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幹活
林小雙摸了摸剛剛被田氏掐過的地方，低垂着眼想跟她商量商量。
“大娘，二妹的病剛剛好……”
“您看、您看能不能讓她休息一下？”
林小雙說的誠心誠意恭敬無比，沒想到田氏一聽這話立刻吹鬍子瞪眼的大聲嚎叫。
“我讓她休息？”
“她的病剛剛好？本來就是賤種！命大的很死不了！”
“大娘……”
林小鹿也是被氣消了，她們是賤種？一脈相連誰比誰高貴！
“叫我什麼？你們既然喊我一聲大娘就要聽我的管教。”
“她病剛好就不能下地，我這年紀大的天天腰酸背痛的還不如操勞着這這整個家？你們吃我的穿我的讓你們幹個活就這樣推脫？”
她越說越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她的“功德”似的。
林小鹿這下子看出來了，她這個大娘是個好大喜功喜歡“沽名釣譽”的，只不過所有的一切只是她自己心裏的藍圖罷了。
“大娘……”
“別說了！”
“看看都幾更天了？！你妹妹只要是沒死爬也要給我爬到田頭去！”
她斜睨着一雙眼睛看着林小鹿，不等後者動作雷厲風行的一把將人扯了過來。
“我看這也沒什麼事啊，瞧這雙眼睛還會瞪我呢。”
她揚手一巴掌甩上去，林小鹿偏頭躲了一下，可到底是年紀小的嘴角還是被打出了血。
林小鹿嘶了一聲，舔了舔牙槽。
凌亂的頭髮遮住了眉眼，讓田氏看不清裏面對自己的恨意。
林小鹿不是個能吃虧的主，田氏，她記住了。
田氏打完還有些洋洋得意。
“我豬圈裏養頭豬還不會瞪着眼睛看我呢，你看看她！”
她把打人的手在背後擦了擦，打人者自傷是有點道理的，她的巴掌震得有些生疼。
田氏邊說邊把剛剛擦過的手伸出來掰住林小鹿的臉把她扭過來正對着林小雙。
“看看你養的好妹妹，病着？”
田氏看着她那雙發寒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渾身發怵，只覺得自己被一頭野獸盯上了。
只不過她並不甘心示弱，強撐着繼續罵道：“病着的人還會抓我的掃帚呢。”
田氏說完再也受不了林小鹿的冷氏，一把抓着她的頭髮將人甩了出去。
“快去幹活，不然沒飯吃！”
田氏說完就要走。
林小鹿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角，猛地跑過去伸腳一絆，一下子給田氏摔了個大馬趴。
農村雖然不像高門大戶一樣門檻高高，但是為了防鼠什麼的也有不是特低的門檻。
田氏這一摔，吃了一嘴泥不說，門牙還磕掉了一個。
她疼的說話都不利落，血花與口水飛濺。
惹得林小鹿在後面簡直要哈哈大笑，卻還是拉着林小雙趕緊跑過去。
一臉焦急的問：“二娘你沒事吧！”
林小鹿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實際上則是扯着她的胳膊肘又狠狠的戳在地上。
胳膊肘這樣戳地是不會有什麼傷的，但就是那個疼的刺激。
賊刺激。
田氏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她反射性的抬胳膊。
林小鹿摁着她的頭，“哎呀二娘，你看看你的牙怎麼摔掉了。”
一個手指狠狠的搗在她的腦部穴位上。
疼的田氏又是一陣神經刺激。
“阿姊快點把大娘扶起來啊。”
林小鹿摟着田氏的腰，虎口張開，兩個手對準狠狠的擰了一把。
“嘟嘟嘟手！”
她的門牙掉了，說話漏風，一時半會兒別人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只覺得鼻涕眼淚口水血花一起飛濺的場景還怪噁心的。
“二娘你說什麼呀？聽不清。”
林小鹿邊說又摸上她的背，在最致疼痛的背部穴道狠狠的戳了幾把。
疼的田氏剛爬起來一半的身子差點又摔趴下去。
“別別別動我！”
她胡亂的說著，雙手亂揮把姐妹三人狠狠揮開。
林小雙一臉懵逼的拉着妹妹們退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覺得大娘今日鬼叫的實在是奇怪。
卻沒看到一旁的小妹，簡直要偷笑出去。
田氏真是腰酸背痛，頭皮疼。
剛才幾個人哭哭啼啼的，再加上她的痛感大多集中在牙上，其實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一定是有人搞鬼！
田氏痛的實在是站不起來，乾脆趴在地上把這姐妹三人挨個看了一遍。
老大神色擔憂，還有點不知所措。
老三，老三就是個沒開智的傻子吃的最多幹活最少，早該把她賣了！
田氏眼裏閃過一抹刻毒，接着把目光放在了老二身上。
落水后變了很多，都敢抓自己的掃帚了，往日裏雖然也倔犟，可是打一打就哭了，哪像今日……
想着剛剛手肘那一下，田氏渾身一激靈，養大的白眼狼會咬人了，看來要趕緊想辦法解決掉。
“你們三個，扶我回前院。”
“別動什麼手腳給我發現了，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命在我手上。”
她說罷，眼神陰冷的掃了掃三個人，“賤命三條，我要你們生，你們就還有一口氣。我要你們死，你們就是亂葬崗的命！”
林小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冷冷一笑，倒是林小雙拉進了姐妹的手沒說話。
“大娘，您自己回去吧，田間的活還趕着我們仨干呢，草拔不幹凈我害怕晚上爺爺查探的時候發火。”
林小鹿說完就拉着姐姐個妹妹往前走，也不知有意無意專門踩了一腳田氏的手。
踩完還大呼一聲：“啊，我踩到老鼠了好可怕，大娘你趕緊走吧待會兒老鼠咬人了。”
喊完人就跑沒影了。
田氏摸了摸自己的門牙，氣的頭頂冒煙。
她哼哼一笑，一個惡毒的計劃慢慢在心中形成。
另一邊，被林小鹿扯着跑的三姐妹也停了下來。
“鹿兒，你這樣回家了又要挨打的。”
林小鹿拍了拍姐姐的手，“怕什麼，我們又沒做錯什麼。挨打可以躲，我就不信了她還能滿大街追着我們打。
”
“再說了，她今日摔成那樣，哪還有力氣打我們，保不準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
林小雙雖然不贊同妹妹的做法，但是她打心眼裏兒疼自己的妹妹，所以也只是勸慰了一下。
“我們走。”
林小雙看着附近的樹林，記憶里前面是座山頭，三姐妹經常進去撿柴。
“去哪？我們不是還要去田間嗎？”
她們三人幾乎日日去田間幹活捉蟲拔草什麼的，可是這再多的蟲和草也經不住這樣弄啊，田間除了作物早就乾乾淨淨的，要說她們家的糧食還是全村長勢頂好的！
“去山上摘果子吃去，去什麼田間。”
鬧成這樣，她們今天哪還會有飯吃？爛那群畜生，不如自食其力靠山吃山。
這山裡好東西可多着呢。
“好哦好哦，姐姐摘果子吃！”
林小桃年紀小貪吃愛玩，第一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