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圍捕（2）
不多時，一前一後兩路人馬經由村子的南面進入村子，原本安靜昏暗的村子開始變得嘈雜明亮。
狼族人馬那一對率先抵達村子東面的張記酒館，首領模樣的人帶了隨從四人進入酒館中，其餘人馬根據酒館的位置和範圍四散開來保持警戒。另一對人馬由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率領，到達張記酒館門前後只帶了兩個隨從進入張記酒館內，其餘人馬亦同狼族人馬一樣四散開來保持警戒。沈樂天一行四人在暗處看得清楚，那個青年人正是劉瑩的師兄徐盛。
沈樂天在黑暗中觀察着張記酒館四周的地形，現酒館門外佈滿了人馬，想要知道巨鯨幫和狼族到此處的目的就得想辦法混入酒館之中。現張記酒館周圍每五步之遙就有兩個人把守，連房頂上也有人把手，要靠近不被發現都難，何況還要進去探聽消息。
此時村子的南面又響起了馬蹄聲，來人並未使用火把，從馬蹄聲可判斷最多不超過三匹馬。馬蹄聲由遠及近，當來人在張記酒館門口停下來時，藉著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來人一共有兩人，都穿着夜行衣，矇著面巾。
蒙面兩人下馬後其中一人上前跟門口的護衛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拿出一塊令牌表明身份。護衛看到令牌示意兩人可以入內。待這兩人進入張記酒館之後酒館外的護衛根據每人的防守位置交叉輪崗更為平凡，酒館方圓三丈之內的範圍都不留死角。
看着酒館前的部署，沈樂天和李思遠交換了眼神，兩人都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這偏遠的村子裏，這麼嚴密的佈置，狼族人和巨鯨幫的人，再加上那三個身份未明的蒙面人商量的必是機密大事。可目前這種狀況，除非能夠無聲無息的放到酒館外所有的人，否則一點小的動靜就會被發現，那打探消息的目的也就泡湯了。
正當沈樂天和李思遠苦無對策時，劉瑩拍了拍沈樂天：“小心。”這兩個字剛說出口，一行四人的脖子都被冰冷的刀抵住了。他們功力不低，普通人若是靠近他們十步之外就會察覺，這次心思都在如何進入酒館探聽消息上，竟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們。
那伙人訓練有素，用繩子將他們四人捆起來、再將棉布塞入他們口中，最後用袋子裝了拖走一氣呵成，頗有章法。
待沈樂天再次覺得眼前有光時候，已經置身在一間小屋之中。沈樂天頭轉了一圈便能將全屋盡收眼底，屋內僅一張方桌和一些簡單的茶具，其餘別無他物。除了門口把手的兩人外，沈樂天正前方方桌前還坐了一人現正以凌厲的目光注視着他。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個村子裏？”語氣像是審犯人。
“在下和三個同伴從家鄉逃難出來，無意中來到這裏，原本是想找個客棧借宿，吃飽了梳洗打扮一番在上路。沒想到卻被你們捆了來，我也是一頭霧水啊。請問我的三個同伴在哪裏，都還好嗎？”
“現下是我在問你話，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既是來尋落腳處的，何以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
“我們進村時整個村子黑乎乎的，我們就朝着有光的地方，到了那裏一看那麼多人圍着那間屋子還都帶着刀，我們當然嚇得躲起來了。我們對周圍這裏也不熟，商量了找個地方躲起來，待天亮了再尋路出去，不然像沒頭鳥似的亂撞，要是驚擾了那幫帶刀帶槍的人，小明說不定就沒了。這不，還不是被你們發現了嗎？”沈樂天不想多生枝節，想着裝個不懂事的老百姓糊弄過去就好。
“你說的都是實話？”
“小的說得當然是實話，還盼您明察，放了我和我的三個同伴。”
“來人，給我依原樣塞了嘴用棉袋裝起來。待這裏的事情了結了，在細細查問。”自沈樂天他們進村開始，就已經派人跟着他們，沈樂天的說法有不實的地方。
只聽見“咚”一聲，小屋的門開了。劉瑩雙手持劍分別壓在兩個大漢的脖子上破門而進。
“人呢，我說過我只要看見他的人便放了你們。”劉瑩的聲音中透着一股殺氣。
“你是何人，居然敢挾持我們副將。”剛審問沈樂天的大漢說道。
“我要的人在哪裏？”劉瑩並不回話，手中的雙劍離兩個大漢的脖子又近了幾分，劍鋒上鮮血已經順着劍鋒流下。
“張威，你看審問的那個人在何處？”其中一個大漢問道。
“捆好了安置在那邊那個角落。”叫張威的大漢指了指西南邊的屋角。
“打開棉袋。”那個大漢繼續說道。
“是。”
棉袋一開，沈樂天的臉映入劉瑩的眼帘。
“放了他。”劉瑩淡淡的說道。
“這...”
