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不了解的事就盡量去問

我正在電腦前與朋友們玩一款對抗射擊遊戲。槍聲與子彈的呼嘯聲不絕於耳，我的隊友被擊倒了。

“別管我，沒法救!“倒地的朋友喊着，“快走!“但是我沒有聽，還是往它身邊沖了過去。

轟!敵人的手雷扔了過來，在不遠處爆炸了。我沒有停下腳步。轟!第二發，比上次更近。我伸出手去，正要拉起倒地的隊友。一顆手雷滾到了我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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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爆炸聲中醒了過來，想要伸手揉眼睛，卻被脖子上的鎖鏈擋住了胳膊，[只是個夢啊...]但是遠方再次傳來了雷鳴一般的巨響，而且接連不斷。[搞什麼?]我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天鵝絨一般的夜空中飄着一片飛艇。橢圓錐型的艇身，下方緊貼着船型的吊艙，兩側有數對巨型螺旋槳，飛艇周圍都環繞着大量像是翼手龍般的生物。仔細看過去，飛艇上方和翼手龍背上還都有人。

飛艇底部冒出了火光，接着是巨大的爆炸聲，接着是地面的晃動，接着是另一個爆炸聲。數十艘飛艇接連不斷的開炮，響聲和震動混成一片。遠處的城區里在冒着濃煙。

[魔王軍!?什麼時候來的!?]身旁的法師塔里開始亮起燈光，人聲的嘈雜混在了爆炸中，[該死，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冒煙的位置是中央城堡，帝國的核心，[機場被炸了嗎?]我掃視着空中，沒有發現帝國的飛行騎兵，[還是沒反應過來?]我使勁拽着鎖鏈，紋絲不動，[如果我能完成那個魔法的話，]我轉過身，對着鎖鏈拴着的樹榦一頓猛踹，它發出吱嘎聲斷成了兩節，[冷靜!回憶!]我深呼吸，感受翅膀的魔力流動，[拉特法的位置...]我抬頭看向塔頂，找到了女精靈卧室的陽台，[飛吧!]猛的跳起，使勁拍打着翅膀。

沒有本能的我完全掌握不了平衡，一頭撞在了法師塔的外牆上。我順勢伸出手腳，一邊拍打翅膀，一邊沿着牆壁爬了起來。倒是也非常有效，很快就到達了目標地點。

[拉特法!]我爬上陽台，[雷多!]撞碎了玻璃和一部分窗框，跌進了卧室中。幸好房間夠大，雖然很擁擠，但是我還能勉強站起來。

[拉特法!]我再次喊着，結果看到了正在穿衣服的女精靈，[呃...]我趕忙側過頭去，結果又看到了正在穿衣服的雷多。[對不起!]我趕緊用翅膀捂上眼睛，[我不是故意的!]總之你們趕緊!

[西奧...]尷尬的氣氛里，我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那是什麼?]小女孩恐慌的問着我。

[是魔王軍，]拉特法回答，我拿開翅膀，看到它正望向窗外，[照顧好雷多，]它正在穿上護甲，厚實的皮質法袍，重要部位還掛着甲殼狀的東西。

“不，你聽我說，“它正在往腰帶上掛一把劍，我伸出翅膀攔住了它，“我有必須做的事，“我抬手指指脖子上的項圈，“你帶着雷多跑吧，“我集中精神，給它傳遞一個城市化為火海的圖案，“它更需要你!“這樣應該足夠了。

“你會...“拉特法吃驚的看向我的眼睛，“你是...“最終，它默默的走了過來，對着項圈放了一道魔法，金屬環咔嚓一聲打開了，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要活下來啊，西奧...“它離開窗戶，給我讓出了路。

“儘力而為，“我故作輕鬆，小心翼翼的挪上陽台，“後會有期!“輕輕的躍下，俯衝，打開翅膀，迅速的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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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燒光那些破鳥吧!]本能喊叫着，[還有那些大罐子!]本能十分興奮。

[不，還有更重要的事，]我找到了凱爾的住所，減速，降落，[我必須完成計算，]門開着，屋內有點凌亂，但是試驗台依舊完好。

我找到了自己的筆記，找到了白板，找到了炭筆。

我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在肺里轉動魔力，然後輕輕一口火，吐中了掛在牆壁上的火把。

