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冷靜

張小山忙令張淼督促大軍即刻撤退，一時間，營寨內忙碌了起來。他又命人於北海城外打探消息，速去速回。此刻正是大軍防禦最差的時候。他帶領一千主力軍，埋伏在營寨前，掩護大軍撤退。

天漸漸黑了起來，今夜無月，大地一片昏暗景色，大軍點起了火把。隨着大軍整理完畢，可以啟程了，張小山緊繃的心才稍微放鬆下來。這時，一個人騎着馬緩緩靠近。張小山大呼：“來人是誰？”

這人急忙回道：“我是嚴政的副官，我有消息帶給地公將軍。”

張小山見此人身後確無任何人馬後，才放這位副官進營。之前天黑看不清楚，待到火把照亮后，張小山急忙命人將副官扶下馬。原來副官渾身是血，胳膊，臉龐還有刀痕。

副官稍踹口氣后，才對張小山說道：“地公將軍，都昌已經被皇甫嵩圍住。我拚死突圍，希望地公將軍能帶兵解都昌之圍。”

張小山一驚，轉身望向老者，老者說道：“現在帶兵到都昌，配合嚴將軍，來個裏應外合，必能大破皇甫嵩。”

張小山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此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飛馬而回。見到張小山，此人來不及下馬，就說道：“地公將軍，敵人從北海城出，正在向我軍進發。片刻就到。”

張小山驚的叫出聲來，他很疑惑，城內究竟有多少守兵，竟能分兵兩路？他接着安排老者和林可兒帶着輜重和傷兵先行離開。”

林可兒臨走前對他說：“還記得你在北海城內說的話嗎？我等你。”

張小山鄭重的點了點頭。

張小山和張淼站於陣前，身後是兩千主力軍。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前方漆黑的地平線，安靜的等候，忍受大戰前難耐的平靜。不知從哪裏傳來了烏鴉“呀呀”的聲音，非常刺耳。

突然張小山感到大地在震動，座下馬兒變得煩躁起來，不住的嘶鳴，似乎想要逃離。震動越來越大，前方黑漆漆的地方出現了紅點，紅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和變大一起的，還有巨大的轟鳴聲和地面的震動。張小山預感不妙，馬兒更焦躁起來。漸漸的，他才看清，那些紅點是紅色的火焰，快速的向他們飛來。張淼倒吸了一口氣，他失聲喊道：“牛，是牛！”

張小山也看見了，牛尾巴被點燃的牛，他們體型巨大，奔跑快速，看起來不可阻擋。

“撤退！”張小山用力喊道，轉身就跑。

有馬的跑的很快，沒有馬的，被牛沖的七零八散。只見牛後面跟着一大群騎兵，像獵手一樣，四處捕殺着落單的黃巾軍。逃到高地的張小山回頭望時，只見火光之處，凄厲聲不絕於耳。張小山只得帶領殘部繼續逃離，遠遠見前面土山上有火光閃動。行至山下，才知道是老者他們。

寒風徹骨，眾人圍住火堆取暖。老者看到他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戰況如何。

“地公將軍和眾兄弟先喝點熱酒壓驚！”老者說道。

眾人見是地公將軍，紛紛圍了過來。本來有點沮喪的張小山，發現自己竟然是大家最後的希望時，只好強作笑顏。他仰着頭，將熱酒一飲而盡，對眾人說道：“一會我們就去都昌殺皇甫嵩！”

本有點絕望的黃巾眾人，因這句話又重燃起希望。將火堆撲滅，在張小山的帶領下，大軍向都昌進發。

行不多遠，張小山冷靜下來。他忙叫來嚴政的副官，問道：“圍城的敵軍有多少？”

“裡外三層，大概四千餘人。”

張小山大驚，急令大軍停止。老者急問：“地公將軍何故停止行軍？”

張小山嘆了口氣，問道：“軍師，咱們現在去都昌是最好的選擇嗎？”

“從目前的局勢看，是最好的選擇......”

張小山打斷了他的話，說：“我只是猜測，皇甫嵩也希望我們去。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也許會收到奇效。咱們掉頭攻城。”

老者張大了嘴巴，說：“很有可能守城的主力正在都昌，此時攻打北海，正是時候。敵人也沒有想到我們會反戈一擊。地公將軍，現在的你依稀有當初在下曲陽的樣子。”

張小山讓老者帶領大軍攻打北門，自己和張淼帶領數百餘人悄悄來到東門。待聽到北門傳來聲響后，張小山帶領眾人悄悄爬上了城牆。上了城牆后，和他預料的一樣，守衛很少，而且應該被調到了北門。他悄悄殺死了守衛，帶領眾人來到北門。此時，北門燈火通明。城樓上，孔融正組織人馬防禦城外黃巾軍的進攻。

張小山向張淼指了指城門，自己則帶兵上了城樓。他的出現如神兵天降，嚇的守衛魂飛魄散。倒是孔融非常鎮定，向身旁的小兵喊道：“快去生起狼煙！”

張小山眼見不妙，搶得一桿長槍就勢擲出，直插小兵後腦，腦漿四溢。他喊道：“投降可饒你們不死。”樓上守衛本就不多，見狀紛紛丟下武器。

孔融問道：“你就是白天的張武師？”

張小山笑着說：“也可以叫我張寶。”

張淼帶人殺死門內的守軍后，打開了城門，城外大軍一涌而入。雖然和預估的差不多，但是如此輕鬆攻下北海，還是令張小山感到意外。他忙問孔融：“為何守軍如此少？”

孔融反倒大笑起來，說：“皇甫將軍百密一疏，還是被你們抓到了。火牛陣沒有把你們嚇破膽嗎？強攻都昌沒有讓你們着急去救嗎？皇甫將軍已經將主力埋伏於去往都昌的路上，此刻正等着你們呢。”

張小山聽的渾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