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鹹魚與夜壺
一天一夜之後，小院的大門被人推開，露出一隻纖細的蘭花指。
這蘭花指出現后，立即又縮了回去。
緊接着，曾小魚那清秀的臉，出現在了門口。
此時的曾小魚，面色陰晴不定，右手死死地握住左手五指，不讓蘭花指再度出現。
經過一天的修鍊，曾小魚神奇般地把升級版的天閹劍法給修鍊到大成。
如今若是再碰到那獨眼狼王，曾小魚絕對可以做到碾壓。
不過令曾小魚鬱悶的是，自從練成了升級版的天閹劍法之後，他的左手總會不自覺地比出蘭花指的姿勢來。
這種手勢讓曾小魚恨不能把自己的左手給剁了。
他本是個真漢子，怎麼可以比出這樣一種娘炮的手勢?
這不得不說是煉成了升級版的天閹劍法后，所造成的後遺症。
曾小魚決定，要花些時間，消除這種後遺症，堅決不能在人前比出那可惡的蘭花指來。
除了蘭花指這一點不好之外，總體上來說，這天閹劍法的威力還是令曾小魚十分滿意的。
曾小魚自信，憑藉這劍法，他完全可以做到碾壓絕大部分的後天六重武者，甚至是七重武者，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這就是玄級劍法的優勢所在。
這門劍法比起那些黃級的劍法武技，不知要厲害了多少倍，故此才能做到越級作戰。
......
曾小魚的懷裏揣着近一年的所有積蓄。
二十兩銀子，這就是他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銀子。
曾小魚雖然練成了升級版的天閹劍法，可是手上卻連一把像樣點的鐵劍都沒有。
曾小魚打算到縣城的地攤去逛逛，看看是否能夠淘到一把比較像樣點的鐵劍。
曾小魚一邊想着，一邊走出家門，沿着一條土路，朝縣城的方向走去。
縣城裏有地攤一條街，那是一條專門售賣低階修鍊物品的街道，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淘到不錯的東西。
曾小魚來到地攤一條街，就直奔一個攤檔而去。
在那裏，有一個頭髮稀疏，面貌猥瑣的老頭正在擺攤。
老頭賣的東西很雜，有各種舊物圖書，低階藥材，各種二手武器，甚至連一些奇奇怪怪的古董都有賣。
曾小魚是攤主的老主顧了，與這老頭非常熟悉。
老頭一見到曾小魚過來，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漏風的大黃牙。
“小魚，今天想要買什麼東西？
我這裏剛剛收到幾幅南唐上人所畫的chūngōngtú，那畫裏面的美人，就跟天仙一般!
怎麼樣，要不要我拿出來鑒賞一下？”
老頭說罷，還不忘了露出招牌式的猥瑣笑容，一雙綠豆眼緊緊地盯着曾小魚。
曾小魚聞言，神色如常，並沒有一般少年在初次聽說這種事情的窘迫，而是不屑冷哼道：“誰稀罕你那些破玩意兒?別說不會動的chūngōngtú，就連會動的chūngōngtú，我也見過不少！你的那些玩意兒，還是留給你自己欣賞！”
曾小魚說得底氣十足，曾身為二十一世紀五毒好青年的他，哪能沒有看過某國的動作片呢？
見曾小魚說得決絕，老頭的綠豆小眼突然一亮，嘿嘿邪笑道：
“我倒是忘了，上次你剛剛從老夫這裏買了本天閹劍法，估計現在應該也用不到那些chūngōngtú了！
怎麼樣？修鍊了天閹劍法后，除了切掉的地方，身體上有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老頭突然十分八卦地問道，一雙綠豆眼不停在曾小魚的身上掃過。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修鍊過天閹劍法的人嗎？”
曾小魚面色一綳，一臉正氣地問道。
老頭一雙綠豆眼上下掃過曾小魚，最終將目光落在曾小魚左手無意比出的蘭花指上，肅然點頭道：“像！你的樣子像極了修鍊過天閹劍法的人！你看看你這身段，這副小白臉，往人群里那麼一站，絕對是最娘的一個！東廠跟西廠，都需要你這種人才!”
