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回憶
“媽媽,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來吃些東西吧……”
紅髮小女孩雙手提着一個藤蔓編製的籃子,裏面放着幾塊新鮮出爐的麵包和兩瓶飲用水,這些是她幻化成別的英靈,使用其寶具的力量創造出來的食物。
英梨梨抬起頭,哭得紅腫的雙眸視線落在小女孩身上,她苦笑着搖頭道:“不用,我不餓。”
“就算不餓,你也需要吃點東西,我能看得出來你現在很虛弱。”
小女孩掏出籃子裏的一塊麵包,伸出手向英梨梨遞了出去,麵包還帶着剛出爐的香氣,聞起來很誘人,但英梨梨卻一丁點的胃口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餓。就讓我一個人再待一會……好嗎?”
英梨梨左手甩出,打掉了小女孩手中的麵包,小女孩失落的埋下頭,她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默默地離開了英梨梨的身邊。
“泉羽空……我好想再見你……現在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無時無刻,英梨梨都在想念着泉羽空,時間快速的流逝,黑夜降臨,入夜後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以及鋪滿大地的灰燼,突然,一點亮光吸引了英梨梨的注意,她連忙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光芒所在之處。
那個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少年,奇迹般的出現在了她眼前,而且,他正在向著她一步步走來。
“泉羽空!”英梨梨大聲喊着那個少年的名字,當對方來到她面前時,她卻又失望的低下了頭。
此刻,站在英梨梨面前的人無疑就是泉羽空,但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泉羽空,英梨梨所喜歡的那個泉羽空有着一頭熊貓配色的怪異髮型,而現在他面前的這位頭髮如墨一般漆黑。
漆黑的火焰在這位泉羽空的身上燃燒,片刻過後火焰散盡,小女孩與英梨梨相互對視着,小女孩本以為自己幻化成泉羽空,就能讓英梨梨開心起來,然而結果卻適得其反,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的英梨梨又開始哭泣。
“媽媽……我到要怎麼樣做,你才會開心……看着你難過……我也好難過……我不想難過!你是不是很恨我,很討厭我,要是我死了,你會變得開心一點嗎?”
看到英梨梨哭泣的難過模樣,小女孩也跟着她一起哭,她想讓英梨梨能開心起來,但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不,我不恨你,也不討厭你,我恨我自己,討厭我自己。是我間接害死了所有人,如果我能堅強一些,在最初負起責任把你留在身邊,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那就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小女孩從心口掏出最後的聖杯交給了英梨梨,“許下願望吧,只要媽媽能夠開心就好。”
“那你怎麼辦……?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樣的世界裏。”
得到一次許願機會的英梨梨沒有立即使用,如果,她貿然許下願望回到過去,那麼結果可能只是產生出一個新的平行世界,這個世界裏死去的人們並不會復活,這樣就意味着,這個世界會繼續存在下去,而“第八次聖杯戰爭”會孤獨的一人永遠守候在這個世界裏。
“那就讓聖杯復活媽媽最喜歡的那個人吧,我也一直好想要一個爸爸!”
小女孩眼睛裏還噙着淚水,卻雙眼放光激動地對英梨梨提議道,但是英梨梨很快就搖頭否決。
“我其他的朋友都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可以許下這麼自私的願望,我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幸福,況且,我也沒有臉去面對泉羽空,現在這個世界變成這幅模樣主要責任在我的身上!”
“可是……媽媽……我……”
小女孩的話才說出一半,英梨梨就大聲打斷道:“夠了!你不要再用‘媽媽’這個稱呼來叫我,我不是一個好御主,更不可能是一位好‘媽媽’,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媽媽’!”
“我和你說過我的名字,我叫第八次聖杯戰爭……你已經忘了嗎?”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真名……我想了解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英靈!”
英梨梨這話讓小女孩陷入沉默,思索了好久,她才終於開口,說道:“我出生在戰爭的時代,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所以我沒有名字,我的過去不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你真的想要聽嗎?”
英梨梨點頭表示願聞其詳,小女孩這才述說起成為英靈前的自己。
戰爭讓世界亂了套,出生在戰爭時代的孩子每一個都是單獨的一場悲劇。
小女孩出生在百年前的戰爭時代,她沒有父母,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一個能相依為伴的雙胞胎姐姐。
她從小體弱多病,姐姐不離不棄的一直照顧着她,食物是她們兩人最大的生存障礙,戰爭讓物資日益減少,食物也變得越來越難得,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她們從一天只吃一頓飯變為了三天吃一頓。
食不果腹,加上本來身子就虛弱,小女孩很快就病倒了,儘管如此,姐姐也依然守候在她的身邊,藥物她實在是不敢奢望能搞到手,但最起碼她要讓妹妹每頓都吃上飽飯不能讓她餓着肚子。
就在這時候,姐姐正好聽說軍隊在招募小孩,一旦聘用就會得到充足的食物和住宿保障。
要知道,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女人和老人甚至都會被排上戰場,哪怕就是不足十歲的孩子,也可能會被要求扛着槍到前線去當炮灰。
姐姐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道軍隊駐紮的營地里試試運氣,結果,她成功被軍隊相中,還得到一罐罐頭頭作為獎勵,不過她並沒有急着打開罐頭來吃。
她的這舉動引起了軍隊裏士兵的好奇心,其他通過考驗的孩子可都是當場打開罐頭一頓的狼吞虎咽。
一個軍官開口問她:“你怎麼不吃罐頭?”
於是,她如實答道:“我的妹妹還餓着肚子,我想把罐頭留給她吃……”
“喔,你還有妹妹啊?你帶我們去見見她吧,我們可以把她接到營地里,好好的照顧她。”
姐姐相信了軍官的話,沒有任何顧慮的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妹妹面前,軍官看到躺在乾草堆上面黃肌瘦的小女孩后,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她是非常棒的死靈魔術素材,皮膚可以製成巫毒娃娃,骨頭還可以煉製致幻的魔葯……”