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溫泉水滑洗凝脂【4000+】
雷慎晚看到自己身邊的玫瑰花瓣已開始了蕩漾,她甚至看到了一圈一圈擴大開來湧向她的漣漪。
她並沒有動,也沒有回頭,徑直向溫泉池的另一側移動,她像一隻小小的水禽,脫離同伴之後明知道身後有隻緩緩靠近的鱷魚,還企圖在不驚撓他的情況下悄悄地逃走。
此刻身為言虎的許卓南,剛才在一行人中本來就走在最後面。在聽到口哨聲時便頓下了腳步,在看到霍延東伸手從溫泉池邊拿起浴袍的時,直接轉身便向假山後面溫泉池的另一側走去。
果然是她打的那個匪氣十足的口哨,小痞子一般。
小傢伙浸在玫瑰花瓣鋪滿的水池中,溫泉中水霧繚繞,她像一個花仙子一般。白晳的肌膚,凝脂一般,漂亮的蝴蝶骨、盈盈纖腰以及那婀娜妖嬈的身段,即使是茫茫的夜色、氤氳的泉水也無法掩藏。
從入水的那一瞬起,他的目標便非常明確——俘了她。
小傢伙像受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開始並沒有動,之後才開始不動聲色地挪移。
看到她像只掉進獵網的小動物一般狡黠卻徒勞地逃跑,他差點笑出聲來。
與她玩捉迷藏的遊戲其實挺好玩的。
她穿了套藍條的分體比基尼泳裝,一根細細的帶子系以脖頸間,露出了後背白晳的大塊肌膚,白皙光滑的脖頸處帶的是那隻笨笨虎,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在溫泉池裏愈發顯得白皙誘人。在距她不到一尺的距離時,他果斷伸手,從後面直接逮住了她。
“往哪兒跑呢?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他沉沉地笑着。
她沖他瞪着眼睛,但落在他的眼中,既頑皮又勾人。
她腦袋往後仰,拚命用兩隻手抵在他的胸膛,卻被他彎腰俯身撈了起來。她一下子腳離了地,感覺自己像無根可依的浮萍,伸出雙臂便攀緊了他的脖頸,彷彿生怕他會一個不小心,會將她掉到水裏,雙腿也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腿。
他的唇角揚起濃濃的笑意,一分戲謔,一分玩世不恭,一分邪氣逼人,還有七分得意洋洋。
她不安份地在懷裏抗議,他皺起眉頭,聲音裏帶着幾分喑啞,“別亂動,否則……我不介意在這兒跟你玩場溫泉play……”
他……雷慎晚的腦中,突想便想起了曾經在外星球他們在花海里的那場意外play,那時她便篤定他不敢的,哪知道他……他這個根本不知道下線在哪裏的豬,是真的做得出來啊!她一想起就覺得臉皮要自燃了。
她只好像只八爪魚一般吊在他身上,他十分的開心與得意,“想不想來點兒紅酒?”
“不要!”她果斷地拒絕。紅酒,邪惡的助燃品。
“那就來杯牛奶!你一定渴了吧?”他直接替她做了決定,隨之就按了溫泉池假山邊上的一個小貓頭按鈕,對端傳來禮貌的問候聲,就見他簡明扼要地回答,“一杯牛奶,一杯紅酒!玫瑰3號池。”
雷慎晚驚訝地望着他,顯然,她們剛剛是不知道這兒還有這機關的,要不然,唐瀟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去拿飲品,害她落單落他手裏。
趁他通話時,她悄悄地從他身上下來,假裝在水中與花瓣嬉戲,準備伺機偷偷地遠離他。他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伸出左手,一把將她扯住,拖抱在懷裏,“乖點兒!再不乖就吃了你——”
對面的服務生顯然並未掛斷,聽到此處彷彿被按了暫停鍵。
她恨恨地,想着剛才池水大幅響動的聲音,還有他那令人想入菲菲的斥責,想想服務生在電流那端的揣測,真想咬他一口。
果然,那端傳來服務生急切切地結束語,“先生,再見!祝您生活愉快!”