張威沒有得到兩個大漢的指令站在原地並沒有後續動作。
“你想死，我也不勉強。”
只見劉瑩頭輕輕一動，頭上一朵朱釵便朝着張威的方向飛去。張威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女子會有這一招，以朱釵的速度要閃避也來不及了，眼看就要刺到喉嚨。突然間下盤不穩，咣當一聲朝後像個木頭一樣栽倒在地，正好躲過朱釵，保住了性命。
所有的動作幾乎發生在一瞬間，被挾持的兩個大漢還來不及反應已經結束。
“張威，快去給沈少俠鬆綁。”一個大漢開口道。
張威經歷這一變故，已是嚇得一聲冷汗。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這位姑娘，我們和沈少俠是朋友，下面的人不認識沈少俠，抓錯了人。姑娘是沈少俠的朋友那所有的事情自然都是個誤會。不如放了我們兩人，大家解開這誤會。”
沈樂天手腳被捆，嘴巴里也被塞了棉布，點頭表示同意。
被劉瑩劫持的兩人是任志遠的兩個副將，蘇雲和趙瑞。幾個月前沈樂天在巨鯨幫內救過他們。他們回到任志遠身邊后就跟隨任志遠去了西北邊境，同任志遠一道處理西北戰事。敵軍大軍駐紮在邊境，並不急於進攻，兩軍成對峙局面已有數月。任志遠到達西北邊境后就派出各路探子打聽敵軍消息，自他知道巨鯨幫與敵軍有來往開始，巨鯨幫也就成了他們打探消息的重點之一。一個半月前，幾個探子均回報說狼族、巨鯨幫在這個村子會碰面商議要事，且來的都是雙方關鍵人物。任志遠當即決定提前部署，在這裏抓了雙方關鍵人物作為籌碼伺機與雙方談判，以最少的傷亡結束戰事，還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
任志遠現仍在西北邊境坐鎮，派蘇雲和趙瑞兩人來部署一切。他們做好所有準備等待魚兒落網的時候沈樂天一行四人出現了，下面的人怕他們亂了計劃一直派人在暗中監視，為了等到主角出場為了不出岔子，便將他們四人捆了捉了來。
蘇雲同沈樂天簡單說了事情的起因，之後帶着沈樂天同劉瑩一起同李思遠和東方燕匯合，雙發的誤會也由此解開。
此時，張記酒館方向傳來打鬥聲。一士兵來報，說對方武藝高強者頗多，他們應付起來很是吃力。
孫雲同趙瑞商議後由趙瑞留守，孫雲前去支援。
“沈少俠，你們現在這裏稍作休息，待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后我們再敘。”
“張兄，我們也都是習武之人，不知可否幫上忙？”沈樂天也想為百姓的安定稍進綿薄之力。
“只要是有志氣的男兒，這都是義不容辭的責任。”李思遠附和道。
“有沈少俠和諸位幫忙自然是好的，求之不得。”孫雲見識過沈樂天和劉瑩的武功，有他們幫忙，勝算自然是更大的。
“好，那請蘇兄帶路。我們一同前去。”
“好，跟我來。兄弟們，為了早日結算戰事，回家與親人團聚大夥今晚都要儘力。”說完，孫雲領着沈樂天另帶了兩隊人馬前去支援。
待孫雲等人趕到的時候，張記酒館房頂已經被掀開，屋裏屋外打成一團。張記酒館內，狼族首及部下同任志遠方士兵打得難解難分。酒館外，徐盛率領的巨鯨幫已漸漸佔據優勢，兩個蒙面人在參與其中，以這個形式發展下去很快就能殺出一條路來。
“蘇兄，酒館內由你帶領一隊人馬前去支援，很快便能拿下狼族那幫人。其餘的跟隨我同李師兄一起先拖住他們，待你們騰出手來合大家之力拿下巨鯨幫的人也不是難事。你看如何？”徐盛的武功如何沈樂天是知道的，圍繞在徐盛周圍的巨鯨幫幫眾武功也不低，在加上兩個蒙面的黑衣高手，沈樂天卻無贏的把握。
“沈少俠這個提議甚好，只是巨鯨幫那邊就辛苦各位了。第一小隊跟我來，第二小隊跟着沈少俠。”說完，領着第一小隊率先加入的戰團。
“師兄，你跟東方姑娘拖住那兩個蒙面人應該不是問題。至於其他人交給我和瑩瑩。你看怎樣？”經過觀察，巨鯨幫的人戰團中，以徐盛的武功最為高強，其次是兩個黑衣蒙面人，其餘的人次之。
“樂天，你有沒有覺得那兩個蒙面人的招式很熟悉？”
“確實很熟悉。”
“咦，劉瑩不見了。”東方燕說道。
“劉姑娘與巨鯨幫這裏的人關係本就特殊，要她幫忙本就十分勉強。她這個時候不見了，也不見得是壞事。”李思遠道。
