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等價交換】
“求求你，求求你……”C走了兩步又跌倒在地上，她靠在空的大腿上，“……救救我姐……”
“小姑娘，遇到困難不要怕……”鴿怪泳冬又開始發言，清朗洪亮的聲音讓空覺得她是故意想把瀕死的V給活活震死，太殘暴了。
“閉嘴！”空從牙根中吐出兩個字，眼中一縷細小的金芒閃過，鴿怪泳冬健壯的身體上憑空多了一縷血紅。
“嗯？怎麼，你也想玩遊戲嗎？”鴿怪泳冬愣了一下，被空間撕裂的疼痛在她看來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空眯着眼，這只是一絲絲的純正空間，加上還有稀薄迷霧對空間的干擾，讓她的攻擊無法造成更大的殺傷，也無法交換空間直接將V拉回。
一旁的C也出奇的沒有再流淚，反而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抽泣，堅強的扶着空站了起來。
“【Ctrl，C】！”空剛想再試探一下鴿怪泳冬的能力時，C突然喊到。
“【等價交換】……她的能力是等價交換！”C深吸了兩口氣，在複製了鴿怪泳冬的能力后，立刻告訴了空。
雖然她的複製不能讓她使用能力，也不能讓敵人無法使用能力，但最起碼可以得知敵人的具體能力，這一點在戰場上很是關鍵。
“沒錯！【等價交換】，我的能力！”鴿怪泳冬每句話都是吼出來的，誰知道她吼辣么大聲幹什麼。
之間她右腳在地上一跺腳，一個玄妙的氣息瞬間將在場的四個人籠罩其中，一瞬間，空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棋盤之中，在這廣袤無垠無邊無際的棋盤中成為了一顆渺小的棋子。
“來，下五子棋！”鴿怪泳冬大吼一聲，“咱們四個就是棋子！誰輸誰就會死！”她指着C和空，扛着V，擺出一副誰不玩就三天之內殺了誰的眼神。
“咱們四個。”空淡淡的說。
“沒錯，咱們四個！”
“咱們四個你他媽玩個屁的五子棋？！”空真是對這個人的智商感到了由衷的絕望，如果是時在這裏，他一定會理解空的感受，畢竟他和泰坦餘杭交流就是這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你！”鴿怪泳冬聽到空的嘲諷怒目圓睜起來，“那就不玩！”她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那你們到底想玩什麼！這個不玩那個不玩的！”她沖戳穿她的空怒吼着，然後又自顧自的拍着腦袋思考了一會，但絲毫沒有要將V放下的意思。
棋盤自動收了起來，空和C也提高了警惕。
“這樣，先給你們來個單選！”鴿怪泳冬彷彿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扛着V。
她將V放下，指着C的鼻子說，“你，選一個，他和她的命！哪個！”
“什麼？”C有些沒聽懂這個命題。
“這個人和他你只能救一個！”鴿怪泳冬有些不耐煩的吼起來，“你救哪個？選！”
鴿怪泳冬的話彷彿具有魔力般，讓C感覺自己彷彿被困在一具密封的棺材裏，上面的有人埋着土，如果不快點做出選擇自己就會被埋在地下永世長眠。
“我，我救……”C看着V本想脫口而出的我救我姐，但她忽然又發覺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握住了空的胳膊，這個該死的送分題怎麼會這麼難說出口呢？
“她救她姐。”空替C說道，“你在猶豫什麼？”她又皺着眉很不耐煩的看了C一眼。
“我！”C突然一肚子的委屈，“我救我姐……”她又小聲重複了一遍，然後剎那間V就和空憑空互換了一下位置。
“不是空間。”在突然來到鴿怪泳冬身邊之後，空沒有絲毫驚慌，而是眼中金芒一閃，一劑空間撕裂直接甩到鴿怪泳冬的臉上。
“姐……”離近看，C才知道V傷得有多重，粘在頭髮上的鮮血已經結痂，額頭上不斷有新的鮮血滲出，渾身上下冰冷無比，呼吸微弱得幾乎沒有，如果不是C可以感受到V微弱都心跳，她幾乎以為現在的V只是一具屍體。
“姐……我，沒有你該怎麼辦……”C握住V冰冷的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沒有了V她該怎麼活下去……
“沒用的。”空剛剛的攻擊沒有給鴿怪泳冬造成絲毫的傷害，反而被鴿怪泳冬抓住了破綻，一劑直拳雖然被空完美擋住，但手上的陣陣麻意還是讓空吃了個小虧。
“剛剛我讓那個小姑娘做的選擇題，就是我的【等價交換】。”她捏着拳頭咔咔作響，肌肉在不知不覺之間好像又莫名膨脹了幾分。
“你以為拿健康的你換那個馬上就咽氣兒的廢物是等價交換嗎？”她怪笑着說，“現在，你必須在我制定的規則下打敗我，去用你不可能的勝利換那兩個人活下去的機會，這才是我的等價交換！”
“哦，我贏定了。”空沒有細問規則，也沒有絲毫慌亂。
如果是時肯定會罵一句該死然後瘋狂嘴炮一番在吐一波槽，藉此尋找對手話語中的漏洞，再勉強勝利。
