：“那好這個，你去到那個世界之後這根法杖會帶你去找到澤特，在找到澤特之前一定要避免和任何敵人產生正面衝突，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依洛娜接過那法杖好奇道：“不是說給我外掛嗎？這法杖能夠使用對界寶具嗎？”
“想什麼呢？這根法杖只能幫你找到澤特，除此之外它對你來說只是一把普通的棍子。”水無月樹月敲了敲依洛娜的腦袋說道：“澤特就是我送給你的最強的外掛。只不過澤特現在的內心還沒有徹底醒過來，你需要將他喚醒，不然的話就算找到了澤特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依洛娜似懂非懂地點着頭，雖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先找到澤特那就可以了吧？不過在找澤特之前依洛娜更在意的是琴姬的事情，“那麼琴姬呢？琴姬現在在哪裏呢？”
水無月樹月說：“我會直接將你送到琴姬附近去的，但是琴姬那邊因為某些原因，灰莉斯達爾一直都在監視着琴姬，所以我無法將你直接送到琴姬面前。到了那邊之後你需要自己去尋找琴姬的行蹤。”
這樣也好吧，只要去了就有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
水無月樹月說完一拍掌，卧室之中突然出現一條紅色的裂縫，“去吧……小心一點，這次是真的死了就死了，我沒有辦法幫你。”
依洛娜沖水無月樹月點點頭，她抱着那根法杖便走進了裂縫之中，沒有一絲的猶豫。
……
走出裂縫的依洛娜剛剛看到光亮之後便感覺到狂躁的冷風如同刀子一樣朝着自己臉上刮來，在空中飛舞的雪花無情地拍打在依洛娜的臉上，這種惡劣的天氣是在北極圈內嗎？
然而依洛娜在看到不遠處印着巨大漢字的告示牌之後便知道了這裏並不是在什麼北極圈之內，而是在亞洲。
“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是這種鬼樣子？”依洛娜隨便找了一間屋子躲了起來，她通過窗戶看見外面的場景，空寂的街道上沒有任何行人，這也是正常的，在這惡劣的天氣裏面沒有誰會閑着沒事在街上亂走。
車輛也沒有看見，這也是自然的，在這種天氣裏面開車的基本都是不要命的勇士。
但是為什麼屋子裏也沒有人呢？依洛娜通過紅外掃描尋找着四周是否有人類存在的痕迹，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在她的探查範圍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老鼠都只有兩隻。
難道這個世界的災難已經發生了嗎？老爸將自己送錯時間了？依洛娜想要打通她老爸水無月樹月的電話，但那很明顯是做不到的。依洛娜看着懷中的法杖，既然它能夠指引自己，那麼就看看這玩意現在有沒有什麼反應吧？
依洛娜擦了擦懷中的法杖，那法杖頂端突然射出一道紫光，光芒直指着一個方向。
往那個方向走，依洛娜除了這個以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她直接將屋子的窗戶打破跳了出去，迎着暴風雪往着法杖指引的方向跑去。
暴風雪對於依洛娜並沒有什麼影響，她的心思全部放在法杖上面。法杖射出的光線持續時間並不長，只不過兩秒而已。而且在發射出光線之後需要大概半分鐘才會重新指引新的方向。
依洛娜不敢跑得太快，她怕自己會不小心跑過目的地。
而就在法杖再次亮起的時候，這次並不像之前那樣發射出一條筆直的光線，而是法杖頂端如同光之巨人胸前的彩色計時器一樣亮閃起來，只是差了警報聲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依洛娜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徵兆。依洛娜連忙往路邊的房子裏躲進去，隨後那法杖也不再閃亮。
依洛娜躲在房子裏面沒有行動，即使法杖不再閃亮她也知道外面有危險，因為她聽到了一聲聲沉重的腳步，以及紅外感應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外面走動。
依洛娜屏住呼吸，她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情況，在不遠的街道對面，一隻四腳野獸正在悠閑地散步。
虎頭，牛身，那尾巴好像是鱷魚的尾巴一樣。
沒有錯，那就是神奈子所控制的怪物，果然這個世界已經被那些怪物破壞了嗎？
依洛娜躲在房子裏面想要等到怪物離開之後再出去，畢竟她可沒有辦法打得過這怪物，這些怪物都擁有能夠讓依洛娜失去力量的能力，貿然出去只會送死。
雖然依洛娜是這樣想着的，但是事情並不如願。即使是在狂風暴雪之中，那怪物似乎也聞到了有人類的氣味，它抬着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隨後朝着依洛娜所在的房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