他按掉通話,像只袋鼠媽媽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被他抱在懷中的小傢伙,唇角咧到了耳根。
“無恥!”她小聲地嘀咕,他壞心眼地猛一鬆手,她一下子失重,大叫了一聲,他卻在最後那一剎那撈住了她,他貓捉耗子般使壞,她氣憤地撩起池中的水向他襲擊。
看着他一頭的玫瑰花瓣,一臉的水花,她也被逗樂了。
他不動聲色,任她折騰了一身的狼狽,也還是緊緊地兜着她,任她在水中鬧着,非但沒有半份的不悅,反而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
“小貓,你愈逃避,我愈有興趣。你不知道么?有些東西,愈壓抑愈適得其反!”
他將她置在溫泉池邊的石階上,他站在水中,與她保持一般高的平視位置。小傢伙仍然腦袋後仰,兩隻手抵在他的胸膛,一幅頑強抵抗要與他保持適當距離的樣子。
他被氣樂了,勾起唇,猛然偏過頭,迅速地吻住她的唇……
一記不由分說的狼吻結束,某人滿足地發出聲聲的喟嘆。
那個頑劣不聽話的小傢伙,此刻也乖了好多。嗯,敢情以後就得這麼收拾她!
“小乖,下來。泡一會兒,讓身體放鬆一下。”
他搭了把手,她拍開了他的手,卻自己跳了下來
“這個也不能泡太久,一會兒喝完牛奶,我們去睡大石炕。”
“……”
雷慎晚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嘟起的水潤潤的紅唇,一幅對他恨恨的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雙臂撐着溫泉池邊的石階,沉沉地笑着,“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那雙明眸瞪起來一點威力都沒有嗎?還大有一種抬眸一嗔百媚生的味道……”
雷慎晚感到頰邊騰地熱了起來,不再理他,雙臂卡着池階,讓自己像株海藻一般地放空,漂在鋪滿玫瑰花的池水中。
服務生送來了紅酒和牛奶,許卓南先拿過牛奶遞給她,這個她倒沒拒絕,牛奶的溫度剛剛好,泡了半天溫泉她本來就有些渴,一杯熱牛奶下肚,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像是被打開了。
服務生離開后,許卓南便建議她去了別的池。
作為言虎的許卓南先走出溫泉池,雷慎晚出水時,他在池邊已備好浴袍候着,隨之將她像裹小朋友一般裹得嚴實,甚至還用毛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目光中的柔情以及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令雷慎晚臉紅心跳,垂着頭根本不敢與他直視。
還好,燈光並不太亮。
火紅的宮燈,隱藏在小徑上的樹木之間,僅能照到來回的路和來往客人的身形。許卓南牽着雷慎晚走在小徑上,在光與影的交疊纏綿中,許卓南的身材依舊引起池邊的女士們的陣陣驚呼,雷慎晚甚至感到了有人在拍照。
走過服務台時,她停了下來,在服務台抽了條幹凈的浴巾,扔給他,“招蜂引蝶!”
某人“嗤嗤”地笑着,“這能遮住哪兒?還得招來蜂蝶,你幫我好不好?”
雷慎晚先是嫌棄地瞧了他一眼,隨之像想到了什麼,笑了下,最後將浴巾拿起,先是像他剛才待她一般,在他頭上胡亂擦拭一番,然後,將浴巾兜蓋在他頭上,“蓋住臉最好了。”
她似乎很開心,他便索性將那浴巾當成頭巾,在脖子間還系了個結,然後攬着她,“知道啦!為夫以後在外面不拋頭露面還不成么?”
為夫?雷慎晚沒有說話。許卓南也自知這話說得忘了身份,沒再繼續。還好,這邊的香薰池沒人,他們又泡進了香薰池。
*
香薰池的兩側,是兩排瀟湘竹。此時宮燈隨風搖曳,環境十分的幽雅。
後面便是spa館,躺在香熏池中,能看到優雅的按摩師進進出出。
“言虎。”
“嗯?”
“你怎麼會到學校里來教書呢?”
