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要她幫忙,不會越幫越忙嗎?【4000+】
手機從雷慎晚的手裏滑落了,下午文化節開幕式上她彈奏的那首曲子開始在沙發縫隙里響起……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眸了里,如撒上了被碾碎的星光,她在那片星光中看到了的小小自己。
她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雷慎晚,要勇敢一些,他是南哥哥。
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她衝著面前那雙笑眸里的小小的自己笑,她低低地喚了聲,“南哥哥!”
他的一隻手臂托着她的背,半傾着,她感到自己背部像貼了塊火碳一般,彷彿瞬間便能燃燒起來。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子裏似乎有猶豫、有遲疑、有動搖……
她不知道他在猶豫糾結什麼,她看到了他迷離的眼神,微微抖動的喉結……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他的眉峰、唇角,她拾起身子,遞上了自己的唇……
她輕輕地啄着他的唇角,她看到了他眸色里漸漸聚集起來的猩紅洶湧,她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
“慎兒,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他喑啞着嗓子問她,聲音沉沉,似大提琴的低音。
“知道呀。”她每每說“呀”的時候,輕輕軟軟的,尾音總是上翹的,像株毛毛草,刷得他心裏痒痒的、軟呼呼的。
“我是許卓南。”他吞咽了下口水,再次確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着她的唇。
她點頭,頰邊騰起晚霞一般的緋紅。
之後……她便像遭遇了颶風一般,突然失重,最後跌落在柔軟的沙發間。
他輕輕地從她的眉心開始吻起,急急地在她的耳邊喚着他賦予她獨有的昵稱,“慎兒,慎兒……”
她怔怔地看着他,那張臉,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言虎的樣子,她聽到了那低沉的,總帶着幾分邪意的笑聲,“小貓,小貓,我的小貓……”
她腦中似乎漸漸變得熨燙起來,起初她還使勁地想使自己回過神來,卻終是無能為力。言虎的樣子就如同他素日裏的人那般霸道,杵在她的腦海里,怎麼都驅之不去。
他從來都是那麼的肆意霸道。就算在這情事兒上,除了第一次,她從來都不會徵求她的意見,花樣繁複還邪惡霸道使她的三觀能碎成粉沫子。
他通常都會溫柔地親她,使她感覺自己像置在他心尖的寶貝,但他也會咬她,在她有瞬間的分神或是逃離他疼愛的念頭時。
他總是那麼的火眼金睛,她若走神或是敷衍他,他會挑她最脆弱的地方下嘴,她哭了他也不會立即哄她,反而一幅誰讓你跑神的,是你先不對的,一種有理不讓人的欠揍模樣。
他會在她耳邊沉沉地笑,他會在她耳邊說著粗鄙的情話……他也會在事後緊緊地抱着她,彷彿要把她揉碎了嵌入自己身體一般。
不,這不是他。
不,這也不能是他。
她要逃開他的,她要逃,要逃,逃……
……
雷慎晚察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綿軟的毛巾包裹起來時,許卓南眉頭擰成了十字結,臉上憋得脹紅,他一邊輕舒着粗氣平息着自己,一邊卻又不能將她怎樣地咬牙切齒地着她的名字,“慎兒”
“我……”她甚至全身都在顫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她哭了。
自責、委屈、羞愧……
許卓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慎兒,不哭了。不哭了,我們不做了好不好!”
“我可以的……”
“慎兒……不要為難自己。”
“我一定可以的……,我們可以再試一次。”
“慎兒。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給你留下了陰影,我可以等的……”
雷慎晚愣住了,她知道他倆說的不是一件事兒。他所說的,是她被綁架時,明媚在那遙遠的叢林裏拍的那個視頻對她的影響。
她的確當初拿那件事兒作過文章,其實若非當他此刻提及,她甚至都忘了。
承認嗎?
承認自己其實不是因為那個原因,承認自己已經紅杏出牆於他人,背叛了他?
