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枯瘦男
老闆那個得意,“這太簡單了,狗子,你來。”
店中的夥計跳上櫃枱塞了兩條面在口中,頭擺得跟撥浪鼓似的.為了在老闆面前再表現一番,他突然用力一甩,麵條直接在他的腦袋上打了個圈.其中一根纏在窄窄的腦門上,像一條沾過油污后的末額;而另一根則被甩到了眼睛上,頓時辣得他驚慌失措,一腳踩空像一隻大蛤蟆一樣掉進了柜子旁盛臊子的盆里。
方旭頓時一個嗆笑,口中的麵條從鼻中出來,辣得涕淚齊出。殷月趕緊倒了一碗苶水給他漱洗。當半壺水沖完后,方旭才緩和下來。
“好一個雙龍出洞。”老闆來到方旭面前,將兩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你們算過關了。”
瓶子沒什麼特別之處,打開后卻有一股帶着酒氣的清香從裏面散發出來,只是聞一下,方旭就感到神清氣爽,口中唾液分泌旺盛,不爭氣的口水差點又流出來。
當這股清香飄散開后,店內所有的食客都起了身,慢慢向方旭這邊走過來,看他們那直勾勾的眼神,似要奪取桌子上的瓶子。
“趕緊喝掉離開。”殷月說完仰頭就把其中的一瓶一飲而盡。
方旭拿起瓶子,想到剛才面的事情,又遲疑起來。也就在他遲疑的瞬間,鄰桌那枯瘦男子突然撲過來,順勢一把奪走方旭手中的瓶,而後一個側倒在地上,幾個驢打滾站起來之後已到麵館的中央。
店中的其他食客見狀紛紛亮出武器,將那枯瘦男子圍了起來。
方旭正要起身向那枯瘦男要回瓶子,卻被殷月拉住,她低聲道:“那是獵古組織的人,還可能是前五號以內的隊長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其他人身份不明,我們先靜觀其變。”
眾食客一番恨話說完后,那枯瘦男子還是沒將瓶子交與他們。之前坐在最裏面的三位彪形大漢最先耐不住性子,三人看向麵館老闆。就像小孩子作業還沒寫完想外出去玩又怕大人打罵一樣小心翼翼地徵詢着家長的意見。
“架可以打,但損壞的物品得十倍賠償,打完后,這地也得給我洗乾淨。”麵館老闆一字一句一說完后,回到櫃枱邊對這時的事不再過問。
三大漢一口答應,其中一名揮刀便沖向枯瘦男子。
見寒光閃閃的鋼刀向自己砍來,枯瘦男子將瓶子扔進口中,雙手成掌,在那鋼刀即將近身時突然一個空手奪白刃。大漢見手中的刀莫名奇妙地就沒了,止住身形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道快得讓人無法看清的寒光從他的左肩至右肋劈過。他的身體頓時成了兩截,上部分沿着傾斜的斷面滑落在地上后,下半截還穩穩在原地立了好幾秒才轟然倒下。
“好快的刀法!”
方旭內心震憾無比,剛才那名大漢出手的動作方旭看在眼裏,只能算是半吊子的練家子,所以用的刀也好不到那裏去。用這樣一刀把人削成兩段,悉知人身骨胳構造的方旭清楚這得一瞬間砍斷多少根骨頭,就算有削鐵如泥的蝕月在手,方旭也不一定能做到一氣呵成。
“這人可能會空間上的操作。”殷月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可能掌握了數以千計的空間碎片,能力應該達到了准主人的層次。”
“老三…”在那大漢的身子停止抽搐后,剩下的兩名大漢才從震驚中醒過來。憤怒的二人揮刀一齊砍向枯瘦男子。
兩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之後,二人的大刀掉在地上,枯瘦男子手中的刀卻沒停下來,它像電風扇一樣轉了起來,i當最終停下時,兩人的的頭頂成了地中海。
“滾。”枯瘦男子的聲音很低,但去很有威懾力,圍在他周圍的人像鍋中的油污遇到洗潔液一樣向四周散開。
枯瘦男將刀丟在地上,只聽咔嚓咔嚓的幾聲急促的咀嚼聲后,他直接將瓶子中的液體和瓷瓶碎片咽了下去。
“嚯嚯嚯嚯…韓老闆的好酒我喝也算是厚着臉喝到了,這幾天多有打攪,這裏陪個不是就此告知了。”
“好說好說,有好點子了歡迎再來。”韓老闆將手一揮,大門外的景物出現了扭曲,枯瘦男跨過去之後才恢復正常。
見枯瘦男出了門,店中其他食客臉上儘是羨慕與後悔。失去了兄弟的兩名大漢將死去的兄弟抱回先前的桌子上后,顧不上悲傷就拿來工具打掃場地,
“我們走!”方旭叫上殷月動身,準備跟上枯瘦男。
“哎,點子不錯,酒沒喝上可惜了。”韓老闆背着方旭自顧自地擦拭着他的櫃枱。