老頭說罷，又發出了一陣猥瑣的笑。
“你這糟老頭子！竟敢戲耍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攤子給拆了？”
曾小魚連忙收起了蘭花指，怒瞪着老頭道。
“別別別，開開玩笑而已！”
老頭連忙擺手求饒道。
兩人鬧過之後，曾小魚突然掏出那本天閹劍法，道：“這本天閹劍法，還是退還給你！”
老頭接過秘笈，瞪眼道：“你真的不打算修鍊這本秘笈？”
“修鍊你個大頭鬼啊！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總是想讓我斷子絕孫是？”
曾小魚沒好氣地怒罵道。
“一句話，到底收不收？”
老頭：“收，我收就是了，不過只能按原先的半價收！”
曾小魚：“為什麼？”
老頭：“折舊費，還有你買了秘笈，看過了!半價賣回給我，你也不虧！”
老頭嘿嘿笑道。
曾小魚怒瞪着老頭一副奸商的模樣，咬牙切齒道：“算你狠！就按半價。”
說罷，將秘笈往攤子上一丟。
老頭嘿嘿一笑，收了秘笈，將一小塊銀子扔給了曾小魚。
曾小魚接過銀子，看了一眼地攤上的東西，問道：“最近可有什麼新貨？”
老頭猥瑣一笑，從地攤里拿起一個模樣看起來很古樸，造型像夜壺一樣的壺子，和一條軟趴趴，樣子像極了腌制好的帶魚乾的東西，嘿嘿笑道：“最近收到了兩件有趣的東西，我想它們很適合你！”
曾小魚一看這兩件東西，眉頭一挑，怒瞪着老頭，道：“一個夜壺，一條鹹魚！死糟老頭子，你嫌我還不夠廢柴嗎？”
老頭神秘一笑，道：
“你不知道！這兩件可是好東西啊！
它們出自黑天墟!
黑天墟那個地方你是知道的，那就是一塊絕地，到處充滿着危險。
不過裏面的寶物不少，這兩件東西，是一個後天五重武者，冒着生命危險，從黑天墟裏面帶出來的。
你想一想，黑天墟裏面哪裏會有普通的東西？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這兩件東西的功用，但是買回去，你絕對不虧的!
你要的話，二十兩賣給你好了！”
不過曾小魚並未聽信老頭的一面之詞，聞言只是冷笑一聲，道：“既然這兩件東西這麼好，你還是留給自己用！”
開玩笑，他積攢了將近一年，才好不容易積攢了二十兩銀子。
本來打算用來購買一把鐵劍用的，可不能隨便就被這糟老頭子給忽悠走了！
再說買這兩件東西有什麼用呢？
一件看起來像是個夜壺，雖然表面古樸，看起來還有些玄奧，但也掩蓋不了它是一個夜壺的事實。
那條鹹魚就更不用說了，樣子看起來有點像地球上的咸帶魚。
整條看起來破破爛爛地，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成，吃又不能吃，又有什麼用？
他現在窮得叮噹響，恨不能一塊銀子掰成兩塊花，可沒有閑錢去購買這兩件一看就知道沒用的東西。
故此曾小魚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購買這兩件無用的東西。
“叮，系統檢測到附近一米內有增強宿主實力的寶物，請宿主一定儘力購買到手！”
正當曾小魚把目光投向攤位上其它的東西時，系統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在腦海里響起。
“系統，你是說這攤位上有增強實力的寶物？它們在哪裏？”
曾小魚一愣，立即用思想與腦海里的系統交流了起來。
“它們就在前面那個人的手上。”
系統說道。
“啥？你是說那個夜壺還有那條鹹魚？”
曾小魚張大了嘴巴，十分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會不會搞錯了？那就是兩件沒用的廢物！”
“不會搞錯，系統可以掃描到一米之內一切對宿主有幫助的寶物!
