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妃走失
擁擠的人群，叫賣的小販，月汐突然迷失了方向。凝雪的囑咐，自己對太妃的了解，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太妃會去哪裏呢，會不會有人對她不利，王爺會把自己怎麼樣？”千思萬緒都湧上心頭。
“糖人，對，糖人，哪裏還有凝雪，一定在那裏！”
“你這麼快就回來啦，不對，月汐，夫人呢？”
“夫人沒回來？完了，凝雪，我把夫人弄丟了！”
“開什麼玩笑？不會的，你逗我玩呢吧！”
“是真的！我只是和她一起看個玩雜耍的，回頭就看不見人了，怎麼辦？”
“沒關係，別慌，一定就在附近，上次也就是這樣，我們分頭找，然後這裏匯合。”
“好！”
兩個人剛開始還堅信人就在附近，可是到了正午時分兩人越來越像是發了瘋似的，滿大街逮着人就問，沒有人在意這車水馬龍間以為老太太的身影。兩個人覺得憑他們一己之力真的希望渺茫，最終決定還是先告訴王爺，畢竟太妃真的出事兩個人都逃不掉，加派人手儘快找到才能降低對太妃最小的傷害。
“柏宇，趕緊召集人手，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找，但記得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太妃會有生命危險，還有，找不回來你們就別回來了！你們倆個，等找到太妃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除了派出去的人蕭景辰又帶着月汐和凝雪去了各處太妃喜歡的地方，均不見人影，也沒有獲得消息。這一路兩個姑娘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可卻又不敢出一聲大氣。蕭景辰的臉色也越發得難看，冷靜的外表下透露出一絲絲的慌亂，如果太妃被擄走，定是早已籌謀好的一切；如果不是，也不能透露風聲的查找，消息外傳也會使得太妃有生命危險！
“王，王爺，太妃喜歡的都找遍了，有什麼你喜歡的呢？尤其是小時候喜歡的。”戰戰兢兢的月汐終於說了一句話，說話間她才看到蕭景辰的慌亂與無助，那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無法遮掩的內心，這使得月汐暗暗的有了王爺是好人的疑問。
蕭景辰猶豫了一番，可能這麼多年的頹廢讓自己都忘了自己喜歡什麼，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陽。
“風箏，看那遠處的風箏！那是南邊的灃河，春日裏總有人喜歡在河邊放風箏，那也是本王幼時所喜。快，我們過去看看，母妃一定在那裏！”
河邊嫩綠的小草；星星點點的野花；忙碌的漁民；還有一群嬉笑打鬧的孩子，“這不就是我蕭景辰從小就嚮往的生活嗎？”
“小朋友，有沒有見到一位婆婆呀？”
“咦，姐姐，你不是當日我爹他們把你從河裏撈上來的大姐姐嗎？”
“是你呀，小弟弟，今天呢我是湊巧過來，剛剛是不是你們有人再放風箏呢？”
“有呀，小虎子他娘剛給他做的風箏，被我們搶着玩給掛樹上去了。諾，掛在那呢，我們夠不下來，等着大人們忙完就幫我們取下來呢。不過一位婆婆看了我們一下午，非要給我們夠風箏。”
遠遠的望去一棵大槐樹樹枝上掛着風箏，正式他們遠遠望見的那隻，樹下站着一個孩子，正在指手畫腳的指揮着什麼，定睛一看，樹上有人，正是太妃。三個人立馬跑到樹下，只見蕭景辰不費勁似的爬上了樹，抱着太妃從樹上跳了下來，安全着地。
“哎哎哎，幹嘛呢，我馬上就拿到風箏了，讓你們給我攪和了。那可是辰兒最喜歡的，你父皇給你做的！”
蕭景辰縱身一躍跳到樹枝上，解開纏繞的風箏再次跳下來。
月汐忽然明白，原來王爺的身手這麼好，根本就不是平時看見的花花公子。
“您老人家沒事吧，可把兒子嚇壞了知道嗎？”
“老夫人，您沒事吧？”月汐和凝雪齊聲問到。
“夫人，是說我不起您，把你弄丟了！”月汐趕緊下跪向夫人道歉，當然也是希望王爺能夠被自己感動一下，減輕罪行。
“是呀，是呀，求夫人原諒！”凝雪見狀也趕緊跪下。
“是我沒看住你們倆，一個光顧着吃糖人，一個就知道看熱鬧，我這老人家真是操碎了心！”
這話一出，蕭景辰一副不可原諒的表情更加深沉了。
