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人形果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金石猶如金花般綻開了，金石的內核中，孕育着兩顆果實。
一橙一黑。
橙色果實，光鮮圓潤，像個橙子。
黑色果實，晶瑩通透，像顆葡萄。
“這是什麼果實？”
杜成真疑惑之際，一串信息湧入腦海。原來，橙色果實叫人形果，黑色果實叫懷胎果。
【人形果】：食用后可以變成人類。
【懷胎果】：食用后可以瞬間懷上成型的胎兒，男女均適用。
兩顆果實都是金石孕育而成的，擁有奇特的功效。
食用懷胎果，竟然能讓人瞬間懷上胎兒，而且男人也適用。這意味着男人吃了懷胎果，似乎也能懷上孩子。
這懷胎果，算得上是單身狗的福音。即使沒有女朋友，生孩子也不成問題。
眼下人類消失了，找女朋友比登天還難，懷胎果正好能派上用場。
雖然杜成真對生孩子不感興趣，但還是覺得很神奇。
至於人形果，食用后能變成人類。
杜成真已是人類，不需要人形果。倒是加菲貓，她今天這麼拼就是為了做回人類，人形果正是她最需要的。
杜成真也想見識一下人形果的效果，決定讓加菲貓吃個試試。
人形果就在腦海，杜成真意念一沉，便能將果實取出。
嘩！
橙色人形果閃現手掌。
杜成真把人形果遞給加菲貓：“這顆果實給你吃。”
加菲貓瞄了一眼果實，搖頭：“謝謝，我不喜歡吃橙子。”
“……”
人形果長得確實像橙子，杜成真解釋：“這不是橙子。吃了它，你就能變回人類。”
“吃橙子能變成人類？”加菲貓半信半疑，“我讀書多，你可不要騙我。”
“不吃拉倒……”
“吃！”
加菲貓不喜歡吃橙子，但是如果能變回人類，別說吃橙子，就是吃土也願意。
接過人形果。
聞了聞。
真香。
“橙子竟然可以這麼香？”
加菲貓拿着人形果，露出爪子，刺破果實的果皮，開始剝皮。
“不要剝皮！”杜成真制止道。
人形果好歹是金石孕育出的靈果，你說剝皮就剝皮……人形果不要面子的嗎？
“橙子不剝皮怎麼吃？”
“都說了，不是橙子。”
“哦。”
加菲貓剝皮剝到一半，停了下來，然後將整個果實塞入嘴裏，正想咀嚼，不料，果實入口即化，瞬間融入體內。
隨即。
加菲貓發生異變，身體迅速變大，一點點幻化出人形，長出了人的手，人的腳，人的臉，人的身體……
沒一會兒，加菲貓褪去貓身，變成了一個曲線玲瓏、身材嬌小的漂亮妹子，正是書店老闆娘白菲菲。
“呀——”
白菲菲恢復人形后，發覺身上完全沒穿衣服，嚇得失聲尖叫，趕緊躲到一個書架後方。
“暈啊！”
白菲菲羞愧不已，兩腮潮紅，自己竟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麼放飛自我。
“他是不是看見了？”
白菲菲透過書架的縫隙，朝外瞟了瞟，發現杜成真已經轉過身，背對着她。
原來，白菲菲吃人形果時，杜成真突然意識到白菲菲會沒穿衣服，他於是提前背過身，避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污染了他純潔的心靈。
“這男的還挺紳士的，他是什麼人呢？”
白菲菲找來衣服，一邊穿衣，一邊揣測杜成真的身份。
白菲菲只是吃了杜成真給的果實，竟然瞬間變回人類。這種超現實的場景，平常只有仙俠電視劇才能看到。
“他不會是神仙吧？”
白菲菲原本不信世上有神仙，但是剛才的經歷，徹底崩壞了她的世界觀。
很快。
上衣穿好了。
白菲菲穿上一件圓領女式休閑衣，這款上衣很寬鬆，且彈性好，上圍不會發緊。
然而，穿褲子時，白菲菲在後背摸到一條毛絨絨的東西，轉頭一看。
尾巴！
一條白色的貓尾巴！
貓尾巴就長在她的后腰上！
白菲菲傻眼了，自己不是已經變成人類了嗎，怎麼還有一條貓尾巴？
“喂，我怎麼有一條尾巴？”白菲菲急聲喊道。
“什麼尾巴？”
“貓尾巴啊，你看！”
白菲菲走了過來，背過身，把身後的貓尾巴露了出來。
杜成真嚇了一大跳。
這條貓尾巴長約50厘米，白白的，絨絨的……挺漂亮……
可是，它不應該存在啊！
吃了人形果可以變成人類，怎麼會還有一條貓尾巴？
哪裏出錯了？
杜成真回想了一下，恍然道：“你剛剛不是剝開果皮嗎？果實一旦剝皮就受損了，你吃了受損的果實，於是進化不完全，留了一條尾巴……”
“不會吧？”
白菲菲懊悔不已，自己幹嘛要手賤剝皮啊，吃橙子剝什麼皮啊……這一皮，就皮出一條尾巴了……