[非常完美，]我誇獎本能，然後努力的解析起龍息的魔力結構，[一部分燃燒，]負責把東西點着，[一部分抽取魔力，]這裏是重點。

我探索着其中抽取魔力的部分，把它整合到之前的計算里去，形成一個完整的法陣。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問題，]我咬了咬翅膀尖，[臨界值，]太小則不會停止，太大則不能觸發，[沒時間計算了...]我苦惱着，推導反應速率方程可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如果我的'手冊'還在的話...]突然，我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巨大的魔力波動。

我走出房間，飛上屋頂，找到了這個存在感的源頭，凱爾-維歐斯。

巨龍在半空中懸停着，長開了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護衛着飛艇的翼龍們忽然混亂起來，但是很快就重新組成了一個個整齊的小編隊，向著巨龍發起了衝鋒。

凱爾大吼着，也快速迎了上去，它身後跟着稀稀拉拉的帝國空軍，甚至還有郵遞坐騎夾雜在其中。

巨龍噴洒着火焰，首當其衝的翼龍們變成了一團團火球，還沒來得及開始下落，就迅速的燒成了一陣飛灰。但是敵方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側翼的騎手包抄過來，開始與帝國騎兵對射魔法。而距離更近的則直接撲上了凱爾的翅膀和後背，亂七八糟的掛在它身上。巨龍猛的展開翅膀，空氣中再次充滿猛烈的魔力波動，包圍着它的翼龍和騎手們無聲無息的變成了大量的碎肉。

[這過分了吧!]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凱爾的屠殺，[你是什麼最終決戰兵器嗎!]倒也有猜到它很能打，但是單挑上千騎兵還不落下風就過分了，[甚至還會刷增益?]魚龍混雜的帝國空軍竟然無一傷亡，即使吃到對方的直接攻擊也毫髮無損，而每次攻擊都會導致目標墜落，這顯然不正常。[看來不用我出場了...]倒不如說早幹嘛去了，按這個勢頭直接平推對方的部隊就好了啊。

[說起來，]我突然意識到，[對方還沒有用過大型魔法，]不是說魔法王國嗎?一兩個禁咒總是會放的吧?我看向飛艇，它們正在快速向後移動，[逃跑了?]像是要回答我的疑惑一般，一團巨大的白光出現在城市上空，房屋被吹倒，雲朵被吹散，一艘較近的飛艇冒着煙墜了下去。而更近的翼龍則損失了有一大半，殘餘下來的也開始拚命逃跑，只留下凱爾獨自懸在半空。燃文小說網www.rwxsw.net

“撤退!“巨龍大喊，“快撤退!“但是來不及了，一道刺眼的白色長矛高速射了過來，凱爾側身躲開，但是長矛在它背後不遠處爆炸了。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

我的視力恢復之後，帝國空軍已經全部沒了蹤影，凱爾在空中翻滾着，一邊的翅膀折向了奇怪的角度。

而凱爾的面前，站着一個頭頂着天空的巨大人影。純白的鬍子，黑色的尖帽子和法袍，渾身散發著淡藍的光芒，它一抬胳膊，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根比整個法師塔還要粗的法杖。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爆炸的餘波吹的我站立不穩，只能用手腳緊緊的摳住房頂。[憋了半天的大招是個召喚術!?]但是那一發白槍造成的損害比所有炮擊加起來還要大，[這玩意兒持續多久!?]如果那個攻擊可以連發，消滅整個帝國首都恐怕用不了一分鐘!

