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比誰都害怕

江陽硬抗了小龍一棍子后，抬腳就對着小龍的腹部踹去。

小龍被江陽一腳踹得踉蹌後退了四五步，差點沒有站穩。

江陽以前的身體素質就不錯，隨後在監獄的時候，天天也沒事兒，就跟着楊輝延鍛煉身體。楊輝延在裏面還教了江陽一些最簡單的格鬥技巧。目前江陽的身體素質正處於巔峰狀態。

小龍彎着腰，用棍子杵着地，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就在這時，小龍身後的另外幾個人也揮舞着棍子，朝江陽打來。

“艹你媽！”駱煒只能通過吶喊來釋放心中的懼意，隨着喊聲，駱煒一腳蹬在了一個混子的胯骨上，這人轉過頭，也不管江陽了，瞬間就和駱煒撕扯到了一塊兒。

騙子站在原地沒有動手，剩下三人都開始圍攻江陽。江陽在挨了三棍子后，找到機會一拳悶在一個混子的臉門上，這傢伙鼻血頓時就流了出來，跟來事兒了似的，血流不止。

再次挨了四五棍子后，江陽紅着眼睛，猛地摟住一個人的脖子，腳下一拌，兩人緊挨着倒在了地上。

江陽根本不在乎落在身上的棍子，而是緊緊的摟着倒下的混子，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面。

小龍終於回過勁兒來，提着棍子，跑到江陽邊上，對着另外兩個還在揮舞棍子的青年吼道：“讓開！”

兩人聽話的讓開了身子，小龍握緊棍子，稍稍提起后，猛地打在了江陽的腦袋上。

鮮血從江陽的額頭處流了下來，他被打蒙了，下意識的放開了摟在懷中的混子。然而混子已經被江陽打得鼻青臉腫，嘴裏也開始往外吐着白泡，可見江陽每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氣。

“把他腿給我伸直了！”小龍說了一句，隨後兩人就把江陽的腿拉直。

小龍朝手裏輕輕的“呸”了一下，握緊棍子，準備對着江陽伸直的腿砸下去。

江陽這時候已經從昏沉的狀態中醒過來，但腦袋還是疼痛無比。看見小龍想用棍子打斷自己的腿，江陽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扯住小龍的褲子，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跳刀。

顧名思義，跳刀平時可以收成一個刀把，需要的時候，摁一下保險，刀刃瞬間就會跳出來。這跳刀是江陽這幾天為了防止出現目前這種情況買的，以防萬一。

江陽手持只有一公分長的跳刀，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對着小龍的大腿“咣咣”就是兩下。

“啊！”

小龍吃痛，丟下棍子，轉而捂着自己的大腿。

江陽拿着刀對着拉住他腿的倆人比劃了兩下，嚇退了兩人後，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紅着眼睛，表情猙獰的將刀尖對準了小龍的心臟，大聲的問道：“艹你媽，還打么？”

小龍看着江陽的眼神，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他也算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老混子了，江陽在捅他大腿時候的狠辣勁兒已經嚇住了他，並且他看着江陽的眼神也不陌生，這眼神，他曾經在一個亡命徒身上看見過...瘋狂，不計後果。

“不...不打了！”小龍是真被江陽給嚇住了。江陽拿刀的手太穩了。

另外一邊的駱煒，還有跟他打架的人也停手了，明顯駱煒吃了很大的虧，臉上鼻青臉腫，左手還抱着右手小臂，不停的吸着冷氣，皺着眉頭。

“錢，能不能還？”江陽繼續問道。

“能，能，能還！”小龍生怕回答慢了身上就多一個窟窿，於是快速的回答道。

江陽轉過頭望向了騙子，騙子被江陽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寒顫，趕忙從褲兜里掏出三百塊錢顫顫巍巍的遞了過去。“啪！”

江陽沒有伸手接那三百塊錢，而是一巴掌甩在騙子的臉上，“操，我和我兄弟的醫藥費不用給嗎？”

“趕緊他媽的掏錢！所有人都把錢掏出來！”小龍由於過度緊張，說話的時候連語調都變了。

在場的幾個混子都給身上搜刮乾淨了，才湊了七百塊錢交給江陽，江陽收了錢，才放下了抵在小龍心臟上的跳刀，招呼了駱煒一聲，就準備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轉過頭威脅一下小龍。

“下次再他媽惹我，我讓你連和我對話的機會都沒有，聽懂了嗎？”

說完，也不去看幾個人的表情，直接帶着駱煒大搖大擺的走了。

“小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江陽走後，一個混子對着小龍問道。

“那他媽就是個亡命徒，你有魄，你去找他，反正我他媽不去！”小龍罵完，就捂着腿，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按摩店。

江陽和駱煒去醫院看了看身上的傷，只有江陽腦袋上那一下比較嚴重，開了個口子，需要縫針，這時候江陽都還有些噁心的感覺，但並不是很強烈，所以江陽也捨不得花錢去做CT。

花了兩百多塊錢買葯治傷，剩下的四百多，江陽一股腦的都塞給了駱煒，說是還駱煒買手機的錢。

剛開始駱煒不要，江陽對他說，他本來就只準備買個三四百塊錢的手機，能打電話發短訊就行了。現在還駱煒四百塊錢，剩下的錢就當駱煒買的手機送給江陽的了，而且今天駱煒還因為江陽被打，要是不收這錢，江陽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最後駱煒還是收了。

從醫院出來后，兩人坐在醫院門口的長椅上，抽着煙，準備歇一會兒。

“江陽，你這次坐完牢出來后，真的變了好多！”駱煒抽着煙，默默的說道。

江陽沒有回答，而是看着駱煒。

“變得...有些陌生，以前的你，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愛笑，陽光，喜歡說話，心地善良。但現在，我覺得你變得有些陰沉，也不愛說話了，而且...你今天表現得太狠了！”

“人，不都是會變的么？”

“可是你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唉！”駱煒嘆息了一聲，他在為他的兄弟擔心，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煒煒，你知道嗎，我雖然在監獄裏沒受什麼苦，但是你知道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嗎？知道那種失去自由的感覺嗎？在裏面，可能除了刀子是真心對我的，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說心裏話！”江陽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既然你那麼害怕坐牢，那你今天還這麼狠？你就不怕你一失手，又捅死一個？”駱煒有些激動，他不明白江陽說的話。

“怕，當然怕，我比誰都怕一不小心又失手捅死人。你看我拿刀的時候很穩，但你不知道我和你往外走的時候，手心裏全是汗，你也沒看見，我全身都在顫抖，那時候我心裏都快怕死了！”

“但是怕，是沒用的，你想想，我今天要是不表現出我的狠，怎麼嚇住小龍，嚇住那些人？那我的腿還在我身上嗎？你會被打成什麼樣子？事情如果越鬧越大，那我再次坐牢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必須讓這種可能性減小！對付小龍這種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你只有比他更狠，才行！”

駱煒覺得江陽說得不對，覺得江陽思想已經變得很偏激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他，其實這些，就是最開始被老李律師和江陽父母忽略掉的東西，他們認為江陽在監獄裏能夠接受最好的管教！

駱煒最後只問了一句：“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刀子，楊輝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