“算啦，看在你們這小孩子的份上，不過辰兒啊，你看這是什麼？”太妃從懷裏掏出了上午買的糖人，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
“這個……”一群孩子看着蕭景辰，頓時這個花花公子紅了臉。
“這個可是月汐賠給我們娘兒倆的，看來月汐真的不是壞人，以後我也就相信她吧。”
“您老人家人家相信去吧，這次把您弄丟了，我可不會放過這兩個小蹄子！”
“這麼厲害幹嘛，嚇到小孩子！你們先起來吧，這天也黑了。”
“先起來吧，回去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辰兒，我肚子餓了，中午到現在都沒吃呢，你給我找吃的吧！”
“眼下天已經黑了，夫人，我在這認識一位極好的婆婆，要不我們去問問有沒有吃的吧。一時也沒有其他吃的，總比餓肚子的好。”
“你在這裏還有認識的？”蕭景辰一臉懷疑的看着月汐。
“是這裏的漁夫救了我一命，正好也就當回來看看那位婆婆吧。”
“這是老身剛做的粗糧餅，還有這魚，粗茶淡飯，幾位貴客湊合著吃吧！”
“嗯，好吃，往日裏你們怎麼不做這些給我吃呀，就給我吃那些看着好看吃着卻難吃的要命的菜。瞧瞧這才是真正的有滋有味嘛，不一定要做的那麼好看！”
三個人都望着太妃滿足的吃相，心裏默默的替今天捏了把汗，月汐和凝雪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就不知道王爺會有怎樣的懲罰了。
“這位姐姐，您今年多大呀？”
“我今年六十有九，再過一年也就七十啦！”
“這麼巧，我就比你小三歲。”
“哪裏能和您比，看着竟比我小十三歲，到底是大戶人家過來的，看看我這沒事捋網，下地幹活的手。”只見那婆婆伸出了滿滿裂紋飽經滄桑的手。
月汐心裏頓時寒了一下，這就是生活嗎？
“新皇登機，聽說呀要給他自己修葺什麼各種宮殿，這賦稅年年在漲，再過兩年我們也該像很多人一樣流離失所，要飯去嘍！”
蕭景辰頓時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側過身去，可這一切被月汐看見了。
“老夫人，既然你們家還算大戶，就多養幾個丫鬟吧！一來虧不了你們多少銀子，而來也就當做善事。就像月汐，村裡人救她時還以為活不成呢，想來也是家裏日子難過才投河自盡的。收留一個，就是一條命呀！”
“月汐，你還投河？”凝雪驚訝的看着月汐，“以你的性子該讓別投河才是，居然會想不開，這也太不像你了！”
“可不是嗎，剛醒來時就胡言亂語，也不記得過去的傷心事了，後來又說要努力好好活，看來這腦子水是沒白灌，人都清醒了。”
月汐被這麼一頓評價，一臉的尷尬躲在凝雪身後，此時的蕭景辰似心疼般看了月汐一眼。
“在可憐做錯事也是要受罰的，不要打感情牌。”
“公子，馬車來了，我們回去吧。”柏宇走到蕭景辰面前，眼睛卻盯着月汐，一臉無奈的表情好似告訴她“我也無能為力了！”
“走吧！”
跟在身後的月汐拉住了那位婆婆的手，把身上僅剩下的銀兩都塞給了婆婆，“等我有錢了一定多給你們一些！”
“姑娘，使不得，都是辛苦的人兒，我不佔你這點。”
“婆婆，你就收下吧，就當飯錢！”月汐一把塞過一兩追着馬車跑了出去。
這一路大家跟在馬車後面都沒有說話，只有柏宇輕輕撞了月汐兩下。
“我看見你給銀兩了，不錯，算是心眼不錯的姑娘。只是待會回去王爺面前呢就得服軟一點了，可別拿出對我那臭脾氣，不然可有你受的了！”
“我的死活與你何關？”
“與我本沒有關係，這不你還欠我錢呢，死了哪裏有人還我，那可是我的老婆本！”
“噗！”整個壓抑的氛圍輕鬆了許多。
“那我要是不還你呢？看來你這輩子別娶了，跟在王爺身邊相守一輩子該有多好！”
“你當我什麼人，又當王爺是什麼？你不還也無妨，把你自己打給我，我剩下的私房錢狗該你如何？”
“那樣可不值得，本姑娘可虧大了，你能有幾個臭錢買動本姑娘？”
愉快的時間很短暫，終於回到了晉王府，太妃已經睡下。蕭景辰坐在正殿，月汐和凝雪跪在殿前。
“把月汐先給我關柴房去，凝雪先罰三個月的月錢，如果兩人都罰一時太妃就無人照料。月汐是主犯，先關起來！”
黑黑的柴房只有靠近屋頂的一扇小窗戶能透進月光；還有到處亂跑的老鼠，月汐第一次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心裏不免發毛。忽然又是一道黑影閃過，是出府的方向，此時後院估計大家都已安睡，月汐不免感到一陣寒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