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狂刀

鬼影狂刀

過了大概半柱香時間,隨着演武場大門關閉,皓鑭宗宗主白雲尚踱步走向場中擂台。

對着看台掃視一圈,見台上此時略顯吵雜,白雲尚清了清嗓子,使出皓鑭宗幻音門招式“音波逐浪”,用其雄渾的嗓音朝看台眾人說道:“諸位且靜一靜!”

柔和音浪朝四周擴散,使得看台頃刻間安靜下來。

白雲尚負手而立神色自若:“之前本尊曾言,若有測試弟子不服可繳納一百元石挑戰風染,勝者,本尊收為親傳弟子,如今時日已到,不知台上諸位之中可有前來挑戰者?若有,可來台前。”

見看台上無一人起身,白雲尚有些納悶。

沉默片刻后白雲尚朝擂台下昂首站立的劉長老點頭示意。劉長老立馬領着身旁風染和趙廣來到擂台上。

白雲尚:“既然無人挑戰,那本尊就先宣佈比試規則。”

“本着驗證風染武道修為的原則,比試雙方不可使用武器,不可打鬥時私吞丹藥,若有一方投降或者無力再戰,則比試結束。”

說罷,轉身下了擂台,將後續事宜交給台上的劉長老。

劉長老往前走了兩步,對着看台眾人高喊:“我宣佈,比……”

“慢”

就在這時趙廣突然打斷了劉長老。

劉長老轉頭看向趙廣,一臉茫然。

趙廣:“既然那日風染賭上了一枚華陽丹,本世子今日也要加註。”

劉長老呵斥:“你他娘的為什麼不早說!?”

見台下白雲尚點頭后,對趙廣問道:“你小子想怎樣?”

趙廣聞言一臉狂傲地對着劉長老高聲說道:“那日本想着打十場,因擔心有人後續場次無法應戰,本世子欲將十場賭注合為一場,另外輸了的人需砍下自己一條手臂並且向對方跪下賠罪。”

說到這裏趙廣看向風染的臉上挑釁之意盡顯:“不知咱們這位測試第一名的天才是否敢賭?”

看台眾人聞言皆驚:

“啊,這賭注未免太……”

“這趙國世子小小年紀竟如此狠辣。”

“……”

文百川對龍傲天說道:“前輩對此事怎麼看?”

龍傲天朝其瞪了一眼:“還能怎麼看,老子坐着看。”

……

這句話說得文百川竟無言以對,抿了抿嘴繼續看向擂台。其身旁的王雨柔和文西的小臉上倒是有些凝重。

劉長老向風染問道:“你可願意?”

見風染不吭聲,趙廣滿臉譏諷:“喲,怎麼,怕啦?你可是武者境大圓滿呀,哎,怕了你可以投降,現在投降就輸點元石,比試開始你小子可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嘍。”

風染看向趙廣,稚嫩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我答應你。”

看見風染這笑容,趙廣心中竟隱隱有些發慌,但想到之前范耀的話,這一絲慌亂便瞬間被掐斷。

劉長老將兩人分隔至擂台兩端,走至擂台中央對着眾人喊道:“既然風染願意接受趙廣的要求,我宣佈,比試現在開始。”說完縱身一躍,跳下了擂台。

劉長老剛走,趙廣便帶着獰笑朝風染沖了過來,風染見狀連忙躲閃。趙廣一招撲空,轉身再次朝風染襲來。

趙廣冷笑:“嘿嘿,果然被范耀前輩說中,可別讓老子逮着你。”

就這樣,兩人竟在這擂台上玩起了追逐遊戲。惹得看台噓聲一片。

“這……”

“老子本以為這場比試會多麼激烈,真是浪費老子時間。”

“什麼玩意兒這是?”

“……”

“啊……”

就在少數人看不下去欲起身離場時,擂台上突然傳出一聲慘叫。眾人轉頭一看竟是趙廣!

此時的趙廣正滿臉漲紅地躺在地上,雙手抱着已透出鮮血的左腳,瞪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風染瘋狂大喊:“踩腳趾,你竟然踩腳趾!”

眾人聞言頓時滿腦黑線:

“哎,果然是兩個小屁孩兒,走吧。”

“不急,我還押了注呢,再忍忍。”

龍傲天身旁的文百川忍不住問道:“染少爺為何不使用元力?”

看着台上的稚嫩少年,龍傲天臉上露出一抹慈祥微笑:“少爺天性純良,定是覺得這趙廣與他無冤無仇,不願下死手。”

文百川聞言忍不住點頭讚歎:“在這弱肉強食的年代,難能可貴啊。”

龍傲天眼神恍惚:“也許吧。”

風染看着身前仍一臉痛苦的趙廣,臉上笑容漸盛:“投降嗎?”