[這是魔神化身!]凱爾突然轉向我的位置，[快跑!]它回過頭，使勁拍打着翅膀，搖晃着向老法師沖了過去，[跑啊!!!]它的急迫在我的腦海里迴響。

神明伸出了空着的手，一隻淡藍色的大手隨之出現在龍的周圍。神明握起了手，藍色巨手用同樣的動作把凱爾攥在了手心。關節開始彎曲，骨頭開始碎裂，龍開始大口的吐着鮮血。

[逃跑?還是拼了?]說來好笑，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我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喂!那位大佬!“我對魔法之神的化身大喊，“請手下留龍!!“然後我就跳進屋內，拿起自己的筆記，仔仔細細的把法陣記在腦海里。

傳來一陣破空聲，接着凱爾重重的砸在了門外的地上。強烈的紅光籠罩着整個屋子，然後牆壁和屋頂就變成了飛散的藍色粒子，周圍的整個建築群也都這麼消失在了空氣中。

“你!“震耳欲聾的聲音，“報上名字!“老法師的眼睛盯上了我。

“永恆魔力之源!“我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恐懼，必須拖延時間，“世界的保護者，“要引起它的好奇心，“蒼生的救星!“參數，計算最後的參數，“西奧-維歐斯!“[不，不需要詳細計算，]我感受着空氣中洶湧澎湃的魔力，[越大越好。]擴大規模可以加快反應速度。

“就你?“神明哈哈笑了起來，聲音回蕩着，“你想要做什麼?“它嘲弄的看着我，看來不能指望召喚過期了。

“魔法之神!“我努力描繪起法陣，但是沒有成功，“我是來談條件的!“我一直想試試看這句話，“你現在離開的話，“有什麼東西阻擋着我，空氣中的魔力全部無法控制，“我就讓你活命!“再次嘗試，依舊失敗。

“哈哈哈哈哈!“老法師彷彿聽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你讓我活命，哈哈哈哈哈!“巨大的笑聲讓我耳鳴不止，連地面都在隨之震動。“即便你有什麼奇迹般的小把戲，“它輕輕動了下手指，我拚命伸出的魔力線再次消失了，“這也只是個化身而已，“它舉起法杖敲了一下，地面隨之打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你要怎麼才能要我的命?“

“所以你感興趣了嗎?“至少我還活着，沒有被什麼奇怪的尖刺戳死，“想看看我的'小把戲'嗎?“我放棄了外部，開始在體內描繪法陣，“最後警告，這個法術會消滅一切魔法，“臨界值設為我的所有魔力，“如果我沒猜錯，“能達到的最大反應速度，“神也需要魔力才能存活。“至少按老媽的說法是這樣。

“警告是嗎?“神明又哈哈大笑起來，“來吧!“它突然變的非常認真，“給我看看你的本事!“空氣中的魔力開始往我的體內刺探，但是龍的皮膚和鱗片能隔絕魔法，我勉強在法陣完成之前堅持了下來。

“那可是著名遺言!“我啟動了“蠕蟲“，“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同時停止了所有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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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種情況下，法陣可以描述自身，那就是當法陣可以成長的時候。

首先製造一個只具備吸收魔力功能的“幼體”法陣，它會帶有一部分額外的內容，在吸取魔力之後能改變形態，擴展出一個額外的複寫法陣，變成“成年體“。

而複寫法陣則會不斷的按照自己內部的“幼體”結構，製造出新的“幼體“法陣。

這個最簡單的”蠕蟲“會無限制的吞噬魔力複製自己，最終在複製中把所有接觸到的魔力迅速耗盡，然後自身也會因為沒有魔力維持而立即消散。

高效無後遺症，是完美的反魔法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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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魔力粉碎了鱗片，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身體，但是迎面就遇到了吸取魔力的法陣。複製的速度以指數級增長，很快就超出了我的觀察能力，我只能感覺到周圍的魔力波動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做了什...“神明驚恐的表情只持續了一瞬間，接着它的整個身體就毫無痕迹的不再存在，為了填補突然出現的巨大真空，四周颳起了大風。

遠處，飛艇和翼龍一起開始下墜。

[我的體形還不算太大，]我掙扎着轉過身，[大概還在物理學允許的範圍內，]開始失去平衡，[沒太依賴魔法，]一陣眩暈，[應該能堅持到魔力恢復。]我安慰着自己，一頭栽倒在地上，[你千萬要活下來啊!]逐漸模糊的視野里，凱爾-維歐斯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我用最後的氣息胡思亂想着，[醒來之後就會在自己的床上，]雖然有點可惜，[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結局，[或者是真的失敗了，但是還能讀檔重來......]

然後意識就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