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讓你坐莊,不為難吧?
梁西偏頭看他:“怎麼了?”
凌澤析是從朋友那裏聽說梁西贏錢的事,對方昨晚也在太陽花,親眼看到梁西‘大殺四方’,如今見梁西沒否認,他把梁西拉離椅子,低聲道:“帶你去個地方。”
凌澤析口中的地方,其實就是隔壁的小宴會廳。
當侍應生推開那扇厚重的門,梁西也看清裏面的情形,儼然是一個縮小版的太陽花場子。
因為周年慶活動的結束,不少賓客都轉場來了這裏。
凌澤析把梁西帶到了一張桌前,原先正擲骰子的幾個年輕人紛紛看過來,打趣也隨之而來:“你還真去找幫手了?”
“你們合夥坑我,難道還不准我搬救兵?”
凌澤析說著,拉開旁邊的椅子給梁西:“你先坐,看看他們怎麼玩。”
在這張桌上的年輕男女,全是江城的富二代。
梁西落坐,便有個打扮時尚的女孩開口:“凌澤析,阮薇薇看不上你,拿她后媽在外頭生的女兒打發你,這種悶虧也就你吃得下,換做我,早買上百來個雞蛋去砸阮氏的大門。”
“你TM瞎比比什麼。”凌澤析打斷對方:“要不想玩了,走就是,別在這裏陰陽怪氣。”
女孩沒理凌澤析,好奇地看向梁西,“有個事我問下,你跟着你媽到阮家,平日裏,是不是也用阮薇薇不要的東西?”
凌澤析面色愈發不好:“孟苒,你還有完沒完了?”
“我問問怎麼啦?”
名叫孟苒的女孩拿過飲料,輕咬吸管:“要是你未婚妻介意,讓她去別的桌玩唄。”
此言一出,其他人並未幫着打圓場。
就算梁西與凌澤析訂婚,也很難融進他們的圈子,與凌澤析那些鬧着玩的前女友不同,梁西這樣的,是在妄圖打破階級壁壘,一個甘願做備胎的豪門繼女,按照往常例子,性格自然也是他們瞧不上的八面玲瓏。
梁西不是沒看出自己受了排擠,在氣氛陷入僵持之前,她站了起來,向凌澤析提出告辭:“其實我有點暈船,你們玩,我先回房間。”
凌澤析攔住梁西,對孟苒說:“你給梁西道歉。”
他的語氣,不似玩笑。
孟苒被逗樂:“凌澤析你有病吧,大家隨便聊聊,你還上綱上線了,這麼玻璃心,你乾脆把她供家裏,幹嘛帶出來。”
“我以前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三八。”
“你什麼意思啊凌澤析!”
孟苒倏地起身。
話音未落,手臂就被朋友拉住:“好了好了,大家一個圈子的,平時斗個嘴就算了,怎麼還搞起人身攻擊。”
凌澤析看梁西沒作聲,愈發不能容忍欺人太甚的孟苒:“誰跟她一個圈,他們孟家不就想攀上我表叔,她那個姐姐說是談生意,整天往我叔面前湊,送快遞的都沒她跑得勤!”
孟苒一張小臉漲紅:“你少胡說!明明是顧老太太看上我姐,想讓我姐做他們顧家長媳!”
梁西聞言,不由得望向孟苒。
“我叔有沒有這個意思我不知道,反正你姐是黏上我叔了。”凌澤析未在言辭間讓孟苒半分:“剛才我去上廁所,還看見她去找我顧叔,說別人前你先問問你姐,是不是也上趕着給人當后媽。”
孟苒正欲反駁,梁西卻坐回去,拿過桌上的器皿和骰子:“給你一個出氣的機會,要不要?”
“什麼?”孟苒蹙眉。
“我們倆投骰子,比大小,每贏一局,就賞輸的人一巴掌。”
一時間,竟無人接腔。
這個玩法,最後極有可能見血。
梁西問得謙遜:“不敢玩?”
桌上,有人拆穿她:“昨晚你玩骰寶把把贏,讓孟苒跟你比大小,不明擺着欺負她。”
“那要不這樣。”梁西修改遊戲規則:“我贏了,往她臉上畫個字,她贏了,給我一巴掌。”
“擲什麼骰子,要玩就玩這個。”
坐在孟苒旁邊的青年,把一副撲克扔在桌上。
梁西點頭:“玩法你們定,我都可以。”
凌澤析聽了皺眉,圍着這桌坐的,哪個不是精通玩樂的二世祖,他怕梁西吃虧,下意識去拉梁西:“這就是群神經病,別理他們!”
