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無奇不有
好巧,兩人竟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種程度的爭論,攻擊性有點強,火藥味有點明顯,誰都懷疑對方一定不懷好意想在衣服上做手腳,也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麼,於是誰都不鬆口。
羅東施急了,心想這小宮女真特么冥頑不靈,伸出手怒道:“給我!”
“不給。”江九歌淡定道。
“給不給?”
“不給。”
“不給老娘要搶了。”
“來搶。”
“嘿……”羅東施被氣得沒脾氣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我看你就不是什麼織室宮女,說,你到底是誰,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江九歌心底咯噔一下,心想這醜女人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真會點什麼妖術?
人家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江九歌也不好意思拐彎上前道:“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正常丫鬟,說,你想對這件衣服做什麼,不,你想對大王做什麼?”
羅東施驚訝的瞪大眼睛,媽耶,遇到對手了,於是把心一橫,上去就一通搶。
江九歌沒想到她居然來硬的,這手段着實粗糙,於是也不太溫柔的推開她,奈何人家身強力壯有肥肉愣是沒能推動,她只能趕緊抱住那木推盤像一隻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似的。
羅東施推來搡去折騰了大半天,那木托盤居然紋絲不動,這讓她更懷疑這個珠兒不簡單了,於是伸手捏了捏她藏在腰間的石頭塤,掌中忽然有了股力量,她借這股力量去奪那件衣服,果然有效,老母雞險些護不住自己的小雞。
東村的人都會點拘靈術,可以降服一些過大或者成精了的猛獸長蟲,又叫馴獸師。每個人都有其特定的馴獸武器,主人身上並不存在任何一點法術或者神力,要想擁有那麼一點只能從武器上剝離下來,且時間很短,像羅東施這種高級馴獸師從武器上剝離下來的力量維持的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見這醜女人用了不知是妖術還是異能之類的玩意,江九歌也不憋着了,手中金光流竄,那木托盤便被兩股力量拉扯着,抖得像個篩子。
撕拉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開了,江九歌與羅東施同時抬頭,就見那托盤早已碎為齏粉,而那碎布的聲音卻是從衣服上傳出的——那衣服被扯破了,好在材料上乘,否則肯定比木托盤碎得還要難看。
遭了!
兩人趕緊鬆手。
可是晚了,衣服碎成好幾快,再卓絕的織女裁縫也不可能將其修復好,江九歌咽了一口唾沫,直覺自己幹壞事了。
羅東施也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就以撕壞吳王衣服的這個罪名便能讓她腦袋分家,壞了壞了,剛才太大力了。
“你有毛病吧!”江九歌瞪向她,“得,不爭了,現在讓你去送吧!”
“我……我又不想送了,那個,你們織室的衣服還不趕緊拿回去?”羅東施哼哼道。
兩人心底的狐疑在一瞬間消失,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兩人都不是普通人,不過再特別那衣服還是碎了,所以現在兩人誰也不想摸那破布一把。
“靠,真過分!”江九歌拌嘴拌累了不想在多廢話,默默的去拾起那破布拿上走了,臨了又多一句嘴,“醜人多作怪。”
羅東施一愣,“靠”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但醜人多作怪是什麼意思她到是明鏡似的,不禁火從中來,可是看着珠兒走遠她還是強壓下怒火。
回程途中,羅東施忽然被自己怔住,自己剛才是在做什麼?以自己辣么豪邁的個性怎麼可能跟一個宮女吵起來呢?再說人家好好一姑娘身上怎麼可能有殺氣,又怎麼可能是細作。
她又仔細想了想剛才是為何忽然魔怔了似的要爭那件衣服,理了一下她認為自己只是擔心伍大人被小人陷害,護主之心無可厚非,雖然只有小半年的主僕關係,但她欽佩伍大人的處事風格與一身忠肝義膽。
但是好像不僅僅是這樣,那珠兒姑娘身上的氣息似乎與自己馴獸師的氣息相斥,所以才讓兩人的情緒忽然暴躁起來,如此一來,羅東施就更好奇這個珠兒了,她發現自己對珠兒身上那股氣息的好奇隱隱間勝過對龍淵劍的嚮往。
與此同時,同樣的感覺出現在江九歌身上,一陣涼風刮過,她忽然一個激靈回了回神,對剛才發生的事一臉懵逼。
她向來安靜又不善言辭,像剛才那樣的情況發生在楚君白身上會比較正常,而發生在自己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剛才是什麼情況,江九歌拎着破衣服往織室趕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拿出白蓮花瓣呼叫無相。
無相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霧氣中,開口第一節話就是:“要換時空還得再等等,現在操作容易失誤。”
“我不是要問這個。”江九歌道,“你知道龍淵劍魂嗎?”
“知道啊!你體內那個就是。”無相仍舊面無表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江九歌忽然想到那天無相說她體內溢出的是劍氣,那看來是早就知道龍淵劍魂的存在了,於是挑重點問:“剛才有個女的,她身上的氣息居然會與龍淵劍魂發生抵觸,這是什麼情況?”
“正常。”無相道,“馴獸師身上有巫族最古老的力量,而龍淵劍本是仙族聖物,其實都是以妖族神息鑄成,這兩股力量相遇一定會排斥,但排斥的強烈與否取決於主人的控制力,這個不影響。”
江九歌不解道:“馴獸師?這個神奇職業我怎麼沒聽說過?那個女人是馴獸師?”
“她不算馴獸師,只是有那種力量而已。”無相道,“很久以前巫族有一群馴獸師,他們有圖騰信仰,他們強大而神秘,後來混沌消散萬物有靈,獸雖凶卻是最有靈的,這些有靈的獸開始瘋狂的反噬馴獸師,弱一點的都躲起來了,漸漸的馴獸師便消失了,但是那股力量卻傳承了下來。”
“嘖,這六界啊真是……無奇不有。”江九歌感嘆道。
“那必須的。”無相總結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了。”江九歌道,“休息去吧你,早點休息好早點把我送走,這個地方……太可怕。”
無相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動了動,勾唇點點頭消失在霧氣中。
首席織女文秀看到江九歌拿回的衣服,登時眼珠子都要脫出框掉下來,險些要用手接着了:“這這這……”
“啊!是這樣的,途中遇到個人發生了些口角把衣服撕爛了。”江九歌淡定道。
文秀再次睜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她認為王城裏絕對不會有如此野蠻的人,當然她最想不明白的是珠兒的態度非常令人難以理解,換以前出現這種情況,她肯定哭唧唧的問自己現在該怎麼辦了。
衣服破了,那就重做,織室於是又忙活了起來。
只是原來不必趕時間的工程現在變成最迫切任務,眾織女為了趕製一件秋衣忙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