某人看了她一眼,剛想開口,她便放話道,“不許說混口飯或者是因為我之類的……”
許卓南:……那我說什麼?前者確是他剛剛想說的,後者卻是最真實的理由。
“呃——,唐三因為公事要找延東幫忙。但延東因為有課不能離開,我在島上基本也就是閑人一個,唐三便提出讓我幫他帶半學期的課,所以——我應人之事嘍。”他一本正經地陳述。
“哦。”雷慎晚其實也聽不大懂,get到的重點,無非是唐豐因為有事相求霍延東,霍延東有課,所以言虎來替教了。
“我有一個請求。”她伸手抹了下額前的汗,溫泉已泡得她滿頭是汗了。
他原本牽着她的手,聽到此處將她扯入懷中,“對我還說什麼求,直接吩咐說就好了。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八個也都成。”
“會有點兒……無理。”
“我的小乖就是理。”
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黏膩。
“你……可不可以不住在學校公寓呀?”她仰着頭望着他,目光中期盼與歉意共存,“因為那樣,太尷尬了。”
他半天沒言語,似乎在認真地考慮她的要求,最後他點點頭。
“小乖!”他吻了吻她的臉頰,“你說了,我便答應。首先,答應你,在許卓南教授在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出現在那座公寓。其次,我答應你盡量少住哪兒。但你知道,我不能完全地拒絕或是搬離,因為那樣延東和學校會以為他們對我的待遇我不滿意。那樣會令他們對唐三不好交待……”
雷慎晚輕輕地舒了口氣,一雙眼睛漸漸地變得像對彎月兒。
許卓南牽着她的手,兩人向後舒服地躺在池邊頸枕上,仰望星空。
夜空深邃,眾星璀璨。
“言虎,你還會去那顆星星嗎?”
“你想去嗎?”
“我覺得那像是一個桃花源,又覺得那像是一個潘多拉。”
“小乖!想去哪兒,告訴我,哥哥一定陪你去!”
哥哥?
言虎大多時只會在床上逼她叫他哥哥,平素里,自稱哥哥的時候很少,哥哥這個稱謂似乎很溫暖,那一瞬間,雷慎晚覺得言虎跟許卓南好像什麼地方很像,可是具體什麼地方像,她又說不出,更是不敢說,她怕她是因為個人主觀原因產生的精神迷離。
*
之後,兩人又去了石炕街。
一排排過去,儘是佈滿石炕的房間,他們選了一間情侶間。
熱乎乎的石炕,踩上去腳底板暖暖的,很是舒服。
許卓南見她在石炕上跑來跑去,也不阻止,自己挑了個最邊的位置,躺下,閉起了眼睛。
這是一處十分的幽靜的地方,隱約能聽到遠處泡溫泉的賓客嬉戲的聲音,石板街放着舒緩輕柔的音樂,雷慎晚發現,言虎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坐在他旁邊的石墩上,撐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端詳着他睡着的樣子,他睡着的時候像只大貓,十分的溫順無害。
起初,她想悄悄的一走了之,但轉念又想想,他一個人在這裏,萬一睡一晚上,豈不是要感冒了?再說,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壞人的眼睛得有多瞎哪!)
想了想,最終還是替他拿了條幹凈的浴巾過來,蓋在他的肚子上。
“不要蓋,熱……”他伸手便扯掉了浴巾,將眼睛睜開條縫兒望着她,“你怎麼不躺下?是要抱抱嗎?來,這裏。”他特意地將自己往邊上靠靠,在身邊給她留出了一大塊位置。
雷慎晚真想踹他。
他閉着眼睛便沉沉地笑了,“是不是想踹我?你踹下試試!還有,你不許扔下我一個人逃跑了,如果我醒來,沒看見你,你可給我記好了……我剛才答應你的就不作數了,回頭我會天天住公寓。”
半夢半醒時還這麼條理清楚地威脅她,她……
她起身都走到了門口,最終還是折了回來。
半小時后,她看見他動了一下,隨之便見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總是這樣,睡眠與清醒之間切換時,從來都沒有半分的過度。
他側過身子,抬臂半撐着身子,“怎麼樣?還能看嗎?”
“醜死了!”
他“哦”了一聲,瞧了她一眼,然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麼說我是贏在別的方面嘍……”
……這人真是,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
返程路過精油spa的時候,雷慎晚多看了兩眼,身邊的人便笑着說,“回到客房哥哥給你做!”
雷慎晚當時便石化了。
她瞬間清醒過來,七繞八繞的,她好像已經忘了來時的路了。
“我的房間好像不在這裏?”
“你房間號是?”
“好像叫什麼‘春從春遊’……”
“哦——,春從春遊夜專夜!”
雷慎晚:……
“那個房間已經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