“我制定的規則是……你，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鴿怪泳冬突然狂笑起來，“你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空沒有說話，依舊古井未波的站在那裏，她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制定一個對她絕對不利的規則，但……空握着拳，這個局怎麼破？
“你輸了不但輸了你的命，輸的還有她們倆個的命！”鴿怪泳冬話音未落，便一拳向空打去，她的能力並非強化身體，但僅憑常年健身，就已經可以讓她的拳速快的飛起，並且力量也絲毫不能小覷。
但她的對手空也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軟柿子，與異獸長年的堅守作戰讓她反應速度極快，沒有什麼懸念的便躲開了鴿怪泳冬的第一次攻擊。
“沒有漏洞……”空又思考了一下這個規則，她不知道是鴿怪泳冬真的這麼聰明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規則的字數很少，而字數越少證明可鑽空子的數量也越少。
空邊思考邊嘗試着對鴿怪泳冬進行一些攻擊，但果然都沒有什麼效果，沒有對這個瘋狂的肌肉女造成任何傷害。
但空注意到自己的攻擊並非是在這個規則下被抹殺，而是攻擊到了鴿怪泳冬，或許造成了一些傷害，可傷口卻極速癒合起來。
“沒用的，你沒有勝算的！”察覺到空的攻擊，鴿怪泳冬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的響聲，再次對空進行着原始的攻擊。
“如果真是這樣……”空再次輕鬆躲開鴿怪泳冬笨拙的攻擊，她迫切的需要找到解決辦法，雖然再拖幾個小時她都沒有問題，甚至有可能讓鴿怪泳冬將靈氣耗光，但V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如果規則真的是可以受傷但會飛速癒合的意思……”空敏捷的跳開，一縷包裹着淡淡金色的銀色空間如針般飛快刺入了鴿怪泳冬的身體之中。
“……那就將她秒殺掉！”空眼神中的狠辣一閃而逝，只要鴿怪泳冬死亡的時間比她癒合的時間還要短，那她就必死無疑！
再結合鴿怪泳冬之前給C的命題，可見她的話，並不一定是真話，或者說鴿怪泳冬只會說出一部分規則，而大部分在等待着對手去挖掘。
尋常的對手確實沒有能力去思考這規則的深意，但空，豈能是尋常對手？
所以，這個規則的真實面目其實是“空對她造成的傷害，會以極短的時間癒合！”
在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以後，空在這場等價交換的遊戲裏已經勝券在握了。
她看似在不斷躲閃，其實則是不斷將受自己控制的空間植入鴿怪泳冬的身體之中，這種植入並不算是對她造成傷害，規則也無法去剔除已經被植入進去的空間。
所以……空的眼中已經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就像時在使用時之河時眼中的雪白一樣。
在她眼中，鴿怪泳冬原本空無一物的體內，不斷多出着點點閃爍的金光，它們有的聚集，有的分散，但都散發著無比純粹細微的空間之里。
在空眼中，鴿怪泳冬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只需她打個響指，埋藏在鴿怪泳冬體內的所有細微空間都會一瞬間炸開，無論是多嗎強悍的防禦都支撐不了內部的爆炸。
“別躲了！”鴿怪泳冬舞扯了這麼半天至今也沒碰到空的衣角，這讓她非常暴怒，“面對困難！”她瞪着眼沖空大喊着，“面對我！”
“呵呵。”空彈指一揮間又是數縷空間激射到鴿怪泳冬體內。
勝券，一直被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空回頭看了眼C和V，C將V放在自己的腿上，緊握着V的手，死死咬着下唇看着空的戰鬥，滿臉的淚痕顯示出她比表面看起來的更緊張。
她是多麼希望空能立刻勝利然後帶她們離開這片迷霧呀，但彷彿一瞬間成長了好多的她即使心中萬分焦急也沒有大喊着去催促空。
空將目光再投回戰場，鴿怪泳冬體內密密麻麻的金光都在空的控制下緩慢遊走着聚集在她的心臟位置，一縷縷金光閃爍着，如群星般璀璨。
“哼……”空這次沒有躲開，她硬承受了一劑鴿怪泳冬的攻擊，在鴿怪泳冬發狂般的大笑聲中，眼中金芒爆射，貼身空間撕裂讓鴿怪泳冬的身體受到了千刀萬剮一般的攻擊，但正如空所料，無數細小的傷口瞬間便癒合起來。
然而，空藉著鴿怪泳冬的推力輕盈的跳到遠方，筆直單薄的站在原地舔了舔嘴唇，淡定的看着鴿怪泳冬表情猙獰的向她衝來。
“再見。”空輕聲說，慢慢抬起手，眼神冰冷得讓鴿怪泳冬下意識意識到不太對。
但已經晚了。
空的胳膊筆直的指向鴿怪泳冬的心臟，一聲極其細小的聲音，像是金蠶脫殼的新生，像是破繭化蝶的自由。
輕柔。
“噗！”鴿怪泳冬的動作突然靜止了起來，猙獰狂笑的表情依舊印在她的臉上。
周圍的霧氣重新變得濃郁，空默默走到C的面前。
身後濃郁冰冷的白霧中，熾熱的血花如煙花般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