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少了仁義
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慈寧宮,她雖然不敢確定,但是和她交接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皇宮后宮裏掌握大權的太後娘娘。
她把心一橫,也顧不上後果,正想要硬闖之時,慈寧宮的老內監走出來,“姑娘怕是走迷糊了,慈寧宮不是你說闖就能闖的地方。”
“我是駱雅,你回去稟告太后,我要求見。”她目光彷彿看見曙光,急忙的上前。
“老奴眼神好着呢,認得駱姑娘,姑娘不伺候在太子側妃身邊,擅自過來慈寧宮,這驚擾到太后,可是要問罪的,快些走吧。”老內監慈眉善目,眯起笑眼,手上的拂塵揮了揮。
她喃喃的念叨:“不可能的,麻煩內監大人再幫忙進去向太後娘娘說說,我是駱雅,來自駱城的駱雅。”
“姑娘,老奴說了,沒眼花,認得你是誰,回去吧,娘娘不會見你的。”老內監依然保持着笑眼,只是臉上似笑非笑,就連拂塵都甩得更用力。
他再三的暗示,駱雅徹底慌張了,“不會的,自從我進宮這些日子來,三番四次的傳播信息,有幾回我偷偷跟上前,確實是走的慈寧宮方向,求你和太后說一下,我有重要的消息要說。”
如今太后是她唯一的靠山了,若連這些都沒有,那她還怎麼和夏如畫斗?
“來人,把駱姑娘送回東宮。”老內監收起笑意,幹練十足的指使着宮人行動。
“不必勞煩蕭內監,本太子命影衛將她帶回去吧,終是淼淼的人。”趙謹言帶着三兩影衛出現在宮門。
蕭內監也不驚訝,似乎早有料想他的到來,一個宮禮比別人做得更加嚴格規範,恭敬的喊道:“太子殿下吉祥。”
“通傳一下,本太子要見太后。”趙謹言懶得廢話。
“娘娘早有安排,是太子殿下的話,娘娘是願意見的,其他人就……”蕭內監意有所指。
趙謹言少有憐香惜玉,連目光都不屑投予,吩咐:“影衛,好生把駱雅帶回去讓側妃處置。”
“是,主子。”
解決了麻煩,蕭內監眉開眼笑,恭敬的哈着腰:“殿下,請。”
進了慈寧宮,太后似乎早有所料,擺好茶水招待,見他到來,慈祥的笑臉朝他招手,喚道:“哀家的乖孫來了,快快就坐吧,難得你能拋下繁忙的政事來探望哀家,哀家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
她言語中的喜悅未能感染他,反而覺得她越來越不像記憶中的祖母,莫非人當真可以變得面目全非?還是說她一直以來都不是真心對待他的?
“祖母,我們就省去那些虛的,直接開門見山吧。”趙謹言冷淡得不如從前的親和,皇室的親情似乎也是尋常。
他的冷淡未能晃動太后一絲,臉上依然是和藹可親,“哀家的乖孩子,是有什麼疑惑未解?不妨說出來,讓哀家替你斟酌一番。”
“究竟騙走如畫的是何人?”趙謹言也不客氣的質問。
“你不是發現是東方彥御所為?怎麼?難道不是?”太后連聲反問。
若非清楚那慈祥的笑容背後藏着多大的心思,趙謹言恐怕真的意味自己此行來錯了。
“東方彥御從來都不是主謀,最多只是個擋箭牌,就算他在樓蘭和東裕國的名聲再大,也不可能做到分身此等神跡,孫兒查到,東方彥御在東裕國行轟動之事,同時在樓蘭亦有蹤跡,試問天底下何人能做到此等神跡?”他把自己這些日子的調查全部公開。
聽着,太后暗下眼眸,扇了扇白瓷杯蓋,說:“光憑這點你便否定他的嫌疑,未免太兒戲了。”
“不,還有關鍵一人,如畫的父親夏佟旭。”趙謹言立即反駁。
聽到關鍵名字,太后沉穩的目光終於晃了晃,僅僅了一絲的閃爍,隨即又恢復。
對此,趙謹言下意識的搖頭,似乎已經讀懂她臉上的心思,繼續說:“孫兒很早以前便有所懷疑,按照竹青的回憶,在他徹底被囚禁起來前,夏佟旭還活着,既然歹徒一開始沒有殺他,之後也不可能非正常死亡,世間對如畫了解甚過於我的,唯有夏佟旭。”
“而他的參與,如畫絕對不會有事,這些年來陸續續傳來如畫安好的消息,孫兒才沒有立即去將如畫接回來,先前孫兒和岳父有過些許交往,像東方彥御這種人他最是鄙視,哪怕是目的相同,他亦不屑為伍,因此最有可能的便是,比東方彥御還要高一級的人物把他說服了。”
“孫兒想,這天下能讓岳父信服之人寥寥無幾,名單上有那些人物,孫兒願意去一個個的絆倒,哪怕是損己傷人也在所不惜,可眼前,祖母你成了這個突破口,在血流成河面前,孫兒願意再試一試。”趙謹言意味深長的說。
太后一改剛才的慌張,抿了抿嘴輕笑,“你不可能發現。”
“言下祖母確實是知道幕後主使。”趙謹言下斷言。
太后沒有理會他的威脅,想了想問道:“皇帝怎麼說?”
“父皇說了一切交由孫兒決定,只是別指望從他口中得出答案。”
“那麼,哀家亦如此。”
趙謹言不後悔將從趙元明那裏得到的結果告知,這樣更加可以確信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仍不忘繼續威脅:“祖母!孫兒可以把慈寧宮翻個底朝天,可那樣對祖母您大為不敬,請祖母您把真相告訴孫兒吧!”
在這個宮裏多少風雨都經歷過了,這樣的威脅也不算最厲害的,更何況他的內心始終是那個自己最疼愛的孫兒,太后不為所動,說:“太子若是想要翻,便翻吧,莫說這整個皇宮,就是這個天下,你如今也有這個實力去翻天覆地。”
趙謹言薄唇緊抿,目光微眯,隨即瞪圓,厲聲吩咐:“影衛!把慈寧宮裏裡外外,就連暗格密室都不漏掉,哪怕將慈寧宮拆了也在所不惜!”
聞言,太后臉色一僵,呼吸變得急促,端莊慈祥的外貌險些不保,他的果敢着實讓自己另眼相看,眼前的趙謹言亦非以往淡漠不問世事,只是眼底少有仁義,怕還是他們逼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