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吃屎
這小子來者不善，一聽口氣就是找茬的，周圍的男男女女看到這裏不禁紛紛後退或默不作聲，一場新的戰爭正在走向一組。
二狗望了望眼前人，一身得體的西裝，中檔次吧，至少也要上萬塊，皮膚白皙，身材非常高，臉蛋生得還不錯，就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敢問這位兄台有何見教！”
“好說。”秦明也聽了出來，新人不怎麼服不管教，“本人是一組的業務骨幹，你可以問問曹組長，在這幾年時間，已實現銷售額1500萬，今天去年年底，我一個人就做完了300萬的目標。”
秦明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他45度角望着天空。
“失敬，原來是一位前輩，在下初來乍到，還望多多指教。”二狗陰陽怪氣，周圍的人都在偷笑。
秦明一看，喲呵，看樣子，對我的業績很不屑呀，“你是個新人，一定要有好態度，藥品和器材不比其他行業，想入門的話我可以教你。”
曹壯壯不敢得罪秦明，全組的業績全靠他一個人撐着，“二狗哥，這是我們業務骨幹，以後大家要多多親近。”
曹壯壯更不敢得罪二狗，都說他是林小曼未來的夫婿，今天又親眼看到和總裁助理如此曖昧，昨天請他吃飯的時候，可是林毅親自來的，他只好息事寧人。
但秦明卻並不打算給曹壯壯麵子。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好說，我叫吳爾苟。”
“你可知道運營部的規矩嗎？”
“什麼規矩？”
“新人三個月試用期，試用期內未能達到20萬銷售額一律辭退，期間不付一分錢。”秦明說這話的時候趾高氣揚，多少新人進入勝達沒多長時間就灰溜溜的跑了，他也差不多。
二狗電話響了，“抱歉，我先接個電話。”這是個越洋電話，伊麗莎白打來的。
“親愛的，我已經安排採購部向你們的公司採購兩千萬人民幣的藥品和器械，這下總夠滿足你了吧？”
二狗一聽這話就慫了，“媽呀，你可真是大手筆。”問題是今後由我出錢，對方只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二狗頹喪地坐在椅子上，這要還到何年何月呀？
忽然傳真機嘀哩噠啦地響，另外一個科室跑了出來，“一組的業務單，突然從倫敦寄了一份合同，兩千萬業績。”
整個辦公室嘩然，天呢，運營部創建以來還沒見過這樣的大單，這可是一次性就要兩千萬，“誰的單子？”
這下把秦明打入了地獄，他原本以為今天只有自己宣佈好消息，“是吳爾苟單子，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又是一記重擊，讓這個年輕人幾乎站不穩。
“我不相信，我要親自過目。“他狐疑地看着二狗，但上面寫滿了英文，這小子抓耳撓腮半天也看不明白。
“這是國際合同格式。”旁邊一個女職員走了過來。
“這個單子真是你的？”
二狗點點頭，“嗯哼。”
“我不相信，你一定找個海外的人幫你做假單，想騙取公司提成然後逃之夭夭，看你就不是什麼好鳥。”他簡直氣炸了。
這小子平常被曹壯壯和薛琪琪捧在手心裏，誰也看不上眼，突然有人超過他，怎樣也不能認輸。
“你這不是廢話嗎？對方不打款怎麼拿提成？”旁邊有個小妞看不過眼了，秦明的手段實在太下作。
這小子猛地瞪了對方一眼，把她嚇了一跳，“誰知道你搞什麼鬼，總之不可能有人一次性下這麼大的單子，我警告你，如果做出任何對公司利益受損的事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勝達是我家。”
二狗哈哈哈的笑，笑得很爽朗，“你放心，雖然我不一定在這兒待太長時間。”隨後搖着手中的單子，就像高空飄舞的彩旗，這張單子很快就會到款。
秦明像泄了氣的氣球，但臉上還很桀驁，“如果客戶真的打款過來，而且是兩千萬人民幣，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吃屎，天地可證。”
二狗一聽，要不要這麼重口味？“好，咱們就下大一點？”
秦明，“不用多少？老子最大的單就是三百萬，兩千萬，嚇唬誰呀？你不如來兩個億。”
曹壯壯看到兩個人誰也不服誰，一直覺得很為難，早就逃之夭夭，逃回座位低着頭。
二狗哪裏肯放過他？直接拉着秦明就走了過去，“組長，今天的事兒你做主，我在三天之內拿到貨款2000萬，這小子要當著所有的人面吃屎，當然了，如果付款沒到我同樣也跑不了。”
這麼多同事都聽在耳朵里，這下可鬧大了，吃什麼不好？偏偏吃屎。
薛琪琪正向林小曼彙報工作，電話卻響了，是會計部打來的，“有什麼事兒吧？”
“你好，我們剛剛收到一筆海外匯款，是人民幣結算的，兩千萬。”
聽到這話薛琪琪幾乎要蹦了起來，“你再重複一遍，多少錢？”
“兩千萬！”
與此同時，會計部已經派出財務核算人員前往運營部，看見人山人海正圍着兩個人轉，她敲了敲門，“請問誰叫吳爾苟？”
所有的人都回頭看了過去，“會計部已經收到了匯款，業務員的姓名填寫的是吳爾苟。”
這話就像炸了一般，在一百多人面前扔出一個手榴彈，可是整個空氣都凝結起來，戰爭剛剛開始就結束了，很簡單，二狗又贏了。
傳遞消息的是會計部主管助理曹爽，一個小丫頭片子，平常清純可愛，和秦明關係還不錯，聽說會計部收到2000萬貨款后全體沸騰，並且由她來通知。
“怎麼，人不在嗎？”
“我就是。”二狗晃着二郎腿，還是不肯從椅子上起來，他得意的看着秦明，“兄弟，錢已經收到了，現在就看你了。”
那小子早已經站不穩，想想米田共長條形狀，黃金的色澤，酸水從胃裏翻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坐在椅子上。
周邊的同事都樂開了花，平常這小子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說話帶刺兒，大家都想看他的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