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月之蝕 011 暴風雨前
011暴風雨前
陳陽正在怔怔出神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來查房，她長得明眸皓齒，而且看得出來化了很精緻的妝容，渾身很有魅惑力。
“姓名？”
“李大壯。”
“今天吃的不多吧？”
李桂芬陪笑說：“沒有沒有，今天吃的不多。”
李大壯嚷嚷道：“我餓！”
小護士打趣：“你如果什麼時候把肚子上的游泳圈減掉，姐姐就讓你吃飽好不好？”
李大壯捏了捏自己的肚皮，傷心的抱着媽媽哭了起來。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護士走到代怡箐的病床前，走到一旁看了一眼點滴，然後記錄了一下。
可是她順手也把窗帘拉上了，把李桂芬和李大壯母子隔在了一邊。
“姓名。”
“代怡箐”
“今天吃的什麼？”
陳陽納悶的說：“她一直在打點滴，沒法吃飯。”
護士合上本子：“我問你的你吃的什麼？”
陳陽哦了一聲：“我吃的醫院餐。”
小護士：“把衣服解開我看看。”
陳陽一愣：“我傷口沒什麼大礙了，不用檢查了吧？”
護士皺眉：“有沒有大礙不是你說了算的，快點解開！”
陳陽沒轍，只能乖乖脫了衣服。
小護士饒有興趣的看着陳陽的胸肌和腹肌，而且用一種很玩味的打趣眼神一直盯着，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看的陳陽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好了嗎？”陳陽問。
“沒好，檢查一下。”
說完，小護士把手放到了陳陽的胸肌上，然後四處遊走。
弄的陳陽受不了了，趕忙穿上了衣服。
小護士捂着嘴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恢復的還行，繼續保持。”
什麼叫繼續保持？保持什麼？
說完這話，小護士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陳陽看到這小護士在外面和別的護士嘻嘻哈哈，一臉興奮偶爾瞄自己。
世風日下啊，陳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忽然，陳陽想到從住了院以後還沒有給胖子電話，而且昨兒個還放他鴿子了，於是打算回個電話，可是這時候口袋裏面的桑尼自從關機以後就再也打不開了，可能是虧電了。
陳陽走到前台接待，要借用電話。
“你用吧，外線前面加撥0。”現在整個健慈私立醫院看陳陽的眼神都不對了，那前台小姑娘笑容款款的看着陳陽，緊緊盯着陳陽的胸口，直勾勾的看着陳陽的眼睛，弄的陳陽都不好意思了。
陳陽打了個電話給胖子，胖子一抄起電話：“喂，你哪位？”
“胖子，我陳陽，我手機沒電了。”
胖子頓時怒道：“我靠！你狗日的放我鴿子。”
陳陽：“一言難盡，我現在還在醫院呢。”
“咋了？你住院了？”
陳陽：“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是我住院是別人住院，總之我這兩天會一直呆在醫院裏面，等出了院我再和你說吧，你如果有急事要找我，我就在市人民醫院旁邊的健慈私立醫院這裏。”
胖子：“行，我知道了，缺錢和我說一聲，別打腫臉充胖子。”
和胖子撂了電話以後，陳陽想了想，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
陳陽連忙道：“喂，羅哥，是我陳陽。”
陳陽打給的是江北水廠的保安室，接電話的是昨晚值班的老羅。
老羅一聽是陳陽，於是說：“你小子沒按時送菜啊，今兒個管事已經把人都罵了一遍了，廚房都和員工吵起來了，都說給他們做不新鮮的菜吃。”
陳陽：“羅哥，這事兒你幫忙解釋一下，我最近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裏面，暫時送不了了。”
老羅：“知道你小子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幹活的，行，這事兒我給你捋捋，別擔心了。”
陳陽：“謝謝你了羅哥，改天請你和萬哥喝茶。”
老羅提到這個就來氣：“別提老萬了，昨兒個發神經說發現兩個偷魚的，然後死活要過去查一查，結果查着查着人就沒回來，估計就是找個借口偷偷回家了，你說這老小子咱們關係都這麼鐵了，說一聲怎麼了，真是不拿我當自己人。”
陳陽心裏奇怪，按照老萬的性格，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也很踏實的人，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可能他有點急事吧，你別放在心上，再等等好了。”陳陽解釋道。
老羅也不好繼續揪着這茬不放，於是和陳陽問候了一下近況掛斷了電話。
陳陽放下電話，那前台小姑娘遞給陳陽一本記錄本。
陳陽：“這是什麼？”
前台姑娘說：“緝查系統那邊提過來的，說是代怡箐的資料，醫院已經錄入了，她的資料再給你一份。”
陳陽打開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代怡箐才十歲，而且是5月份剛過的生日。
她雖然小小年紀，可是卻有着不符合這年紀的超常智慧。
