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包吃包住有錢拿

三十七、 包吃包住有錢拿

()“那咱們到底有多少月錢啊?”黃芹正眨巴這眼睛,滿帶崇拜之色的看着紫芋,等着她解惑。

這個問題問住了紫芋,她“這個”“那個”了半天,終於悻悻的一擺手,“我也不知道,黃霞姐姐也沒說咱們是幾等。”

然後板着手指頭開始算,“我姑姑說,二夫人身邊,大丫鬟是一個月一貫錢,二等的是五百錢,三等的是兩百錢,粗使的只有一百錢。燕兒,哦,燕霞和藍霞現在是粗使丫鬟,她們每個月就是一百錢。”

“不過據說老夫人的房裏人,要比二夫人房裏的尊貴,月錢肯定要多些,我給你們說,你們不要說出去,我聽說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鬟黃霞和青霞,月錢足足有一兩銀子呢,一兩銀子!比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多一倍呢!”

林華一怔,原來一兩銀子是兩貫錢而不是一貫錢啊,汗,她還一直以為一兩銀子就是一貫錢呢。

然後就開始在心中合計:當初在街上,有人給她了一文錢,一文錢能買兩個菜包子,或者一個肉包子。那麼一百錢就是能買兩百個菜包子,一天吃四個的話,一百錢夠一個月的飯錢還有得剩。

就算自己按照粗使丫鬟的規格領月錢,這裏又包吃包住,用不着花錢,一年下來就能攢到一貫兩百文。若是逢年過節或者主子心情高興,按照定例是有打賞的,那麼就不止這些,還有自己今後肯定能夠升職加薪,那麼七年時間,自己應該能至少攢下五兩左右的銀子。

五兩?

林華垮下臉來,伸手看看手,這樣一算頓時覺得希望渺茫,七年的工資加起來也就一把手,還不知道夠不夠贖身的銀子呢!想起給了王婆子的那個沉甸甸的金鐲子,格外肉疼——那得值多少銀子啊!

接下來,不管紫芋說什麼,林華都有些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來,直到婆子給她們送來了午飯,黃芹一聲歡呼“有肉”,才讓林華又活了過來,連忙趕去桌邊看伙食情況。

四個菜,兩葷兩素,葷菜裏面指甲蓋大小的肉片清晰可見,素菜嫩黃翠綠新鮮的很,主食是黃燦燦的雞蛋烙餅,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格外的誘人。

黃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伸手就要去抓烙餅,卻被紅芸輕輕一下拍了回去,“洗手!”

“不臟,我又沒下地!”黃芹一步一蹭的被紅芸拉去洗手,還一直很轉頭看着烙餅,很是委屈,“剛洗過澡!”

第一個跑去洗手的紫芋就笑話她,“土包子,只有下地才臟啊?剛洗過澡,你還摸衣服梳頭髮了呢,那不臟啊?真是土包子。”

雖然紫芋高傲了些,極愛挖苦人,卻也沒說太多罵人的話,只是土包子不離口的說黃芹。

偏偏黃芹根本不覺得那是在罵她,只一邊快速洗手,一邊不轉眼珠的看着遠處的飯菜,嘴裏還不停的小聲嘀咕,“從來沒吃過雞蛋,雞蛋都是給奶奶和弟弟吃的。過年的肉沒有這麼大塊兒,肯定一咬一嘴油……”

林華原本不覺得什麼,只是和王婆子家的餅子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被黃芹這麼一說,也就覺得那飯菜看起來更誘人了,陣陣香氣飄過來,林華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

不只是林華,黃芹的肚子也叫着,而且叫得最響,就像哈欠會傳染一樣,紅芸和一直表現得很不在乎的紫芋,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四個小姑娘相視而笑,一起撲到桌邊大吃起來。

一時無話。

吃過飯,人就比較容易發困,手腳閑不住的黃芹將碗筷理好放在門后,紫芋已經成大字仰在床上,直打哈欠了。

紅芸也有些困,卻硬撐着坐在桌邊,她還記得黃霞說安排了佩霞要來給她們講規矩呢。

林華不想睡,就走到梳妝枱前面,先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然後將木凳拽出來,站在上面,打算試試能不能從窗戶裏面看到外面的情形。

可林華剛剛站穩,就看見外面穿廊裏面走過一溜的丫鬟婆子,而帶頭的雖然只看到了個背影,可身上的衣裳和滿頭的首飾顯示出主人不同一般的身份,看起來應該是是府里的某位夫人。

目送那人直接進了上房,林華正準備細細打量一下外面的景緻,卻發現又走來一溜的人,帶頭的卻是一個年輕的美貌婦人,滿頭珠翠,氣派非凡。

林華怕被人發現就連忙下來,將窗戶輕輕關好。

畢竟和外面只有一牆之隔,萬一外面有人細心留意,就能發現窗戶的縫隙。

剛將木凳放回去,就聽見正房門帘哐當一聲大響,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中間還夾雜着女人輕聲哭泣的聲音,和低聲叫着“二夫人”“二夫人”的聲音。

“哎呀,是二夫人!”紫芋扒在門上,從門縫裏往外看。剛才動靜那麼大,紫芋、紅芸還有黃芹都被吸引住了,一個個都扒在門上。

紫芋在現場直播,“後面跟着的那個是我姑姑,哎呀,二夫人該不會是哭了,直拿帕子擦眼睛呢。”

然後就替二夫人抱屈,“是不是老夫人給二夫人臉子看了?二夫人一向要強,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失態,今天這是怎麼了?”

