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戰

“一發裝填！！放！！”旁邊一個日軍士兵高喊着，而後便將榴彈放入了擲彈筒之中。

隨着一聲悶響，幾發榴彈便被直接發射了出去。

那些榴彈並沒有直接命中目標，不過距離機槍手所在的位置也不遠了。

這一發榴彈往往都是用來校準彈道的，等到下一發的時候，這些經驗豐富的日軍老兵便能夠準確的命中目標。

但是和小鬼子交手的多了，指揮正面陣地的張長山也學精了，知道小鬼子的作戰套路是什麼。

看到這邊日軍開始用擲彈筒精確轟擊了，他便急忙讓手下的機槍手開始轉移陣地，換到其他的地方。

那些使用捷克式對着日軍射擊的機槍手們，也都有了經驗。這樣的經驗是之前的機槍手，用鮮血換來的。聽到了張長山的喊話，便開始迅速的在滿是泥濘的壕溝裏面移動起來。

不過小鬼子的擲彈筒手也不是傻子，看到那邊機槍的火力點開始轉移，也急忙重新調整射擊角度，將一發發榴彈發射出去。

一處機槍陣地，剛剛打算射擊，便被小鬼子的擲彈筒命中。

“轟！”機槍陣地裏面的兩名士兵，被直接炸飛了出去。

但是其他的機槍陣地，此時卻咆哮的更凶了，不讓正面進攻的日軍往前一步。

日軍在正面的進攻十分兇悍，看上去主攻的方向似乎就在這邊。但是秦川卻沒有輕易調動側翼的兵力，而是繼續在高地上面等待着。

就在這個時候，隱藏在棉花地的日軍突然冒出頭來，開始向他們這邊發起了猛攻。

那些一直在棉花地裏面匍匐前進的日軍，突然出現在陣地不遠的地方，讓守在側翼的士兵也很意外。

與此同時，他們也不禁感嘆秦川料事如神，竟然看穿了日軍的進攻意圖。提前在側翼佈置了足夠的兵力。

負責指揮側翼小鬼子衝鋒的小隊長，此時揮舞着手中的指揮刀，不停的在後方高喊着，讓手下的士兵趟着棉花地向這邊迅速的接近。

這些日軍士兵十分的狡猾，在棉花地裏面忽隱忽現，用手中的三八大蓋兒對陣地上的九連士兵進行射擊。

密集的彈雨飛射，九連的士兵們毫無畏懼，不停的用手中的步槍對前進的日軍反擊。

但是他們的槍法比不上訓練有素的日軍老兵，這些老兵大部分都能在百米範圍內，對固定目標做到彈無虛發。一些經驗不足的士兵，不知道轉移射擊地點，便成為了這些日軍老兵首先鎖定的目標。

兩個士兵被日軍的士兵直接打爆了腦袋，他們頭上的德式頭盔，也沒有能夠抵擋住穿透力極強的三八大蓋兒子彈。

在中近距離內，頭盔對於步槍和機槍子彈的防禦作用有限，其更多的作用是用來防禦流彈和炮彈的彈片。

秦川匍匐在陣地上，用手中的中正式，瞄準着後方的日軍小隊長。

日軍小隊長很賊，所處的距離在兩百米左右。這個距離如果不裝配高倍瞄準鏡的話，憑藉肉眼瞄準很難命中。

但是秦川此時卻在十分認真的用手中的中正式步槍，鎖定了那個日軍小隊長。

“死！”秦川默念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無比自信的微笑，便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隨着一聲槍響，那個日軍的小隊長，腦袋便直接開了花。身體向後一仰，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日軍小隊長的陣亡，讓日軍在側翼有序的進攻，頓時便出現了小規模的混亂。

但是日軍軍事素養極高，幾個小分隊的軍曹，立刻便開始重新組織進攻，繼續藉著棉花地的掩護，對九連的陣地進行衝擊。

秦川繼續拉動槍栓，然後在棉花地裏面尋找目標。

他狙殺的目標不是日軍的機槍手，而是日軍的指揮官。這些日軍衝鋒的指揮官，發揮着比機槍手更大的作用，在他們的指揮下，日軍衝鋒的部隊便好似是一輛勢不可擋的坦克一般。

日軍的軍曹相當於是班長的職務，是小分隊作戰的指揮核心。

很快，秦川便找到了一個露頭觀察火力的軍曹。他轉動槍口，便直接扣動了扳機。

這是他在長達數年的狙擊訓練之中，所練就的本能。作為當年的特種兵王，他在數次國際特種兵比武之中，都拿到過第一名。在中東和非洲等地區執行任務的時候，更是成為了讓那些敵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羅。

“砰！”

槍響之後，那個日軍軍曹的臉頰便被子彈直接打穿，從後腦勺穿透出來，留下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

日軍那邊開始嘰里呱啦的叫了起來，秦川能夠聽懂日語，大致知道他們是在說，要警惕陣地上的狙擊手，同時需要搜尋狙擊手的位置。

在發現了秦川的位置之後，隱藏在棉花地裏面的日軍機槍，便鎖定了秦川的位置。

“噠噠噠！！”

