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藤上花(十四)
在珠寶店耽擱了點時間,選購完對戒出來已經天黑。陸言薇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笑得甜滋滋得。
“走吧。”梁司藤替她開車門。
車子從商業街出來一直沿高架上開,開了很久沒停下來,還是陸言薇看到路牌才發現是去機場的。
“今晚就飛回去?”她還想在這個陌生但應該熟悉的城市逗留幾日。
梁司藤摟住她,“是有點趕,有些事等着我回去處理,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我不放心。”
看到陸言薇眸里有失落的神『色』,他說:“訂完婚,我們還可以回來,如果你喜歡結婚後我們搬來這裏住。”
“真的嗎!”
他笑容溫柔,“當然,只要你喜歡。”
“喜歡喜歡,梁司藤……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還是陸言薇第一次坦『露』愛意,說完也害羞一股腦得撲栽到他的懷裏,不肯把躁得發紅的臉抬起來。梁司藤抱緊她,但臉上卻有些愁雲慘淡。
今天在珠寶店遇到的人,讓他很介懷。
訂婚的事梁司藤在『操』辦的時候會徵詢她的意見,她想法多,少女滿腦子裏的浪漫情節,到最後全權由她主導。請柬、宴會地點,該擺多少席位等等,一番忙碌下來陸言薇很是得心應手好像從前做過這些事一樣。
做完這些,就是購置新傢具等事宜。
越是離訂婚日接近,兩個人越是恩愛,但梁司藤愈發心事重重。今次恩愛完,yu『潮』褪去等陸言薇睡著了,便獨自坐在書房裏抽煙。
陸言薇後半夜醒來,『摸』到身邊空無一物,裹着睡袍去找書房找人。
“司藤。”
她探身往漆黑的書房裏喊了聲。
啪。
枱燈傳出開啟聲,四周被光芒點亮,梁司藤將指尖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笑着向她伸手:“怎麼醒了,做惡夢了?”
她踢了拖鞋,蜷縮着窩在他的懷抱里,說:“醒來發現你不在,就睡不着了。司藤,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
她昂起腦袋,『摸』着他的臉,搖搖頭:“你肯定有心事,從臨市回來后你就開始心事重重,眉頭都沒怎麼鬆開過。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訂婚?”
“怎麼會,我盼這一天很久了。”
“真的?”
梁司藤不想『露』出破綻更不想讓她胡思『亂』想,於是說:“真的,只是最近有台棘手的手術才特別嚴肅。小白,等我們結婚了,我改行好不好?”
“好!”
她本來就介意梁司藤的工作,上次男孩的事她記憶猶新,早點脫離那些暗幕她也安心。一時陸言薇覺得心中滿是對往後兩個人生活的憧憬,連以後孩子的樣子都臆想過。她越想越高興,不禁笑出來。
“笑什麼?”
她反手摟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前,“能遇到你真幸運,現在都有點感謝當初那幫壞蛋了。”
梁司藤『摸』在她發頂的手稍頓,不自信得又問了遍:“小白,你真的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願意呀。”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對你做了壞事,撒謊騙了你,你會不會真的不要我了?”
陸言薇輕攏眉,望着他俊朗的臉,嘖了聲:“你怎麼老問這句話,有事瞞着我?”
“……沒有。”
“難道是……訂婚前恐懼症?那以後結婚怎麼辦,你不得恐懼得整夜整夜說不着。”她『摸』『摸』他的臉袋,笑眯眯地安撫道:“梁先生別緊張,白小姐以後會對你好的。”
看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梁司藤終於一展愁容,笑出來。陸言薇接著說:“再緊張再想反悔可晚了,訂婚請柬我都按照你給的地址送出去了。哦對了,我沒邀請傅小姐,你不會有意見吧?”