“如果他還能想出個好點子,您老可能再獎勵一瓶么?”殷月停下腳步,滿懷期待地等着韓老闆的回答。
“下個獵魔季節時再來吧。”韓老闆手又一揮,送方旭二人出得了門。
一踏出大門,方旭感到眼前的光線不對,抬頭一看,一輪圓月已掛在了鎮東城樓的姜子涯上。
“洞中方三日,世上已千年,這不是神話傳說。”殷月轉身指着身後的麵館,“你看。”
麵館門面上的紅燈籠已亮起,裏面的桌子上都點上了油燈,而裏面的食客憶沒有幾位熟悉的面孔了。
方旭不知道剛才的時間是消耗在了出門的過程中還是麵館內與鎮子本就不在一個時空中,但有一點可以認定,那獵古組織的枯瘦男是追不上了。
月亮已升起,此時鎮內早已開始宵禁,二人為躲避巡夜的民兵,只能從一棟棟房屋頂上悄悄地返回郝大姐的家中。
一到郝大姐家的房頂上,二人就聽到了屋子中傳出的聲音。兩人都是經歷過人事的,自然對那聲音熟悉。殷月罵了一句娼婦后跳到另一棟屋子。方旭聽出聲音中的不正常,想到昨天晚上任性G的悲劇可能再度上演。蹲下身子將瓦片輕輕地挪開一條縫,果然看到了兩個人不穿衣服打架的場面。
而那個男的,正是獵古組織的枯瘦男子。來到殷月的身邊,方旭將所見到的情況告訴她之後,他獨自回到原處,等郝大姐二人的架打完之後再見機行事。
可能在方旭二人趕到之前,郝大姐二人早就打了起來,所以這次沒讓方旭等多久,裏面就安靜了下來。方旭將殷月招過來,兩人靜聽着下面的動靜。
“我已將一半的酒渡給你了,整理下跟我一起去那裏。”
……
朦朧的月色下,四道身影分成兩對一前一後地像幽靈一樣在毓秀鎮的房頂上輕盈地崩跳着向鎮石碑方向奔去。
離鎮石碑不遠時,郝大姐被枯瘦男子抱着跳進了一個小院子中。
在人滿為患的鎮內,就算是一些小窩棚里都擠滿了人,可在這鎮中央地帶,居然有這麼一座空置的院子。
如果是大戶人家的院子,方旭到還想得通。因為不管是和平還是戰亂,富人們的日常生活是受不到多大的影響的。興百姓苦,忘百姓苦,古人在千多年前就總結出了這個真理,即使到了殘樂園中,也是一樣的。
但就這樣的小院,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日子過得稍微好一點的房奴人家,在眼下這樣的混亂中,這樣的家庭哪有什麼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家。
“下面有貓膩。”方旭讓殷月呆在原在不動,自己稍稍地順着一根柱子下到院中。貓在窗戶下聽屋裏的情況。
屋中除了有燈光從紙糊的窗子中透出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響動。手上沾了些許唾液后,方旭在窗戶上捅開一個小洞,屋內傢俱極其簡陋,也沒有郝大姐二人的身影。一盞油燈正放在床的邊沿,床板被一根木頭支起,下方衝起一氣流時不時將油燈的火焰吹得東倒本歪。
拔出背上的劍,方旭來到門前,輕輕挑開門閂後進到了屋中。
剛才觀望屋內情況的窗腳下,五具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扭曲的肢體在靜靜的控訴着施暴者的惡行。
“那個人畜生。”在方旭懸入痛苦時,殷月不知什麼時候退了進來,將屍體中的唯一個小女孩抱到一邊,含着淚給她擦拭臉上在血漬。
殷月受傷期間曾在這個小女孩家養傷,好幾個晚上,獵古組織的人搜到他們家中,都被小女孩將殷月帶到自己的床下的地道中藏了起來。
傷好之後,殷月離開毓秀鎮前曾答應過小女孩,等她長大后就教她保護家人的本領。沒想到才離開幾天,他們全家就遭到了厄難。
在金大,殷月被稱為大魔頭,發起瘋來做事從不計後果。剛進入大學時,在給一位教授打下手時,不知那教授怎麼得罪她了,硬生生地被殷月迷暈后給做了結紮手術。
小女孩的臉被擦乾淨了,殷月的臉都難看到了極點,儘可能不驚擾到小女孩,殷月將她抱到桌子前,讓方旭抱來被子鋪好后把小女孩放在上面。
“纖纖,姐姐這就去給你抱仇。”殷月抽出方旭背上的刀,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縱身跳進地道之中。
光是郝大姐,殷月就對會不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更強大的枯瘦男。沒第一時間拉住殷月的方旭見她跳進地道后,也緊跟着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