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宮
()乾隆怒氣沖沖的跑出去滅狼群,誰知只看到夾着尾巴的狼屁股,那感覺就像是你準備了傢伙要跟死敵拚死大戰一場,誰知那死敵連面都沒見你,徒留了你一個瀟洒而去的背影,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你還不能跟它計較,人能跟畜生計較么?能么?就算是能,乾隆堂堂一國之君也干不出那麼掉價的事兒!
不過,狼這種狡猾的動物是徹底被他記恨上了。
想着籠子裏那隻幼狼,乾隆內心的小人猙獰的哼哼兩聲。
回到正殿,卻見幼狼正趴在黎妃腿上,眯着眼享受着黎妃溫柔的撫摸。
乾隆當場就不滿了,狼這種畜生果然討厭,前一刻還扒拉爪子想要狠狠撓上一把,這會兒卻裝可愛賣乖,而且還敢當著他的面討好秀容。喂喂,你那爪子放哪兒呢?你那舌頭舔什麼呢?色狼,竟然敢當在他面前占秀容的便宜,簡直是活膩了?
乾隆氣呼呼的跑上前,在黎妃錯愕的目光里,一手揪起幼狼脖頸上的皮毛狠狠往地上甩去,幼狼後肢一蹬,翻身滾了圈,卸去加在身上的力道,而後甩了甩頭,兇狠的目光死死瞪着乾隆,發出警告的嚎叫。
乾隆不屑勾唇,轉頭吻上黎妃的唇,末了,還示威的挑挑眉,卻換來幼狼充滿殺氣的眸光。
“秀容,今天晚膳朕讓人殺了幼狼,命御廚煎炒油燜每種手法做一道,來個全狼宴如何?”
幼稚啊……
黎妃撫額,瞥眼看着吃醋的乾隆,又看了眼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瞪望着乾隆的幼狼,無語了。話說色龍,你竟然小心眼到和一隻幼狼計較,至於么,至於么?簡直丟人現眼啊。
幼狼前肢刨地,俯□子,抬起后臀,忽然後肢一蹬,幼狼猛地撲向乾隆。乾隆趕緊拉起黎妃,向後一仰,狼身擦肩而過,輕盈的落在了桌案上。四目交接,狠厲的眸光在空氣中霹靂啪啦的火光亂竄。
黎妃無奈的撇撇嘴正想說點什麼,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高吳庸瑟縮着身子,躲在一邊,時不時看上兩眼,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
黎妃從乾隆懷裏掙脫出來,引來四雙眼眸的專註視線,空氣中延綿的戰火瞬間一掃而空。
“皇上,小雪不聽話,臣妾一定好好管教。”黎妃抱起幼狼,幼狼在她懷裏乖巧的蹭蹭,黎妃嗔道,“你還是處理事物要緊,高總管等候已久了。”
乾隆摸了摸鼻子,轉頭狠狠瞪了高吳庸一眼,滿意的看着高吳庸猛地抖了下,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何事?”
“啟稟皇上,太后聽說皇上遇襲,心內焦憂,來信問皇上何時回宮。”高吳庸看出乾隆的不喜也不廢話,簡潔明了的說道。
“傳旨,明日一早回宮。”這一次的木蘭秋獮非但沒有盡興的狩獵,甚至還成為了狼群的禮物,乾隆早就沒有狩獵的興趣了,早點回宮也好。
“是。”高吳庸聞言下去了。
皇帝一聲令下,侍衛們很快的就去準備回宮的事項了。第二天一早,乾隆帶着黎妃踏上了回宮的路程。
御攆里。
黎妃抱着幼狼,一手拿着加了靈泉的點心喂狼,幼狼舌頭將點心一卷,眯着眼發出滿足的咕嚕聲,末了伸舌舔舔黎妃,那愜意的小樣兒直讓不對盤的乾隆看得心裏冒火。
該死的,這畜生怎麼會跟着秀容?乾隆咬牙切齒的怒目而視,狠狠望着舒服的直哼唧的幼狼,無恥,竟然發出跟豬一樣的聲音,太可恥了!乾隆看那隻白狼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黎妃懶得理乾隆幼稚的行為,車輪緩緩的前進着,微微的搖晃讓她有些昏昏欲睡。昨天被嫉妒成性的某隻沒變着法折騰了很久,這會有點睡眠不足,眼睛慢慢閉了起來。
乾隆看着她睡去,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心思跟幼狼爭寵了,直接攬過黎妃,黎妃自動自發的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熟了。
幼狼也趴在軟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尾巴假寐。御攆內頓時一片靜謐。
