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名的變身莫名的人
()珏瑟，如果我知道有這一天，我絕對不會復活。
你復活了才發生的事情，怎麼談“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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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半夜沒人，莫聆夜躡手躡腳的溜回房間，挑了一套最寬鬆的運動服又跑回洗手間。
“小夜，愣什麼，快點傳褲子啊。”發發現莫聆夜遲遲不換衣服，珏瑟催促道，萬一真有人半夜出來看到一個男人穿着女式睡衣躲在洗手間，整個學校都出名了。
“那、那個……珏瑟，這是男人的身體……”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男人的莫聆夜快要抓狂了，上身還好說，問題是下面啊！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額……”
正在莫聆夜腦中天人交戰之際，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嚇得她連忙蹲下把小隔間的關的死死的大氣不敢出。
進來的是個女生（這也是廢話），聽着女生笈着拖鞋走過去，莫聆夜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偏偏女生不是上廁所而是站在了窗口開始打電話，她哭的心都有了。
搞什麼都半夜出來打電話！打電話就打電話你能不能快點啊！感覺到腳越來越麻，莫聆夜用了十分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衝出去質問那女生的衝動。實在沒什麼可做，莫聆夜只能一邊求老天讓這個女生趕緊打完電話回去，一邊開始偷聽電話內容。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明明說過跟她什麼都沒有！”看來是男朋友啊。
“什麼？你都跟她手牽手的逛街了還沒什麼！”哦~~，抓姦了。
“哼，承認了是吧？”姐姐，他承認了你就倒霉了。
“分手？！別想那麼容易？不想讓人知道你那件丟人的事情你就趁着甩了她！”丟人的事情？說說唄，躲着無聊你也給我爆爆料啊。
“別想給我耍花招！明天下午四點小操場南角見，我要看着你跟她說分手。”趕緊說定，談好了你走人我也好換衣服。
女生打完了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聽到她按鍵的聲音，莫聆夜真心希望全世界的手機電池都是假冒偽劣產品。
“喂，阿宇啊，我是濱濱！”濱濱你是我親姐行不，你就別打電話了，天晚了回去睡吧。
“你之前不是說要追我么？”
“恩，我答應了！明天下午四點你來小操場南角幫我一個忙，我就跟那個混蛋分手！”哦哦~~，原來你也有備胎！
“放心，我說話算話。說起來還是覺得你比較可靠，早就想踹了他了。”踹了就踹了吧，大姐你搞定了就回去睡覺，我要換衣服呀……
在莫聆夜的腳要斷掉之前，女生終於打完了電話哼着歌走了出去。
“呼呼……我以為我要死在這裏了。”莫聆夜扶着牆爬了起來。
“小夜你該鍛煉鍛煉了，這才半個多小時而已。”
“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有多痛苦。”莫聆夜看看身上的衣服，一咬牙閉上眼就開始脫睡衣。
一番折騰后，緊張的滿頭大汗的莫聆夜終於把衣服換上了。對着鏡子看看，中性的運動服套在身上還算合身，也不會顯得太女性化，幸好當時這套衣服買大了，不然真的要光着身子了。
“小夜，你變成男人比做女人時俊俏多了。”珏瑟對着鏡子裏的人吹了個口哨，只是，一把小小的琵琶吹口哨真的讓人覺得很詭異。
“死珏瑟你還有斷袖之癖不成？”莫聆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鏡子裏的人，當然，鏡子裏的人也很不客氣的回瞪——唉，瞪眼都別有一番滋味，“現在怎麼辦？我總不能在女生宿舍待到明天早晨吧？”
“去二樓的晾衣間，從二樓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事。”
想不到變成男人後身手伶俐的很，從二樓輕手輕腳的爬出去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落地也是輕輕巧巧。不是一個運動殘廢，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么？莫聆夜沒空去考慮這些，而是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她一個人光着腳該去哪兒？沒錯，光着腳，因為她發現她不僅個子長了，連腳也是標準的男人的腳，想起自己那37號的纖纖玉腳，她真的很想哭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變成男人？”莫聆夜坐在宿舍樓一邊的牆角里苦思冥想。
“我也不清楚。”對於這件事情，珏瑟也束手無策。
“一會兒天亮了我光着腳能去哪兒啊？”莫聆夜摸摸腳，是硬邦邦的大腳，不是那雙軟綿綿的小金蓮。
“鎮定點，說不定到時候就變回去了呢。”小小的琵琶藍光閃爍，顯示他在急速的思考，“你是不是因為喝醉了酒才變成男人的？”思前想後，莫聆夜之前從來沒變成過男人，只有今晚喝醉了回來，變身之前也是醉酒的反應。