林華卻是想起之前那個在大門外哭“二老爺”的女聲,現在二夫人又在老夫人那裏受了氣,不會是大老婆難為小老婆,然後被婆婆罵?

越想越可能。

老人家都重視兒孫,老夫人也必然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子孫滿堂,偏二老爺只有一個兒子,可是現在二兒媳婦居然難為小妾,那還怎麼子孫滿堂?

林華就有些同情二夫人。

生為女子,最難伺候的不是老公,而是婆婆,就算你做得再怎麼好,也不是親生兒女,看在婆婆的眼中,就特別容易找出不足來。可百善孝為先,做人家媳婦的,又怎麼能和婆婆較真呢?尤其是古代,婆婆坐着,媳婦要站着,婆婆吃飯,媳婦要幫着布箸,婆婆要給媳婦房裏塞小妾,媳婦要笑着謝過賞賜,然後帶回房裏安排老公去爬床,事後還要問老公爬得爽不爽。

這叫什麼事情啊!

“二夫人真可憐!”紫芋小聲叫了出來,同情她未來的婆婆,呃,雖然做為姨娘,沒有資格叫婆婆。

紅芸抿着嘴,沒有說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門外。

黃芹關心的卻是別的,她蹲在地上,只看到來往經過的人的手腳,卻是嘖嘖稱奇,“那人手上的鐲子好大個啊,金燦燦的!呀,玉的,玉的,值老錢了!嘖嘖,好漂亮的繡花鞋啊,金絲繡的,亮閃閃的,真好看……”

十足十的小財迷!

就在這時,已經安靜下來的外面,卻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紅芸、紫芋和黃芹三個人連忙跑回桌邊,門外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林華看了一眼三個已經坐好的同伴,就走過去開門。

是佩霞,就是那個黃霞叫過來,讓帶燕霞和藍霞去西廂房的丫鬟,長得眉清目秀,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個嘴皮子利索的,笑嘻嘻的拉了林華的手,道:“四位妹妹長得真好,讓我都分不清誰是誰了!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林華連忙回答,“回佩霞姐姐的話,老夫人給起了名字,叫綠苕。”

佩霞轉身關門,擁着林華走到桌邊,對着站起來的三個小姑娘連連點頭,“我叫佩霞,是二等丫頭,平日裏跟着黃霞姐姐跑腿兒的。這不黃霞姐姐走不開,就讓我來給各位妹妹說說咱們院子裏的規矩,各位可不要嫌我笨嘴拙舌。”

紅芸給佩霞搬了凳子,又拿袖子擦了擦才請她坐下,笑着奉承,“佩霞姐姐一看就是個精幹的,紅芸和三位妹妹剛來,什麼都不懂得,日後還請佩霞姐姐多多提點提點。”

佩霞剛要說話,紫芋已經走過來抱住佩霞的手臂,一副嬌憨神態,“我是紫芋,我聽過佩霞姐姐的大名,姐姐的針線,不僅是在雍熙園裏,就算是整個李府,那也是數得着的。”

佩霞笑得特別開心,嘴裏卻一徑的謙虛,“青霞姐姐的針線才是最好的,我啊,也就只能給青霞分分線,穿穿針。”

黃芹看着紅芸、紫芋和佩霞親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咧着嘴嘿嘿傻笑。林華被紅芸和紫芋擠出來,就索性走到黃芹旁邊,和她一起傻笑,就像憨厚兩姐妹。

佩霞笑着,卻眼神閃爍,一直打量着四個小姑娘,又隨口回了紅芸和紫芋的幾句奉承話,就開始了授課:

“咱們雍熙園,是李府中最尊貴的地方,可規矩卻是最少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去的地方不去,平日裏安分守已,也就是了……”

佩霞嘴皮子是真的很利索,說話也清脆,嘴唇開合間,頗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感,再配上她清秀的面容,俏皮的微笑,聽她說話其實也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她講的,都是日後四人安身立命要注意的,所以個個都聽得十分認真。

按照佩霞的話,李府的規矩雖多,可雍熙園的人都是天子近臣,其他各房的人都要給幾分薄面,只要守規矩,不要被人拿住了把柄就行。

而在雍熙園裏的主子,明面上是有兩位,一位是老夫人,一位是老太爺。不過老太爺痴迷道術,經常宿在後府的清凈齋煉丹打坐,很少回雍熙園裏來,所以雍熙園裏的奴僕,需要搞定的,就是老夫人。

而佩霞還帶來一個好消息,在黃芹期期艾艾的問話中,佩霞笑着說起她們四人的月例,是按照三等丫鬟來走的,每個月能夠領到四百錢的工資。

林華忍不住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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