孟苒哼笑:“剛才那麼橫,現在就玩不起了?”
把凌澤析拉回椅子上,梁西也沖孟苒笑:“玩肯定玩得起,不如再加些籌碼。”
這個提議,其他人沒意見。
凌澤析挨着梁西坐,已經做好與這幫朋友翻臉的準備,兩張牌發下來,梁西卻說‘不跟’。
一連幾次都這樣,孟苒沒沉不住氣:“你逗我們玩是吧?”
梁西沒理會,只交代凌澤析:“再去換一些籌碼。”
等凌澤析換籌碼回來,梁西已經拿到五張牌,分別是黑桃5、6、7、9。
然而,桌上牌面最大的不是梁西。
是先前幫孟苒出頭的青年。
這次梁西沒再扔牌。
接過凌澤析遞來的籌碼,加上桌邊那些,全部加註。
青年看她這樣,再看自己底牌,心裏有點沒數,他翻在桌上的,是3個K加一個A,至於底牌,也是一個K,他的贏面很大,除非梁西拿到同花順。
牌玩得多了,自然也學會算牌。
梁西那張底牌為黑桃8,不是沒可能。
“還繼續?”梁西問一句。
青年又去打量她,見梁西神態自若地喝水,像是勝券在握。
牌桌上,最常見炸牌的伎倆。
他不信梁西這麼好運。
況且,就算自己這把輸,代價也不大。
倘若梁西敗了,是要挨耳光的。
這樣一想,青年不再猶豫,也把籌碼丟出去:“跟!”
然後,梁西掀了底牌。
一張黑桃8闖進眾人的視野。
青年臉色微變。
梁西已經在問侍應生:“有熒光筆么,黑色加粗的那種。”
“……”孟苒。
五分鐘后,孟苒額頭頂着一個‘王’,眼眶泛紅,想打擊報復梁西的念頭愈發強烈:“再來!”
梁西學了上回美國佬的做派:“這局你若輸,我要你身上的裙子。”
換言之,要讓孟苒赤條條地從這裏走出去。
孟苒瞬間萌生退意。
一旦她裸奔,以後還怎麼見人?
梁西放下水杯:“如果不玩,我可就走了。”
話落,一道帶笑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小姑娘贏一局就咄咄逼人,這樣可不太好。”
梁西循着聲音回頭,看到的,便是在包間見過的部分人。
打斷她的,正是那位黎董。
他們這一桌,邊上圍着不少看戲的賓客。
以致於梁西未曾察覺,顧懷琛、凌文麒他們是何時進來的。
瞧這架勢,已經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梁西還記得自己糊弄凌文麒的話,但眼前的情形,想圓謊也難圓過去,不等她想出對策,凌文麒已經開口:“既然都來了,玩兩把?”
一群大佬放話,桌邊的人紛紛讓座。
梁西與凌澤析退到一旁。
原先圍聚的人較多,現在散開去,難免有些比肩繼踵。
避讓之際,梁西不小心撞上身後的人。
身形趔趄了下,一隻夾煙的左手已放在她肩頭,有點重,又有點熱,瞥見鋼表的剎那,意識到自己撞的是誰,她不再抬頭,只往旁邊讓了讓,那隻大手也沒從她身上離開。
幾秒后,餘光再掠向方桌。
注意到顧懷琛坐的,是原來孟苒的位置。
梁西不打算久留,那邊黎董嘖一聲:“這桌上還缺個莊家,得找個手氣好的。”
“這不就有個現成的。”
凌文麒說著,含笑地看梁西:“小西,讓你坐莊,不為難吧?”
一番話,讓梁西成為全場的焦點。
黎董也饒有興緻地望過來。
顧懷琛左手卧在桌旁,指間的紙煙未燃盡,一雙眼也落在梁西身上,對凌文麒的提議,未置可否。
“讓小西坐莊可以。”
凌澤析拖過椅子,重新湊到桌旁:“等會兒,不管你們誰贏,都得給她一成贏資。”
“行啊。”黎董彈着煙灰:“只要她幫我贏了顧董,別說一成,五成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