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名人蕭逸
很偏僻的院子裏,十幾位少年嘻嘻哈哈,圍着兩位鼻青臉腫的勇士。
臉上挂彩,疼的直chōu氣,房遺愛卻惺惺相惜的叫道:“真有你的,竟然能和我打成平手。”
眾人鬨笑,一邊的蕭逸咧着嘴,嘴角都流出血來,chūn喜心疼的抱着那隻神jī,還不忘遞上一塊浸濕的手帕,就見蕭逸笑得比哭還難看:“哎呦,疼!方兄,承讓了。”
面上帶笑,實則某人心口滴血,沒想到自己的戰鬥力,僅僅和房遺愛旗鼓相當,真是廢材一個,今後一定要好生練武,絕不能如此墮落下去了。
杜荷笑的肚子疼,幸災樂禍的拍拍死黨的肩膀,問道:“我說蕭逸,你那神jī真的了得?”
“自然。”
蕭逸神sè變得自信無比,忍着痛,吹噓道:“平日你們有無對頭?約出來一戰,贏了的話,我要收五千貫錢,輸了的話,我賣身給你們。”
“郎君。”chūn喜大急,自己懷中明明抱着價值一貫的斗jī,哪裏會是什麼神jī?這不明擺着要為奴為仆了嘛,還好xiǎo丫頭老實本分,不敢當眾拆穿自家老爺。
“五千貫?”
杜荷和房遺愛相視一笑,房遺愛恨聲道:“平日沒少被李泰那傢伙嘲笑,要不是家父管得嚴,哪裏會總是輸給他,哼!今次就賭上一把,不管輸贏,只要蕭郎能爭回一口氣,我出二萬貫。”
杜荷嘻嘻一笑,同意道:“不管輸贏,事後都送你蕭逸五千貫,只要你答應一件事。”
蕭逸想都沒想,即使心中有些奇怪,不過為了chūn喜,還是痛快的道:“就這麼定了。”
杜荷大喜,笑道:“這幾日你突然消失不見,鬧得滿京城的姐姐妹妹們,到處尋你,你蕭逸倒是好本事,更連聖人和娘娘都想召見你,等斗jī完事,你就隨我倆一起去見長樂殿下。”
“什麼?”蕭逸大吃一驚,急忙上前,低聲道:“讓他們都躲開。”
隨意揮揮手,趕走一幫伴當,杜荷嬉笑道:“原來你自己都不清楚?也是,你要是清楚了,哪還會跑來尋我們。”一說完,杜荷樂不可支的笑道:“哈哈,蕭逸,你都成了京城裏最有名的人物了。”
蕭逸心中奇怪,問道:“有名人物?長樂公主為何尋我?”
房遺愛笑嘻嘻的道:“你不是程家娘子她們的結義兄弟嗎?殿下當日見過你,因此幫着一起尋你,結果滿京城的貴nv都跟着湊熱鬧。”
蕭逸還是聽的滿頭霧水,暗道當日亭中nv人,竟然就是長樂不成?暗罵自己粗心大意,都忘記通知程秀秀目前的地址了。
不過此事又怎麼連皇帝夫fù都牽扯到了,奇怪?滿頭霧水的問道:“那為何聖人娘娘要召見我?”
房遺愛和杜荷神sè古怪,其中杜荷緩緩的道:“不太清楚,聖人好似和長孫沖有些關係,而娘娘那裏,好像是與襄城公主有關。”
蕭逸皺眉深思,很快明白過來,李世民肯定是飲了長孫沖獻上的清茶,好奇之下,就想召見自己問個明白,據說皇帝很喜歡召見有才華之人,不過還是有些說不通。
看來這根源還是出在襄城公主身上,至此蕭逸心中升起暖意,他早就知曉,襄城公主算是蕭夫人的兄弟媳fù,而蕭夫人的母親,那位蕭皇后就是蕭瑀的親姐姐,公主的姑nǎi,按照此時的叫法,就是姑姑了。
看來蕭夫人還是對自己念念不忘,唉!這恩情真是越積越多了,蕭逸惆悵的嘆了口氣,一時竟有些衝動,就想跑去拜蕭夫人為乾娘,不管如何,這份情意只怕是還不起了。
蕭逸低頭無語,房遺愛和杜荷則滿心歡喜,今日無意中行了大運,憑空撿到神秘人物蕭逸,此刻大感心滿意足,要不是為了討幾位公主歡心,他們倆豈能如此厚待蕭逸?
眼看時辰不早,京城就要起鼓宵禁了,杜荷大力邀請蕭逸留下來,原本蕭逸想要拒絕,不過一想到回去無法安置chūn喜,xiǎoxiǎo的窩棚,睡上一個人都勉強,何況孤男寡nv的,蕭逸猶豫一下,慢慢點頭。
不提蕭逸和chūn喜晚上住進了杜府,此時的村子裏,孫歪頭怒氣沖沖的跑到孫娘子面前,指責道:“我就說那蕭逸不安好心,怎麼樣?帶着chūn喜都跑了。”
孫娘子此刻正在熱情款待崔源等人,聞言皺眉道:“您都一把年紀了,為何遇事還如此過火?sī拐奴僕的罪責不xiǎo,那蕭逸豈能如此糊塗,再說奴家定的是三日之約,此事等三日後再說。”
酒宴上,一側跪坐的蕭鉦放下手中的銀杯,笑道:“不妨事,區區一個蕭逸,等三日後,要是還不見人影,某保管派人擒拿他回來,任憑娘子發落。”
孫娘子頓時笑容滿面,雙手端起酒盞敬酒,孫歪頭不敢在多嘴下去,悻悻的轉身離去。
席間,又收到畫童百貫錢的老fù人,帶着張嫂過來,蕭鉦和薛文心照不宣的幫着說話,他們都以知曉崔源的打算,自然錦上添huā。
憑着張嫂三粗不爛之舌,立時把個崔源誇獎的世間少有,孫娘子已然對蕭逸死了心,而這位崔郎君,哪方面都不比蕭逸差,家世錢財更是遠遠超出,當下有些意動。
蕭鉦有心示好清河崔家,朗聲道:“擇日不如撞日,我蕭鉦願意為崔兄保個大媒,娘子意下如何?”
