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為死者伸冤
雖說在古代有權力的王公貴族一聲令下,呼風喚雨亦是可以的,只是挖墳這種事情,若是沒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想要順利實行仍有些難度。
眼前的張落霞的家人很顯然是不願意這樣的行為進行,哭天搶地的在墳前大鬧。
官兵過來回稟,只見東方彥御銳目一眯,就要吃人的模樣。
對此,夏如畫立即搶先制止,“我跟你走一趟吧,我可以說服他們。”
哪知東方彥御根本不領情,好似她的要求,他做不到顯得他很沒面子,冷聲拒絕:“不必,他們若是不願意,便都囚起來,賤民就該用對付賤民的手段。”
一聽,夏如畫忍不住側目,嘖了嘖聲,說:“我不嫌累,又不叫你去,話真多。”
“東方流螢,你一再的挑戰我的脾氣,真當是想要見識我真正的手段嗎?”東方彥御威脅的口吻說。
“這事情我遇上了,就不會輕易放棄,莫說是挑戰你的脾氣,就是將你掃除,我也是願意一試的。”大約是知道他不會對她動真格,夏如畫心裏有了底氣。
“好大的口氣。”
夏如畫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理會他,朝跪在跟前的官兵說,“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那官員也是為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麻利點!誤了事情拿你是問。”她厲聲怒斥。
聽見要問罪,官兵立即快步走到前頭。
對此,東方彥御好似緩和了方才的怒火,看着她的背景不置可否,心中對她難得的強勢讚賞不已,心裏忍不住腹誹,這才是東方家族該有的魄力。
到了墳前,夏如畫開門見山的說:“二位痛心,我深刻理解,難道你們就不想為女兒洗雪冤情?”
張氏夫婦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的問:“姑娘您是何方人物?”
“暫且算是東裕國的公主吧。”總不好說是南充朝的太子妃,只怕到時候會引起恐慌。
敕勒城位於北狄國邊境,和東裕國臨近,幾十年前東裕國強盛之時,北狄國吃了不少虧,因此這裏的百姓也知道東裕國的厲害。
只是就算要深究,害自己女兒的惡人已經伏法,也就沒有冤情可以一雪,張氏夫婦想要息事寧人,“我女兒已經瞑目了,求公主讓我女兒安息吧。”
“惡人確實是死了,可罪名還沒有落實,如此也算瞑目嗎?”夏如畫質問。
聞言,張氏夫婦二人不禁開始猶豫了,就算自己強行阻止,若是他們寶刀一現,自己就算是反抗也是無用,如今這麼一個大人物好言相勸,或許也是為女兒洗雪冤情的機會。
見他們仍猶豫,夏如畫又說:“陳阿春二位認識吧?他現在因為替人掩護,如今被當成殺害千夫長的兇手,你的女兒很可能成為還他清白的關鍵,這樣你們也要阻止嗎?”
原先也是聽了些風聲,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是救出他的關鍵,一時,張氏夫婦也沒了主意。
“還有陳遠香也因為替你女兒報仇而遭了罪,如今都被困在牢裏。”夏如畫加大說服力。
張氏夫婦徹底慌張了,這一年來接受他們的關懷不少,這樣權衡之下終於有了結果。
“求公主一定要為我可憐的女兒伸冤。”張氏夫婦這才讓開。
意料之中的結果,夏如畫示意官兵上前行動,沒一會棺材被抬了上來,撬開棺木,裏頭衣衫襤褸的白骨觸目驚心。
張氏夫婦一下情緒激動,險些就哭暈過去。
夏如畫瞪了瞪眼,不知該說這官兵手上動作利落,還是糊塗,也不懂看場合么!開棺這種事情肯定是等回去軍營再做。
不過想到大約軍營里也不興抬着棺材進去,便讓人撿了屍骨帶回軍營。
營帳里昏暗,就算是東方彥御特意吩咐開了帳頂,點了許多燈光照明,對夏如畫而言,還不如白天在外頭光線充足。
不遠處圍了許多軍營的士兵,也是知道夏如畫不會追究,紛紛竊竊私語着。
夏如畫目光專註,兩耳不聞外事,仔細的觀察白骨上的痕迹。
對此,夏有銀也是鬆了口氣,說:“主子,還是對着白骨感覺舒坦,這死者身上呈現多處骨摺痕跡,比起那些淤痕什麼的要說明的問題就明顯得多了。”
“是啊,人類骸骨鑒定是法醫學裏最難攻陷,也是最有用的一門。”夏如畫向來對自己的專業引以為傲。
“怕也有人不認同吧。”夏有銀打趣道。
“學得多就雜,專攻一門,在一個領域突出,比起那些三心二意的傢伙要有用多了,丁香那傢伙輸就是輸在自己太狂妄,卻不知自己毫無特別,和別的法醫有什麼區別,無法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夏如畫評論着。
“是是是。”關於她的死敵也是聽說的,外人聽了只覺得她在歪理。
夏如畫專註的目光抬了抬,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是在質疑自己么?
那邊東方彥御對軍營里鬧哄哄的現場不悅,一聲怒斥,一眾士兵頓時跪了一地。
騷亂打擾到夏如畫,她擰眉忍不住看了看,對他時不時的發飆很是無奈,頭也不回的吩咐着:“有銀,你去解救那些士兵。”
一聽,夏有銀心頭慌張的抖了抖,抗拒又帶着恐懼的說:“為何我去?我,我不敢。”
夏如畫本想責罵,可看見他垂眸仍掩不住驚恐的神色,這才憐惜的收起將要出口的話語,目光又看向守在一旁的小櫻。
視線的接觸讓小櫻立即緊繃了情緒,還沒開口,夏如畫便搶先說:“罷了,你們都不敢惹他。”
幸好她能知道!不過說真心話,她最好也別去招惹才是,否則他突然怒火,也是制止不住的。
夏如畫走過來,小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東方彥御,你別折騰他們。”
東方彥御眯眼瞪了瞪她的小手,嫌棄的聳了聳肩,說教的語氣道:“好好的營帳不用,你可知你的行為有多驚世駭俗?”
“這仵作驗骨不也是常有之事?哪裏突出了?”夏如畫不以為然,只覺得他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