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商船回港了
把時間線往前推一個月吧……
開封府衙內,戶部長官與工部長官在罵了一頓高府尹后,將各自屬下領出了監牢,雖然能猜到背後是路小婁搞的名堂,但再怎麼說,雙方臉皮還沒當面撕開,該攪擾的還是得攪擾,不然虧空的款子要去哪兒補齊。
不過戶部跟工部也算矜持,換了兩個催賬的來了,不過多帶了個兵部的“閑雜人等”,還長了一副“我聽說到這兒有錢拿,所以就跟過來”的乞丐臉。
路小婁已經不想過多詢問些“為什麼要來”的復讀機式廢話了,願意待就待着吧,安安靜靜的待着,別搞什麼多餘的么蛾子就好。
哼。
路小婁隨手拿起擺在桌案上的各地日常彙報,嗯,福州泉州開展工作的速度很快嘛,儲備金已經有明顯上漲的趨勢了,還有蘇州的工程方面,船廠的第三隻海船也開始下海了。
“這、這個是……”
這個時候,路小婁被手上的文書嚇得不輕,在文件堆里又翻了翻,果然,這個消息並不是只作一次傳來的。
攥緊手上的文書,路小婁起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現在,他需要確認這個消息的準確時間,以便及時做出必要的舉措。
“路相,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何事?”
正在前廳呵斥着無精打採的一干賬房先生的范仲淹瞧見路小婁這架勢,下意識又以為路小婁要溜號。
“我有急事要辦,可能會離開開封府一段時日。”
“那商號內的事務怎麼辦?”
“讓柳三變幫忙吧,他很厲害。”
看着路小婁走遠的背影,范仲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傢伙了,還有,“很厲害”是什麼意思?
回家換了身官服來到皇宮大門外,看守的禁衛也不知道路小婁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上前道:“皇宮之地,非上朝聖詔不得入內。”
開玩笑,這犄角旮旯地我還住過一段時間的好吧,咳嗯。
“本官有急事要面見聖上,勞煩前去通報一聲。”
“那,路相在這裏等着。”
禁衛說完便進了宮裏,等了一會兒人還沒出來遞話,口都有些幹了。
“路相,聖上命你即刻入宮。”
“嗯。”
路小婁現在也是趕上事了,性子有點急,領路的侍衛平常都是照顧那些腳跟子疲軟的文官,那步伐是要多穩當有多穩當,要多慢有多慢。
“走快點。”路小婁壓低聲音道:“再不快點,本官就踩你鞋了。”
侍衛肩膀哆嗦了一下,明顯他是聽到了路小婁的話,接着就稍稍的加快了腳步,雖然說這裏是皇宮大院,路小婁這個京官不敢明目張胆的來事,但這麼惡毒的小手段還是做的出來的。
忍痛挨了兩腳的侍衛格外的走路帶風了起來,路小婁那腳上一雙拿來“跑業務”的特製硬底鞋着實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這不,本來挺長的一段路現在跟溜街一樣眨眼就到。
“路相請。”
侍衛做了個手勢后就退下了,偏殿外負責接待太監將路小婁迎了進去,幾天不見,趙老闆氣色是越來越好了。
“路大米,你不安安分分的去搞你那一攤子事,又跑宮裏頭來作甚?”
額,路小婁看着趙禎一副不待見的樣子有點鬱悶,行禮道:“臣確有急事要求見官家。”
“那自然,你要不是說有急事,我會放你進宮嗎。”
“咳嗯。”
路小婁自動略過趙老闆這露骨的開懟,從懷裏把那三份報告呈了上去,趙皇帝接到手看了看,呷呷嘴。
“十幾船的物件,能扣……嗯,能拿到手上自然很好。”趙皇帝點點頭接道:“最近我這裏天天都有六部哭窮的奏章,隱隱有些埋怨當初給南地免糧的意思。”
“恕臣直言,此事是憂是喜還很難說。”
“此行一趟,臣原以為路途顛簸遙遠,雖予其千海萬國圖,但風險絲毫不亞於當年玄奘東渡扶桑。”路小婁頓了頓,接道:“今日得知回返的消息,亦大出臣的預料,所以,臣希望官家能同意臣前往蘇州。”
趙皇帝點點頭:“你儘快去寫一份詳細奏章呈上來吧,這次就這麼定了。”
“是。”
路小婁得到趙皇帝的肯定答覆后滿意退下了,待人走了許久后,門外侍衛通報張貴妃進殿求見。
斜躺在高座上的趙皇帝聞言,連忙坐直身子撇清腦子的雜念,笑道:“讓張貴妃進來罷。”
“臣妾參見聖上。”
自得了座金房子的張貴妃越發顯耀的珠光寶氣起來,便是這身穿來看望老公的衣服,都是蘇錦織就鑲有金絲的,頭上發簪也是寶玉磨的水滑。就這身打扮的行頭,就比平日裏素服淡妝的曹皇后耐看的多,再說情人眼裏出西施,趙皇帝怎不偏愛張貴妃一人呢。
“愛妃來,坐我身邊。”
“是。”
只見張貴妃屏退身後宮女,輕挽着裙擺施施然的踩着台階來到趙皇帝身邊坐下,然後就輕車熟路的捏着玉指為其按摩起肩膀來。
“聖上,妾身這手上的力道,重不重?”
趙皇帝迷瞪着眼縫享受了一會兒,輕聲道:“稍稍輕了些,再使點勁才舒服。”
“聖上,你這身子骨舒服了,可是把妾身的身子給累壞了啊。”張貴妃收回了手,作勢錘了兩下自己的手肘,嬌聲道:“你看看啊,我這細胳膊細指的,是不是累壞了?”
“那愛妃要怎麼才能好起來了呢。”
趙皇帝打趣道:“不如,我也給愛妃揉揉,讓愛妃也舒坦舒坦如何?”
“聖上就愛戲弄妾身,這周邊還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呢。”
“咳嗯,說的也是。”
趙皇帝縮回了咸豬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淡淡笑了笑,張貴妃接道:“要不這樣吧,妾身的叔父最近找到妾身,說是想要為聖上的商號盡點綿薄之力,讓聖上應允其在南方州府找個落腳地開個分號。”
“商號的事?”趙皇帝皺起眉頭道:“可是愛妃,你也知道,如今這萬里商號他已經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了。你看那蘇州商號,交於包拯代為打理是滿朝文武均認同的,而那福州跟泉州二地,也是路大米用那商號大主的名頭授命曹、郭二人看管的。”
“可是聖上,這路大米的商號大主職位不是你給的嗎,若是不聽話,收回來便是了。”張貴妃不滿的說道:“再說了,這路大米的心思誰還不了解,便是打着公事公辦的幌子與曹郭兩家示好罷了,但偏偏不把妾身放在眼裏,多是嫌棄妾身自商賈低賤出身,故意氣臣妾,讓他人看笑話。”
“不應該啊。”
趙皇帝鬱悶道:“若按你所說的,路大米能主動示好暖貴妃我倒是能理解,可對曹氏來說,他又何必如此?連曹家的家奴可是都敢打過他啊,此仇能忍的下,也是讓我有些意外。”
“興許路大米就吃這一套呢。”張貴妃撇撇嘴。
“這樣吧,路大米方才跟我請示要去一趟蘇州出趟公差,等他上陳奏章的時候,我再與他說道說道,愛妃,你看如何?”
“嗯,那便依着聖上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