凡是對宿主修鍊功法有幫助的寶物，系統可以掃描到，成功率百分之百，從來沒有失誤過！”
系統再次說道。
“那夜壺除了外表古樸了一點，那鹹魚除了本身韌一點外，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啊？”
曾小魚依舊有些不信地說道。
“這兩件寶物不是普通的東西，需要用精血才能激活。宿主請務必買下，它們對你目前的幫助很大！”
系統特別提醒到。
“好！看在你幫我升級了功法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
曾小魚咬了咬牙，瞬間有了新的決定。
曾小魚與系統之間的交流，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只是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
曾小魚站在那裏，臉上表情變換，時而吃驚，時而疑惑，時而痛苦。
攤主老頭見曾小魚面色陰晴不定，以為曾小魚還沒有下定決心購買，見曾小魚回過神來，連忙繼續介紹道：
“你別看這條東西像條鹹魚，其實它是一條腰帶!
魚尾伸進魚嘴裏面，魚嘴會立即咬住魚尾，還可以調節長度，用來系褲子，很方便的！
還有這個東西，別看它的樣子像夜壺，其實它是一個水壺，質地好，摔不爛，壺口還有蓋子蓋住，不會漏水！”
攤主老頭又給曾小魚示範了一次，不過見他擰了半天，也沒有將蓋子給擰出，只能作罷。
攤主老頭訕笑道：
“這東西很緊，沒有找到關竅之前，難以弄開。
你要有意的話，買回去自己研究研究!”
曾小魚故意撇撇嘴，道：“拿條鹹魚當腰帶，拿個夜壺當水壺?重口味加低級趣味!你認為我會買這兩件無聊的東西嗎？”
攤主老頭聞言，老臉一紅，訕笑道：
“雖然無趣了點，但好歹好歹它們也是出自黑天墟，即便不實用，當成古董也是不錯的！
能夠從黑天墟中帶出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它們其實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的！你如果要，老夫算便宜一些給你！”
曾小魚聞言，黑色的眸子有一絲精光閃過，清秀的臉上卻是掛着不屑的邪笑，道：“屁的升值空間！這年頭吃飯都成問題，誰還有那閑錢去買你的古董？”
頓了一下，曾小魚突然說道：
“不過我最近霉運纏身，看相先生說我需要佩戴一些屬性偏陰暗的東西，以毒攻毒，克掉我身上的霉氣!
你這夜壺和鹹魚，倒是滿足那相面先生的要求。
看在大家老朋友的份上，我可以買下這兩件東西。
不過我的身上只帶着二兩銀子，剩下一兩銀子我還要另作他用。
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兩的銀子。你賣不賣，全看你自己的！”
攤主老頭聞言，面色一苦，耷拉着臉，道：“才一兩銀子？老夫當初收購這兩件東西時，可是花了將近二兩銀子的！你這是要老夫大出血啊！”
“賣與不賣，就一句話！”
曾小魚故作要走。
“能不能不要這麼狠？給二兩銀子，兩件東西拿走！老夫這次算是賠了本！白忙活了一場!”
曾小魚見好就收，滿意點頭道：“好！二兩就二兩！不過老頭你也別裝慘，你這兩件東西，除了我這個老主顧之外，即便是放再久，也沒有人會買的！我這是在幫你處理積壓庫存，讓你的資金能夠周轉！”
曾小魚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
足足有五兩的大銀錠十分亮眼。
銀子拿出，曾小魚的手頓在半空，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曾小魚的面色一尬，剛才光顧着砍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上帶着的是四錠五兩的銀子。
這下拿了出來，使得自己有些進退不得。
看着攤主老頭殺人一般的眼神，曾小魚只能訕笑道：“這五兩銀子中，有三兩是從別人那裏借來的，不能動用！所以我只能給你二兩銀子！老頭，看什麼呢?快點找錢給我！我趕着回去做飯呢！”
攤主老頭恨恨瞪了曾小魚一眼，將兩件東西和三兩銀子扔給曾小魚，不忿地說道：“算你狠！”
曾小魚嘿嘿一笑，將剩下三兩銀子揣進懷裏，又將鹹魚腰帶往腰間一系。
還真別說，這鹹魚腰帶用起來還挺方便，就像地球上的皮帶一般，輕輕一扣就扣上去了，十分好用。
曾小魚將夜壺別在腰間，就對攤主老頭揮一揮手，邁着得意的步伐走回去。
他如今着急着研究這兩件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心情再留下了與攤主老頭磨嘴皮子，甚至連一直惦記的鐵劍，也不再着急着購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