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死不足惜
只要小孟氏肯出手救她，那她還是有希望的，秦家就是一片暗無天日的地獄，再在那兒待下去，她一定會死的。
可是陸家就不一樣了，二少爺如今雖然厭棄她，可夫人還是向著她的，有夫人在，她便能保住自己這條命，一輩子富貴無憂！
小孟氏聞言，淡淡笑了一聲，並未做什麼反應，而是斂容看向了方氏和秦生。
果不其然，這母子二人已經惱火地朝媚兒衝過去了。
“你這個小賤貨，老娘就知道你沒安啥好心思，原以為你真是被強迫的，如今看來，你怕是一早就算計好了，就等着這個機會好逃離我們老秦家！”方氏咬牙切齒地直接甩了一巴掌上去。
而秦生下手更是狠，毫不留情地朝媚兒心口踹了一腳，媚兒當場便倒在了地上。
可秦生猶覺不夠，抓住她的頭髮還想再打，卻不料媚兒整個人突然驚悚地抽搐起來，嘴裏緊接着便噴出一口血，嚇得秦生怪叫一聲，趕忙鬆開了她。
這一切來的突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媚兒難受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鮮血不停地往外流，張着嘴想大聲呼救。
可方氏和秦生母子倆早就嚇傻了，根本忘了反應。
而秦蘭則縮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兩條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救人了。
至於小孟氏和陸展鵬，這母子二人的臉色就更精彩了。
小孟氏眯着眼坐在主位上，一臉的坦然，似乎早就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般。
而陸展鵬則握緊了手裏的杯子，眸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是很快便又恢復常色，冷漠無情地看着媚兒，耐心等着她咽氣。
“救、救……”
媚兒朝小孟氏伸出手，痛苦地望着她。
到小孟氏卻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這一刻，媚兒忽然什麼都明白了，她剛剛喝過的茶水中有毒！而夫人也根本不是要為她主持公道，分明是要殺了她！
她掙扎着身子想要站起來，但卻是徒勞無力，體內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在生生割着她的肉一般，五臟六腑都在劇痛。
進口的呼吸也越來越微弱，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小孟氏見她的身子已經停止了抽搐，便知她已經斷氣了，這才裝作突然回神的樣子驚慌失措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管家，管家，快去請大夫！”
秦生雙肩一震，凜凜神，壯着膽子朝媚兒走過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子，隨後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她死了，娘，媚兒死了，這下可咋辦啊！”
死了？
方氏難以置信地走過來，拍拍媚兒已經僵硬的身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沒了，這下什麼都沒了……”
小孟氏擰着眉走過來，看看媚兒，又看看那傻掉的母子二人，忽然伸手指責。
“是你們，是你們活活打死了媚兒，我要去報官！你們膽敢在我陸家公然殺人，我定要讓蕭大人治你們死罪！”
秦生聞言，身子一抖，慌忙擺手。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我根本就沒有殺她，我、我就是輕輕踹了她一腳而已，怎麼可能會踹死人呢？”
“就是，我家大生不可能殺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方氏跟着辯白道。
關鍵時候，還是秦蘭最先反應過來，指着媚兒嘴角流出來的血大叫。
“娘，她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你看她嘴角流出來的血，血色都便黑了，分明是中毒了呀！”
方氏聞言，立時警醒過來，想起媚兒剛剛喝過的茶水，二話不說便跑過去將杯子摔了。
茶水灑在地上，突然冒起一陣白沫，看的方氏是膽戰心驚。
“好啊，你們竟然敢在茶水中下毒！說，你們是不是想把我們都毒死了，以為這樣便沒人能找你們陸家算賬了？老娘告訴你們，我們老秦家可不是好惹的，我們現在就去報官，讓蕭大人把你們陸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抓起來！”
說著，方氏扭頭便往外面走。
而秦生則坐在地上摳自己的喉嚨，企圖將剛剛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吐出來，他以為自己喝的茶也有毒，可不想像媚兒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陸展鵬見方氏要去報官，當即讓人攔下了她。
“我們幾個喝的是同一壺水泡出來的茶，為何只有媚兒出了事，而我們卻什麼事都沒有？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隱情，不防等將事情的真相全部調查清楚之後再報官也不遲。”
他不是傻子，看到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他娘的心思了。
如今媚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那麼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將通姦的髒水全潑到一個死人身上了，至於秦家，他們手裏連一個能用的籌碼都沒有，拿什麼跟他斗！
小孟氏跟着在一旁打馬虎眼。
“就是啊，方嫂子，我剛剛不是說過了，我待媚兒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怎麼可能會下毒害她呢？更何況咱們幾個剛剛可是全喝了茶，為何只有媚兒死了，而我們卻一點事都沒有呢？你放心，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作亂，這件事情，我一定會一五一十地查清楚，給你們老秦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落，她也不管方氏是什麼反應，便揚聲吩咐守在外面的下人。
“來人啊，將方才進來倒茶的婢女給押上來！”
小廝即刻應聲，沒過一會兒，便將那送茶的婢女給帶到了大堂。
那婢女進來后，見媚兒已經死了，面上非但沒有半點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看的方氏和秦生直擰眉。
小孟氏沉聲問她，“碧兒，你笑什麼，說，是不是你下毒害死了媚兒！”
“沒錯，就是奴婢下的毒，不過奴婢不後悔，因為這個賤人死不足惜！”碧兒抓狂地叫了一聲。
小孟氏聞言皺眉，“你與媚兒當年可是一同進府的，聽媚兒說，你們私下也如同好姐妹一般親近，如今又為何要下毒殺她？”
“好姐妹？姨娘弄錯了，奴婢根本就沒有她這樣的好姐妹，她這樣的人，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
碧兒激動地大吼着，轉眸看看媚兒，眼裏突然溢出了淚。
“五歲那年，我和她是一同被賣進陸家的，因為我們年紀相仿，又同在灶房做燒火丫頭，一來二去的，我們便成了相依為命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