“一切聽白小姐的安排。”他寵溺得摟緊她,咬住她的耳垂啞聲說道。
耳朵的位置是她的敏感dian,她嬌嗔了一句,冷不丁被他一路順着脖子吻到鎖骨再抬頭攝住陸言薇的唇。她唔聲給予回應,接受他的火熱,陪他在深夜共赴沉淪。
訂婚當日,洲際酒店全包辦宴。
各界名流盛裝出席,黑白兩界頭目攜禮前來。一時梁司藤風頭無兩,陸言薇在貴賓室化妝穿戴禮服的間隙中,就聽到造型師在一旁驚喜得討論,看到誰誰誰也來了,還有哪個明星也到場。
“白小姐,你的未婚夫是做什麼的呀,好大的面子,竟然讓這麼多大人物出席宴會。”
她戴上耳環,微笑道:“醫生。”
“醫生?”
大家皆是一怔,現在當醫生這麼有排場的嗎?比商界名流還要厲害。
正在大家想要繼續挖八卦時,貴賓室的門被人推開,“白小姐,我能進來嗎?”
陸言薇從鏡子裏看到傅玫,唇畔的笑容頃刻僵住。她今天穿得一身純黑高叉的禮服,包裹着『性』感傲人的體態,連女人都不禁要多看幾眼,何況男人。
但她驚訝的不是傅玫的穿着。
“進來吧。”
得到回應,傅玫扭着腰肢向她走來,看了眼屋子裏正好奇盯着她的造型師們,嫵媚一笑,摁在陸言薇的肩頭:“能單獨和你聊聊嗎?”
“可以。”
造型師們會意得離開貴賓室,關上門。
等人走光了,陸言薇才開口:“傅小姐怎麼來了,我記得我們沒有邀請你。”
自從知道傅玫那些話是謊言后,陸言薇就不喜歡她,她很清楚傅玫之所以這樣,是忘不掉梁司藤,感覺到危機想重新抓回他。
哼,不可能!
傅玫笑道:“沒邀請我,我有的是辦法過來。”
陸言薇這才覺得自己疏忽大意,她這樣的交際花,只要搭上邀請名單上的任何一位男士,就能如願進來這裏。看到陸言薇失策的臉『色』,傅玫愈發得意:“白小姐,你難道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梁司藤不是好人,你真不怕哪天缺胳膊少腿?”
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陸言薇火氣就噌噌噌得往上冒,她站起身怒視着傅玫:“傅小姐做人要有良心吧,分明是你的金主nue待你怎麼反而把髒水潑到救命恩人身上了!有些話不是能隨便說說,你再敢惡意誹謗我的未婚夫,我一定告你!”
“好凶。”
傅玫故作浮誇得捂住胸口,繼而咯咯低笑起來,“傻姑娘喲,看來梁司藤什麼都向你坦白。那麼他有沒有坦白你的真實身份?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和你訂婚啊。”
“想要共度餘生,當然要訂婚結婚。”
傅玫掩唇淺笑,對於她的話覺得無比可笑:“他是心虛,擔心你一旦回歸真實身份自己般配不起你。不惜給你捏造一個假身份蒙蔽你,哪知道你竟然這麼愚蠢就答應了訂婚,被人買還幫人數錢,你爸媽知道應該會氣死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玫彎下腰,湊近她,“我可憐你,所以幫你查清了身份。沒想到我們單純的白小姐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陸家三小姐,陸言薇。”
“呵。”
對於傅玫的真相,她選擇嗤之以鼻,又是這個名字。當初調查過了,還是她親自發來的傳真,自己跟陸言薇長的完全不一樣。
“又是這套說辭,我都聽膩了。傅小姐是得了健忘症吧,關於陸小姐的資料當初可是你自己傳真給我的。那位陸小姐和我長得一點都不想,哦,如果你想說我被整過容了,那倒是可信。”
傅玫眯眼:“我給你的資料,提前被人換了。不過沒關係,陸小姐你的家人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你說他們會不會很高興參加失蹤女兒的訂婚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