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夜北溟現真身
連祺捻手捻腳的閃進天音閣,他知道舅父放置靈丹妙藥,有一個翡翠玉櫃,在一個木色的屏風後面,連祺在側殿,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屏風,後面的翡翠玉櫃,高約二十尺,寬約十五,每一個暗格內都放置幾個丹瓶,顏色、形狀各異。
看着這玲琅滿目的各色小瓶,連祺欲哭無淚,到底哪一個是空青丹......眼看時間所剩無幾,卻遇到這樣棘手的一件事,連祺忽地想到一個辦法,空青丹舅父這裏只有兩顆,將只裝有兩顆藥丸的藥瓶找出來,不就好了。
他開始搖晃掂量起每一個藥瓶,聽聲判斷,確定不了,就打開塞子瞅瞅,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找完柜上的所有藥瓶后,篩選出三四個僅盛有兩個藥丸的瓶子,連祺又打開每一個,看裏面藥丸的顏色,空青丹是墨綠色的,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兩個琉璃珠大小的藥丸,只要顏色符合,那就能確定,哪一個是空青丹了。
連祺找到了一瓶差不多的,照着樣子,隨手變幻了一個顏色大小與之相同的假空青丹,放進了瓶子裏,將一顆真的塞進了袖子裏,將所有東西都物歸原位后,連祺飛速跑出側殿,剛走到側殿花園門口,就看到天帝被眾仙侍簇擁着,往這邊走來,情急之下,連祺展翅而起,飛越院牆,背緊貼牆壁,看着天帝一行人走進去后,連祺趕忙一溜煙的逃跑了。
七個時辰,待連祺趕回山洞,還餘一個時辰,連祺一口氣都沒來得及歇,趕忙將空青丹塞進了夜北溟口中,空青丹一入口,就散發出幽幽藍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順着夜北溟的喉嚨滑入腹內,一會兒,光芒就消失了。
原本籠罩在夜北溟身周的艷紅色光芒,也隨着空青丹的入體,化為了幽藍,在夜北溟體表耀熠半餉后,光芒散去了,一切都暗淡了下來,連祺眨巴眨巴眼睛,緊張而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四周沉寂片刻后,置於夜北溟雙手間的金蓮,忽地騰空而起,漂浮向空中,圍繞在它身周的金色光芒,像是螢火蟲般的,一閃一閃,而後,六瓣金蓮分離開來,緩緩落下,接近夜北溟身體的那一刻,驀地,融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在那一瞬間,夜北溟猛地深吸一口長氣,突然有了氣息,背部高高抬起,抬起到極致時,忽地重重落下,隨着身體落下,渾身上下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連祺下意識衣袖掩面,別過頭去。
光芒十分的刺眼,就連洞口的瀑布都遮擋不住這亮如白晝的光芒,待白光漸漸暗去,連祺才緩緩回過頭,一看到身後的景象,不禁驚呆了,只見寒冰床上,已不見了夜北溟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靈巧的美麗白狐,正安靜乖巧的蜷縮成一團,呼吸均勻,安靜的睡着,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質,這絕對是連祺此生見過為數不多的白狐中,最完美無暇的一隻。
它首尾相依,長長的睫毛輕柔的搭在一隻前爪上,安靜的卧着,連祺輕輕探了探,直到在它的鼻尖感受到均勻的呼吸,連祺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觀現在這般模樣,若要恢復人形,可能還需些時日。
忙活了一整天的連祺,伸着懶腰走出山洞,一屁股坐在岸邊的草地上,坐了一會兒,緩緩地躺了下去,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愜意而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月明星稀,伴着陣陣秋風,身心也跟着慵懶了下來,一件壓在他心頭的大事,終於完成了,霎時感覺,這風,都香甜了很多。
在這片相同的夜空下,有的地方,安靜愜意,而有的地方,卻是千鈞一髮的萬馬奔騰,死寂林谷之中,白夜和千浮雪二人,還在與五雷獸做着鬥爭。
二人觀四周,無論如何也得在天亮之前出去,這裏滿是瘴氣,待的時間愈久,就愈是危險,更何況,瘴氣入體已經很久了,好在二人都是修仙之人,若是凡夫俗子,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五雷獸不斷的嘶吼着,也沒有停止過掙扎,白夜在滿是瘴氣的地方,靈力被大大束縛,九連索也支撐不了多久,千浮雪在四下尋着契機,看有沒有能吸引它注意力的方法,好去到對面的崖壁上取下偃魔杵,二人早在藏身時,就發現了卡在對面崖壁上的偃魔杵,只是,下面那傢伙,一直在掙扎,且越來越暴躁,只怕有人落下,會刺激到它,使它更加的亢奮。
對面崖壁地勢也十分不利,他二人藏身的這面崖壁有四五棵倒栽岩松,而對面的崖壁,卻是光禿禿一片,那偃魔杵卡在兩顆凸起的岩石之間,周圍生了些雜草,將它牢牢兜住。
白夜思慮了一會兒,決定先發制人,以身探險,小聲對千浮雪道:“我下去......”話還未說完,心急如焚的千浮雪就已經一躍下了岩松,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任何話語,那一切的背叛和刺激,使她完全變得剛強、叛逆,且倔強,說一不二,當時入谷時說了不需任何人幫忙,就不要任何人幫忙,尤其是白夜。
白夜觀之驚恐,趕忙隨着她一起落下,千浮雪的落下刺激了五雷獸,更加的狂躁不安起來,嘶吼聲徹天動地,白夜感受到靈力在急速銳減,九連索已經困不住它了。
千浮雪利用自己的輕功優勢,放在平常,無論躍上多高的地方,都是輕而易舉,可現在,拖着這具被瘴氣大量侵入的身軀,動作不再輕盈,行動也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她拼盡全力,也只是落在了距偃魔杵還有三十餘丈遠的地方,區區三十餘丈,對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眨個眼的功夫就能及,可現在,於她卻彷彿遠在天邊。
千浮雪不屈不撓,十指死命的找扒崖壁壁縫,雙腳拚命的踩住每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凸處,崖壁上纏縛的絲絲雷電,沿着她的手臂鑽進她身體裏,每往上爬動一下,每扣一處,手就像生生按在荊棘上似的疼痛,身體疼的她幾乎無法使力,全憑意念在支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