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需要他的地方
第173章需要他的地方
空氣中一片靜謐，這場子原本就是陸氏包下來的，現在整個大廳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陸金宵和他身邊站着的少年少女，那兩人仔細分辨之下很容易認出來。
一個是陸總的寶貝妹妹，另外一個看上去長得很不錯，可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可是人群中還是有人認出來了白旭，前兩天白家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去搜集了白建禾的所有資料，其中當屬他唯一的兒子要惹人注目的多。
這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年，可是格外的讓人矚記憶猶新，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海城醫科大學，的的確確是真材實料，也得到了很多導師的認可，是個人才。
不過一朝跌落神壇，從白家繼承人白家大少爺，變成了今天這樣在街上都沒人能夠搭理的人，的確也實屬有些可憐了。
“中間那個是不是白旭啊？”掛着職員牌子的女人對着身邊的人問了句。
正在弄機器的人抬頭看了眼，確認了那是白旭，“嗯，不就是白家那個假公子嗎？”
“我聽說白陸兩家可是世交，當初咱們總經理還差點就娶了白旭的姐姐，現在怎麼總經理的妹妹還是和白旭在一起呢？”
那樣的家族不都是拜高踩低的嗎，大小姐還願意和白旭一起玩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整個公司都知道陸家小公主性子單純，她和白旭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董事長和總經理會考慮的問題，可不代表大小姐也會考慮。”職員看了眼。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要是能夠和陸小姐結婚的話，不是什麼都回來了，是個人恐怕都會抓緊這次機會的，更加別說白旭了。”
因為白建禾和念雯英的緣故，幾乎所有人都將白旭自動歸為了和他父親是一樣的人，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眼中只有利益的人，這個時候死死的抓着陸念不放也是最合適不過的。
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白旭看着陸念和陸金霄，低着頭想了想。
“陸大哥，你帶着陸念過去吧，我就不上去了，以後有機會再和叔叔問好。”白旭說著就要離開。
下來叫人的保鏢伸手攔住了白旭的去路，“董事長的意思是，白先生還是上去同他見個面來的好。”
陸鎮江就是為了要見到白旭才會安排人下來的，這上去之後會面對什麼，他心知肚明。
“上去一趟吧，正好從你父親的葬禮之後我爸也沒見過你，他應該有些話想要告訴你。”陸金宵看着白旭道，他手上還死死的捏着陸念。
“不用，白旭忙的很，他還得回學校去上課呢。”
陸念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白旭見父親，總之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父親見到白旭，肯定是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的。
這兩天白旭已經聽夠了流言蜚語，受夠了別人給的白眼和諷刺，沒道理他要承受這麼多。
“沒事，陸叔叔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白旭安撫性的看了眼陸念。
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已經習慣了要去照顧陸念，看到她擔心的表情，總是忍不住安慰，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白旭跟着保鏢走在了前頭，兩兄妹跟在後面。
陸念惴惴不安的跟在陸金宵的身後上了樓，才到咖啡廳裏頭，保鏢帶着白旭直接過去到了陸鎮江的面前，卻有人擋住了陸金宵和陸念。
“小姐還是坐在這邊等等吧。”
“哥哥。”陸念一下子急了，抓着陸金宵的手扯了扯。
“沒事。”陸金宵低頭安撫了她一下。
在抬眸看着對面禮貌和陸鎮江打招呼的白旭，很多事情都是現在的白旭要面對的，無論是好是壞，他都要去面對現在這樣一個狀況。
現在能夠幫得了他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肚子餓不餓。”陸金宵說著給妹妹叫了塊蛋糕和牛奶。
陸念這會兒沒有心情吃東西，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邊不放。
“你這兩天一直都陪着白旭？”陸金宵說著開口問道。
陸念盯着陸鎮江和白旭不放，眼睛也不眨的應了聲，“嗯。”
白旭一直都病着，就算好了也不願意出門，她這才帶着人出來說是讓他能夠在這邊走走，透透氣，也算是好好的呼吸呼吸了。
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遇上爸爸和哥哥，白家剛剛出事的時候，她看到了爸爸的氣急敗壞，把白叔叔罵的狗血淋頭，她也知道爸爸是因為接受不了白叔叔居然親手拔了白老爺子的呼吸機，害死了白爺爺，也因為這麼多年情誼的緣故，他心裏一直都不舒服。