一串子彈飛射而來，直接落在了秦川隱藏的位置。

秦川急忙低下頭去，那些子彈打在他前面的沙袋，激起來的塵土飛揚，讓他無法探出頭去。

“連長，你咋恁牛逼啊！啥時候也教教俺唄。”旁邊秦川的警衛員六子看到秦川連續幹掉了數個鬼子指揮官，不禁說道。

秦川拍了一下他的鋼盔道：“少他媽廢話，小心鬼子的子彈送你回河南老家。”這樣說著，他一個翻滾，開始尋找新的狙擊位置。

從兩個戰友的屍體之間探出頭去，秦川再次鎖定了一個日軍的軍曹。

他想要通過破壞日軍的指揮體系，來讓這一側的日軍潰敗。

很快，秦川便再次找到了日軍剩下的那個軍曹。

“去死吧。”秦川默念一聲，便拉動槍栓，直接瞄準了那個日軍的軍曹。

“砰！！”

隨着一聲槍響，那個日軍軍曹，也被一槍打穿了胸膛，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在旁邊的日軍士兵看到最後一個軍曹也倒下去了，其進攻出現了明顯的停滯。連續幾名指揮官的陣亡，讓他們的進攻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

“連長，小鬼子衝上來了。”另外一側的士兵這個時候大喊道。

聽到這話，秦川急忙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另外一側的陣地上，日軍竟然已經挺着刺刀跳到了陣地上面。

秦川一看，二話不說便拎起來手中上了刺刀的中正式，開始向另外一側狂奔了過去。

這個時候，十多個日軍已經衝到了陣地上，開始和九連的士兵們拼着刺刀。

如果不能將這些日軍擊退下去，一側陣地的失守，便會引發連鎖反應，最終導致整片陣地的丟失。

秦川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殺！！”

秦川從壕溝之上一躍而起，手中的刺刀直接刺穿了一個日軍的胸膛。在旁邊的一名日軍看到了，立刻便用手中的三八大蓋兒向秦川刺了過來。

這兩個日軍分別從兩個方向刺來，形成了一個夾角。一般人只能往後退才能夠躲過這樣的攻擊，但是一旦後退便會落入日軍的圈套。因為你後退的速度，總是比不上別人前沖的速度，最終的結局還是死亡。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川身體一個彎曲，竟然直接從兩把刺刀下方鑽了過去。

他的速度太快，那兩個日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秦川手中的刺刀，便已經刺中了其中一名鬼子的胸口。

“八嘎！！”

另一名鬼子大罵一聲，便再次向秦川刺了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動作也是乾淨利落。但是在秦川面前，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直接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了日軍的三八大蓋兒，然後將他往前一拽，那個日軍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前衝去。

不等他反應過來，秦川另一隻手握着的刺刀，便已經直接刺向了這個日軍的背心。

“噗嗤！！”

刺刀刺入人體的聲音傳來，那個日軍士兵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壕溝之中。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裏，秦川便乾脆利落的解決掉了三個小鬼子。但是他的殺戮還沒有停止。

秦川將刺刀拔出來，便向不遠處衝來的鬼子殺了過去。

他如同是一個鬼魅一般，手中的刺刀如同是趙子龍手中的長槍，每一次出擊，都會有日軍被刺穿胸膛倒下來。

而其他的小鬼子看到了這一幕，非但沒有後退，反而都向他沖了過來。

可是秦川無所畏懼，他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鮮血，似乎都在隨着戰鬥的進行，而劇烈燃燒起來。

“來吧！！”

他大吼一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恍如橫刀立馬，獨自擋住千軍萬馬的絕世猛將。

每一個向他衝上來的日軍，和他交手都不會超過兩招，便被秦川的刺刀直接撂倒。

他手中的刺刀便如同是一隻毒蛇一般，或是刺穿鬼子的心臟，或是刺穿鬼子的喉嚨。每一次攻擊，都是絕對致命的。

連續殺了十多個小鬼子，那些原本還在哇哇大叫的日軍，此時看着滿臉鮮血，如同殺神一般向他們逼近的秦川。內心也產生了恐懼。

“殺！！”秦川怒吼一聲，在他身後的九連士兵們，便跟着他一起向那股日軍衝殺了過去。

此時這些日軍終於是被秦川的怒吼給擊潰了內心的防線，掉頭就開始向後面的棉花地狂奔過去。

這一側的日軍潰逃，另外一側的日軍進攻也不順利。因為缺少指揮官，他們的進攻從一開始的頗有章法，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便開始撤退。

側翼進攻的受挫，讓日軍在正面的進攻也變得毫無意義。他們也停止了亡命一般的推進，開始迅速的向後撤退。

“小鬼子退下去了，救治傷員，檢查彈藥，修繕陣地！！”秦川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高聲喊道。

結果剛走了沒有兩步，他便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是抱着腦袋撅着屁股，趴在壕溝裏面不停顫抖的小毛。

看到他這幅慫樣，秦川才算是理解為什麼六子總是對他冷嘲熱諷。在戰友都在和日軍搏命的時候，小毛還像是一個受驚的老鼠一樣，躲藏在壕溝裏面顫抖，這讓秦川也十分的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