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異國他鄉的何藝揚昏迷了三天後終於醒了,一旁的護士趕緊去找來了醫生。醫生對着何藝揚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英文,他只能忍者渾身疼痛和頭暈目眩對醫生搖搖頭。
護士大概明白了何藝揚不懂英文,不一會就又找來了一個,會說幾句很不流利的中文的醫生。他先確認了何藝揚是中國人後,開始用它不流利的中文給何藝揚介紹他的情況。
何藝揚大概聽懂了幾句,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頭部好像有什麼陰影,但暫時不確定有什麼後果。
那個大夫可能是因為好不容易炫一次中文,還和何藝揚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話。何藝揚本就不能說話,更無心去聽他講廢話,他現在只想找到自己的包和隨身物品。
那個話嘮大夫只顧自己秀中文,還沒有一旁的小護士機靈,看到何藝揚在找東西,馬上就把她們代為保管的東西交給了何藝揚。
何藝揚第一時間拿出來手機看了時間,幾天前他訂了回國的飛機,登機時間就在晚上,而現在已經中午了。他本來想趁回國前的這幾天再去看看飛飛的,可是沒想到就這麼被他浪費在醫院了。
何藝揚不由得又想起了飛飛,眼淚忍不住濕潤了眼眶,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飛飛要回來。下午何藝揚不顧醫生反對出了院,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場。
他這一走快一個月了,走的時候沒有聯繫到夏靜,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手機沒開漫遊,他到美國后也想盡辦法聯繫夏靜,怎奈他不能說話更不懂英文,幾次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卻也因為他不能出聲而被掛斷了。
現在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回去了,他無法想像這一個月因為他的自私,夏靜沒有他的消息會發生什麼。總之他能想到的就是夏靜一定很着急,說不定在滿世界的找他。
如今飛飛被搶走了,他不能再讓夏靜出什麼事,對於他而言夏靜現在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最大的精神支柱了。
漫長的飛行后,一下飛機何藝揚就感覺到眼睛一陣一陣地發黑,頭暈目眩,但他也不顧不管一刻都不停留地往家趕。
他要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把頭上和胳膊上的傷都藏起來,免得夏靜看到擔心。可是一路他的心卻是忐忑的,他不知道夏靜見到他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心裏莫名的有絲絲的害怕。
終於到家門口了,何藝揚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夏靜神情恍惚地從他住小區走了出來。看到夏靜的樣子,何藝揚心疼極了,他匆忙將衣服的帽子蓋到頭上,將衣服袖子往下拽了拽大步跑到了夏靜身邊。
何藝揚想好了千萬句道歉的話,只是一見到夏靜腦子裏卻空白了,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告訴她:他好想她。
何藝揚強忍着淚水,伸出手剛要比劃那句話,夏靜突然先開了口。她臉上毫無波瀾地告訴何藝揚:“我們分手吧,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夏靜說的那麼平淡如水,輕鬆自然,卻像一把長刀用力地插進了何藝揚的胸口,讓他疼的不能呼吸。
何藝揚的手開始顫抖,眼睛裏也開始變暗。他含着淚珠看着夏靜,想讓夏靜告訴他,那句話是假的,是氣話,可夏靜卻給了他一個冷笑后不猶豫、不回頭地離開了。
何藝揚想挽留,可最後他還是沒有伸出他的手,因為他知道夏靜的驕傲,知道她的果決,更知道,他從來都配不上她。
何藝揚轉身看着夏靜遠去的背影,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一陣痛苦從心口湧上眉頭,頭開始劇烈疼痛,黑暗漸漸佔據眼睛,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身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夏靜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他的眼睛裏。
何藝揚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有難過、有傷心,可他卻最是內疚。夏靜已經被傷過一次,而他卻又傷了他一次。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選擇靜靜地愛她,只要靜靜地看着她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