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探淼川
夜幕降臨之際，山中的燈火也早早地就亮了起來，整個夜晚，峰頂雪山之上也一直都會是燈火通明的景象，然而這與多年之後一派山石荒涼的景象，可以說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樣子。
這是莫小愛來到這裏后的第二個晚上，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探尋這時山中的夜晚，幸而有淩鏡月在身邊，她雖然覺得緊張，但也不至於太過害怕。
想來，畢竟淩鏡月可是一個往後會存在於傳聞中，戰無不勝的人，至少跟在淩鏡月的身邊，一定是目前來說最穩妥的一個選擇。
莫小愛這會兒默不作聲地跟在淩鏡月的身後，在夜色里穿過守衛巡視的路，往更接近兩派交界的山上面走。
路上偶爾遇到查問的人，在看清是淩鏡月本人之後，也都很快退下了，並不會再多問什麼，封熔給她的權限，放眼整個焱派，幾乎也是沒有誰能夠相比的了。
在穿過一條路，走過一對巡視的守衛之後，淩鏡月突然拉住身旁的人，閃身避進了山壁下的一片陰影里，莫小愛一下子也跟着繃緊了精神，只見淩鏡月豎起手指，對她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淩鏡月放低了聲音，小聲在耳邊說道，“後面緊跟着我，別鬆手，我們先穿過兩邊臨界之地再說。”
莫小愛雖然也曾跟着莫大愛在晚上走過這山上的路，但過去和現在畢竟相隔甚遠，雖然是同一座山，也是同一個地方，但眼前的形勢卻也是那時不能相比的。
莫小愛拉着淩鏡月的手，牢牢閉緊嘴巴，耳邊只能聽到擦過耳畔的風聲和山林之音，再就是在自己胸膛里上躥下跳的心跳聲。
腳下是隱藏於陰影里的一片又一片山路，莫小愛覺得自己走的很不穩，有時候大概是踩在了什麼樹根，或是石頭邊緣之類的地方，總之是崴來崴去地一路往前。
淩鏡月似乎正在走一條避開守衛視線不見光的路，也或者根本就連路都算不上，不過顯然這條處處難走的山路也是更安全的選擇，至少一路上沒有暴露行跡，也沒有遇到什麼突如其來的危險。
拽着自己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莫小愛也總算跟着停了下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自己這是走到了哪裏，“我們到淼川了嗎？”
淩鏡月抬手撥開擋在眼前的一棵高樹的樹枝，往遠處放開視線，半山處閃耀的點點燈火，讓人一瞬間又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覺。
莫小愛從現在自己站的位置，再綜合了一下剛剛一路上走過山路的感覺，猜想方才大概是跟着淩鏡月拐到山上更高的地方又下來的，為了能夠更好避開兩邊巡邏的人。
“下面就是淼川了，想必這裏的守衛比起焱派來也不遜色，我們接下來同樣要小心，不能有半點大意。”
聽着淩鏡月的話，莫小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她也更希望能夠一切順利，最好還能讓她找到些莫大愛的消息，或者是能找到辦法回去也好，總不能就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我們還找暗處走，我用輕功帶着你。”淩鏡月說完這話，很輕巧地提起莫小愛，輕拂着向燈火明亮的所在掠過去，一路上輕盈無聲，除了耳邊有山風在吐息。
穿過淼川的建築里，淩鏡月帶着人在一座高台旁的陰影里停了一下，躲開了夜裏提燈巡視的一對人，也正好就在拐角的另一面，幾個站崗的人似乎正在換班。
“兄弟，換班了，趕緊撤吧，別在這兒打哈欠了。上面可交代下來了，這幾天要打起精神來，省得對面找事兒。”
另一個聲音才打完一個哈欠，哼着氣說道，“不就是一個什麼石頭的，讓咱們給搶到手了嗎，再說就憑焱派的那些人，他們還有膽子敢來偷襲？”
“對啊，不行咱們就直接把他們給一鍋端了，到時候這山上也就太平了，不用整天防這防那的。”
“那據說可是個寶貝，不知道別瞎說。行了，你們兩個趕緊睡去吧，這兒也沒你們的事兒了。”
那邊換班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些，莫小愛聽着傳進耳朵里的內容，也有些好奇所謂的寶貝是個什麼東西，不過這時候到底也顧不得去在意這些。
淩鏡月帶着莫小愛穿行於夜色，閃身來到了另一座高大的建築旁邊，攬着身旁的她旋身一躍，輕聲落在了房頂上。
淩鏡月仍用眼神對莫小愛示意，兩人悄悄低下身來，莫小愛腳下踩在屋頂的斜坡上也不敢隨便亂動，然後就看見淩鏡月小心地揭開了一片屋瓦，透過縫隙在往裏面看什麼。
房間裏面的燭火光亮透瓦而出，莫小愛不由也好奇着湊上去看了兩眼，只覺得房間裏似乎靜悄悄的，屋子的陳設這麼一眼看去，是很氣質典雅的那一類，有些像是女子的居所。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在這兒看什麼？”看淩鏡月一個人看得認真，莫小愛也忍不住小聲問道。
“不清楚，我也是憑感覺上來的。”淩鏡月正說著，突然示意莫小愛不要出聲，伸手朝着房間裏面的一角指了指，那裏的一處矮榻上正坐着一個人，從這裏看去，也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莫小愛很快也發現了屋裏有人在，定睛細看，雖然看不清那人具體的樣貌，但也總覺得是看到了一幅很美好的畫面。
那角落坐着的人，一頭黑長如瀑的秀髮，靜披在身後，紅色長衣的裙擺堆在身邊，右手上正在研着一方墨錠，素手輕輕打着圈，均勻摩擦出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響，遠遠的，還有一個放香爐的案子，自爐上正絲絲裊裊飄散着香氣。
莫小愛的眼睛一路從那人的背影，移到了一旁的香爐上，然後視線這麼猛地一滑，卻是一下子被旁邊架子上放着的一樣東西給吸引了過去。
莫小愛忍不住眯起眼睛來，趴地更近去細看，有些驚喜也更覺得意外，“逆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