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做媒（二）
“咚。”
雖然是警告式的說了“要扶牆”的話，可杜老漢還是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哆哆嗦嗦道：“官、官家莫要亂言也，小人這破落戶，哪敢攀登天上的星宿！”
“耶耶，為何如此慌亂？”杜芸撅着嘴唇道：“那樞密使又有什麼了不起的，肯定是個又迂腐又古板的老頭子，我也不稀罕他。”
“放肆！”
杜老漢連忙呵斥了受委屈的杜芸一句，張放擺擺手道：“無妨，可那位卻不是像我等這般的老頭子，大米先生今年二十有三，也是蘇州本地人士，至今未娶，從年歲上來說，兩人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小女這命數……”
“克夫之說，又無實證，豈可當真。”張放笑着離了座，站起身拱手道：“那還請貴府稍待兩日，若此事可成，貴府算是飛上梧桐棲鳳巢了。”
“耶耶——”杜芸憋着股哭腔，輕道：“芸娘不想嫁。”
“傻孩子，哪有女兒家大了不嫁出去的道理。”
張放對一旁有點發矇的周養心使了個眼色，然後與杜老漢客氣的推辭了番后離開了。
“張公可曾想好如何回稟大米先生？”
“空得一美妾，有何難處？”張放笑盈盈拂着銀須，接道：“倒是周刺史，多想了也。”
想了想，周養心覺得，唉，好像是有些道理，平日請路小婁探險不去，現在找個民間美人做妻妾倒也甚美之。
“張公高見。”
不過這也就是兩人之間的吹吹牛皮打打屁，真正表態的人還在忙裏忙外個不停。
“從汴京來的官船？”路小婁眉毛挑了挑，見怪不怪了，“敢問來此有何公幹？”
負責押運交接的內務府太監隨即拱手道：“聖上言近日寒潮漸濃，恐衛國長公主殿下身體抱恙，特令內務府聚了這一船衣物用品送來。”
“有勞聖使了。”
路小婁走近其身邊，很隱蔽的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遞到對方手上，太監也很滿意捉住金子準備拿過來，洋洋得意道：“還有，聖上讓奴婢告知大米先生，近日開封情況多變，無召不得入京。”
扯了扯，沒能將金子拽到手，太監疑惑的看見路小婁變得異常平靜的臉，而且感覺路小婁手上的手勁越來越大，只得放開手讓其拿回。
“聖使一路舟車勞碌，想必現在肯定辛苦。”路小婁氣定神閑的把金子收進袖子，對門外喝道：“來人，送聖使下榻驛館休息去。”
“是。”
媽的，說好的年終假呢？說好的回家報銷車票錢呢？說好的妹子票子面子呢？結果你他娘的就這麼糊弄老子？當老闆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
路小婁現在是真的不爽了，這麼長時間的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能回去過個好年，這倒好，直接就把自己釘在外面了。
“還送了衣物用度來……”路小婁突然靈光一閃，冷汗頓流，“這不就是說，皇帝老闆把自己妹子也給撇在外面了嗎！搞毛啊，讓我照顧？”
做個毛的工作！陪個毛的公主！顧個毛的老闆！
寫下一份“請假單”讓人轉交給趙志沖后，路小婁便想去找柳三變喝花酒了，至於工作……滾一邊去吧，最近兩天都不想聽到“大米先生”這個稱呼了。
“大米先生。”
路小婁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溜號，就意外被張放跟周養心堵在門口了，心虛之下連忙道：“張公可是替本官將建木之事談妥了？多謝。”
久待官場自以為已經可以做到“臉比牆厚”的張放聞言，還是不禁臉紅了一下，連忙打斷道：“建木一事可暫放不提，吾為的是另一件事而來。”
“哦，何事？”
“杜公有一女，喚作‘芸娘’，如今年有二十又一，容貌秀麗而傾城。”張放笑道：“依吾看，與之大米先生真可謂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雖然被繞口又難懂的文言文給弄遲鈍了一下，不過得虧路小婁一貫反射弧偏短，很快反應了過來……
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面呢，快端上來給僚機友軍嘗嘗！
“有畫像否？”
早被路小婁不走套路的處事方式弄習慣的周養心插言道：“女方有意，只怕先生無情，遂並無畫像，若可，派人前去知會一聲便是。”
“畫像多有不實，不足信。”
什麼“看畫識人”“媒人牽線”，路小婁根本就看不上這種又老舊又容易衝動犯錯的操作，俗話說一千個羅密歐心中有一千種朱麗葉，誰知道那個無良畫師是不是重口味喜歡……的那一種，要是因為不合畫師心意被刻意畫丑畫low的話，路小婁可不想到時候學什麼漢元帝，斬個畫師毛延壽出氣。
“可是先生，習俗有礙，不可亂犯也。”周養心不由得苦勸了起來，要知道有些墨守成規的人家可沒那麼好說話，要是真的惹了怒，怕出面擺平也會一波三折。
路小婁想了想，接問：“畫師可找好？”
“尚未……”張放還沒把話說完，人就愣在那兒了，“大米先生，莫非是想？”
藝多不壓身，路小婁深有體會，當年為了討妹子歡心，說自己會畫畫，然後找人學素描學兩個月幻想能跟某船片中的男主傑克一樣能得到真摯的感情。不過沒想到，想像中的刻骨銘心沒來，這艘名為泰坦尼克的郵輪倒是真的撞上冰山了——同時受兩個妹子的白眼，然後被轉身離開，路小婁都自覺下一秒會死的那種慘烈。
咳，扯遠了，不過還是留下了些有用的東西，雖然對於古代來說，這種畫風有些太過前衛，但卻不失質樸。
雖然路小婁再三保證沒問題，不過張放還是通過柳三變介紹，找了個小有名氣的畫師當後手，因為考慮保密方面，所以路小婁的真實身份他不清楚。
“鉛畫？”被請來的黃姓畫師疑惑道：“吾學從畫道多年，修習墨畫數十載，略曉各類法門，可這鉛畫倒是平生第一次聽說。敢問何解？”
“此乃小技，若足下有意向了解，路上吾便道之一番。”
PS：前兩天有個好友問我說，你之前寫的那個撿了個十歲掛零的妹子是不是有伏筆？我說沒有。他不信，還說：你看，我替你捋捋，你現在主角人設23歲，再過五年，大宋起來了，主角28了，你撿的那個妹子不也成年了？正好配一對。你現在又說弄了個女主出來，這不是添亂嗎……我只想說，鬼才別走，來，筆給你，你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