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月之蝕 023 我來養她
023我來養她
陳陽剛剛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間裏面煙雲繚繞，但是門窗緊閉，屋子裏面也昏昏沉沉的，按道理這種情況陳陽就得懷疑可能裏頭並沒有人，可是陳陽聽到了巨大的咳嗽聲。
陳陽自己也是腦子不清楚，他忘記敲門了。
“誰？”
煙霧中響起一個警惕的聲音。
陳陽表達了來意，然後說：“譚主任，我主要想就這個事情和您溝通一下，是否可以讓那個小女孩呆在福利院，我也會幫助福利院儘快找人領養她的。”
陳陽實在被這煙霧熏得睜不開眼，於是想要把門開着放放煙霧，可是那人突然說：“關上！快關上門！”
陳陽再度關上了門，只看到那人轉了過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陳陽。
陳陽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譚主任說：“你那小孩什麼來歷？”
陳陽硬着頭皮在煙霧中解釋了一大通，但是他未免惹麻煩隱去了部分信息，不過這整件事情都很不尋常，因此即便陳陽再怎麼隱瞞，對方依然感知到了事情的棘手。
譚主任咳嗽了幾聲，然後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陳陽疑惑說：“譚主任，這個事情······”
他還沒說完，譚主任忽然咆哮起來：“我他媽叫你滾出去沒聽到嗎？快滾！咳咳咳······”
他再度劇烈的咳嗽起來。
陳陽無奈，只能離開，但是在他開門的那一刻，譚主任的眼睛因為門外的光線而睜不開眼，痛苦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
陳陽出了門，他雖然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可是第一個感受到的不是生氣，而是緊張。
江北市，一定有事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陳陽一愣，頓時一顆心提了起來。
代怡箐不見了！
陳陽慌忙在走廊裏面四處張望，可是空無一人。
“箐箐！箐箐你在哪裏！”陳陽焦急的喊她。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走廊的盡頭，有個黑影！
這黑影背對着陽光，被逆過來的光線拉的修長。
“箐箐？”
陳陽眯着眼過去，發現代怡箐抱着洋娃娃和小黃，站在走廊盡頭看着陳陽。
“陳陽叔叔······”代怡箐喊道。
陳陽慌忙把她抱起來說：“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裏來了？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的嗎？”
代怡箐看着陳陽焦急的眼睛，她抿了抿嘴：“我在找廁所。”
陳陽摸了摸她的頭說：“下次如果要走，一定要提前告訴叔叔知道嗎？”
就在這時候，陳陽看到代怡箐因為給小黃包紮傷口而撕下來的袖子，她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陳陽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代怡箐裹着，倒不是因為冷，而是女孩子畢竟大了，遮一遮比較好。
可就在陳陽給她披衣服的時候，他發現代怡箐另外一隻胳膊竟然受傷了。
用衣服布包裹着，但血紅色滲透了出來，雖然不是很多，可這傷口剛才看明明沒有的。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受傷了呢？”陳陽問她。
代怡箐顯得有些慌亂，她臉色不太自然。
“我剛才不小心被玻璃颳了一下，不過傷口不深，我已經包紮過了。”
陳陽嘆了口氣：“下次一定要注意！”
“嗯！”代怡箐重重的點頭。
陳陽把代怡箐手裏的小黃抱過來，看到小黃腿部的血已經被止住了，只是奇怪的是，小黃的嘴邊的毛竟然有一些血跡，陳陽轉念一想，小動物受傷了都會自己舔舐傷口，興許是自己沾到的，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陳陽拉着代怡箐的手。
代怡箐突然昂着頭說：“陳陽叔叔，你是不是要把我送給別人？”
陳陽猛地心裏一顫，他低頭看着代怡箐：“箐箐，你怎麼會這麼想？”
代怡箐說：“我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但是我不想和別人一起生活，叔叔你可以不要把我送走嗎？”
陳陽看着代怡箐乾淨的眼神，心中像是做出了思慮已久的決定，他蹲下來扶着代怡箐瘦弱的肩膀說：“箐箐，叔叔不會把你送走的，以後你就和叔叔一起生活，好嗎？”
代怡箐突然抱住了陳陽的脖子，開心的點頭：“嗯，我特別喜歡陳陽叔叔！”
陳陽抱着代怡箐走出福利院的時候，那接待看到了問：“譚主任怎麼說？”
