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回家
和肖羨吵了幾句之後，陳涼就很生氣的躲到了畫室。以往只要呆在畫室，心情就能平復一些，現在看着這些畫畫的用具，卻感覺到無比的諷刺。自己做什麼了自己的心裏就沒個什麼數嗎？幫她都幫道這裏來了，為什麼還要騙她呢，要是真的沒什麼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明要撒謊呢？陳涼越想越生氣...她不想自己步上媽媽的老路，那種爭吵不休的日子，她想想都害怕極了。
肖羨煮好了晚飯，打開了畫室的門，看着亂七八糟的地板，問道：還在生氣嗎？人是鐵飯是鋼，有什麼事也要先把飯吃了。
陳涼一言不語的跟着出去，還是好好的吃飯，看着卻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吃貨。
看着陳涼沈默不語，悶悶不樂的樣子，肖羨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還沒氣夠嗎？我都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
陳涼火了，合著她氣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哪裏錯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你自己就連一點點的覺悟也沒有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你自己心裏就沒個數的嗎？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長大的...
說完，陳涼就離開了餐桌，一頓狠不快樂的晚飯，一頓難以消化的晚餐告終。回到房間，陳涼就開始搬出行李箱收拾簡單的衣物，還給在網上查看最近的一般機票，她想先回家冷靜冷靜，與其在這兒和肖羨爭吵不休，還不如回家多陪陪媽媽，她也想家了，有媽媽的家。
肖羨也吃不下去了，一個人在客廳坐着，想着：他的心裏毫無疑問的是愛陳涼的，對於林美兮的這段感情他也很清楚的整理出來了。之前是他誤會林美兮當初拋下他偷偷的離開。現在他才知道，當初林美兮的離開也是無可奈可、迫不得已而為之...當初他的遊戲事業才剛剛步上了軌道，林美兮卻發現自己生病了，是白血病...這種折磨人和需要人隨時隨地有人陪伴長久性的與病魔作戰，她才不得已一聲不吭的突然消失了。因為發現的早，她現在已經恢復的很好，很穩定，才再次找到了肖羨。最後看着肖羨的一顰一笑都是為了陳涼，她也放手了，現在她在這裏不過是當人某校的美術老師。肖羨也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範圍給些幫助和照顧，就算是一種補償、補償自己當初的虧欠。尤其是這次，林美兮的骨折是因為幫他擋了一下高空的墜物。
肖羨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他不說出來是怕陳涼不了接他，畢竟陳涼對於林美兮的事是那麼的抗拒。
千頭萬緒上心頭，肖羨整理好餐桌和廚房，想去房間跟陳涼說她今晚要去X會所，盯着他們點。走到房間卻看見陳涼拿着行李箱在收拾衣物，他一把搶過行李箱問道：你這是在幹嘛？出差嗎？就算在怎麼生我的氣也不能一走了之走到嗎？
“沒有，我只是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我想先回家。”
“回家？F市？我們需要冷靜什麼？很簡單的兩個人的事情，只要我愛你、你愛我不就夠了。”肖羨大聲的說道。
“由此可見，我們真的都要好好多想一想，兩個人的戀愛跟長期生活在一起，又是不一樣的。這裏還有很多很多的學問，就如愛情...也不是相愛就夠了。我想我們真的葯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可以為了對方放下所有的尊嚴與在乎的，還有更多妥協下的結果。我想是要分開一段時間去思考...”陳涼看似平靜的說著，內心早就脆弱的不堪一擊。
肖羨生氣的問道：你自己你知道在說什麼嗎？是不是最近工作少了，太閑了就胡思亂想？
“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也很自私，人都是自私的、貪心的，都不會去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了什麼，又錯在哪裏，怎麼去補救，只會不斷的去索取。我承認我也是這樣的，我覺得一天比一天的更加自私、貪心、愛你，同樣以此要求你。以愛的名義去捆綁你，我承認我自私想擁有你的全部，我想承認我小氣，不想和任何一個人分享你，我知道很多很多問題的存在，卻還存着僥倖就是不想放了你。可是這種猜疑沒有安全感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陳涼笑着說著，眼淚卻很實誠的落下。
