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線之突襲
()老蛙人布塔里放下手中的漁網揉揉酸痛的后腰。
他太老了，原本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的捕魚工作現在也顯得相當沉重。
老蛙人感嘆着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啊。
魚人年年入侵從無落空。現在村裏的但凡有點樣子的男丁都被徵召前往前線了。村子就靠老蛙人帶着一幫子老弱婦孺支撐着，每年想要餬口都十分困難。
而且村子裏每年都有那麼幾家的男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每年夏冬兩季的徵召簡直就是死亡通知書啊。
比如村東頭的瑪麗，父親丈夫兒子都戰死了。最後的兒子今夏也被徵召了。現在孤苦伶仃一個老婆子。就算大家都照應着，但誰家的日子又好過啊。能給的東西也很有限，了不起就是一條小魚幾條蚯蚓罷了。眼瞅着要是她家小子回不來，就又是一家家破人亡啊！
但大家都不怕！
狗日的魚人！這些畜生就是看中了我們這塊老祖宗傳下來的土地！想要將我們趕走！可憐，我們沼澤眾多種族居住於此多少年了都，要是被打敗趕走，我們能去哪裏過活啊！死再多的人，咱沼澤民也不怕！也要守住這塊土地！
丫的！要不是老漢我大腿被魚人養的戰獸咬了一口，老子現在還在軍隊裏殺魚人呢！
嘆息一口氣的老蛙人手?涼棚，?望了下四周，看看有沒有咸陽人類商隊的蹤跡。
最近，新出現的這股人類很夠意思，買賣公道，還賣了很多武器過來。
老蛙人也是知道沼澤民鍊金術不行，這些武器可是大大的增強了自家兒郎的戰鬥力，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啊。
不過，聽說塔里河上游現在打起來了。人類聯合食人魔和地精幹的如火如荼的。這一打仗啊，武器就是緊缺貨。看來，人類暫時是不會再來沼澤貿易了。這不，好久都沒看到商隊的影子了。偶爾來的，也只是跑各種特產貿易的路子，根本沒有運來軍械。
老蛙人失望的收回四處張望的眼神，再次拿起漁網。最近河裏的魚越來越少，捕魚也是越來越難，收穫更是每況日下。老蛙人要是不抓緊時間，家裏一幫子婦孺可就沒吃的了！
正在擺弄漁網準備照着一個新發現的小魚群下網的老蛙人不經意的抬眼一看，詫異的看着遠處河水和天際交界之處，那裏出現了大群的船隻。
風帆如雲，不同於經常來的貿易船隊的小船，巨大的船隻快速的接近！
進了一看，哈，那船就像城池一樣大！簡直就是水上堡壘。參過軍打過仗見過世面的老蛙人細一比較，發現前線的很多堡壘還都沒有這些船大！
本能的感到來者不善的老蛙人趕忙划著小船就往村子趕去。
但是船隊也發現了老蛙人。從大船之中跳下幾個魚人，發出滿帶仇恨的尖利笑聲的魚人驅趕着一些鱷魚快速的沖了過來。
老蛙人老了，沒力氣了，再用勁船也跑不了多快。最終還是被魚人給追上了！
正當魚人準備一刀結果這個老東西時，老蛙人運用自己的種族天賦發出一陣巨大的蛙鳴聲。
“呱－－”
這聲巨響嚇得魚人是渾身一震爆退抽身。之後與沼澤民常有接觸的魚人醒悟過來，這個聲音是蛙人的種族天賦，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也就是聲音大而已。在同伴嘲笑的目光中惱凶成怒的魚人一刀剁掉了老蛙人的頭顱，隨後還不解氣的不斷的亂砍。
飛起的蛙人頭顱之上，蒼老的面容浮現出一股微笑。他儘力，他通知到了自己的族人！
聽到老蛙人蛙鳴警報的村落頓時沸騰了。
雖然沼澤民與魚人長年征戰，家家都會舞刀弄槍。但是這裏畢竟距離前線太遠，當地的居民根本沒有靠近前線的那些部落那種草木皆兵的緊張感。突然遇敵，村落眾人也是不知該如何應付。四處亂竄的村民就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
和老蛙人一樣當過兵打過仗見識過前線拉鋸的殘酷，如今因為年老體衰不得不退伍的幾個老傢伙趕忙站出來組織村民準備撤離。
可是，村民們舍不了他們那點鍋碗瓢盆，磨磨蹭蹭的硬是要收拾家當。
幾個老傢伙氣的大罵，也是無法。
村民收拾東西耽擱的時間太長了！這不還沒有收拾好，就被大群的魚人給包圍了！
察覺到已經跑不了的村民也表現出巨大的血性和勇氣！
抄起各種農具、木板、石塊作為武器的村民大聲咆哮着和魚人對峙起來！他們準備死戰了！
血仇！
多年的征戰來回拉鋸，那家村民家中沒有人死在魚人手中！甚至很多人的親人朋友一家子老小都是死在魚人手中！
現在看到這些世仇，村民除了臨死也要拉幾個做墊背沒了其他心思！
白髮蒼蒼！牙牙學語！大腹便便！都是緊握手中武器！
