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一問三不知
“師父，陛下消失不見，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四王爺也不肯管事，十四王爺不知所蹤，雖然朝中還有呂相他們撐着，可遲早有撐不下去的時候，更何況東臨的軍隊已經兵臨江州城下，南齊怕是危險了。”
陽朔有些擔憂的說道，從當前的局勢來看，南齊彷彿已經註定了敗局，或者說，天下一統早已經不可阻擋，其實南齊有一爭的能力的，可偏偏他們陛下，被一個女人所惑，放棄了這天下。
“師父，我們要坐以待斃嗎？”星曜詢問道，“我們可以拿東臨女帝去跟東臨談判的。”
齊宣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東臨女帝從進入南齊京都那一日開始，就已經自我放棄了，縱然他們拿東臨女帝去跟東臨談判，也改變不了當前的局面，相反會刺激得東臨瘋狂反撲，更何況還有個洛清絕隱藏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他們一擊。
“陛下做事，自有陛下的主張，為人臣子，要謹守本分。”齊宣一邊擦拭桌子，一邊緩緩說道，“還有，這天下也不是一個女人就能改變的。”
“師父，若不是東臨女帝誘一惑了陛下，南齊才是真正的天下霸主！”
齊宣聽了，只是笑了笑，東臨女帝確實加快了南齊的滅亡的腳步，但是南齊內部的矛盾更多，加上東臨多年算計，一點一點的滲透四國，縱然沒有東臨女帝，南齊也稱不了天下霸主。
“我也希望南齊成為天下霸主，可是南齊成不了。”齊宣緩緩道，“俗話說，得人心者得天下，西涼貧弱，只能左右搖擺，依附強國，北元強悍，卻多游牧之地，不適合種植糧食，加上氣候惡劣的緣故，北元是四國中最窮的，我們南齊雖然富庶，卻長年苛捐雜稅，重商抑農，糧食生產減少，一旦起戰事，必定出問題，而東臨一開始就是重農耕，重發展，農業也好，商業也罷，並駕齊驅，就連女子都紛紛走出家門，走進學堂，走上戰場，東臨成為四國最強，不是沒有原因的，如今北元跟西涼滅亡，南齊獨木難支……”
說到這裏，齊宣停住了：“你們倆出去守着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師父。”
兩人當即退出潛龍殿，貼心的將門關上，守在門外，齊宣則是繼續擦拭桌子：“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洛清絕從藏身的地方出來，面容冷峻：“齊公公，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齊宣拿起花瓶仔細的擦拭，並不去看洛清絕，洛清絕為了什麼而來，他心中很清楚，但是洛清絕註定要無功而返。
“想必齊公公應該猜到我來的原因了。”洛清絕靠着柱子，看着泰然自若擦拭花瓶的齊宣，緩緩道，“陛下在哪裏？”
“你是想問陛下在哪裏，還是想問皇後娘娘在哪裏？”
“有差別嗎？陛下定然不會讓阿九遠離他的身邊。”洛清絕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低沉，帶有磁性，讓人無法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
“我不知道。”齊宣放下花瓶，看向洛清絕，“你也不用盯着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陛下的蹤跡，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洛清絕幽幽的問道，他跟百里笙默仔細的分析了很多遍，最有可能知道軒轅永照下落的人就是齊宣，可是齊宣對軒轅永照的忠誠也毋庸置疑，想要從這個人口中套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
洛清絕聽了也不在意：“陛下是打算拋下這南齊江山了嗎？”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齊宣繼續去擦拭殿中的擺件，每一件都擦得十分的仔細，彷彿對待珍寶一般，“陛下如你們的願了，你們反而顯得有些不高興。”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天下，我要的只是那一個人而已。”洛清絕的聲音又低了一些，“齊宣，若是陛下再不回來主持大局，南齊就真的要一敗塗地了。”
齊宣哂笑一聲：“你不用在這裏套我的話了，南齊早就一敗塗地了，東臨的探子，遍佈整個南齊，威名赫赫的鬼市竟然是東臨女帝的親衛，而我們卻一無所知，這麼多年，南齊早就被滲透了，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江州城很快就會被攻破，以東臨月帝跟女帝的心思，會不知道江州城的重要性嗎？”
洛清絕眸光微動，不可否認，江州城告破是遲早的事情，東臨的暗探遍佈南齊也是不爭的事實，南齊早就落入陷阱之中，垂死掙扎也不過是讓南齊多存活幾天而已，但是本就苦不堪言的百姓，會愈發的雪上加霜。
“想當初，我剛認識你們的時候，你是形影不離的跟在陛下身後，如今，你到是顯得形單影隻了。”洛清絕感嘆道，“你就不擔心陛下的安全嗎？”
“陛下很安全，無需我擔心。”
洛清絕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果然，齊宣知道軒轅永照在哪裏，但是要從這個人的口中套出所在地，很難，但是齊宣近來，沒有跟任何外人有過接觸，跟在身邊的也是兩個弟子，另外就是朝臣了，朝臣若是知道軒轅永照的下落，早就暴露出來了，而從齊宣的兩個弟子談話中，可以知道，這兩人也是不知情的。
洛清絕沒有繼續套話，而是悄無聲息的離去，齊宣也不在意，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口中套出陛下的所在地，月帝要天下，可以，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要陛下不出來，誰也尋不到陛下。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洛清絕去而復還，“月帝已經在趕往京都的路上，希望下次，我還能見到活着的你。”
齊宣冷淡的笑了笑：“我的性命是屬於陛下的，隨時準備為陛下獻身，縱然是月帝，我也是不懼的。”
“月帝可怕的可不只是他的手段，沒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撒謊。”洛清絕的聲音在齊宣的耳邊響起，齊宣當即出手，卻落了個空，洛清絕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