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鎧
舞台之上已被刀光所籠罩，周圍的氣流被牽扯被壓抑，一絲絲籠罩在舞台周圍，兩道身影在不停的變換着位置，像是兩道光線在屏幕上來回穿梭。
火星不時地閃爍，兩柄長刀在不停的碰撞，虛幻的人影佈滿了舞台，下一瞬就會被刀光絞碎，終於在剎那間，兩道人影彼此交錯，刀刃對刀刃，火星也被一瞬間拉長成火線。
周圍被牽引的氣流猛烈的散開，吹得台下的觀眾睜不開眼睛，校長強烈的表示抗議，一點都不尊重老年人的感受，難道高手打架總是帶風的嗎？
當校長重新看向講台張嘴還沒來得及吐槽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明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事實證明高手打架不僅帶風，而且還很漂亮。
黑色的鬼魅不再飄忽不定，半跪在講台上和羽墨玄背對背，頭盔的面部有一道狹長的刀痕，將長刀插在講台上舉手將頭盔取下，露出了羽墨玄最不願看到的臉。
原本盤旋的長發垂下，站起身來直到腰部，再次握緊長刀轉過身來，修長的身形哪怕穿着鎧甲也顯得單薄。
校長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么，現實並沒有讓他失望，羽墨玄轉身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而且越來越白，逐漸失去了血色，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對手怎麼會是她，他也已經死了嗎？
“他死了，拜你所賜。”
身穿黑色鎧甲的少女開口，像是看穿了羽墨玄的想法所以給了肯定的回答，所以她來了，為自己的至親復仇。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
羽墨玄艱難開口，他不明白，明明還好好的，那個坐在帝位上的男人保證過，他的麾下不會受到任何的算計和傷害。
“他不是戰死的，所以我來複仇，沒能死在戰場上是他的恥辱，他一生都以你為目標，為你而戰，但是你卻背叛了他。”
少女雙手握刀，右腿彎曲擺出戰鬥的姿態，雙眼逐漸冰冷，有寒霜在她刀刃上凝結。
“這是他曾經穿過的甲胃，我用的也是他曾經用過的招式，他一直想得到你的認可，現在你且看好。”
話音落下，少女已經向前殺去，雙腿發力如離弦之箭一般迅捷，她周圍的空氣被衝擊的凹陷成傘狀。
刀尖在瞬間已至羽墨玄的眉心，但是在他的眼中這並不是刀，而是一直奔騰的雪豹，四周已經變換了天地，茫茫的白雪映入他的眼帘，冷風呼嘯寒流像是凍結了他的血液，那雪豹在雪地中奔跑，在雪地中殺戮，帶着捕食者獨有的威嚴向他撕咬而來。
羽墨玄本能的長刀格擋，步伐變動，雪豹側着他的耳根撲過，他的臉頰有些疼痛，一絲傷口出現在他的臉上，慢慢的流出鮮血，不等他有所反應，少女已經再次折身斬擊而來，像是靈敏的雪豹在落地的瞬間便已調整好身姿。
斬！
極致的快便是奧義，只要夠快一切都能斬開。
羽墨玄勉強招架這一擊，手部有些酸麻，刀刃離他的額頭只有一指距離，要擋住極速的攻擊自身也要夠快，但是強大的衝擊力也因此得以攀升。
再斬！
少女腰部發力扭轉身軀，單腳着地旋轉一周，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到長刀上，長發在空中飄舞，一擊被擋少女根本不會在意，只要自己再快一點就好了，抵擋一擊那就再來第二擊第三擊。
羽墨玄側身迎擊，再一次抵擋，那種酸麻的感覺直接從手部蔓延到手臂，手中的長刀發出刺耳的聲響，那是鋼鐵摩擦發出的讓人牙酸的悲鳴聲。
少女斬出這一刀本就是單腳着地旋轉發力，本着慣性的另一隻腳在這一擊結束時順勢踢出，被鎧甲包裹的長腿剎那間踢出了真空，羽墨玄手中的長刀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折斷，然後再無抵檔的踢中羽墨玄的腹部。
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羽墨玄踢得高高飛起，但是也並沒有太離譜，少女停下冷眼看了看坐在下方的校長，皺了皺眉頭。
“身為長者干擾小輩可不是前輩應該做的事情。”
剛才那一擊的力量絕對可以將羽墨玄擊飛，哪怕擊穿屋頂也未可知，可是在羽墨玄倒飛的那一瞬間，空間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直接拉長，有這麼長的距離做緩衝羽墨玄並沒有被擊飛出屋頂，不僅僅是剛才，從她出手開始周圍的空間就一直有着變化。
校長依然保持着微笑，他才不在乎少女的脾氣，小孩子鬧彆扭不是很正常嗎。
“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學校這麼神聖的地方豈容你們胡來，在這裏打打架就算了，還想着拆學校嗎？”
有着足夠距離的緩衝羽墨玄終於化解了衝擊力，背後雪鷹的幻影展翅翱翔，他憑空而立，看着下方的少女面色複雜。
少女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抬頭看向空中的羽墨玄。
羽墨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有一句淡淡的：“你還好嗎？”
“我很不好，曾經柔弱的我變成這樣讓你很吃驚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問我為什麼可以穿上我弟弟的命鎧。”
“是的，我很想知道，既然命鎧還在，他又怎麼會死呢？”
羽墨玄從空中落下，面向少女，眼中寫滿了心疼。
“可他確實死了，為你而死。”
少女死死地盯着羽墨玄，眼睛充滿了血絲，像是死不認輸得小女孩，倔強的讓人心疼，又再次憤怒地開口：
“我討厭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個軟弱只會妥協的自己，好像你一直在告訴着我自己只是一個弱者。”
強烈的光再次從少女身上爆發，筆直的光柱延伸至天際，可是不斷延伸的空間將其完美的遮擋在屋頂下，確保不會造成太大的動亂。
至於那些從這裏跑出去的學生，再從這裏出去的一瞬間便已經忘了這裏發生的所有，校長表示自己解決混亂還是很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