認了吧。也許認了,被譴責了,她就不必再背負這些道德的枷鎖。
“南哥哥……,我不並是因為那件事兒……”
他按上了她的唇,將她擁入懷中,籀得更緊,“如果這一切有錯的話,慎兒永遠都沒有錯,如果一定有錯的話,都是哥哥的錯。”
她一瞬間膽怯了,她怕失去這麼好的南哥哥。
她不再哭了,但哭過的小臉卻像小花貓一般,他皺了皺眉,“慎兒,你先上樓去吧。”
“嗯?”她一愣,隨之也看到他某處高高支起的尷尬,“哦哦”地點了點頭,溜下沙發就準備跑掉。
跑到客廳盡頭樓梯口時,她轉過頭來,“真的不要我幫忙嗎?”
“雷慎晚!”他咬牙切齒。
她兔子般地跑掉了。他被氣樂了。
要她幫忙,不會越幫越忙嗎?
唉!
剛剛,她眸子裏的渴望與勇敢,他雖沒有想到,卻很欣喜。
那一刻,他在想,慎兒,如果,如果你接受了此刻身為許卓南的我,我寧願讓言虎永遠成為過去,甚至毀屍滅跡。
但當他吻上她的時候,她的眼神開始迷離,她怔怔地看着他,卻彷彿看的並不是他。
她是怎樣從羞答答的含苞待放到明艷艷的怒放盛開他是以另外一種身份全程參與過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一刻他許卓南嫉妒另外一種身份的他——言虎。
如果這也就罷了……
他停手了。那是他的小傢伙啊,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不可能對小傢伙用強。
他的慎兒並沒有愛上此刻身為許卓南的他。或者說,她只是愛上了他的另一個副本——言虎。
他是有惱意的,但他更心疼小傢伙,特別是小傢伙要求他再試試。
他故意歪曲了她的話,拿出叢林視頻的事情來搪塞她。小傢伙那時沒說出的話他是猜到了的,但他不能接,因為他若再撒下的謊,將來必將成為小傢伙審判他的呈堂證供,他不能給自己再追加那麼赤果果的把柄了。
……
可是自己身體裏這份被撩拔起來蠢蠢欲動,看來又需要一場冷水澡了。
說起冷水澡,許卓南不由得便想起前幾日身為言虎的他所患的那場感冒。
那就是他自作自受地好好地沒事兒,偏偏翻看了視頻雲端與她在一起的視頻……結果弄得他一晚上沖了兩次涼水澡,最後竟還感冒了,發高燒在實驗樓都糊塗了,請了醫生,打了點滴,被延東他們取笑了好次。真是丟臉!
*
沖完澡,稍稍去除了身體裏的燥意,猶豫了下,他隨意套了件家居服,上了樓。
小傢伙換了身分體的家居套裝,靠坐在床頭,應該是在發獃,因為手裏拿了本書,書都拿反了。
見到他推門而入時,她的頰邊悄悄地浮起兩朵紅雲。
經過剛才一事,他怕她多想,此刻相見時,又怕她尷尬,轉身就欲離去。
“要走了嗎?”她問。
“啊嗯。”
“經過今晚,你以為我們還能像哥哥妹妹那樣睡到一張床上么?”他覺得得說出來,說出來,兩人之間也就沒有那麼尷尬了。當然,他說話的語氣把控得很是到位,是那種委屈加戲謔的語氣。
她的臉瞬間通紅,像秋天枝頭的紅富士,她輕輕地“哦”了句。
看着她囧囧的樣子,他剛才那煩悶的心一下子舒暢了,他又轉踅回來,走到床邊她的那一側,委屈巴拉地坐下,“晚安吻。”
她有點囧,剛要附身過來,他卻氣喋喋地站起來,“算了!算了!哥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回頭給你折騰得再去洗冷水澡!走了!傷自尊了!”
關上卧室門的那一剎那,他聽到她在身後笑出了聲,他看到了她的眼睛笑得像一鐮彎月兒……
*
第二天的早餐,雷慎晚起床下樓時,許卓南已將從比鄰餐廳打包來的早餐擺放好了在餐桌上。
看到許卓南,雷慎晚還是臉紅了下,畢竟,兩人昨天都成那樣了,幾乎是坦誠相見了。
許卓南貌似已經調節好了自己,他還像往日那樣,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
“南哥哥,我們新換了位國貿教授。”
“哦?”許卓南一愣,隨之問道,“講得怎樣?”
