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豆麵糊糊

598豆麵糊糊

一早上起來,尤優睡足了精神倒是不錯,陪着白氏進了些早膳才出府去。

馬車路過東市,恰逢今早有集市,路上人潮擁擠。馬車也就放慢了腳程。

尤優忽然聽見路邊有個蒼老的聲音吆喝,“豆麵糊糊!上好的豌豆面,自家種的豆子,自家炒自家磨,保證香噴噴咯!”

她頓時敏銳地判斷出,這“豆麵糊糊”很可能是一種沒見過的小吃。

實在心頭好奇,尤優忍不住掀開窗帘往外看去。

果然就看見路邊被一群人圍了起來,隱約能看見其中有個老者站在中間。

他身邊放着兩隻包了潔凈紗布的罈子、一摞粗瓷碗、一隻扁擔和一口大木盆。

旁邊還有位白髮老嫗,坐在小木凳上,正在木盆里洗碗。

也許這是老兩口一起出來,趁着東市有集兩人,配合著賺些錢貼補家用。

此時馬車正好在那小攤子的下風處,尤優用力嗅了嗅,從空氣中辨別出,那是一種炒過的豌豆焦香。

這一聞倒是讓她有些嘴饞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孕婦的關係,她如今想吃什麼東西的念頭一旦興起來,就怎麼也掐不滅了。

就像現在,尤優極想吃豆麵糊糊,若吃不到,今天就總會覺得心裏缺點什麼。

“停車!這豆麵糊糊聞着怪香的,我倒從沒見過,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小食?咱們且買上幾碗喝吧。”

馬車停下,初晴立刻買豆麵糊糊,等湊近了一看,才知道這東西是炒熟的豌豆面做的,並不是自家主子不能吃的,這才放心買了四碗。

炒過的豌豆面煮成粘稠細滑的糊狀,吃的時候撒上熟芝麻和切碎的油炸面果子。

本身的味道是淡鹽味,干豌豆本身就富含油脂,這糊糊聞起來香,喝起來更香。

初雪過去喝過豆麵糊糊,在馬車上也搜刮著自己的記憶跟少夫人解說了一通。

等初晴端了四碗豆麵糊糊過來,加上車夫在內,一人分的一碗喝着。

也許是炒過的關係,豆麵糊糊顏色是深褐色的,聞起來有一股誘人的焦香氣息。

尤優摸了摸那黑色粗瓷碗,還有些燙手,小心端起來,順着碗沿兒輕輕吸一小口。

略微粘稠的豆麵糊滑入口腔,焦香四溢的獨特味道,一瞬間讓她覺得有些震驚。

這種焦香、油脂香,混合著豆香味,種種滋味融合在一起,竟讓她久違地找到了前世喝咖啡的感覺!

比起大麥茶、苦蕎茶這類較為接近咖啡的穀物烘焙茶,這碗豆麵糊糊略微濃稠的口感,豐富交疊的香氣,還有豌豆甘香回味的烘培氣息。

幾種滋味相加,似乎偏頗地被稱為“中式咖啡”也不為過。

這碗豆麵糊糊極對了尤優的脾胃,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連着喝了幾口。

這下子就喝到了芝麻和油炸面果子,使得美味的體驗更加豐富起來。

這兩種小配料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像一片絕美湖水上偶然泛起的波紋。

芝麻香濃,使得口中的香味更加深邃。

散落其中的面果子,有些浸透了豆麵糊糊,吃着綿軟柔和,有的則保持着酥脆的口感,帶給唇齒間咀嚼的喜悅,各有各的好。

不光是尤優喜歡,其他三人也正吃的香甜,哪怕出門前才用過早膳,這會兒再吃一碗豆麵糊糊,腸胃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負擔。

馬車就停靠在路邊,等喝完了豆麵糊糊,初晴下去把碗重新還給那對老人,他們才繼續趕路。

尤優喝了些清水漱口,意猶未盡地說,“這東西可真好吃啊,我從前竟不知京城周邊還有這樣有意思的小吃。只可惜我現在沒那個精神,不然咱們可以自己炒一些豌豆粉,想吃的時候煮着吃。”

初晴笑道,“真不愧是咱們少夫人,才吃了第一次,就把做法給琢磨出來了。”

尤優不無遺憾地說,“主要是磨豌豆粉,還有炒豆粉的時候,得多費些功夫。做的時候能一次多做些存放着,吃的時候就方便了。”

初雪似乎想了好一陣子,小聲說,“奴婢小時候,爹娘就做過這個的,奴婢也會做,少夫人若不嫌棄,回去奴婢試着做一些?”

尤優驚喜地笑道,“果真?那回頭我讓人在小廚房備下東西,你就儘管做去。”

她又扭過臉去衝著初晴說,“我就說吧,咱們朝華院藏龍卧虎的。”

初雪不好意思地笑着,“還不確定做不做得出呢,少夫人可別誇奴婢了。”

一行人到了酒樓,尤優直接將所有人召集到了前院,把計劃關張的事告訴大家。

所有人的薪水,昨日她已經跟初晴都算好了,一筆一筆分了出來,很快發放妥當。

點錢的時候,大家發現自己手中的錢都多出來了一部分。

尤優解釋說,“這多出來的部分,就當作事發突然,是我給大家休沐期間的補償。挽碧樓從今日起暫時關張,時間最短十日,最長不超過一個月。這段時間,大家可以選擇留在自家休息,也可以另外找別的營生。”

人群有些騷動,眾人交頭接耳,想來也都在猶豫自己未來的打算。

尤優接著說,“我承諾,挽碧樓一定會重新開張,開張之時會優先錄用現有的老人兒,要另尋出路,還是等待挽碧樓重開,由你們自己選擇。”

賈逢春和米朵自然沒什麼說的,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跟隨尤優。

至於其他人,他們難免會有所猶豫。

雖說挽碧樓的待遇極好,老闆對底下人也厚道,可萬一關門了就開不起來,他們再等下去,不是白白浪費時間么?

王鶴率先從人群中跳出來,“滿京城到哪兒能找這麼好的營生?我相信咱們老闆!我先表個態,我就要等着咱們酒樓重開,再回來當廚子!”

從一個燒火小工到真正的廚子,尤老闆對他有提攜之恩,更有令他浪子回頭的再生之恩,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報答。

聽王鶴這麼一說,又有幾個大廚和店小二跟着表態,“我們也要留下來!”

到最後有大半的人都決定留下,其餘的人還在猶豫,他們都揣着各自的心思,陸續離開了挽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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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灶下:娘子妙手躍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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