“眼前的事情要緊，那兩個黑衣人的身份就靠你們了。”說完沈樂天一躍，加入了戰團。
“可...”，李思遠已來不及再同他商量。“那按照樂天的意思來，我們活動範圍大些，若樂天吃力，我們幫襯着些就好。”
“嗯。”
李思遠和東方燕領着剩下的士兵也加入戰團。
沈樂天由遠及近，先是放倒了兩個巨鯨幫弟子，奪過其中一人的兵刃，再以手中的兵刃順勢砍傷了離他最近的量巨鯨幫弟子。每招出手雖狠，都不至於傷人性命，沒個十天半月也起不來床。
一連放倒六七個巨鯨幫幫眾之後，沈樂天提刀出現在了徐盛面前。一招“乘風破浪”直擊徐盛面門，徐盛擋開左右夾擊拔地而起，一個迴旋避開了沈樂天的攻擊。沈樂天看準了徐盛的位置，以刀代劍，“環環相扣”依勢使出，一招接着一招分刺徐盛不同的要害。徐盛揮舞着蝙蝠刀，以內力為牽引，小心的避開了沈樂天的進攻。刀影練練，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不遠處，李思遠太虛劍法虛實不定，東方燕的劍法招招指向對手要害。兩人相互配合，互補不足。雙方五十招過後李思遠和東方燕漸佔上風。
“小子，數月不見。功夫進步不少啊。”徐盛調侃道。
沈樂天並不接話，在徐盛閃避的空當，一招“長驅直入”分刺徐盛身上幾個大穴。徐盛一聲冷笑一個側身，避開攻擊的同時將內力凝聚在手心蝙蝠刀如猛獸突擊，“哐當”一聲，蝙蝠刀將沈樂天手中的蝙蝠刀劈為兩段。沈樂天被這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震，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拿刀的手虎口破裂，鮮血淋漓。徐盛趁勝追擊，揮舞着蝙蝠刀離轉眼就要傷到沈樂天。
只見李思遠橫劍一挑，緊接着一招“雲淡風輕”直入徐盛的胸口。沈樂天在這間隙之間從地上拾起一把劍，配合著李思遠的招式兩人一左一右，對徐盛展開夾擊。他們兩人的功力本不比徐盛低太多，兩人一連手，局面出現了反轉，徐盛只能以防守避讓為主，自身以內力傷人的刀法也就不能夠發揮。幾輪交手下來，身上也有了兩道傷口。
與蒙面人纏鬥的東方燕失了李思遠的力量，很快吃力起來。一個避讓不及時，左手手臂被其中一個黑衣人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師兄，東方姑娘那裏要緊，這裏交給我。”
“那你小心。”
沈樂天抖動手中長劍，忽左忽右，織成一道劍網將徐盛團團圍住。徐盛見招拆招，每一招凝聚了自身九成內內力在掌心，兩人走過三十招后沈樂天五臟六腑感覺在胸口不停翻滾，喉頭有熱的液體在不停翻滾。不能夠在給師兄增加負擔是沈樂天腦子裏現在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他強行將喉頭那股液體咽下，使出全身力氣勉力支撐。在沈樂天一不留神間，徐盛故技重施，將內力再次凝聚手心，橫道一劈，想藉助這一擊拿下沈樂天。突然間，三道疾風從沈樂天的面頰和頭頂穿過，直奔徐盛面門和胸口。這一突髮狀況，使得徐盛顧不得對沈樂天下手，轉而揮刀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不知道是何人分了三個方向以樹葉為暗器，出手幫了沈樂天。
一擊不成，徐盛換了個招式再次揮刀劈向沈樂天。徐盛深知，以沈樂天目前的傷勢，這一刀下去沈樂天不死也成了廢人。對方少了一個武功高強之人，那今天帶領大家突圍而出還是非常有希望的。在徐盛出刀的同時，一團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徐盛面前。黑影抬起右手，手掌在徐盛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後架起沈樂天朝後退出數步。
“你這小子，還是這麼心狠手辣。要打，我來陪你。欺負我的小兄弟不好，不好！”黑影雙手叉腰，笑嘻嘻的說道。
“黑大哥，原來是你。謝謝相救。”
“這裏幾個月前還是人跡稀少的村子，今晚這裏燈火通明還如此熱鬧，不來玩玩，豈不可惜。我這裏又弄了些好酒，一會玩夠了我們好好品評品評。”說話間，黑衣客已經和徐盛交手數招。