所以連帶着和她說了，不許在和白建禾白旭，或者是念雯英之類的人有任何的牽扯，那時候她只當做是爸爸在盛怒之下說出來的，根本沒當回事。
可是今天怎麼。
“你說爸爸會和白旭說什麼，他會不會把白叔叔犯的錯全部怪在白旭的身上啊？”
“在你心裏，爸爸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陸金宵看了眼妹妹，給她將蛋糕放過去。
相比起陸念的擔憂，白旭反倒是要平靜的很多，最糟糕的事情他都已經經歷過去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陸鎮江莫過於，也只是不希望他在和陸念，有過多的牽扯吧。
“陸叔叔。”白旭禮貌的叫了聲。
陸鎮江抬頭看了眼少年，將手邊的文件挪到了一邊，“抱歉讓你過來見我，應該耽誤了你的時間。”
“沒有。”白旭搖頭，“我是晚輩，應該我過去拜訪您才對。”
“我最近挺忙的，念念應該也告訴你了，這兩天也沒什麼時間去看看你，是我的失誤。”陸鎮江看着他，嚴肅的表情里分辨不出來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你父親的事情我很遺憾，也希望你能夠打起精神來，未來的路還很長，你還年輕，總能夠熬過去的。”
白旭點頭，“謝謝陸叔叔的關心。”
“對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聽說你從白家搬出來的時候沒有拿走任何東西，這樣生活上總是會有些困難的。”陸鎮江說著將一張支票遞過去。
看着那張寫着大額數字的支票，白旭眼中一刺，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陸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陸鎮江將支票往前推了推，“你們這些孩子，我們作為長輩的總是要擔待照顧你們，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如果說是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叔叔只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一點。”
這話里，倒是多了幾分真誠。
“不用了陸叔叔，我已經成年，能夠好好的照顧自己，謝謝您的關心。”白旭沒有去接那張支票。
陸鎮江點頭，從他的方向能夠看到不遠處絲絲盯着他們的陸念，他再看看白旭。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您請說。”白旭正襟危坐。
“你和念念現在，是在一起嗎？”他說著看了眼自己女兒。
之前兩個孩子一見面就打，可是卻偏偏相處了這麼多年，陸鎮江不否認，他從前的確有過想讓白旭和陸念結婚的念頭。
可是也只是曾經而已。
“沒有。”白旭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和陸念的情況，不是交往，從來就只是最好的朋友而已。
“可是我看念念對你，有些不一樣，這天你們都在一起，說實話叔叔心裏也是十分懷疑的。”
“您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白旭打斷了陸鎮江的婉轉。
看到這孩子的樣子，陸鎮江心裏也透着可惜，如果不是出了那些事情的話，他能夠借白家的力量，發展的很好。這也是個有本事的孩子。
只可惜了，始終還是陰差陽錯。
“這個是我最喜歡喝的黑咖啡，不加奶只加少許糖，從原產地直運過來的咖啡豆研磨而成，口感香醇，可是現在你看”陸鎮江取了一杯水過來，倒進了咖啡杯里。
“現在這杯咖啡，你覺得我還會喜歡喝嗎？”
這話問的很直觀也很直白，白旭是個聰明人，也清楚了陸鎮江的意思。
“不會了，您不會再碰這杯咖啡。”白旭盯着被子裏被沖淡了的顏色，“因為錯誤的東西加進去了，只會毀了這咖啡的味道。”
陸鎮江面露欣賞，這的確是個聰明孩子，能夠清楚他的意思。
“念念性子單純，從來不會想簡單複雜的事情，可是男女有別她還是很清楚的，她能夠照顧了你這麼長時間，你還覺得，她還是把你當做朋友嗎？”
這些話讓白旭陷入沉默，有些東西，是他們沒辦法逃避的，就像是被人扯開的傷口一樣，流血不堪。
“剛才這杯咖啡，如果加不是水而是牛奶的話，我一樣會很喜歡，就是因為，加入了錯誤的東西導致了我的情緒發生了變化，你懂嗎？”
這是應該，就是陸鎮江想要和他說的話了。
現在的他，配不上陸念，甚至於他連那杯水都不如。
看到妹妹關切的樣子，陸金宵挑眉，最喜歡的蛋糕都一點沒碰，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的情況，這小丫頭這趟可真是讓人驚奇啊。
“想什麼呢，不用這麼擔心，爸爸不會對你的小情郎說什麼的。”陸金宵說著取了叉子，給她叉了一塊蛋糕遞過去。
陸念張口咬着叉子，反應過來之後急忙擺手，“哥哥你說什麼呢，我和白旭，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
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好不好，為什麼要說的這麼容易讓人誤會。
“普通關係的話，你這麼擔心做什麼，如果你們只是做普通的朋友的話，爸爸是不會對他說什麼的，你也是有預感才會這麼擔心的不是嗎。”陸金宵毫不猶豫的戳破妹妹的謊言。