“現在怎麼辦？”白菲菲惴惴不安，“如果我再吃一顆果實，尾巴會消失嗎？”
“應該會。”
“你能再給我一顆橙子嗎？”
“不能！”
杜成真道，“這橙子……呸！這果實很珍貴，千金難求。要不是看到你很有誠意，我一顆也不會給你。”
白菲菲櫻唇抿了抿，小聲問：“如果我以後保持真誠，你還會再給我果實嗎？”
“這個嘛……”
杜成真看一眼腦海，發現金石已經重新合上了。
金石表面，又浮現一行字：
“真誠度：0100”
新的一輪開始了。
只要再把真誠度提升到100，金石就會重新開花，孕育出新的靈物。
這麼看來，杜成真以後會得到更多的果實。
說實話，金石剛剛孕育的兩顆果實，杜成真不怎麼滿意，因為他都用不上。
人形果還好，幫了白菲菲，至於懷胎果，能讓人懷上胎兒，這玩意兒杜成真可不想用。
金石孕育的果實，似乎和求助者的願望有關。白菲菲的願望是變回人類，金石於是孕育出一顆人形果。如果白菲菲擁有其它的願望，金石可能就會孕育出其它的果實。
至於懷胎果，估計屬於贈品吧。
真希望金石下次開花時，可以孕育出自己能用得上的果實。
“果實會有的，只要你保持一顆真誠的心。”杜成真道，“總之，天道酬誠，心誠則靈。”
“嗯。”
白菲菲稍稍安心，感激道，“謝謝你幫我變回人類。請問，你是神仙嗎？”
“這世界哪有神仙？要相信科學。”
科學？
騙鬼呢！
你的行為就很不科學好嗎？
白菲菲完全不信：“如果你不是神仙，怎麼能讓我變回人類？”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上天的功勞。”
天道酬誠，心誠則靈，這句話是金石傳遞出來的信息。
金石可能真是天道般的存在。
杜成真說是上天的功勞，並沒有錯。
這顆金石，讓杜成真想起了《西遊記》中那顆仙石。仙石吸收天地精華，孕育出一隻靈猴，也就是孫悟空。
杜成真腦中的金石，也能孕育靈物，只是它吸收的不是天地精華，而是人類的真誠。
只要真誠度圓滿，金石就能孕育出各種靈物。
真誠度只能來自別人。
杜成真身邊僅有白菲菲一個人，真誠度只能來自白菲菲。
“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跟着你？”白菲菲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了過來。
“幹嘛跟着我？”
“我得履行承諾啊。”白菲菲說，“我承諾要無償幫你做10件事，就一定要做到，才有誠意。對了，你想讓我做什麼事？”
是啊，讓她做什麼事呢？
這麼水靈的妹子，可以做的事挺多的，但是目前城市的情況不明朗，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杜成真道：“需要你做事時，我會通知你的。”
白菲菲追問：“那我以後還能住書店嗎？”
“書店不是你的嗎？”
“書店現在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白菲菲之前說過，只要她能變回人類，就把書店送給杜成真，以示誠意。現在天道顯靈，白菲菲真的變回人類，她自然要履行承諾，把書店歸到杜成真名下。
否則，她的真誠度會打折扣，可能會重新被貶為貓。
實際上，白菲菲覺得這筆交易很划算。因為白菲菲變回人類后，壽命增加了幾十年。
“這樣吧。”杜成真道，“你要是沒地方住，以後繼續住在書店，就當是我聘請你。”
“所以，你是我老闆？”白菲菲確認。
“差不多。”
白菲菲重新做回人類，心情不錯，迅速進入角色，問：“老闆，我們以後要做什麼？世界已經全變樣了，要不，我跟你學修仙吧……”
“我不是神仙。”
“學別的也行。”白菲菲眨了眨眼，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老闆，你是從哪來的？天庭？仙界？你為什麼來人間呢？你不會是偷偷和仙女約會，觸犯天條，被貶入凡間……”
“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啊？”
“好吧，不瞎猜了。”白菲菲想起什麼，“老闆，我今天會被貶為加菲貓，是不是因為我以前做人不真誠，被上天懲罰了？”
“你以前不真誠？”
“嗯。”白菲菲坦白，“我在書店賣書時，經常欺騙顧客。比如有的書明明不好看，我為了賺錢，卻謊稱書很精彩，建議顧客購買。這種謊話我說過好幾次，老天是不是覺得我太會騙人，才把我貶為貓的？”