“我們可以結婚，什麼安不安全感，這些問題都不存在的。”肖羨說道。
“這些怎麼就不存在了，婚姻它不過只是一個儀式，一個毫無意義、毫無保障的存在。有結婚證在手，你是不是就不會...你知道嗎？我討厭極了你說謊的樣子，同時我也很害怕，我知道的都這樣，我不知道的呢，總有一天你也會連慌都懶得說了，到時候我又該如何自處？”陳涼問道。
“我些事我沒說清楚，也不是想騙你的，我也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你也準備用這句話來綁架我的一切嗎？那你覺得我現在好嗎？”陳涼低聲問道。
看着這樣的陳涼，肖羨沉默了，語氣稍微軟了一些，問道：那你要拋下我，一個人回去過年嗎？
陳涼擦掉臉上的淚水，說道：這個不是拋不拋下的，是給彼此一些冷靜的空間，想清楚一些事。
“那你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吧。”
“今晚。”陳涼自嘲的笑了笑，就是這麼的巧合，這麼的剛好有人退票了，她趕上了最近的一班機，今晚十一點多的。
“讓我送送你吧，我也放心。”
“車應該快到了吧，我先下去了...哦，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如多待着X基地，多幫着林西辰盯着點，葉青懷着身孕需要人照顧的。今天是我陪葉青去產檢的，某某莫某醫院產檢的。”陳涼適可而止的提點道，有些事她不想說破，她想如果今天去產檢的人是她，那就真的太可悲了...搖頭一笑，看來自己最近真的太閑了，想太多了。
肖羨終於明白陳涼今天為什麼高興了，解釋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輕聲道：到了給我打電話。
“電話我就不打了，我會給你發信息，最近幾天沒什麼事不要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我想好好的靜靜。你自己也好好的想一想吧，取捨的問題...”說完陳涼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在去機場的路上，陳涼分別給葉青和何以歌發了一條信息：最近有點累了，我先回來家了，也好好陪陪媽媽，給何以歌的那條信息多加了一句：手機不想關機，你沒什麼事不要拿工作的事來打擾我，綁架我的自由。
何以歌手到信息，不相信陳涼只是單純的累了想休息一下，他們的事情他摻和不進去，不管怎麼樣，她也選擇了他不是嗎？
葉青的想法和何以歌是一致的，但是她也不好說什麼，有些事情需要冷靜的。
看着葉青唉聲嘆氣的皺着眉頭，林西辰問道：怎麼啦？誰惹你不高興了。
“也不知道你哥們又怎麼得罪我家涼涼了，涼涼從下午陪我從醫院出來，神情就不一樣了，你知不知道一些什麼內情，把我的涼涼都氣回老家了。”葉青看着林西辰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怎麼照顧你，今天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你預約了今天產檢，我前天就答應了肖羨看着會所，他私人的事要處理，今天到現在才過去呢。”林西辰求生欲滿滿的說道。
“你湊什麼熱鬧，沒你的事，你沒空我很體諒的，就是這肖羨怎麼感覺那麼多問題...”
“不管什麼問題都跟你沒問題，你要是有空就多多歇着吧，多聽聽胎教之內的東西，不要管那麼多，孩子都給你整累了...要開心，懂嗎？”林西辰抱着葉青說道。
葉青幸福的、傻傻的點頭。這是愛情最美好的一面。
到了F市的時候是凌晨了，陳涼還是給肖羨發了一條信息。靠在機場裏的椅子上，陳涼小睡了一會兒...清晨在機場的衛生間裏，陳涼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本就不復存在的形象，打車回家。
回到家裏，大門都是關的，難道都還沒醒？帶着疑問陳涼拿出家裏的鑰匙像打通關似的一個個打開，找了一圈下來，沒見一個人影。這麼一大早的都去哪裏了？帶着疑問和不詳的第六感，陳涼趕緊撥打了媽媽的電話。
“小姐，有事嗎？”接電話的是薛阿姨。
“薛阿姨，怎麼是你接電話啊，我媽媽呢？”陳涼問道。
“夫人...夫人她現在沒空接電話。”
“薛阿姨，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忙着我呀。”
“沒...沒有。”
“那你說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就是在家裏啊，呵呵...”
“薛阿姨，我現在就在家裏，我回來了，你們有什麼事，騙不了我的了。”陳涼又點不冷靜的說道。
“你來這邊的第一醫院吧，我在住院部的十樓的護士站等你。”薛阿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涼聞言，心裏真的是害怕的不要不要的，醫院？媽媽生病了，住院了，這麼嚴重嗎？帶着疑問陳涼去了F市的第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