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有你哭的
那婢女倒是熱心,說是陸家大少爺突然發病了,少夫人去照顧他。
那婢女還好心地將她帶到了陸大少爺暫時休息的小木屋內,可不曾想裏面根本就沒人,那婢女只好讓她在木屋內等着,自己則出去找人了。
木屋是鍾家少爺鍾雋玄的花房,裏面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味,還燃着熏香,她一時倒也沒放在心上,便耐心在裏面坐着。
過了一會兒,那婢女又回來了,說是陸少夫人在假山這邊,她又只好獨自過來找人。
可是剛到這兒,她便突然被陸展鵬從背後抱住了。
陸展鵬那般情真意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口口聲聲說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甚至還說要娶她,她當時高興極了,一時情難自製,便不由自主地拉着他進了假山。
這麼多年的情分,她就知道二少爺不可能說忘就忘的,先前在竹林內說的那些狠話不過都是一時的氣話罷了,二少爺心裏終究還是有她的。
可是她沒想到,不過轉眼之間,陸展鵬又變回了先前那副冷酷絕情的模樣,甚至企圖將髒水潑到她身上,她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內情,不過這個罪名,她絕對不能承擔,否則便是將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想到這兒,媚兒咬了咬薄唇,一臉委屈地看着他。
“二少爺,方才明明是您強行抱住了媚兒,如今怎麼全成了媚兒的不是,媚兒不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已經嫁人了,又豈會青天白日地和您在這兒行這種苟且之事,您不能因為媚兒無權無勢就如此污衊媚兒啊……”
陸展鵬見她矢口不認,恨不得撕了她,右手下意識地便舉了起來。
秦蘇見狀,立時攔住他。
“二弟,這是鍾家,不是陸家,如今錯誤已經發生了,還是好好想着該怎麼解決吧,責怪一個無辜之人算什麼男子漢!”
“我教訓一個不知廉恥的賤婢,與你何干!”
陸展鵬不客氣地甩開她,眉峰凜了凜,突然又眯起眉眼。
“我倒是忘了,她說起來還是你大嫂呢,莫不是你們二人聯合起來算計了我,否則你又為何這般幫她?”
秦蘇被他氣笑了,“我和秦生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算我哪門子的大嫂?更何況我也不是在幫她,而是不想讓我們陸家繼續丟人罷了,鍾老夫人和徐夫人還在這兒站着,你身為陸家二少爺,公然出手打人,究竟將我陸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陸展鵬聽見這話,身子怔了怔,冷哼一聲放下了手。
陸展白凝目朝他看過來,“展鵬,帶上媚兒回府。”
陸展鵬板著臉轉過了身,全當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雖是陸家二少爺,可明年便是要一舉高中的人,等中了狀元,便可進朝為官,到時候便是蕭大人見了他都得向他作揖行禮,更何況是陸展白這個病秧子!
如今倒好,這個病秧子反倒還教訓起他來了,陸展白他配嗎?
秦蘇見陸展鵬如此失禮,雙手抱胸,輕飄飄地啟唇。
“二弟不想回家也行,那我便讓四九回去將祖母請過來,當著鍾老夫人的面,咱們坐下來平心靜氣地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對了,還有媚兒的夫君和婆婆也得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總不能還稀里糊塗地被蒙在鼓裏什麼也不清楚。”
陸展鵬聞言,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隨後看向媚兒。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跟我回府!”
媚兒哆嗦了一下,咬唇看看秦蘇,又看看他,慌忙低着頭跟上去。
…………
鍾家門外,一群百姓正排着隊領飯,鍾老太太大壽,鍾家開放糧倉,用的米和面雖不是最好的,但與尋常人家比起來也算是上等了。
秦生伸直了脖子看着前面長長的隊伍,心裏不免着急起來。
“娘,這麼些人,輪到咱們的時候該不會都沒有了吧?”
“不可能,你沒看見那米棚下面還放了好幾口大鍋嗎?再說了,咱們後面兒還排着人呢,要是真沒有了,咱們就鬧,這麼多人一塊兒鬧,看他們給不給!”方氏信誓旦旦道。
秦生凝神聽着,點點頭,頓覺這話在理。
說話間,母子倆已經隨着隊伍又往前走了兩三米,這時候,一隻手突然搭上了方氏的肩膀,耳邊緊接着傳來一記吃驚的聲音。
“娘,你和大哥咋會來這兒?”
方氏一扭頭,見是秦蘭,也覺着奇怪。
“蘭丫,你咋跑這兒來了?咋就你一個人,媚兒那小賤貨呢?”
“她去裏面找秦蘇了,”秦蘭抬手指了指鍾家的大門,“我們到了三味居,裏面的小二說今個兒是鍾老太太壽辰,陸家人都來這兒祝壽了,可是我們手裏沒有帖子,進不去,媚兒本來要拉着我混進去的,我、我膽子小,怕被人抓到,就沒敢進去,然後她就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方氏聽見這話,頓時皺起了眉。
“你這個傻丫頭,咋能讓她一個人進去,萬一讓她趁機跑了咋辦?”
“哪可能啊,我一直在這附近盯着,她不可能跑的。”秦蘭凝聲說道。
方氏還是板著臉,只惱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傻閨女。
“就是她不跑,你也不想想,萬一她見到秦蘇之後,順利拿到了錢,還不能瞞着你偷偷藏個仨瓜倆棗的?畢竟你又不知道秦蘇究竟給了她多少錢……”
一旁站着的秦生聽見這話,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
“娘,你咋能這麼說媚兒,她有沒有私心,我這個當丈夫的還不知道?”
方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就向著她吧,要是她真干出啥對不起你的事兒,有你哭的時候!”
秦生撇了撇嘴,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他早就說他娘肯定是多心了,這可是在鍾家,能出啥事兒。
結果剛轉過頭,卻見一群人突然從鍾家走了出來,看那穿衣打扮,倒像是今日來賀壽的賓客。
方氏奇怪地看了看天色,“不對啊,這才剛到正午,壽宴應該剛開始才對,賓客們咋都走了,出啥事兒了?”
秦生和秦蘭搖搖頭,自是不知。
而旁邊站着的路人們同樣疑惑起來。
“聽說鍾家為了給老夫人過壽,可是專門請了黃鶴樓的大廚呢,堂堂大廚做的飯,總不至於太難吃吧?”
“哪可能是廚子的問題,肯定是突然出什麼事兒了,你沒見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像是看見了什麼笑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