“老頭，你多管閑事就是和整個巨鯨幫為敵。”徐盛沒好氣的說道。
“老頭子我一個人，就算與整個天下為敵又算得了什麼。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哈哈。”黑衣客在三十招只能能夠制服徐盛，只因玩心太重，一來一回兩人已走了上百招。
沈樂天強撐着身體，提着劍，配合李思遠和東方燕圍攻那兩個蒙面人。他們兩人本就佔着上風，沈樂天加入之後那兩個蒙面人很快就被制服。將兩人用繩子捆好之後，扯下面巾的瞬間沈樂天和李思遠驚呆了。兩個蒙面人一個是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劉江華，一個是岷山派六大弟子之一的吳海。他們兩人出現在這裏，那意味着出賣國家傷害百姓的事青城派和岷山派都有可能有參與。
張記酒館內，蘇雲已經拿下了狼族首領和一干人等。除了部分人留下收拾殘局，其餘人又迅速加入到酒館外的混戰中。兩個蒙面人已經拿下，武功最高強的徐盛現在也是黑衣客的囊中之物，拿下他全看黑衣客心情。不到半柱香功夫，除了徐盛外，其餘人等全都拿下。
黑衣客此刻玩性正高，左手給徐盛一個耳光，右手給他胸口一拳，時不時拔他幾根放頭髮，玩的不亦樂乎。直到一個年輕女子的到來，他才使了八成功力一腳踹到徐盛的胸口，讓他摔了個四腳朝天才算是結束了雙方的交手。張雲手下的士兵見狀立即將徐盛抓住捆了起來。
“葉老頭，這次比腳力是你贏啦。”
“嘿嘿，只要你不用非常之法，你要贏過我至少還需要十年功夫。”黑衣走到沈樂天身邊邊切脈邊回答道。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比賽之前只要立好規矩，還管用什麼方法。”
“是是是，老頭子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個性。”
“這位前輩，不知樂天傷勢如何？”李思遠問道。
黑衣客按着脈門，閉着眼睛並未回答。
“葉老頭，你身旁的這個少年傷得不輕，五臟六腑都受損了。”白衣女子道。
“我看病本事拿不上枱面，我也知道他傷得不輕。你的本事嘛我沒話說，你就告訴我要他痊癒陪我品酒你需要幾天?”
“普通療法一個月，非常之法七天。”
“姑娘既有救治之法，還望姑娘能為樂天醫治。”李思遠向白衣女子抱拳行禮請求道。
沈樂天定睛一看，眼前這個女子正是數月前在聊城土地廟救任志遠時救他們的那個白衣女子，她依舊是當日初見時那身裝扮。她的武功沈樂天是知道的，現下她只是站在原地已經對沈樂天的病情做出的判斷，想必醫術也是不凡。
“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不出半個時辰，你的功力最多只剩下兩成。”白衣女子對李思遠道。
“不知這兩位是何派高手，今日相助，他日有需要蘇某定當效犬馬之勞。沈少俠和李少俠為幫我們而受傷，他們的傷還請兩位多多費心。”
“這位是我的朋友黑衣客黑大哥，並無門派。至於這位姑娘，在下也只有一面之緣。”沈樂天介紹道。
“黑大俠，請受蘇某一拜。”
“不要拜我，我做事全憑心情，今天是看這小子被欺負的不成樣子了，不得不出手。下次見了就未必了。”
“沈少俠和他的同伴都受傷了，我立即安排人準備了兩件乾淨的屋子。如果沒有異議，還請各位移步，稍作休整在商議以後的事。
“丫頭，我們看完這兩小子再繼續比？”黑衣客試探的問道。他與這白衣女子也是偶然間相識，相處下來對她的了解是武藝不凡，醫術了得，相交並不深。
“沒遇見自然是不管，今天湊巧遇到了就這樣走了好像顯得我很冷血哦。那就帶路吧。”白衣女子淡淡的答道。
白衣女子的話讓眾人放下心來，一行人跟隨蘇雲來到已經準備好的小屋。
“上次分別得匆忙，姑娘並未告知如何稱呼，不知現下可否告知？”沈樂天問道。
“我只答應給你治傷，沒答應你回答其他問題。”此話一出，沈樂天竟不知道下一句話要如何接了。
“小兄弟，你只管問跟療傷有關的問題就是。”黑衣客壞笑的說道。
“姑娘剛才說我師兄半個時辰后功力就只剩下兩成，不知道可有什麼法子化解？”黑衣客的話正好提醒了沈樂天。