這兩人從小開始就是相愛相殺的關係，那次見面不是陸念惹的白旭狂躁跳腳就是白旭把陸念給欺負哭了，但是就是這樣的關係，還是三天沒見就想的厲害。
這些陸金宵都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陸念哭哭啼啼的跑過來找他，告訴他白旭的情況很不好，小姑娘哭的抽抽搭搭的，從她十六歲之後還沒這麼哭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他也是沒看出來妹妹對白旭有這樣的心思。
還沒等陸念反駁陸金宵的話，那邊已經看到了白旭起身走出來，他對面的陸鎮江表情意味深長，兩人中間的桌面上，放着一張看不清楚內容的東西。
白旭走出來的時候路過兩人身邊，卻沒有搭理他們，筆直的走出了店門。
“白旭你等等我！”陸念叫着拿了包追出去。
看到妹妹的樣子，陸金宵嘆了口氣，走到父親面前。
“這樣的話念念會很難過。”
“難過？”陸鎮江輕聲發笑，“她以後會感謝我。”
“您知道念念的性子，我覺得不會有那麼一天。”陸金宵開口道。
看着自己兒子的樣子，陸鎮江哼了聲，再側目就能夠看到樓下已經追着白旭出去到了門口的陸念。
“其實您心裏也不是很排斥白旭，否則的話就不會容忍念念去照顧他這麼長時間了，爸，我想說的是，該放開的就放開吧，白旭不會傷害念念。”陸金宵開口道。
陸鎮江盯着面前的兒子，從來都是他最寵愛陸念，膩着慣着跟寶貝一樣，照理來說，陸金宵才應該是最着急的人，可是他看上去卻沒有這個意思。
“白旭是您看着長大的孩子，他不會，是第二個白建禾。”陸金宵出聲道。
一直到今天，陸鎮江都沒辦法原諒白建禾，也沒辦法原諒他自己，至於白旭和陸念的事情，他在恐懼，畢竟白旭是白建禾的兒子，他害怕當年的事情再重複一次。
“這件事情不用再說了，念念糊塗你也糊塗嗎。”陸鎮江哼了聲，繼續看文件。
看到父親的樣子，陸金宵嘆了口氣，隔着玻璃還能夠看得到樓下不遠處，白旭和陸念在互相拉扯的樣子，小姑娘的臉上已經快哭出來了。
現在還得他下去收拾殘局不是嗎。
“白旭你別走啊，你跟我說說我爸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好不好。”陸念拽着白旭的手死死不鬆開。
路過的人已經有不少透過來好奇的視線了，那小姑娘看上去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再看看她旁邊冷着臉的少年，活脫脫的就是在鬧彆扭的小情侶。
或者是男的硬是要分手，女的就是不同意，這樣的狗血戲碼生活中常常在上演。
“放手。”白旭低頭睨着自己胳膊上陸念的手。
“我不。”陸念抓着他不放。
她能夠感覺從爸爸和白旭說完話之後，他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要比之前更加的生硬了。
“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白旭說著狠下心，直接將人掰開。
“白旭！”陸念站在原地，聲音裏帶着哭腔，抱着包包難過的要命。
聽到她的聲音白旭心裏一刺，卻還是邁出步子離開。
陸念站在原地沒動，眼睛裏刷刷的掉起了金豆子，肩上一隻大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後離開。
她在抬頭就看到了追過去叫住白旭的陸金宵，小姑娘哭泣的動作停了下來啊，看着哥哥和白旭有些發愣。
“怎麼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就走了。”陸金宵看着白旭道。
後者嘴唇蠕動，卻沒有能夠說出什麼來，他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陸念，這時候她看上去，有些可憐，忍住心裏的那抹不忍，他閉了閉眼。
“我知道我爸和你說了什麼，也知道念念對你的感情是什麼，多餘的話我也不會多說，只有一點，我想告訴你。”陸金宵看着眼前的少年。
似乎剛認識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和念念一樣大而已，分明是同齡人，一起長大的孩子，可是命運卻是截然不同。
似乎對待這個少年太過殘忍了些，可是這些挫折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刺激成長的最好養料。
“白旭，你是誰，不是任何人來決定，你要成為誰，由你自己決定。”陸金宵看着他，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是看着長大的，他了解這個少年的脾性，也知道他背後的韌性有多大，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但是他卻能夠改變很多事情。
一直到白旭離開，都沒有再看陸念一眼，小姑娘過去拉着哥哥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出聲。
“哥哥，他有沒有說什麼？”
“不用擔心，白旭的承受能力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加厲害，放心吧。”陸金宵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妹妹的腦袋。
他們未來的路還很長，有句話說過，寧欺老來惡，莫欺少年窮。