時間漸漸的過去,良久,睡夢中的黎妃忽然深深蹙起眉頭,一手揪緊了乾隆胸前的衣服,光潔的額頭冷汗涔涔,突然猛地一陣強烈的心悸毫無預兆的洶湧而來,黎妃‘啊’的一聲猛地從夢中驚醒。
“秀容,怎麼了?”這一猛烈的動作連帶着把剛迷眼的乾隆也給弄醒了。他擔憂的望着臉色煞白,彷彿從噩夢中驚醒的黎妃,一手安撫的輕拍着她的後背,笨拙的安慰道,“沒事的,只是是做了個噩夢。”
黎妃睜大了眼,汗珠順着面頰滾滾而落,強烈的心悸彷彿還未平息,一波一波湧來,耳邊似乎聽見了低低的痛呼,那是永珞的聲音。
“皇上,永珞……永珞出事了……”黎妃控制不住自己驚慌失措的一把抓住了前來的衣領,水眸里充滿的惶恐不安,一定是永珞出事了,她當初怎麼就能放心的把永珞和安雅託付給小路子以及乾隆安排的那一堆暗衛?即使小路子再厲害,終究有力所不能逮的地方,她怎麼就缺心眼的認為小路子光憑實力就能保護他們?“皇上,快回宮……永珞……”
“沒事的,你別擔心,永珞不會有事的。”乾隆因為她難得的脆弱而感到心疼,雖然明知道她只是做了噩夢而已,只是長長嘆息一聲,命高吳庸加快了行進了速度。
在黎妃不安的連番催促下,需要半個月的路硬是只用了十天就到了。
一入宮,黎妃就和報信的小太監撞到了,從小太監口中得知永珞三天前驟然昏迷,至今未醒,黎妃顧不得所有猛地從御攆上一躍而下,身姿輕盈,宛若水上凌波仙子般足尖點地,瞬間只見一道蘭色的影子飛過,人立刻就沒有了影子。
身後攔之不及的乾隆看得驚詫連連,同床共枕八年,他從來不知道秀容竟然有如此好的輕功!同時,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乾隆下了御攆,跟隨而去。
“娘娘,四阿哥……”顧不及奔上來的夏語,黎妃衝進內殿裏。
小路子愁眉不展的守在永珞身前,看見黎妃立刻露出一抹喜色:“娘娘,四阿哥印堂發黑,奴才無能,請娘娘責罰。”
“此時先記着。”黎妃揮手打斷,坐在床前。
“額娘,弟弟痛痛。”安雅小包子捂着胸口,眼裏淚水漣漣。她和永珞龍鳳雙生,擁有強烈的心理感應,這幾天她感受到弟弟心裏傳來的痛楚的情緒,讓一向受盡寵愛甚至有點驕縱的小包子,又難受又委屈,但因為寵愛她的阿瑪額娘都不在,她只能忍着。這會看見額娘,立刻就控制不住哭了。
黎妃心疼的親親安雅,讓小路子先帶她下去,轉而望向永珞。
永珞緊緊蹙着眉,臉色慘白且綳得死死的,唇緊緊抿着,時而有幾聲低低的痛楚的吟聲從齒縫中泄露出來。黎妃看得心裏彷彿被什麼揪成一團,扯得生疼生疼。她一手按住永珞的脈門,看似把脈的動作,實則將一縷靈氣透過脈門一點點探進永珞的經脈中,同時放開神識,查看小包子的奇經八脈。
忽的,靈氣似乎遇到了阻礙,寸步不得進。同時,神識里出現一團深紅色的血霧,血霧緩緩的蠕動着,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接觸到靈氣的瞬間,先是後退了步,接着,如同受到什麼指令一般猛地纏繞向靈氣,那團血霧中一股陰邪的微微有點熟悉的氣息傳來,沒等黎妃有所反應,那血霧猛然吞噬起那一絲靈氣起來,一邊吞噬,一面順着靈氣朝黎妃的經脈洶湧而來。
血霧離開盤踞的經脈一分,永珞小包子開始微微的舒展開來,“額娘……”一聲低低的呼喚脫口而出。
黎妃心疼的看着小包子被折磨的沒有了血色的臉,心底一股強烈的狠厲殺意洶湧而出。
血咒,竟然是血咒!究竟是誰在永珞身上下了這等邪惡的巫蠱之術?
黎妃恨得手指關節發白,發出咯咯的猙獰的響聲,同時她加大靈氣的輸入,一點一點將盤踞在永珞經脈的血霧全部吸到自己的身上。巫蠱之術中以血咒為最,因為這類咒術通常會由中術者傳染至血脈相連的親人,一旦有一人中術禍及全家。若非永珞天生靈體,而靈氣又能剋制血咒擴散,這會兒只怕連安雅都不能倖免了!該死,究竟是誰,誰想對他們下手?
血咒一入體,黎妃立刻運氣,將血咒封鎖在一條經脈中。
沒有了血咒作怪,永珞小包子慢慢舒展了眉頭,睫毛撲閃撲閃着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撲進黎妃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額娘,痛痛,永珞痛痛,嗚嗚……”到底是小孩子,大難過後,第一件事就是在額娘香香軟軟的懷抱里尋求安慰。
黎妃愛憐的拍着永珞的背,輕聲細語的安撫安慰,然而沒等她說話,身後一聲驚喜的男聲驟然響起:“永珞,你竟然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