而魚人也是雙眼血紅！
同樣的道理，在魚人眼中，這些沼澤民何嘗不是仇比海深的世仇！
更不用說，這些魚人是被沼澤民當做奴隸轉賣的魚人俘虜！可想而知，他們在沼澤聯盟中的日子遭受了怎樣的對待！那種非人的折磨，每回回憶起來都讓魚人發自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懼怕與崩潰！甚至有的魚人選擇了暫時性失憶來避免因為可怕的回憶而造成精神崩潰！
但是，那種深刻到骨髓里的仇恨從來沒有忘記！
魚人們失控般的張開大嘴，口水橫流，舌頭神經質般的亂伸着。他們急迫的想要用殺戮來安撫心中翻騰的仇恨！
但是他們不敢隨意衝鋒！軍法森嚴！沒有軍令，他們只能按捺住內心殺戮的急躁！
終於，居於魚人中的幾名人類指揮官一揮手！
早就等的急不可耐的魚人們得令之後蜂擁而上！憑着先進的武器、健壯的體魄、嫻熟的殺戮技藝，魚人們一面倒的屠殺着村民。
但是，鮮血根本無法讓這些心存死志的村民動搖。每個沼澤民都是大吼着和魚人廝殺在一起。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接着上！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精神不能戰勝現實！再狂熱無畏的百姓在紀律的軍隊面前都是渣渣！
很快，村子就被屠戮一空。瘋狂的魚人們連沼澤民的屍體都不放過，神經質的撕咬起來！
看不過去的人類指揮官走過去一個個的踢起俯身撕咬的魚人。
瘋狂的魚人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望着指揮官，那眼中只有殺戮的**與無理智的瘋狂。指揮官雙目一瞪，眼中發出冰冷的死光！頓時，魚人渾身一個激靈，所有的瘋狂都消失不見，趕緊匍匐在地不斷地叩首求饒。
很快，鄧傑帶着郁建海越就來到這個小村子視察。
當發現被撕咬的破碎的沼澤民屍體上那一直圓瞪着的雙眼時，眾人心中都是閃過一陣不詳的預感。
這樣血性的一個種族是不可征服的！就像古代中國的秦民一樣！
那些窮困潦倒的秦人，唱着“豈曰無衣”和西戎部落血戰數百年打下老秦基業。唱着“赳赳老秦”，硬是和當時的第一強國魏國打得難解難分。就算最後，整個秦國的青壯都快打沒了！徵召而來的都是些白髮蒼蒼的老者和還未總角的幼童，這些餓着肚子的秦人還是誓死作戰！這種血性，這種精神，是後人難以想像的！
而在這些沼澤民的身上，看着那些蒼老的、幼年的、甚至是懷孕的屍體手中還緊握的武器，鄧傑郁建海越都有一種面對秦人的感覺！
郁建雙眼微閉，閃爍着冷光說：“看來，這個種族果然像商隊收集的情報顯示的那樣，是不可征服的！”
鄧傑獰笑道：“既然不可征服，那就讓他消失！”
海越沉聲道：“我們需要的只是通路，不是這個通路上的種族！如果他們不可征服，就讓他們帶着自己崇高的意志消失於我們的屠刀之下！”
郁建接著說說：“刀劍鑄造和平！如果敵對的種族太過勇敢無畏，那麼族滅之的就是咸陽唯一的選擇！”
鄧傑說：“如此，一路之上，但凡遇到沼澤民，全部斬殺！族滅之！”
“吼！”興奮的魚人狂熱的歡呼起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將更多的世仇送入地獄了！
可憐，沼澤聯盟東方根本沒有任何防禦力量。他們一直專註於西方。
因為上游勢力都距沼澤聯盟甚遠，不足為據。新冒出來的人類也只是在威脅一通之後，選擇了貿易。
而且，情報顯示上遊人類聯合食人魔正在和地精開展，根本抽不出力量西下。
所以沼澤聯盟現在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禦魚人進攻上。
特別是現在處於夏汛時期，魚人會大舉進攻的情況。今年魚人越加瘋狂，沼澤聯盟所有適齡的男丁甚至一定數量的健壯雌性都被徵召到了西線兩大要塞中。
於是，突襲而來的朝海軍團三萬五千人，加上三千魚人順着塔里河一路突進，根本沒有遇到阻擋力量。
路上的村落但凡被搜尋出來都被全村皆屠！無一倖免！這樣一來，更是保持了消息的隱秘！
直到朝海軍團突入其腹地，沼澤聯盟才發覺不對勁！
很多往河邊遷移的部落發現了朝海軍團屠殺造成的痕迹，趕忙回報聯盟領袖。
忙於應付魚人不間斷衝擊的利爪蜥蜴人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敵人！
但是對峙拉鋸的戰線根本沒有力量可以抽出來應對人類的進攻。
沒有法子的沼澤聯盟只好將各個部落都遷移到沼澤深處，離開大河河岸四周，躲避人類的搜殺。
而隨着時間流逝，沿着河流不斷前進的人類已經越來越接近攔河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