趙廣咬牙怒道:“本世子決不投降。”

風染搖了搖頭:“那好,一會兒要是投降記得說哦。”

說罷便對着趙廣屁股猛地踢出一腳。

“啊……”

趙廣殺豬般的叫聲再次響起,身體被踢出去好幾米,一直給人的冷峻形象在此刻全然破滅。

不待趙廣起身,風染立即衝到其身前,一把扯住其頭上束好的長發將其掄了起來。在原地轉了數十圈后將其一把扔了出去。

被掄得暈頭轉向趙廣還未清醒過來,只見已來到身前的風染又將其長發一把攥在手中。這回竟直接掄起來在擂台上左右摔打。

看台不少人見此情形臉上不由地抽搐:

“雖說是小孩兒打架,這,這也太兇殘了吧。”

“這趙廣武者境八重天怎麼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看台中之前坐在趙廣身旁的灰袍老者突然起身飛向擂台,伸出手掌朝着仍在掄着趙廣摔打的風染抓來。

龍傲天剛要起身,擂台邊上的白雲尚已騰空而起擋在了老者身前。

白雲尚身體停在半空盯着老者,劍眉微皺:“道友何故現身搗亂?”

老者雙眼幽光一閃,聲音沙啞:“我家世子是來比試的,不是來玩鬧的。”

白雲尚:“哼,玩鬧?莫非道友的意思是只見生死才算比試,傷筋動骨都是玩鬧?”

“若真要如此,你們家世子怕已屍寒多時。”

見老者並未吭聲,白雲尚繼續說道:“都是同門弟子,又何苦生死相逼?風染今日的打法在白某看來最合適不過。”

轉過頭,看了一眼披頭散髮衣衫破損躺在地上哀嚎的趙廣,白雲尚對風染問道:“小染,趙廣可曾投降?”

見風染搖了搖頭,白雲尚轉頭盯着老者聲音平淡:“那好,你就打到他投降為止。”

“是。”風染雙手抱拳恭敬回答,蹲下身子又一把抓住了趙廣長發,眼中有些不忍。

就在其起身準備繼續將趙廣掄起來摔打時,趙廣突然大喊,聲音帶着哭腔:“別摔啦,我投降,我投降。”

這時背對着擂台的白雲尚突然右手一揮朝擂台扔出一柄長劍,長劍落地筆直地插在擂台上。

白雲尚盯着身前老者,聲音不由的變得高亢:“既然趙廣已經認輸,根據比賽規則,砍其一條手臂,趙廣跪下向風染賠罪。”

“小染,動手吧。”

風染聞言轉頭看着一臉凄慘的趙廣,呆在原地,沉默不言。

當白雲尚再次催促時,風染抱拳一臉真誠地說道:“既然已經證明了弟子實力,都是同門師兄弟,弟子着實不忍,請宗主把劍收回。”

白雲尚聞言轉身來到擂台,看着風染的眼神竟多了幾分慈祥。舉起風染左手對着看台眾人高喊:“今日比試,風染勝!!!”

“啊,這就完了?”

“這,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不料看台眾人聞言竟有一大半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趙廣元力都沒用就輸了?老子全部身家都押了他啊!”

突如其來的悲痛喊叫聲瞬間引爆了整個看台,在場投注之人此刻發出了千奇百怪的慘叫聲,比之剛才擂台上的趙廣有過之而無不及。

躲在角落裏的范耀見狀忍不住捂嘴偷笑:“一群傻貨,嘿嘿嘿。”

就在這時一輸紅眼的中年男子指着范耀大喊:“就是他開的賭局,此人一定和趙廣商量好了,大家讓他賠錢!”

眾人附和:“對,讓他賠錢!”

范耀聞言起身對着眾人怒吼:“我說了不開庄,是你們非得讓我開的,現在輸了又賴我?哼,願賭服輸天經地義,誰要是不服,我范某人可以陪他過兩招。”

擂台上的趙廣此時見到范耀,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咬牙切齒地對着已來到其身旁的灰袍老者說道:“王叔,替我殺了他!”

老子聞言當即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身體出現在半空朝范耀飛去。

范耀見狀急忙擠在人群中朝龍傲天跑去,失聲大叫:“前輩救我!前輩救我!”

本就喧鬧的看台頓時亂成一鍋粥。

“哎。”白雲尚嘆了口氣,對着老者喊道:“道友且慢動手,那范耀乃是攬雲宗之人,道友可別在此誤傷了我皓鑭宗弟子。”

老者聞言止住身形,幽幽自語:“攬雲宗。”

隨後轉身來到擂台一把抓起趙廣,對着白雲尚說道:“今日我家世子一事是老夫魯莽了,他日趙某定親自到貴宗請教。”

望着灰袍老者背影,白雲尚喃喃自語:“趙某?”片刻后似想起了什麼,撐大雙眼脫口而出六個字:“‘鬼影狂刀’趙義!”

“此人竟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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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之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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