白旭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還未可知，不能夠用絕對的眼神去看待他，放下心裏那點成見，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美好。
這段時間因為白家的事情，白旭一直都處於缺課的狀態，今天早上他接了輔導員的電話，輔導員讓他過去處理一下問題。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過去學校，沿途的時候打了輛車子過去，坐在車上靠着車窗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他唇邊帶着譏諷的笑意。
車上司機聽着收音機，他聽得到海城哪家哪家公司上市的消息，也聽得到哪家又爆出了醜聞，現在他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居然覺得有些釋然。
“上個月底開始，M國邊境北方小鎮爆發.”收音機里的女主播公式化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來。
白旭坐直了身體，聽着裏頭源源不斷傳出來的聲音。
“這一年可真是太多事情了，不過希望在前方的人都平安吧。”出租車司機嘆了口氣。
這樣的病災出現，的確是讓人揪心，哪怕只是其他國家的，也牽動了所有人的心，更何況，爆發的地方還是兩國邊境的地方，這可不是讓A國人民也格外的揪心了。
“我聽說我們國家也捐了一些物資過去，希望那邊的人都能夠平平安安的，早點戰勝這場病災吧。”
白旭掏出手機搜索有關M國這場病情的最新消息出來，這段時間他渾渾噩噩的，也沒有關注這些事情。
“小夥子，你是學醫的，你們對這次的病情有什麼看法啊？”司機看着白旭道。
一般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尋找專業的人士好好了解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正好這小夥子就是醫大的，問着正合適。
“這個我們沒在現場也不清楚，你們多做好防護，注意衛生，人多嘈雜的地方多注意就行了。”白旭回了句。
因為早上海城日報已經發回了最新的報道，海城日報的記者已經去到了現場，白旭盯着視屏里的情況，眉頭越來越緊。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看着一條一條的評論都是在加油打氣的，他也清楚了很多人對於前線的情況是十分關注的。
視屏里有一閃而過的畫面，看到了簡易的樣板房內，地面上一堆的葯爐，難不成，有用傳統醫學來治病的醫生。
按了暫停鍵，白旭仔細的看着那些成列其中的藥材，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真的是用中醫藥來進行治療的話，恐怕很缺懂藥材的醫生。
“小夥子，到了。”車子停在了醫大門口。
白旭付了錢之後下車，不遠處的綠化帶前，樊夏穿着厚厚的一件黑色羽絨服站在台階前，看到他下車，樊夏面色柔和走過來。
“怎麼這麼晚，前兩天聽陸念說你生病了，現在好了沒有？”
他也是偶然打了電話過去知道白旭要過來學校，自從白家出事之後，白旭就消失在了他們所有人的眼中，他們擔心也沒辦法去尋到。
“沒事了，你不去上課嗎？”
樊夏聳聳肩，“幫你在課上答到的人是我，今天得過去給輔導員一個交代。”
輔導員都差點把他給吃了，不過白旭的成績素來優秀，白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想見人而消失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算是勉強過關了。
樊夏和白旭一起往輔導員的辦公室過去，沿途過去的人看到進校的白旭，認識白旭的人臉上都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看着明顯瘦下去的白旭，樊夏心裏十分不舒服，從前白旭也是消瘦型的，可是也沒瘦到這種地步，現在人的輪廓越發的分明，下巴的稜角也尖銳了很多，看的出來這一個月他並不好過。
“白旭。”樊夏蠕動嘴唇，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白旭雖然是無辜的，但是的確是身在其中。
“不用安慰我。”白旭側目看着樊夏，笑了笑，“都過去了。”
再冷的寒冬，始終都會過去的，只要能夠撐過漫天冰冷，就能迎來春暖花開。
看到他的樣子，樊夏知道白旭是真的不在乎了，只不過外面的流言蜚語的確是不太好聽，可是誰又能夠抵得過一個徹底不在乎的人呢。
輔導員等在辦公室里，看到進門的白旭和樊夏動了動鼻樑上的眼鏡之後走過去。
“進來坐吧。”
白旭聽話的坐在了輔導員對面的椅子上，樊夏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相比起白旭來說，他的問題要大很多，是在不好意思坐下。
“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輔導員的語調還算柔和。
白旭點頭，看到少年這樣子，輔導員心裏一軟，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這孩子沒有崩潰已經差不多了，他們要本着輔導心理，不能夠再對孩子有任何的刺激了。
“那就好，要不要再給你批點假期，再休息一個星期？”輔導員的柔聲細語讓一旁的樊夏都雞皮疙瘩起來。