“他和她為什麼為什麼會即將失去功力，我想你們比我清楚原因。在服下藥丸的同時，你們也預知會有今天的結果。你們既得了藥丸的便利，那付出些代價也是應該的。坦白說，我並沒有什麼法子化解，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方子，照着這個方子服藥，在每日勤加練習內功，不出半年武功也就能恢復如初了。”白衣女子答道。
“姑娘說得是，有因必有果。能得姑娘的方子在半年內恢復功力，我同燕妹感激不盡。我師弟舊傷痊癒不久，今日又添了新傷，還望姑娘儘快為他醫治才好。”李思遠聽了白衣女子的話心中萬分感激。
“這位姑娘手臂的傷，你用藍色瓷瓶的藥水替她清理傷口。在用白色瓷瓶的藥粉為她上藥，我保證她不會留疤。”白衣女子從懷中拿出兩個瓶子遞給了李思遠。“不知有沒有筆墨？”
“有，我這就去為姑娘拿上來？”蘇雲答道。
“你這次傷到五臟六腑，若是不趕時間，我建議你用普通的法子醫治，時間長一些卻比那立竿見影的法子好。天地萬物還是遵循自然法理才會長久。”白衣女子對沈樂天道。
現已經是六月末，離岷山派的“十年一劍”大會之期還有兩個多月。沈樂天若是現在啟程回到岷山定能如期參加，若是聽從了白衣女子的建議，那時間耽誤得就多了。
“不用着急回答我你的選擇，我今晚先用針替你護住心脈。你明早再告訴我你的決定。不管用什麼法子治療，都得提前準備準備。”白衣女子從蘇雲手中接過筆墨道，她從沈樂天的表情讀懂了他的躊躇。
不多時，白衣女子已寫成了四張方子。她將其中一張遞給李思遠，交代了服藥的劑量和方法。將其中兩張方子交給了蘇雲，告訴他一張是外敷的方子，一張是內服的方子，還交代說若是軍醫的方子恢復慢，配合著兩個方子必定能加快受傷士兵復原的時間，蘇雲得了方子之後感激。最後一張方子白衣女子遞給了黑衣客，告訴他這是給沈樂天的，讓他照着方子去配藥。
這次圍捕計劃在沈樂天等一干人等的參與下算是基本達到事先的計劃。善後工作完成得差不多后，孫雲同趙瑞依着之前就商定好的計劃再次來到沈樂天的房中。
“沈少俠，李少俠。我們這邊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完成，為避免節外生枝，我們打算按照原計劃今晚就壓着抓來的人等返回西北邊境。若是兩位願意，可連同你們的朋友一起到我們少將軍處做客。少將軍若是知道了，心中必定高興。”趙瑞道。
“這是都是舉手之勞，也是身為一個男兒應當做的。將來有機會一定到你們府上做客。現下樂天需要療傷，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打算同你們一道啟程到離開這裏到離這裏最近的城鎮落腳，待他的傷勢穩定之後就準備返還岷山了。”李思遠答道。
“我同李師兄的想法是一樣的，不知道你們是否方便。”沈樂天附和道。
“當然沒問題，我們一同上路，順着東邊的大河，朝着北極星相反的方向走上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最近的城鎮。我們回去復命正好會路過那裏。”
“這樣甚好，那各位收拾收拾，我們稍後一起上路。”蘇雲道。
“還有一事，不知兩位能否答應？”李思遠道。
“李少俠請說？”
“若是兩位方便。能否將拿下的青城派弟子劉江華和岷山派弟子吳海交給我們，此事牽涉到兩個門派的聲譽，我們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回事。”想到吳海參參合其中，沈樂天與李思遠的表情都相當凝重。
“我們此次的目標是狼族與巨鯨幫的人，其他的人也只能算是意外收穫。我們拿了他們處理起來也頗為麻煩，這事關岷山派，人給你們留下，我回去見到少將軍時向他說明即可。”蘇雲答道。若沈樂天不提，見了任志遠后還得派人給兩個門派的人掌門送信，等待回復。兩個門派與朝廷關係良好，出了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分寸拿捏的不好也會留下隱患。
“那就多謝了。”
“我們這就去準備出發。”說完趙瑞和蘇雲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