代怡箐拿過省初中級別奧數大賽冠軍，然後還跨級挑戰中年級空間思維結構大賽IQBLOCK&ISPACE，最後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更可怕的是她從小對流感病原學和流行病學很有研究，竟然還在高端雜誌社INFLRENZAETIOLOGY上發表過三篇一作paper，雖然這裏面有通訊作者代銘傑，可即便這樣也已經很可怕了，對陳陽這種大老粗而言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再往下看，她小小年紀頭銜多的嚇人，真不愧是諾貝爾獲得者的後代。
比如病毒性肝炎和肺病學研究協會會員。
肯巴德毒理學與公共衛生協會編外委員（年齡最小）
桑切洛斯病毒學SSV研究組織泛亞太區宣傳大使······
等等頭銜根本數不清。
陳陽心裏感嘆，媽得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恐怕比人和狗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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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有一條新聞在江北市泛起了陣陣漣漪。
江北水廠給全市供水的江北河裏面，竟然發現了一具浮屍！
江北水廠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情的，可是他們瞞而不報，但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還是散播了出去。
所有人聽說了消息十分轟動，整個江北市的人都是喝江北河裏面的水，現在裏頭發現了一具浮屍，那感覺簡直比吃飯咬斷了蒼蠅頭還叫人噁心。
於是江北水廠成了整個江北市輿論攻擊的對象。
但更令人噁心的反而在江北水廠裏面，因為那浮屍不僅僅出現在江北河裏頭，還他媽直接出現在了魚塘裏頭，屍體被撈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泡的浮腫了，又很多地方被魚吃的支離破碎，如果不是因為泡的浮腫以後，捆綁在屍體身上的繩子鬆動，這屍體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浮上來。
媽得太噁心人了，江北水廠的人只要一想到這魚前兩天還拿來做紅燒鯽魚和魚頭豆腐湯，就一陣陣反胃。
緝查小組雖然也泛噁心，但他們更關注的是異常，如果說這個人是自己跌落魚塘裏頭，那怎麼身上還綁着石頭？
所以這一定是一宗命案。
經過DNA比對發現，這個人赫然就是那天值班沒回來的老萬，這下子事情就大條了。
根據老羅的口供，那天晚上老萬是發現了兩個偷魚的賊，然後出去以後就沒回來，排查江北水廠的攝像頭，發現老萬去的那地方也是個死角。
事情愈加撲朔迷離起來，到底是誰，如果只是簡單的偷魚，犯不着為了這麼小的事情殺人。
法醫鑒定得到的信息更加的多。
老萬被人擰斷了頭顱，而且下巴被重擊轟碎骨頭，手指也是被掰斷的。
這一看就訓練有素，手段殘忍。
什麼人，既訓練有素，又會來這裏偷魚？而且為了偷魚而殺人？
如果他不是為了偷魚，那麼他來幹什麼？
現在江北水廠裏頭已經嚴格禁止吃魚，而且底下的人傳開了，這個魚塘有了一個稱呼叫屍塘！
有屍體的魚塘。
裏面的魚叫屍魚。
真他媽噁心。
老羅也很煩躁，他媽的吃了拿該死的屍魚就不說了，自從江北水廠出了這檔子事情以後，那些記者一窩蜂的沖了過來，領導吩咐了，保安室加派人手，一天24小時值班，嚴防記者進入水廠，也明令禁止水廠的員工討論死屍的事情，否則一律開除論。
“江北水廠現在封閉管理，一律不接待外賓，你們誰來都是這說法。”老羅扯着嗓子喊。
喊完以後，老羅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媽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屍魚，我好像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老羅咳嗽的眼睛都通紅了。
自從老萬的屍體被從屍塘裏面撈出來之後，他的家屬過來鬧就不說了，畢竟都是自家兄弟，誰家沒點難事兒，可是奇怪的是水廠裏面的員工，一個接一個的感冒，很多人都咳嗽了。
噴嚏一個接着一個。
這可是夏天，就算是熱傷風也沒這麼多把？
老羅看到現場的人太過激動，保安部都快抵擋不住了，於是給同伴交代：“你們先頂着點，我去找沈主任！”
老羅衝上了二樓辦公室，猛地衝進了沈主任的辦公室，由於事情緊急，他也沒顧得上敲門，可是這猛地衝進去，老羅傻眼了。
他看到紅木辦公桌後面，大腹便便的沈主任舒服的躺在牛皮椅子上，仰着頭閉着眼，他的褲子褪到了一半，而沈主任的秘書倩倩，正趴在沈主任的兩腿間，賣力的吮吸着，兩人被老羅猛地一嚇，着急忙慌的躲了起來。
倩倩捂着嘴，沈主任衝著老羅破口大罵，什麼污言穢語都出來了，老羅被罵著出了辦公室。
他關上門后，朝着門口吐了口唾沫憤憤道：“去你媽的什麼主任，老色狼！不要臉！”
正當老羅走下樓梯的時候，他心裏感覺特別的煩躁，那種感覺有點像什麼呢，就像喝多了酒，神經不敏感了，覺得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道德約束感非常薄弱，很危險。
說句不好聽的，老羅剛才就想過，要是手裏有把刀，他直接弄死沈主任都能下得去手。
可是冷風一吹，老羅感覺不對勁啊，這他媽可是殺人啊！
怎麼現在連殺人都覺得無所謂了呢？
也就在老羅走神的時候，他猛然間聽到了一聲吵鬧聲，凄厲的叫喊把廠里的平靜撕碎，老羅發現那聲音是從機電車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