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滅絕師太這麼體貼人的，這背後會不會有詐。
白旭沉默了半響之後張口，“老師，我想休學一年。”
“什麼？”樊夏一下子驚訝出聲。
“休學？”輔導員看着白旭，“你想好了嗎？”
休學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我今天就是過來辦手續的，我想休學一年。”
這件事情他在車上已經想了很久了，既然在這裏找不到他存在的意義的話，那麼是不是能夠到其他的地方去尋找他存在的意義。
休學的這一年，正好他能夠好好走走看看，感悟一下他從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你要想好了，休學一年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告訴我，學校會幫你解決的。”輔導員出聲道。
白旭搖頭，說的十分堅定，“我已經想好了，休學一年。”
“不是，白旭你再好好想想啊。”樊夏也跟着勸了句。
看到沒辦法將白旭勸回來，輔導員也只能順着他的意思讓人辦了休學手續，當然其中也不少輔導員將樊夏罵了個狗血淋頭。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報道學校，你幫着簽到這麼多年，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在外面你怎麼負責！！”
樊夏低着頭聽着輔導員的教訓。
最後簽了字將表遞過去的時候，白旭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很多事情其實做起來並沒有那麼的困難，只要你願意跨出那一步。
兩人一起跨出辦公室，樊夏盯着他，“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他了解白旭，如果沒有尋到能夠去的地方的話，是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接下來。”白旭笑了笑，“去一個需要我的地方。”
那個地方也許很危險，很有可能他有回不來的危險，但是很多事情，不在安不安全，而在你的心。
“對了，上次項目的錢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了。”樊夏出聲道。
他們偶爾也會幫學校做些項目之類的，不過那些小錢誰都從來沒有在乎過，每一次白旭都是直接拿着錢請他們吃飯了。
不過這次，聽說白旭從白家搬出去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帶。
“幫我個忙唄。”白旭看着他。
樊夏義無反顧的點頭，白旭摟着他出聲。
“把他們都聚集起來，你們不是平時零花錢都花不完嗎，都捐了。”
樊夏看着他半響，利落的從錢包里取了自己的卡出來遞給他，“諾，拿去用吧。”
“不是給我的。”白旭抓着他的卡塞回去，“你姑姑家不是開了個醫療用品公司嗎，幫我募捐點醫療用品。”
然後他還得去尋白家的藥廠，從他卡上那點積蓄來買點藥材帶過去。
“你要去哪兒？M國嗎？”樊夏反應過來。
今天M國北部小鎮的消息刷爆了朋友圈，白旭這情況，恐怕就是要過去那地方了，不是恐怕，是肯定要過去了。
後者點頭應下來了，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在手機上發了消息在群里找那些個朋友，這種關鍵時候，他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夠的，多拉點人是最好的。
“你瘋了，就算不想留在海城，你也不能去哪兒啊，那裏很危險。”樊夏着急道。
白旭盯着他，從來沒見過冷靜自持的樊夏都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這麼想着他伸手摟着樊夏繼續往前走，笑嘻嘻的開口。
“擔心什麼，你要想想我們是什麼，雖然現在我還沒畢業，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水平是什麼樣子的，不會有危險的。”
樊夏撥開他的手，“這和你的水平高低沒有任何關係，那裏很危險。”
白旭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着他，說得格外認真，“樊夏，我們是醫者，如果連我們都不敢去的話，還有誰敢去。”
空氣中一片沉默，樊夏看到了白旭眼中的認真，看到了他的堅定，也知道，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勸回他的。
“好，我幫你募捐物資。”樊夏應下來。
“好兄弟。”白旭搭着他的肩膀繼續過去。
接下來，就是去和那幾位好好的道個別了，有些話總得現在要說了不是，否則的話最後他沒辦法回來了，烏冬不得氣死了。
人總是要跳出自己的舒適圈的，無論未來如何，做好你眼前的事情，用盡全力，只有努力的人，才會被上天眷顧，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就像是幾個月之前的白旭永遠也不會想到，他也會被人用支票攆走。
他想要去看看，不一樣的地方，離開了這海城，還能夠遇到更加美麗的朝陽和彩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