“真誠度+1！”
“真誠度：1100”
咦，又上升了，這是怎麼回事？
真誠的表現方式有很多種，坦白自己的錯誤就是其中之一。
白菲菲坦白自己賣書時騙人，承認自己的過錯，這是真誠的表現。
看來，真誠不一定要送東西。
只要真心實意，展示真實的自我，撕掉虛偽的面具，也能獲得真誠度。
既然坦白錯誤能刷真誠度，杜成真道：“你以前還說過哪些謊言，說來聽聽。”
“很多啊！”白菲菲說，“比如，許多人經常對我說，菲菲啊，你長得真漂亮。我總是否認說，沒有啊，我長得很一般。其實，我知道自己在說謊。因為在照鏡子時，我也覺得自己挺漂亮的……”
“……”
“還有。”白菲菲接著說，“許多人經常跟我說，菲菲啊，你真有錢，簡直是小富婆。我總是否認說，沒有啊，我沒什麼錢。其實，我在說謊，因為我真的挺有錢的……”
“……”
“再比如，許多人說我很有才華，十六歲就出版小說，還當了編劇。但是我總是說謊，不承認自己有才華。其實，我真的挺有才的……”
“……”
白菲菲滔滔不絕坦白自己說過的謊言，看上去很坦誠的樣子。
可是，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想把她暴揍一頓的衝動。
通過白菲菲的陳述，杜成真對這個妹子有了初步的認識。
白菲菲算得上是年少成名，十五歲出版小說《快按住棺材板啊》，小說還改編成網劇，版權費賺了300萬。由於愛看書，她於是開了這一間菲菲書店。
雖然身家百萬，但是白菲菲今年其實才十八歲。
“老闆，放心，我會改掉騙人的毛病，做個真誠的人。”白菲菲小手放在胸口，摸着良心說，“我保證以後不再騙人，不耍心機，不玩套路，對老闆只有一片赤誠。”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誠實回答。”
“一定誠實。”白菲菲順嘴說，“以前別人問我體重，我總是謊稱是42公斤，其實我的體重是47公斤，主要是上半身太重了。而我的三圍……”
沒想問你體重啊！
更沒想問你三圍啊！
還有，上半身太重，這是什麼鬼？
杜成真打斷她：“你重生后，有沒有看到別的人類？”
“沒，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類。我上午在市區逛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
“你父母呢？”
“去世了，家裏只有我一個人。”
這妹子看來挺不容易的。
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還要獨自在大城市打拚，應該是個很獨立自強的女孩子……
“老闆，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白菲菲忽然說，“我這一生沒什麼奇遇，今天突然遇到你這樣的世外高人，我忍不住想……抱你大腿！我知道這樣不對，做人應該靠自己，但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我還是很想抱你大腿……”
“真誠度+1！”
白菲菲承認自己想抱杜成真大腿，這是真誠的表現。
因為誠實。
一般人如果想抱大腿，基本不會說出來，而會偽裝起來，悄悄抱大腿。像白菲菲這麼坦白地說出來，太少見了，只能說，這妹子很實誠。
聽完白菲菲的話，杜成真並沒有覺得反感。白菲菲想抱大腿，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遇到世外高人，難免會產生類似的想法。
白菲菲願意坦白，至少提高了真誠度。
“我不是大腿，你不用抱。”杜成真道，“只要你是一個真誠的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嗯。”
白菲菲小雞啄米般點頭，“我一定真誠。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杜成真突然嚴肅起來。
“什麼問題？”白菲菲很好奇，老闆之前可沒這麼嚴肅，想必這個問題一定非常特別。
“我想問的是……”杜成真臉色一沉，“你這裏有吃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