“不是吧……你見過誰喝醉酒後會由女人變成男人的？”對於這個解釋，莫聆夜相當不滿意。
“想要知道究竟如何，你只有問一個人。”
“誰？”
“洪錦。”
“珏瑟……你讓我再死一次去陰間找他么？”
“誰讓是他安排你轉生的呢？不過也不需要死掉才能找到他，你忘記他之前已經調職了么？現在是東北大區的區長助理了。”
對哦……洪錦已經成為東北大區的區長助理了，該死的笨蛋鬼差，要不是當年抓錯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多麻煩出現。莫聆夜想起洪錦心情又惡劣了十倍不止：“就算是他現在在東北大區，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他啊，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
“區長助理也許不會親自出手勾魂抓鬼，但手下的鬼差我還是能認出來的。你只要多盯緊一些將死之人，我們就有機會碰上鬼差，然後讓那鬼差去給洪錦帶話。”在陰間混了一千多年，珏瑟可不是白混過來的，雖然也沒修成力（珏瑟：這個你可以不必介紹）。
“問題是現在怎麼變回去才是關鍵啊！”莫聆夜摸了摸線條分明的臉，真是張漂亮的臉，前提是沒長在她身上的話。
“好好想想……”
這一想就想到了黎明。當然，睡著了不能怪莫聆夜，誰讓她這一夜都精神緊張而且之前還是醉酒狀態呢，在緊張疲倦以及酒精的作用下，她很順理成章的睡了過去——畢竟咱們的劇情還得往下進行不是？
一個纖細的身子靠在牆壁上，亞麻色的長發凌亂的披在肩上，微卷的睫毛在朝陽還算柔和的照映下拉出長長的陰影，粉嫩的紅唇在有點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鮮艷，彷彿精靈般令人難以抗拒。無人的清晨，映入衛幽眼中的就是這麼一幅畫卷。
沒到公佈攝製組要到這個學校取景的消息的時間，他趁着學校放假的機會事先來熟悉場地，還挑了個大清晨沒人的時候偷偷進來，沒想到竟然收穫這麼一份意外之喜。看着熟睡的人兒在涼風裏有點微微顫抖，衛幽連忙上前幾步將自己用來遮掩的外套蓋在了莫聆夜身上。
小夜，醒醒，有人來了。看到衛幽，珏瑟輕輕的搖晃起來。這個人看了小夜半天又過來給小夜披衣服打算幹什麼？對於不認識的人，他向來有戒心。
“唔……”感覺到珏瑟的呼喚，莫聆夜半醒半睡的呻吟出聲，宿醉真的是好痛苦啊……等等，宿醉？變男人！這下她完全醒過來了。
看着面前的男生迷迷糊糊的與睡魔掙扎，衛幽還覺得相當有趣，但接下來就愕然了，因為那個男生突然滿臉驚恐的睜開了眼睛，而且看見他的第一眼是驚呼，然後嚇得轉身就跑。我有那麼嚇人么？不是才剛當選了第三季度最佳情人么？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他，衛幽上前幾步就抓住了莫聆夜的胳膊，此時他才發現莫聆夜竟然沒是光着腳。
“我有那麼嚇人嗎？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跑？而且你怎麼光着腳睡在外面？”
“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有急事！”莫聆夜一邊掙扎一邊急促的說，我管你長得嚇人不嚇人，我現在沒時間看你好不好！
“你是誰，為什麼睡外面？你不說我是不會讓你走的。”相較於莫聆夜的掙扎，衛幽就淡定的多了，只是牢牢抓住莫聆夜的手腕不放。
“莫……葉凌漠！”莫聆夜幸好還記得不能說出真名，“你快放開我！”她現在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變身前那種痛苦的感覺又慢慢出現了。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啊！”衛幽看着手上那個深深的微微往外滲血的牙印發獃，連莫聆夜趁機跑掉都沒反應過來。
一路狂奔回宿舍大廳，幸好看門的大媽不在，莫聆夜閃身躲進了一間雜物間，再也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那種骨頭髮酸發疼的感受再次襲來，莫聆夜趴在地板上掙扎，冰涼的地板反而能讓她更好受一些。
“小夜你沒事吧？”珏瑟擔心的問，難道是靈魂融合時發生了什麼錯誤么？
“我……好疼……珏瑟，我疼……”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莫聆夜口中溢出。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痛苦終於漸漸褪去，莫聆夜停止了掙扎。在抹去額上冷汗的同時，她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變回了原本那雙細嫩的小手。
“珏瑟，我好像變回來了。”莫聆夜出聲道，聲音也是女生的溫和柔軟了。
對於莫聆夜為什麼光着腳從門外走進來，而且身上穿着那套她從來不穿的特大號運動服，這一切都讓同寢室的其他三人相當好奇，而這一切，都只有一個解釋：她夢遊了。事實上，她真希望她夢遊了。
站在原地沒動的衛幽微微笑了起來，在這個學校里，找一個有着亞麻色長發，酒紅色眸子的男生實在是太容易了。看看手上還帶着血絲的牙印，衛幽搖了搖頭，還真是只可愛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