“挺好。”
“延東呢?”
“不和道。他好像挺忙的。但在學校還是能見到他。”雷慎晚喝了勺稀粥,繼續道,“新的國貿課教授你認識的。”
“嗯,學校的教授我大多是認識的。”
“是言虎。”
“嗯?”許卓南似是一愣,抬起頭來笑道,“這麼說我剛才在餐廳見到的背影就是他嘍?他也能講課嗎?我還以為要他講,他只能講武術課呢?看來是真人不露相。”
“他的公寓就在我們對面。”雷慎晚低着頭補充道。
許卓南笑着點頭,“鄰居啊!”
雷慎晚不再說話,默默地喝粥,許卓南暗自嘀咕,“他怎麼會想起來學校講課?在我的印象中,那傢伙就是個粗人,真的講得還不錯么?”許卓南問出這句話,是真誠的,他想知道,身為言虎的他,在她眼裏,做為教授是否合格?
“嗯。深入淺出。哥哥,有一家公司給校方發來招聘啟示,我報名了。”
許卓南一愣,“招聘啟示轉給我看看。”
雷慎晚立刻將那手機上那封郵件轉了過去,許卓南看了眼,“慎兒,你的有些信息是不能泄露的……不過,這次報了就報了,下次若還有類似的事情,哥哥給你另外一套身份資料。”
雷慎晚點點頭。
*
周四的一整天,都是文化節活動。
雷慎晚雖沒有參與具體的活動,卻被唐瀟拽着轉戰於各個活動現場。
下午的時候,文化司發來通知,要求雷慎晚、唐瀟她們下午參加一個閉幕後的座談會。
座談會在教學校19樓多功能室,雷慎晚和唐瀟到達時,好多同學都已經到了,雷慎晚看了看,大多都是表演情景劇的小夥伴們。
“小狐狸,快到狐狸媽媽這裏來——”情景劇中,表演小狐狸媽媽的女生叫道。
“小狐狸,我其實是真的不願意打死你的。”表演獵人的男生委屈巴拉,昨天到今天,短訊、郵件、堵宿舍門等等各種找他約架的男生,對他進行言語人身攻擊的女生……
他不過就是按劇本演了個獵人……
他的壓力簡直是太大了。
文化司的同學,大多都是活躍的,有人提議玩遊戲。
大家紛紛提議遊戲,但大多都被否決掉了,太尋常。比如說,真心話大冒險司長就覺得這遊戲被玩得太爛了,而且容易玩過度。
“我提議個遊戲……”雷慎晚出聲。
“哦,說來聽聽。”
“遊戲的名字叫:可憐的小貓。遊戲規則就我們現在這樣,全體圍成圈坐着,有一人要到中間去當小貓。小貓走到任何一人面前,蹲下學貓叫。面對者要用手撫摸小貓的頭,並說‘哦!可憐的小貓。’但是這個摸頭的人卻絕對不能笑,一笑就算他輸,就該他當小貓了。另一方面,如果撫摸者不笑的話,小貓就必須叫第二次,如果對方還不笑,就再叫第三次,再不笑,她就得離開找別人。當然,扮小貓的人也可以裝模做樣,逗對方笑。”
這一圈坐的,都幾乎是喜歡錶演的,聽到這麼個玩法,大家紛紛表示贊同。
這十分鐘后,司長捂着笑痛的肚子沖大家宣佈,“不行,我提議這規則得改。為了照顧笑點低的同學,我們增加一個規則,隨機確定撫摸者。咱便採取擊鼓傳花,鼓停時花在誰手裏,誰扮演被逗的那個人,否則,我們有些小貓太狡猾了,總是挑那個笑點低的傢伙,這樣對笑點高的同學不公平。”
司長的女朋友,已上去當了三次小貓了。
輪到唐瀟的時候,就見司長突然站起來,客氣地衝著門口問好,“老師好。”
雷慎晚抬頭一看,分管文化司的老師陪着鮑文隆校長、霍延東教授、言虎教授走了進來。
就在雷慎晚怔忡愣神的一瞬間,鼓聲落定,花球也與此同時被塞進了她的懷裏。
她怔怔地看着手裏的花兒,就聽到四周已經響起了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