陳陽頭也不回：“以後我來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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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中午帶着代怡箐吃過午飯，下午一點半的時候，他本來想帶着箐箐回家，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了江北市緝查總廳裏頭了，他還記得分管自己案件的那個緝查官編號5974，姓方，他是個好人。
可是陳陽更關心的是在山上遭遇鐵面人和黑手黨追殺后的偵察情況，先前因為代怡箐受傷顧不上詢問，但是今天莫名其妙走到了緝查廳門口，陳陽一定得問清楚了。
他抱着代怡箐走了進去，找到了一個接待緝查，說明了來由。
“不好意思，你說的那位方緝查今天出勤，不在警局裏面，你改天再來吧。”男緝查頭也不抬的說。
陳陽頓了頓說：“您好，我想了解一下江北水廠的現狀，自從上次死了人以後，現在那裏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了？”
男緝查官抬起頭，但是皺着眉說：“和案件無關的事情你就別問了，這個和你無關。”
陳陽一聽急了：“這個怎麼能說無關呢，我一直在想，追殺我的那些人，一定和江北水廠發生的事情有所聯繫，所以我也算是當事人之一······”
還沒等他說完，男緝查官重重的合上資料夾瞪着眼睛說：“你懂什麼叫當事人？我已經說過了和案件無關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你是緝查嗎？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破案嗎？”
陳陽被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面傳來了咳嗽的聲音，扭過頭看了一眼，陳陽先是一喜歡，然後被濃重的陰霾籠罩。
咳嗽的那個人就是之前和陳陽有過接觸的方緝查官，現在正主出現了，自然就能問道更多的信息了，可是陳陽發現，方緝查官竟然也開始咳嗽了，而且看他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走路有點虛浮。
陳陽已經能聽到他重重的喘息聲和肺部風箱一樣的聲音。
“方緝查官！”陳陽站在他的面前喊他。
方緝查官明顯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到陳陽，但陳陽反而心裏一驚。
方緝查官感覺就像好幾天晚上沒有睡過覺一樣，眼睛裏面全是血絲，看着陳陽的時候就像一具屍體一樣，臉色蠟白蠟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是你啊，你怎麼來了？”方緝查官說。
陳陽：“你沒事把？”
方緝查官擺了擺手：“可能是感冒了，沒關係，我明天請假了，去醫院看看就好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代怡箐冷不丁的說：“緝查叔叔，你們查到海拉病毒了嗎？”
方緝查官一愣然後說：“小妹妹，你那天給我們提供信息以後，我們就派人去查了，可是找不到相關的信息，科學院的病毒學家都說沒有聽過這種病毒，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別的消息要告訴叔叔的。”
代怡箐低下了頭。
陳陽總覺得，箐箐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句話，她好像是在提醒什麼。
提醒什麼他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陳陽問他：“你們調查的江北水廠怎麼樣了？”
方緝查官咳嗽了很久，緩了口氣說：“江北水廠現在全廠戒嚴，聽說是廠長直接下達的指令，不論以什麼方式聯繫他們都直接被拒之門外，緝查可以進去可是能搜到的證據也很有限，廠子裏面大家都緊閉嘴巴，感覺就像隱藏着什麼，因而進度十分滯后，連廠子裏面的監控記錄也丟失的很嚴重，具體的案情我們還在做進一步的分析，不過最近江北市裏面案子頻發，犯罪率上升了很多，如果你們沒什麼事情暫時不要亂跑，以免被人盯上。”
頓了頓方緝查官繼續說：“最重要的是緝查局裏面最近咳嗽的人越來越多了，警力上面消耗很嚴重，還要分出一撥人維持醫院的治安，所以江北水廠的事情，暫時只能先放放，當務之急是維持好江北市的治安問題。”
陳陽抱着代怡箐離開緝查局的時候，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緝查局裏面來來往往的人，竟然全都咳嗽的很厲害，整個城市就像中了毒一樣，一夜之間起身，發現大家都染病了。
最關鍵的是，陳陽覺得這個病症，絕對不是簡單的咳嗽那麼簡單，他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正當陳陽怔怔看着外面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懷裏抱着的代怡箐眼中流露出的複雜眼神，那是一種自責，也是一種痛苦，如此複雜的眼神在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眼中是十分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