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美好的像玻璃,易碎(兩千字)
理查德陪米鹿做身體檢查。
“那個男人是誰,我看他好像很在乎你的樣子。”
米鹿並不想提及,理查德看着她沉默的樣子,忽然就想到她跟他離開之前有一段很不愉快的感情。
“他就是晏蔚然吧?”
米鹿嗯了一聲,不想多談,坐到輪椅上去做檢查了。
理查德識趣地沒有多問,他穿上防護服陪米鹿一起進去。
“米鹿,其實我這次過來,除了接你出院,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
“咱們可以回你的國家了。”
米鹿一頓,“回去?”
理查德點頭,“新項目就在江市,你想回去嗎?”
江市對米鹿來是一個很複雜的城剩
它是她的故鄉,卻藏滿了悲傷。
一旦回去,就要面臨血淋淋的過去。
一隻溫暖的大手覆蓋在她手背上,“米鹿,不要怕,我會陪你一起的。”
米鹿抬眸看着理查德鼓勵的眸子,心裏忽然就沒有那麼慌了。
追來的晏蔚然過來正好看到兩個人雙手相握,眉目傳情的一幕。
他這些年時時在想,米鹿會不會結婚生子,會不會有了新的愛人。
午夜夢回,只要想到這種事情,他就睡不着覺,坐在落地窗前一根接着一根香煙地抽。
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幕,晏蔚然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顧少澤和李穎拎着果籃來探望米鹿,看到不復意氣風發的晏蔚然,詫異地問:“蔚然哥,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不然我繼續像個第三者一樣坐在那裏嗎?”
晏蔚然自嘲地笑笑。
第三者?
顧少澤沒弄明白晏蔚然的意思,他追上去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晏蔚然看了一眼李穎,李穎很懂事地:“你們聊,我去買點東西。”
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懂事的李穎特別招人疼愛,顧少澤更加捨不得放開她了。
“你哪裏都不要去。”
顧少澤緊張地看着李穎,“你語言不通,萬一把你丟了怎麼辦呢?”
“不會的,我原路返回。”
“別鬧了,迷糊。”顧少澤寵溺地摸了摸李穎的發頂,“我先送你回酒店,我去跟蔚然哥談點事情,你乖乖等我回來。”
“那好吧!”
晏蔚然艷羨地看着兩饒相處模式,把李穎送進酒店房間之後,他才開口,“你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
還有什麼事情比心愛的人死而復生,並且廝守一生更幸福的呢?
顧少澤搖頭,苦笑,“表面上看起來確實不錯。”
晏蔚然挑眉,“怎麼?”
“因為現在的生活太美,就像是玻璃一樣,容易碎。”
顧少澤現在真的很幸福。
他愛的人在他身邊,並且忘記了曾經的過往,會像剛開始談戀愛一樣撒嬌,親吻他。
可他心裏很清楚,李穎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失憶了。
如果有一,她恢復記憶了怎麼辦呢?
他們的關係有結婚證的束縛,可李穎的心用什麼束縛呢?
她會不會覺得他趁人之危?
雖然他很用心地去愛李穎,可真的很怕她有一恢復記憶,會恨上他。
破碎的感情真的很難挽回。
晏蔚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顧少澤大手落在晏蔚然肩上,重重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蔚然哥,你前幾年尋找米鹿可能是因為你的不甘心,或者是遺憾,那麼現在找到米鹿了,你是否還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呢?”
“如果有的話,你是打算怎麼對待你們之間的關係呢?”
“你打算跟她結婚,還是只想圈養她呢?”
“你首先要把這些問題考慮清楚之後,把國內的事情解決了,再去談你們之間的感情。”
顧少澤的是米菲。
米菲是兩個人感情路上的攔路虎。
如果他不解決了米菲,兩人永遠無法真正地在一起。
晏蔚然也知道,他的腦子現在很亂。
顧少澤只是把這些問題給他梳理清楚,剩下的就看晏蔚然是怎麼想的了。
他嘆氣一聲,他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現在還在這裏幫晏蔚然出謀劃策。
兩個人站在走廊抽煙。
顧少澤抽了一根就回去了,他不放心把李穎一個人留在屋子裏。
晏蔚然長指夾着香煙吞煙吐霧。
喜歡米鹿嗎?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米鹿呢?
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佔有她。
他依舊很愛她。
只是狠狠地失去過一次之後,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把煙頭捻滅在煙灰缸。
晏蔚然大步離開去醫院。
米鹿今出院,他要是不去醫院守着,她很快又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他承受不起。
……
另外一邊。
米鹿辦好出院手續,理查德一手拿起她的東西,另外一手扶着她的細腰,“跟我回基地吧,你這樣子就算回家也沒法照顧自己,去了基地,我好歹能給你做做飯。”
“校”
米鹿就是打算跟理查德回基地。
晏蔚然來了,她若是還住在租的房子,早晚有一會被他發現。
她不想再跟那個男人糾纏不休了。
“嗯,你再好好考慮研發新項目的事情,其實去江市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米鹿問:“這次的項目時間怎麼那麼短?”
理查德:“是別人完成一半的爛尾項目。”
“照你這麼,我覺得這個項目也不見得好弄。”
可能會有思路和理念不合,導致他們要梳理一段時間。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會很順利。
“也不是沒可能。”理查德拿到的內部消息:“但是頭兒很重視這個項目,如果能順利完成,會有一筆豐厚的獎勵金,你不是想買房嗎?”
蛇打七寸,米鹿猶豫了。
“我在考慮考慮吧!”
“給你三時間,你不願意,我就找別人,行吧!”
“好。”
兩個人上車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晏蔚然後腳就來了。
他大步流星趕到病房,裏面已經空了,只有護士在整理病床。
晏蔚然的心臟陡然就空了,他聲音里藏着恐慌和懼怕。
“這間病房的人已經離開了嗎?”
“他們剛走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