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遠方來信,愛是細水深流
夜半,顧初望着身側安睡的人兒,思緒萬千。還記得第一次她宿在這邊的時候,那時的她身子彎成一個圓形,只是微微的佔着床鋪的一個角,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而如今的她姿態閑適安然,嘴角還掛着零星的笑意。
私心裏明白,安若是個很矛盾的人。看似溫暖,實則冰冷,看似有情,實則無情,看似堅強,實則內心脆弱敏感。
到這一步,代表她已經完完全全的接受了他,心念早已落定。而他...曾經的他一開始只是想把屬於小沁的那顆心留在自己身邊,可相處中他卻漸漸忘記了初衷,不能否認就算一開始目的不純,事到如今他早已被這樣一個簡單清麗的女子深深吸引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兩人的靈魂互相佔有,一起在漫長的年歲里死心塌地的手牽着手,一起奔赴蒼老。
至於小沁,有些人總會在歲月的洪流中消失不見,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他的內心裏,他想如果她在也會明白的。
窗外的夜色泄了一地的銀光,顧初單手擁上她,安若砸吧了一下嘴,自發地在顧初的懷裏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望着她可愛的小動作,顧初的眸里漾着溫情,笑容清淺,俯身在她的額頭珍之重之的印下一吻。心裏許下了同樣的承諾,平生一顧,至此終年。以後的日子我會日甚一日的更愛你。
S市轉眼就邂逅了初春,天色漸暖,大家都開始脫掉了厚重的棉服,祥祥也開始進入了人生的春天,給安若寄來了她和張維的合照,還有一大盒t市特產美食。
照片里,t市的太陽看起來很慵懶,兩個人兒坐在樹蔭下搖椅上,祥祥倚在張維的懷裏,笑容璀璨生花,看的出來她很幸福。
蘇蘇搶過照片,長嘆了口氣,;“可惜了了,這麼好的妹子,就這樣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我還打算把我二姨媽家的兒子介紹給祥祥呢,唉~你咋不再等等我呢?”
童艾一拳打在蘇蘇的身上,略帶憤恨;“你上次還說你要把你三姨媽的小兒子介紹給我呢,現在呢,毛都沒看見。人祥祥要等你給她介紹,估計都變成昨日黃花了。”
“蘇蘇,我怎麼感覺你有好多個姨媽呢?”平安一邊拆着特產包裝一邊問。
“好說好說,我家有五個姨媽,生的都是男孩子。所以,想要和我成為妯娌就趕緊討好我吧”蘇蘇眼神示意平安把手上那塊酥餅給她。
平安一口吃掉了酥餅,嘖了一下舌,回道;“敬謝不敏,誰知道你家那些哥哥長得怎麼樣?沒準是個滿臉青春痘的”
“對啊對啊,你都沒給我們看過照片。”童艾也搭了句話。
“額...這個嘛,看照片怎麼能體現真實性呢,有些人不上照豈不是太吃虧了。”轉了話題,“誒,安若你們家的特產還真不錯,挺好吃的。”
童艾和平安癟了癟嘴,大姐你這話題轉的還真硬。
安若聽了,垂眸淺笑,打着圓場;“好吃你就多吃點。”
拿過照片望着裏面笑顏如花的閨蜜,眸光溫潤。曾經安若和祥祥一起站在陽台上等流星的時候,祥祥就曾經對她說過;“安若,其實我的願望很小也很簡單,將來可以有份工作自給自足,身旁有個知冷知熱的陪在身邊,就這樣一房兩人三餐四季。”
以前的安若,未涉情事,還笑話過她,那麼小就開始思春了。而如今看多了人情世故才發覺感情說到底就是這樣的純粹簡單,有人與你立黃昏,問你粥可溫,細水長流就是最好的了。
照片的背後附着一句話;“他是個很會笑的男孩子,我很開心。下次可以和你的顧先生一起,我等着你。”
開心就夠了,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照片上的那個他,並沒有望向鏡頭,眼神溫情繾綣的看着身邊的人,不用說也能看的出來,他們很幸福。希望今後他不會讓她的眉間染上憂傷,她虔誠的希望她能一直這樣笑。
......
這日,安若作為課代表給老師送論文作業,沒想到卻在教授辦公室碰到了顧初。她最近很少在學校看見他,突然的出現着實令她意外了一把。
今天的他穿着襯衫外套了一件格紋羊毛衫,立在光影中,氣質卓然。安若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講電話,站在窗邊逆着光,周身看起來就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像一幅鑲刻着的名畫,一瞬間就吸引了安若的目光。
安若呆愣在原地片刻,知道任課老師叫了她的名字才回神,有些尷尬的羞紅了臉,放下了作業不作停留轉身就走。
離去前,安若用餘光掃了一眼顧初,他還在打電話,並未向她這邊看過來,但是嘴角隱隱的暈着笑意。直覺他一定看到她了。
果然回去路上安若就收到了顧初的短訊,“在我辦公室等我”簡潔明了。
走到顧初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安若遲疑了一下,才抬手敲門。裏面會有回應,安若推門入內,顧初還沒回來。
四下晃了晃,顧初的辦公桌上很空,收拾的乾淨整齊。電腦桌旁邊的是她和顧初的那張意外的合照,這張合照,顧初工作室的辦公桌上也有放。該說他潔身自好呢?還是說他大膽呢?安若的手指撫上照片中的她,抿唇淺笑,不管怎麼說對於他的做法她還是歡喜的。
在沙發上乖乖做了會,有些無聊,走到書櫃前,挑了本書坐回沙發上打發時間。
剛翻了幾頁,顧初就已經推門進來。回頭,有些嬌嗔的埋怨道:“顧先生,你很慢。”
坐到他的身邊,伸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撩開她鬢角散亂的發,言語溫潤:“那我讓你懲罰好不好?”
薄唇覆上她的唇,濕潤的舌長驅直入,糾纏着安若的舌與他共舞。似有一股電流攢過,安若的鬧鐘一片空白。
顧初有些感慨,只是幾日沒見她,思念竟泛濫成災。她就好像罌粟,讓他上癮而不自知。
一吻畢,顧初把只顧着傳奇的安若摟在懷中,挺值得鼻樑廝磨着她的脖頸,痒痒的。安若的目光瞟到將關未關的門,驚呼一聲;“這樣被人看見了可怎麼辦?你可是教授。”
某人有些後知後覺,慵懶的站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拉下百葉窗。回神對着她“實在抱歉,一時情難自已”
說是抱歉,可是眼裏卻沒有一點悔過的意味,反而滿滿的都是笑意,這樣不是很好嗎?再一次的為她正名。
安若望着他,不自在的小聲嘟囔道:“完全看不出來。”
顧初靠近她,慢條斯理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做的很好”本能的求生欲驅使她說了謊,可是話一出口才發覺不對。
果然某人眸光漸漸幽深,勾起唇角:“哦,那你是鼓勵我再吻你一次嘍。”
在顧初面前,安若總會忘記如何表達,思維變得遲鈍,明知道他是在逗她,卻忘了如何反駁,只能鼓着腮幫子,一雙眼等着顧初,只是臉頰上那兩團紅暈,卻讓她少了寫氣勢。
顧初抿着唇,一手牽着她的手,一手擁上她,柔聲道;“好,乖了不生氣,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安若心下柔軟,臉上卻故作彆扭,這算是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