老fù人大喜,堂堂蘭陵蕭家子弟親自出馬,這可是天大的面子,笑道:“那敢情大好,有貴人扶持,娘子還擔心什麼?反正崔郎已經保證,今後就在村裡久居了,他家大娘子重病纏身,恐怕不日就將病故,趁這緊要關口,就趕緊嫁了吧。”
“對,娘子。”張嫂接過話茬,說道:“一來是為了沖喜,算是咱們的仁義,也對得起大娘子了。二來萬一那邊有個三長兩短的,崔郎要回家奔喪不說,一年內無法娶親,你們二位年紀都不xiǎo了,可不能這麼耽擱下去。”
孫娘子一想也是,尤其是她生xìng放dàng,片刻都離不得男人,這一年的苦楚,委實再也不想嘗了。
看着fù人緩緩點頭,眾人大喜,薛文笑道:“既然兩位情投意合,我和蕭兄算是男方儐相,斗膽敢問一句,娘子今年芳齡幾何,還有生辰八字。”
張嫂子眉開眼笑,說道:“娘子今年二十六歲,這八字早已算過,合得來,天生的前世註定,今世命中的姻緣,自然是珠聯璧合。”
老fù人笑笑,也不信這媒婆真的算過八字,不過改嫁罷了,倒也沒那麼多的講究,遂代表nv方問道:“那官人貴庚?”
崔源正正經經的道:“我今年二十四歲,娘子長我二歲。”
張嫂子笑嘻嘻的一拍手,贊道:“大好,這妻大兩,黃金日日漲,妻大三,黃金積如山嘛!”
眾人不約而同的大笑,崔源倒也有心計,當即命畫童呈上錦帕二方,寶釵一對,金戒指六個,孫娘子含笑命人收下。
又商討了下吉日,最後定在十日之後成親,很快賓主盡歡,各自散去不提。
崔源主僕並未回孫歪頭那裏,而是帶着行李,隨蕭鉦跑到不遠處的一個莊園做客。
夜晚,崔源等人聚在庭院裏吃酒,彼此言語投契,崔源再次鄭重朝蕭鉦道謝,感謝他做媒的盛情。
蕭鉦客套幾句,眼含深意的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客套,這今後還要多多走動才是。”
薛文神sè複雜的低下頭去,狠心的未出言提醒好友,這位蕭鉦已然看上了你那未過mén的娘子,今後恐怕會引狼入室。
崔源並不知情,含笑謝過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進京趕考,隨身帶的錢財不多,那個。”
“哈哈。”蕭鉦大笑,豪氣的道:“崔兄儘管開口,需要多少,xiǎo弟就是在不方便,也會給你湊出來。”
崔源感jī的笑笑,當下低頭盤算,原本這改嫁不過是走個過場,隨便招待幾桌酒宴就算完事了,那孫娘子怎麼說都是個xiǎo妾,根本huā費不了多少。可崔源又沒真的成親過,有意鄭重其事的cào辦一次,而孫娘子也有財有貌,這婚事自然不同別人,兩邊都有意大cào大辦,更何況崔源還是極要臉面之人。
思來想去,崔源臉sè微紅,說道:“兩千貫應該夠用了。”
蕭鉦不着痕迹的使了個眼sè,薛文心領神會,故意皺眉道:“崔兄乃是世家子弟,雖說納個xiǎo妾,只要一抬huā轎,夜晚抬進府中就好。不過崔兄將來是要住在孫家的,我看不妥,必須要大修宅院,重金購置傢具等器物,方能大振夫威,不然,省的不知情的人,取笑崔兄是入贅人家。”
“啊!”
崔源後知後覺的哎呀叫了出來,懊惱的拍拍額頭,心中覺得薛文之言大有道理。
這不管是誰,恐怕沒人喜歡借債,尤其是還不起的巨款,崔源背手走來走去,在他觀察下,這孫家就算沒有萬貫家財,四五千貫還是有的,不過要是huā費幾千貫大肆修宅子,孫娘子為人jīng明,想必不會同意。
對了,崔源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蕭逸之事,只要短短三日,就能見分曉了,要是憑空得了五千貫錢,孫娘子自然不會在意如何huā用,自己還擔心什麼?
“好,就五千貫吧,過些日子,一等家中寄來錢財,我當親自雙手奉還。”自以為得計,崔源xiōng有成竹的笑道,心中更是盤算好了,蕭逸拿出錢,那就大興土木,蕭逸要是沒錢,那就省着點huā。
蕭鉦自是忠肝義膽的二話不說,立即吩咐下人去準備銀錢,而薛文則緩緩開口:“你們二位都是xiǎo弟好友,這錢財雖說乃是身外之物,但還是立下字據為好,省的我將來難做。”
“對,合該立下文契,倒是我心急糊塗了。”崔源神sè懊惱,埋怨自己粗心大意。
蕭鉦先是朝面有得sè的薛文報以讚許一笑,馬上大聲拒絕,但架不住另外兩人輪番勸解,最後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
這真是,美人在前míhuā眼,不知不覺陷其中。
不經父母sī納妾,別怨紅杏要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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