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爺張飛在此
管亥騎馬送張小山來到了城外,兩人一路從起義聊到了改朝換代,從打仗聊到了女人,好不快活。不過酒醒后的張小山倒是收斂許多,說話沒有那麼張狂。張小山看着威風凜凜的管亥,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決定勸他一勸。
“管將軍,我昨夜夜觀天象,西北方向將星不明,我掐指一算,將軍近期可能會有血妄之災啊。”張小山開始講一個故事,只是他忘記了昨晚他是和林可兒度過的,管亥聽后疑惑的看着他。
“不過,也是有法子破解。將軍日後看到一個綠袍赤臉長須耍大刀的人,千萬不可與他交戰。”
管亥頓時放鬆下來,哈哈大笑:“地公將軍,不就是要避開關羽嗎?何必說的這麼含蓄。你放心,關羽武力超群,我不會和他硬拼。”
張小山驚訝無比,他沒有想到管亥早就提防着關羽,而且從目前的了解得知,管亥並不是一個衝動的將軍,相反還是一個非常冷靜的將帥。如此之人,為啥還是被關羽十來回合就斬了?關羽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啊。而從關羽張飛的夾攻中逃跑的吳曦,難道說實力不遜於管亥?
就在張小山沉思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氣,原來是林可兒走到了他的身邊。林可兒遞給了他一個護身符,希望可以保佑他逢凶化吉。張小山非常意外,因為此時的林可兒沒有怨恨和冷酷,浮現在臉上是溫柔的笑容。這久違的笑容在這個殺戮時代格外難得,張小山似乎還感到了一絲絲暖意。
“你笑起來更漂亮了。”
“是嗎?”一絲狡猾的笑容在林可兒的面龐上轉瞬即逝。
就在張小山感激的伸手去接護身符時,林可兒一把抓住他的手,兇狠的咬了一口,頓時張小山的手腕上出現兩排深深的血印。
“你瘋了?”張小山罵道。
林可兒嘆了一口氣,說:“就算你忘記了我,這個血印也會提醒你的。”
張小山有點感動,他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手,那是一雙溫軟無骨的雙手,“我會回來接你的。”
“你愛接不接。”林可兒猛的抽出自己的小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城內走去。
張小山目送她離去,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回去追她,然後就留在清河郡里。
“你追嗎?”管亥問。
張小山搖了搖頭。
管亥笑着說道:“還是我這個粗人活的逍遙洒脫,隨心所意。”
“出發!”張小山大聲喊道,目光堅毅。
秋去東來,寒風開始凜冽。行至一個峽谷,天色已晚,但是一輪皓月高掛夜空,銀色月光照亮兩旁高聳的山峰,一眼望去綿延數里,看不到盡頭。
這時張小山回頭笑着對老者說道:“可惜了,如果是我,就會在兩側埋伏士兵,裝神弄鬼,突然殺出,還沒開戰就嚇死我們了。”
老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說:“地公將軍,莫要亂開玩笑。”
張小山不禁大笑起來,他又問軍中熟悉地形之人:“還有多久能走出峽谷?”
來人回道:“前方5里處有一小河,過橋即是。”
張小山大喊:“大家再堅持5里,出了峽谷開鍋做飯。”
說完后,他隨意問道:“橋有名字嗎?”
“橋名‘斷山橋’,但是橋並沒有斷,不知道為什麼前人起這麼個名字?”
張小山聞言,驚得差點從馬上跌落。斷山,莫非是要斷他張小山?張小山隱隱有不祥的預感。他收起笑容,命嚴將軍加快行軍速度。
待走到橋前,只見一雄壯之人,手持蛇矛騎馬立於橋上,由於是背光,看不清楚容貌。來人看到大軍,紋絲不動,有一夫當關的氣魄。士兵懷疑是鬼,躊躇不敢向前。
張小山問道:“騎馬的,你是人是鬼?”
來人說道:“你他媽才是鬼。大爺張翼德在此,有種過來單挑。”
先鋒李元應聲而出。張飛蛇矛刺出,輕輕向上一撩,只一回,李雲就從馬上跌落,吐血而亡。
張小山還在想劉備和關羽在哪時,兩隊彪兵如猛虎下山,從兩旁的山谷上沖了下來,為首的正是劉備和關羽。兩人如虎入狼群,殺的黃巾軍只能四散逃竄,但是偏偏唯一的逃路就是‘斷山橋’。張飛萬夫莫開,殺人如切菜一般,硬生生的把逃命的士兵逼退到橋下。
張飛越戰越勇,連吼三聲:“大爺張翼德在此,有種過來單挑。”
聲音氣勢十足,威震三軍。張小山隱約記得張飛曾經吼死過人。而他的身旁,老者的咳嗽聲越來越大,彷彿有支撐不下去的可能。最後,老者咳出了一口黑血,對張小山說:“都說張飛的吼聲能治胸悶,名不虛傳。”
嚴將軍大怒,沖了出去。他還行,堅持了兩個回合。待到張飛的蛇矛將要刺到他時,一桿銀槍攔住了張飛,他才撿回一條命。
來者正是幾天前失蹤的吳曦。他回頭對張小山說:“待我擋住張飛,你們快逃。”
張小山還在想,這孩子幾天不見,怎麼吹牛的工夫見漲。擋住張飛?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張飛發現是吳曦,氣的本來就是牛眼的雙眼差點飛了出來,手中長矛馬上招呼了過去:“吳曦小兒,我要宰了你!”
張小山驚訝的發現,吳曦已經支撐了十來個回合,而且似乎並不落下風。張小山帶領殘部急忙過橋,倉皇而逃。連逃20里后,發現沒有追兵,張小山才謹慎的安營紮寨。
張小山站在營寨門前等吳曦。當夜,全軍士氣低落,士兵不僅疲倦,而且面露怯意,如驚弓之鳥,顯然是被張飛嚇壞了。張小山也不怪他們,張飛在三國的歷史中,單挑能力排名前五呢。
嚴政走到張小山面前請罪,張小山說:“不怪你,張飛就是這麼強。”
“地公將軍,你都這麼說了,你還相信吳將軍能夠回來嗎?”
張小山說:“我當然不相信,只是萬一他回來了,我希望他知道,他捨命相救的兄弟,並沒有拋棄他。”
嚴政也被感動,陪他一起等。
午夜時分,一匹白馬飛奔過來,馬上白銀鎧甲的少年神采奕奕,張小山急忙衝出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